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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竟完全被一個窄小的火圈給包圍了起來。

沈拂衣:?

在火光的另一端,照映的卻是慕春台那張暗昧不明的臉龐。

“師妹白天告訴我的時候,我才知曉,原來師妹竟然陷害過我……”

“師妹……你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沈拂衣抽了口冷氣,剛才害死他們三個人的夢境又隱隱約約地浮現。

直到寧錚和衡錦都分彆出現在了慕春台的左右。

寧錚一如往常的溫潤,語氣淡淡道:“師妹也許也還不清楚吧,其實師兄並不是很喜歡給師妹背黑鍋。”

一旁乖巧的衡錦也沉聲道:“師姐雖然救了我,但從前的師姐也經常欺負我……”

沈拂衣開始緊張了。

啊這,她還以為他們一直被原主欺負真的不會黑化,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嗎?

“不不不……”

“師姐,我往後再也不敢了,師兄你放心,我已經洗心革麵了……”

“師弟,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看著火圈似乎在有意識地縮小,沈拂衣甚至退無可退。

聽薄意卿說她已經是金丹期了,她倒是想使出金丹期的本事,但她除了身體素質好了點,一出手還是原來那個廢柴!

沈拂衣趕忙大聲求饒:“商量一下換種死法行不行!”

於是她就聽見慕春台道:“來不及了……”

下一秒那火焰就迅速一口咬住了沈拂衣的裙擺,順著裙擺仿佛按了快捷鍵一樣哧溜就燒到了她的%e8%83%b8口。

沈拂衣甚至都還來不及慘叫,那火就燒完了。

沈拂衣:“……”

在嚇出心臟病之前,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裙子被剛才那奇怪的火焰燒出了一條火紅的裙子。

沈拂衣人都被這操作給弄傻了。

而慕春台也看著自家從未穿過鮮紅裙子的師妹在穿上這條裙子以後,素淡清純的容貌被豔麗所改變的鮮濃色彩,完全是一種美顏暴擊,視覺上的享受。

寧錚抬頭看了看天,掐指一算,笑道:“時辰剛好……”

慕春台衝著沈拂衣笑了笑。

“師妹,生辰快樂。”

沈拂衣懵了。

“不是要燒死我啊……”

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替原身遭報應了?

“這條裙子師姐在一家成衣鋪子裡看到的,看到第一眼時便覺得它很適合師妹,你喜歡不喜歡?”

沈拂衣對著旁邊一道水霧凝結成的法鏡望了一眼,連“喜歡”兩個字都說不出口。

彆說原身有多惡劣,做過的事情有多麼令人發指。

就算是沈拂衣她自己也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麼,她何德何能……

“還有此劍名為鸝音,是我用過的第一把劍。”

慕春台將一把秀致的長劍遞送到沈拂衣的手上。

普通人之間送禮是不會送自己用過的東西。

除非關係親密到如兄弟,如姐妹,才會如此。

沈拂衣抽出那把劍,隻聞劍聲清脆婉轉,好聽得猶如黃鸝清啼。

寧錚猶豫了一瞬,卻也拆下了一隻劍穗綁在了那把劍上,像是無意又像是故意,配合著那把劍,看起來就好像是他和慕春台一起送的禮物一樣。

衡錦亦是準備了一個儲物袋給沈拂衣。

沈拂衣強忍住酸不溜秋的複雜情緒打開了儲物袋,發現裡麵還有東西,倒出來一看,都是些小木劍小玩偶,甚至還有塊奇怪的布料?

“咦,這是什麼?”

起初衡錦也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沈拂衣攤平了那物件,師兄又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道:“該不會是你從前尿過褲子的那一條吧?我記得是我親手洗的,好像就是這件……”

衡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下一刻臉上瞬間漲紅,終於想起來自己當初過於羞恥把這玩意兒藏在了哪裡。

“還……還給我!”

可那東西立馬從沈拂衣的手裡到了慕春台的手裡,慕春台超大聲道:“什麼,師弟竟然還尿過褲子,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師兄你怎麼也不告訴我?”

“啊啊啊啊師姐師姐,你還給我……”

“噗嗤……師弟,師姐手裡還拿了你的玩偶,你要的是哪一樣,你大聲說出來師姐才知道要還哪個給你……”

底下漸漸歡樂的聲音在黑暗的地方擴散開來,那種吵鬨不休的動靜,吵得樹上的薄意卿蹙了蹙眉。

他轉頭情緒莫測地掃了一眼,片刻之後才轉過目光,繼續看向天空中那輪明月。

……

與此同時,青唯峰的某一處也仍是徹夜燈火通明。

容霜霜偷偷溜出去玩時,不小心遇到了野外的妖獸,險些被妖獸吃掉。

幸虧孟津及時救了她,而她這一次終於順利獲得了五彩蓮印,印記沒入她的眉心形成了一朵蓮花花鈿,讓她漂亮得仿佛是個仙子。

且這蓮印在下一次比試上,會散發出五彩仙華,驚呆所有人的下巴。

就和夢裡的情景一樣,容霜霜很清楚,自己隻會有驚無險。

而且孟津的師父還會因為她獲得五彩蓮印而認定她擁有仙緣。

在孟津傷好了之後,對方也將她要來收做關門弟子。

但這次奇怪的是,孟津回來之後就高燒不醒,醫修請了一批又一批,卻都看不好他。

甚至,繼續下去他會因為傷情過重的反噬而導致根骨被毀,幾年之內都得在調養身體中度過。

容霜霜發現事情再一次脫軌了。

原本隻是小打小鬨的事情,現在變成了因為她的任性影響到孟津的前途?

