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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得。”

沈拂衣打量他的腿後, 讓他試著活動活動,發現果真有所緩解。

傷口表麵創傷好了, 確實就已經好了一大半, 但他所吸收的陰鬼之氣卻還尚且需要時間排解。

衡錦斂去後者,同沈拂衣道了謝, 語氣恍若羞赧,“師姐,我可以自己走不用師姐背了……”

沈拂衣倒是越發喜歡摸他腦袋, “我們師弟長大了以後比師姐還高, 到時候師姐想背你都背不動了。”

衡錦臉上微紅, 心砰砰跳。

她真的是這樣想的?

是發自內心想要照顧自己嗎?

但愈是如此,他就愈是感到很難接受。

上輩子大師兄和大師姐先後出事……他,他幫不了他們,又怎敢奢望有人來保護自己。

之前他還可以告訴自己,她是個虛偽惡毒的女人,可現在呢?

現在知曉她根本就不是沈拂衣。

所以她對他好,保護他,背他,給他療傷,根本也不是彆有所圖,而是她的身體裡根本就換了個人。

衡錦心情一陣陣複雜,發現自己不僅不感到恐慌,反而還有種微妙的情緒。

如果是眼前這個人一直做他的師姐,他是不是就會和彆的師弟一樣,可以一直享受這種……這種被人當做師弟照顧的感覺?

在晌午之前,沈拂衣帶著衡錦到子午林後,果真在那裡見到了先一步抵達的慕春台,甚至師兄寧錚也在。

“青青最近有些不大好,師父帶它去了辭鏡峰,我本想和師弟到子午林裡尋些可以用來給青青提升的靈草。”

穹靈秘境三百年一開,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奔著奇珍異寶多但危險的地方去。

有不少人會到子午林這樣比較安全的區域,但即便在這附近也可以有一定概率發現外麵所沒有的高階神草神花。

沈拂衣聽到這番說詞,自然也想到他們靈寵峰至今上下隻有一隻老母雞做靈寵,很是寒酸拿不出手。

但在這靈氣複蘇的三千年裡,上古時期的不少門派甚至都直接消亡,靈寵峰原本也無人繼承,也是從她師父這一脈才正式開始。

師父他老人家隻知道怎麼和母雞結契,但畢竟第一個靈寵是本命靈寵,所以幾個弟子都不太情願草率找一隻母雞結契,這才都耽擱了下來。

寧錚和衡錦進來後就失散,得知師弟險些遇險,寧錚心裡亦是含著幾分內疚慰問了他一番。

衡錦自是乖巧懂事,不會讓旁人為自己擔心。

寧錚卻對此若有所思。

他們上輩子其實都沒有來過穹靈秘境,隻是青青在見過某個人後,氣息就開始變得不平穩了。

這一切都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可細想之下,很多沒發生過的事情竟然都與沈拂衣有關。

他的目光掃向和慕春台說話的女子,唇角溫和的笑意裡少了幾分真意。

“我也是聽人說神遺州會吃人,無意中闖入它的邊境時,也不知怎麼就到了這裡……”

慕春台將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秘境裡與沈拂衣解釋了一遍。

沈拂衣在聽完以後心口都跟著一跳,下意識就想到了薄意卿。

那神遺州是什麼地方,她顯然也沒去過,但那裡貌似是薄意卿在裡頭霍霍了很久的快樂老家?

“所以師姐懷疑……神遺州裡麵有通往其他地方的入口?”

“沒錯……”

慕春台還要再說,這時寧錚卻走了過來,不著痕跡地將她和沈拂衣隔開來。

寧錚淡笑道:“已經是晌午了,師妹和小師弟去撿些柴吧,我與你師姐去尋些吃的。”

沈拂衣應下來轉身去了,寧錚才和慕春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慕春台似懷揣著心事,中途忽然對寧錚道:“師兄,我發現師妹她……好像和以前都不太一樣了。”

“以前師妹風趣幽默,擅於講笑話,且性情頑皮,幾乎每次都喜歡戲弄於我,但在妖王行宮見到她時,竟然好似換了個人似的。”

寧錚每聽一句話,眼皮都要跳一下。

把師妹的尖酸刻薄和幾次三番的陷害當做風趣幽默、性情頑皮……

“而且,我在進入這秘境後還曾看見師妹為了自己活命,陷害於我……”

聽到這話的寧錚瞬間握緊了拳頭,語氣不可置信。

“春台,你竟然也……”

慕春台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你猜是怎麼了?”

寧錚隱忍下來,“怎麼?”

“我醒來後發現這竟然是我做的一個夢。”

寧錚:“……”

他隱忍道:“萬一是真的呢?”

“所以我想她若敢害我,我就敢和她撕破臉皮,結果你猜又發生了什麼?”

