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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的虛假平衡也被微妙地打破。

薄意卿望著榻側的女子,發現她醒來之後便一直舉止怪異,不知道是進入了哪一段劇情。

沈拂衣抱住他脖子不肯鬆手,一口咬住他的衣領,哭得嗚嗚咽咽。

薄意卿麵無表情地抬手蓋住她的臉,沒有在她身上找到寄生蜈蚣。

他把她整個人直接抱起來,帶去了另一個陌生的大殿。

沈拂衣像一隻小狗咬他衣服咬了半天,哭得眼皮都紅紅的。

她抱住他脖子淒慘一笑,“看來是衣衣還不夠主動吧?”

薄意卿走到昨晚的墓碑旁,抬手將那墓碑掰碎後,裡麵便瞬間爬出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小蜈蚣,紛紛四處逃竄。

但都沒來得及爬遠,就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直接碾碎——

這頭沈拂衣說完台詞一把抱住薄意卿的臉哭唧唧地啃了一口的同時,那些東西也瞬間化為了灰燼。

下一刻,又哭又啃的沈拂衣就在一個絕對不適合清醒過來的時機,陡然清醒過來。

她抽噎了兩聲猛地頓住,然後發現嘴下涼涼的,軟軟的……

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之後,她在三觀炸裂的一瞬間……極其緩慢地張開嘴,彆開了臉。

薄意卿眼神陰森,蹙眉望著整座陰暗壓抑的行宮。

清醒以後的沈拂衣餘光飛快瞥見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準備搞事情的氣息,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剛才咬到了他的嘴,一顆顫唞的心才一點一點準備落回地麵。

結果他在打量完周圍後,才慢慢扭過臉看向她,語氣陰沉地重複了一遍她剛才對自己羞恥到沒邊的自稱。

“衣衣?”

沈拂衣臉瞬間爆紅:“………………”

神他媽衣衣。

她現在隻想找地方死一死。

第25章

“外麵的天怎麼灰蒙蒙的?”

經曆了反複社死反複鞭屍之後, 羞憤欲死的沈拂衣故作驚訝地抬頭指天。

結果還真發現了異常。

這天色灰蒙蒙一片說黑也不黑,說亮也不亮,總之所有的東西仿佛都瞬間失去了靈氣的支撐, 那些原本就不存在的仙境幻覺也一點一點褪去流光溢彩。

薄意卿看向那片天穹, 語氣意味不明道:“這個地方很快就會不複存在。”

沈拂衣一聽這話,這時候昏昏沉沉的腦子裡才立馬想到她師姐。

“我要去救我師姐……”

她臉色沉凝了幾分, 二話不說從他懷裡跳下來,往行宮的方向去。

薄意卿打量她離開的方向, 也並沒有要攔她的意思。

他抬腳跨出大殿,反而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路上看到一隻蟲子便捏碎一隻, 乃至這一路走下來, 行宮裡幾乎再沒有一個妖仆,滿地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無數蟲子的屍體。

地麵的靈花靈草隨著他的步伐,逐漸褪去鮮亮的偽裝,露出底下毫無生機的嶙峋石土。

在所有行宮裡都找不出第二隻蟲子的時候, 整個行宮底下仿佛有什麼怪物漸漸蘇醒, 開始天搖地晃。

宮殿驟然坍塌, 梁柱轟然倒下,腳下傳來尖銳的吼聲, 從大地表麵迅速裂開一條裂縫。

地底下的動靜越來越大, 很快便有一隻怪物從裂縫裡攀爬上了地麵。

這怪物本體龐大,它身體是一節節蜈蚣, 可身體兩側密密麻麻的卻是人的四肢。

有的是手臂,有的是腿,結合在一起的模樣看上去醜陋詭異, 也使人心頭很難不生出驚駭。

光是被它接在身體上的手腳都不知是殺害了多少修士的成果, 更遑論這四周無數骷髏白骨。

而更加詭異的是, 在它令人作嘔的外殼上,卻有著令人驚異的流光溢彩。

甚至每一瞬的靈法波動,都會看到一層鱗光閃爍。

那件被人不慎丟在這裡的鱗衣無疑就是在這裡了……

而這隻怪物無數次都能在各種修士手裡活下來日漸強大,原因多少也與此脫不了乾係。

“你殺我子孫,該死——該死——”

無數男女的聲音從它震動的口器中震顫而發,刺耳至極。

若早知道此人是如此棘手的對象,它根本就不會將他留在這裡……

從薄意卿踏進這地方的第一天開始,他多半就已經猜到了什麼,所以才順著這怪物的心意讓它掩蓋去記憶,操控意念。

怪物畢竟不是沒有腦子,思考得雖然有些遲鈍,但不影響它此刻全都明白過來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的事實。

它在露出地麵那一刹那猛地舉起龐大的身軀朝薄意卿衝了過來,將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砸得粉碎。

人若是遭此一擊,後果可想而知。

可它一擊之下重新舉起上身,地上除了一個極深的坑洞並沒有半分血肉模糊的影子。

它轉身望見薄意卿站在另一處建築的屋簷角上卻並不驚訝,眼中反而掠過一抹得逞之色。

它的身體沒有完全爬出裂縫,是因為它身體的另一端已經出現在了那個男人的身後……

這是一隻雙頭蜈蚣——

另一端怪物般的頭顱撕裂開長滿尖銳刀片般的嘴聯合夾擊之下,對準薄意卿做出了一個任何人都無法避開的攻擊!