含殊真人得知了前因後果氣得臉都青了,更彆說為此賞識容霜霜。

容霜霜在看到他討厭自己的目光時,心口都陣陣發緊。

日後她還需含殊真人在關鍵時候傳功於她,她不能失去這個師父,更不能讓對方討厭自己。

“含殊真人……我有辦法救回孟師兄……”

容霜霜電光石火間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上回在藏秋山上,沈拂衣進入五行陣盤後,孟津突然昏倒了。

這件事情在她的記憶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那是因為……她知道孟津和沈拂衣之間有個秘密。

孟津會變成這樣,其實是因為沈拂衣。

但容霜霜不能說,她委屈地咬緊牙關,看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孟津。

……

“啊,竟然是小、小師兄,我……我去叫師兄師姐過來和你說話……”

大清早上,衡錦見鬼似的發現薄意卿出現的時候差點嚇得拔不動腿。

薄意卿涼涼地瞥了眼對方的背影。

他這會兒心情沒有太壞,所以也懶得和任何人計較。

他昨晚上就離開了沈拂衣身上,自然更不會忌憚誰刻意躲起來。

所以就算被這些人撞見也無所謂。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扭頭就看見沈拂衣一醒過來就拉開領口焦急找什麼找了半天,然後一抬頭看見他在那裡,二話不說就衝上過來。

沈拂衣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語氣難得帶了幾分凶狠狠地催促,“快變回來!”

畢竟是大魔王,上回還差點殘害了她的同門,要是被看穿了身份雙方豈不是都很危險?

沈拂衣生怕他被同門看見,頓時緊張無比道:“你不是很喜歡睡在我身上嗎?”

喜歡就快來睡啊,彆猶豫!

她一臉鼓勵他變回原型繼續睡/她的同時,薄意卿卻幽幽地抬起眼皮朝她身後看去。

沈拂衣不明就裡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身後不遠處的兩男一女。

倆男的是她師兄和師弟,一女的是她師姐。

沈拂衣腦子空白了一瞬,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給出的信息量可能會有點大……

薄意卿垂眸掃了眼她的手,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她在緊張什麼。

“你掌心都是汗。”

嫌棄的意思顯而易見。

就差把“彆扒拉我”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沈拂衣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怪,心想這時候說什麼恐怕在他們眼裡都是狡辯了吧?

但就這麼默認完全比狡辯就更致命了好不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拂衣觸電似的鬆開手,轉過身來強作鎮定語氣道:“是這樣的,你們聽我狡辯……”

聽、我、狡、辯……

寧錚掩唇輕咳了一聲。

慕春台滿臉寫著“刺激”。

衡錦茫然地眼神好似在詢問:師姐真的很好睡嗎?

空氣中似乎飄滿了“啊這”的尷尬氣息。

就連薄意卿都若有所思地望向她。

狡辯無能的沈拂衣:…………

人生第一次,忽然感到活著好像也沒了什麼意義。

這大概就是社死的終極體驗?

第27章

得知這是新師弟後, 暮春台倒是第一次見。

但對於寧錚和衡錦來說,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不是第一次了……

秘境的出口同樣也是一麵光幕一般的結界。

一行人走出去的時候,沈拂衣卻留意到身後薄意卿與他們格格不入的身影。

他似乎走得很慢, 在其他修士人群中也很是惹眼。

但他那張年輕冷鬱的蒼白眉眼, 除了給人落下略有些鋒芒的驚豔印象以外,任誰也無法將他和傳言中的薄意卿本人聯想到一起。

薄意卿察覺到了她的注視。

他撩起眼皮, 走到她麵前時,反倒目光怪異地掃了她一眼。

“你在等我?”

沈拂衣點頭, 懷疑他在明知故問。

“不然呢?”

“你可知曉你如今是何種境界?”

薄意卿冷不丁地問了一個與當下情景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沈拂衣的思緒頓了一下,“我不是金丹期嗎?”

“你很奇怪……”

“我總覺得先前似乎想岔了什麼, 與其說是天道未曾將你納入眼底, 倒不如說,你沒有將這裡的所有人都放在眼裡。”

他這句話惹得沈拂衣心口一跳。

她臉上是淡定的,可身體本能的反應卻騙不了人。

“你這樣說會不會也太抬舉我了?”

沈拂衣覺得自己一直都角色扮演的很好。

除了無法完全複刻原主的性情,以及無法習慣這個世界的設定以外。

但她不知道, 恰恰就是這兩點, 很容易就讓人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種不真實感。

尤其是她與她師門在一起的時候, 尤能體現出這一點。

說來也是詭異,打從沈拂衣來到這裡以後, 真正和她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竟然是眼前這個。

薄意卿語氣淡淡道:“你在昨夜以前, 對他們似乎也並無感情。”

他以為她是天生對人沒什麼感情,可昨夜之後她的反應來看, 原來不是。

幾乎薄意卿每說一個字,沈拂衣眼皮都跟著狂跳。

這大佬是怎麼回事,變態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