寧錚:……他不想猜。

“師妹她不僅沒有害我,還在妖王行宮裡救了我。”

慕春台歎了口氣,“師妹待我如此好,我怎麼可能用一個夢就否認了她,而且她和我親妹長得一模一樣,我已經有太多對不起的人了,不能再對不起師妹。”

寧錚沉默地想到沈拂衣進門的那天,慕春台激動地拉著他,說她懷疑沈拂衣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長得簡直和她妹妹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寧錚那時候就很抓住她的肩膀大聲問問她:這世上誰不是長得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他想慕春台有她自己的弱點。

她的弱點就是她妹妹,當她認定沈拂衣是她妹妹的時候,就算對方真傷害她,她也不會有一個字的怨言。

她的劍術不差,靈根亦是優質,甚至還能修得許多人都無法窺探明白的傀儡術。

可她始終留在靈寵峰守護著師門上下。

在寧錚的印象裡,她是個傻瓜,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一直都是。

寧錚心情很是複雜地吐出了一句話,“春台,你真的很缺心眼。”

慕春台冷不丁開口:“師兄,你是時候該成個家了,回去咱們就成親吧。”

這話話題的跨度不是一般離譜,中間甚至連個鋪墊緩衝都沒有。

寧錚怔了怔,清秀的臉上猝不及防地染上一層薄紅,“你……你胡說什麼!我們是……是師兄妹……”

“聽上去是有點像亂/倫,但師兄若講究這個,豈不是更刺激?”

寧錚臉熱地挪開視線,“春台,你彆這樣……”

慕春台道:“怕什麼,就算師兄真的喜歡亂/倫的刺激感,這種事情也跟你突然硬了一樣,除了你自己根本不會有外人發現的……”

她話沒說完,就看見自家大師兄悶不做聲地掉頭就走。

“師兄,師兄……”

慕春台對著他背影喚了兩聲,眼睜睜看著他一頭撞在一棵樹上後,乾脆捂著腦袋直接跑起來了。

沈拂衣撿柴剛好撿到這裡,不由疑惑走上前來,“師姐和師兄在聊什麼?”

師兄他的背影看上去怎麼這麼驚慌失措?

慕春台也很不理解。

“剛才在聊師妹有點不像從前的師妹了。”

沈拂衣自然也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沈拂衣道:“對不起,以前我還陷害過師姐,不該把弄壞的簪子冤枉在師姐身上。”

“什麼,那根簪子不是我弄壞的?”

慕春台臉上的表情很是詫異,“我才知道。”

沈拂衣:“……”▓思▓兔▓在▓線▓閱▓讀▓

這世上竟然真的會有這麼缺心眼的人?

但她隱約想起來一些關於慕春台的遭遇,她以前似乎一直把沈拂衣當做親生妹妹照顧,才會如此信任,疏於防備。

“不過師妹你確實和以前都不一樣了,以前你就很喜歡講笑話打趣師姐,現在卻都不與師姐開玩笑了。”

沈拂衣想不到她們之間過去竟然還有這麼和諧的一幕,忍不住問:“師姐指的是什麼笑話,我也可以找找感覺,繼續給師姐講?”

慕春台:“比如說師姐身材和搓衣板一樣都可以拿去搓衣服了,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聽到這種笑話的時候都樂了好幾天了,當時就覺得你這孩子定然打小就風趣幽默,以後指不定多會說話……”

沈拂衣:“………………”

她確定這不是用來嘲諷她身材不好的惡毒言論???

沈拂衣默默地懂了,師姐是大缺心眼子。

另一頭,離開的寧錚並沒有走得太遠,而是平複了心情之後,很快又找到了師弟,單獨詢問了他幾句失散之後的事情。

尤其是落在沈拂衣的手中,以對方前世的人品,又如何會將師弟完好無損的帶到他們麵前來?

而衡錦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很信任自家師兄,自是也委婉地想要將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對方。

“師兄,我覺得,她根本就不是原來的師姐,她……她會不會奪舍了師姐……”

寧錚自然也聽得出來他故意提出來的種種疑點,這些聽在他的耳中,也確實萬分可疑。

就連慕春台都說過,沈拂衣好像變了一個人。

寧錚和缺心眼的慕春台還有缺愛的衡錦不同,就算沈拂衣真的換了芯子,那又如何?

“師弟不必與她太過親近,若真是師弟想的這樣,她既然得了這具身體的好處,焉能擺脫這具身體做過的事情?”

不管她是誰,她得了“沈拂衣”的好,那麼“沈拂衣”做過的壞事為什麼就不算在她頭上了呢?

寧錚彎著唇,可眼底卻始終含著淡淡的冷。

……

與同門相聚之後的沈拂衣這一整日都度過的很是安心。

到了傍晚時分,寧錚才找到了幾株有用的草藥,幾人決定明日再離開秘境。

夜裡生起篝火之後,眾人幾乎都熟睡時,慕春台才睜開了眼,輕手輕腳地從沈拂衣身邊起身。

她兀自走到了寧錚和衡錦身邊,將他們悄悄叫醒後,幾人掃了一眼沈拂衣,這才一道起身離開。

夢見自己相繼害了自己的師兄師弟後,在這天晚上,沈拂衣終於聚齊了這個離譜的夢境,在夢裡把自己師姐慕春台也一並害了……

在這夢境之後沒多久,沈拂衣便被一種不安的感覺給驚醒過來。

她本能地迷迷糊糊睜開眼來,原本隻想往周圍掃一眼確定沒有異常就接著繼續睡。

豈料這一看就發現師姐他們幾個竟然全都不在了。

沈拂衣瞬間被驚得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她爬起來忍不住叫喚了其他人的名字,直到不遠處的傳來了慕春台的回應。

“師妹,我在這裡。”

沈拂衣高高懸起的心這才微微落下,她一邊走過去一邊問:“師姐,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到那裡去做什麼?”

不等她完全走到慕春台的跟前,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麼機關似的,在她眼前突然冒出來一陣火光。

沈拂衣眼疾手快地縮回腳,險些就一腳踏進了火裡。

她下意識後退,卻發現身後也是三尺高的火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