怪物一口吞下了對方後,得意的桀桀大笑。

就在它準備重新鑽回地底下好好消化這頓可口的美餐時,龐大的身軀忽然猛地顫唞。

頃刻間,地動山搖,河水傾覆。

它身上覆蓋的鱗片寸寸失去了鱗光,無形中從它身體表麵節節剝落……

……

沈拂衣找到慕春台後完全顧不上解釋。

她一把拉住對方的手跑出了宮殿,大聲道:“這裡就要塌了,我們快走!”

慕春台狐疑地被她拉著跑出了很遠,直到這個行宮內維持了很久的禁製仿佛突然間“啪”地斷開。

慕春台的眼神瞬間清醒了過來。

在腳下土地坍塌的瞬間,慕春台眸色微凜,意隨心念地抬手召來了一隻白光耀眼的飛劍,撈上沈拂衣的腰直接衝向了破碎的天穹。

沈拂衣被她這一手直接當場給帥到愣住。

“……我們去哪裡?”

慕春台仿佛保留了在這裡發生的所有記憶,望著她若有所思道:“去子午林。”

沈拂衣正想拉住她讓她彆跑太遠。

結果就聽見身後一聲巨響,她轉頭看見站在屋簷上的薄意卿前後對著兩隻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腦袋。

沈拂衣臉色一變,甚至都來不及喊出聲就和她師姐連人帶劍突然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磅礴氣浪瞬間衝擊了出去。

整個妖王的行宮露出了真實的麵貌。

舊日的建築早已斑駁凋零,花草枯萎,河水枯竭。

滿地屍骸白骨,散落蟲子殘骸,惡臭的氣息從地底深處鋪天蓋地地擴散開來。

昔年那座如仙宮般靈氣充沛的華麗行宮,早在萬年以前就已然不複存在。

……

沈拂衣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樹林裡。

她渾身酸軟,爬起來找了一圈才發現行宮不見了,師姐也不見了。

不等沈拂衣跑得更遠,就讓她在自己原本爬起來的位置又找到了一條渾身是血的……小蛇?

沈拂衣有些遲疑地把這迷你的玩意兒抓了起來放在掌心,發現它都沒有反抗。

她想了想祭出體內的靈草,發現青木之靈再一次跟%e8%88%94狗一樣撲了過去……沈拂衣這才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仔細打量之後沈拂衣才發現那些血似乎都是它鱗片裡滲透出來的。

好在青木之靈%e8%88%94了它半天以後,終於讓它把血止住,沈拂衣用拿了個小帕子給它沾水擦了個乾淨。

在那條小蛇睜開了小黑豆一般的眼睛時,沈拂衣忍住想笑的念頭,輕咳了一聲。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是你嗎?是的話就纏個麻花給我看看?”

要是纏得打結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幫他解開一下。

小蛇鄙夷地掃了她一眼,似乎根本不稀得搭理她,涼涼的蛇身從她掌心遊走,然後鑽進她溫暖的衣領裡去。

沈拂衣扯開領口就看見它自覺找了個舒適的平台把自己盤了兩圈之後,閉上小黑眼似乎很疲累地繼續睡了過去。

即便如此,它身上的鱗片都時不時還閃爍著淡淡的靈光,似乎這一次的融合讓它消耗極大。

沈拂衣:“……”

這大佬選的平台確實很舒服很柔軟,也很適合睡覺。

但他有沒有考慮過這可能不是床榻,而是她養到c杯的大熊?

就這麼拿去當席夢思墊著睡覺,簡直囂張得令人發指。

隔著衣服,沈拂衣甚至都沒有感覺,所以她也懶得去計較,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師姐。

如果在附近沒有找到,沈拂衣隻能自己一個人想辦法趕去子午林,在那裡等師姐彙合。

這一路上沈拂衣雖然沒有看到師姐,但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隻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秘境裡竟然還有年歲不大的孩子進來。

對方麵朝黃土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等沈拂衣把他翻過來以後才意外發現這竟然是自己家的師弟?!

……

衡錦昏迷的時候又夢見了自己在亂葬崗裡可怕的時光……

他在夢裡嘴唇乾得幾乎都要裂開,身體裡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要喝水,可他卻本能地壓抑忍耐,寧可渴死自己,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因為發出聲音就會引來怪物……會死……

可就在無儘的痛苦中,他唇瓣突然溼潤,整個人都落入了一個柔軟無比的懷抱,被對方抱在懷裡,一口一口喂著水。

腦袋上被一隻手輕輕撫摸,連對方的聲音都溫柔的像母親般,讓他心臟顫唞……

衡錦睜開眼,在對方背起他之前就已經醒過來了。

他趴在沈拂衣的背上,臉上的神情又冰又冷。

剛才那些……就算完全都當做是夢裡的錯覺。

可沈拂衣背他又是怎麼回事?

“師……師姐……”

背上傳來了微弱的叫聲。

沈拂衣愣了愣,“欸?你醒啦?”

大概是這次身體裡靈氣又迅速增長了一截的緣故,現在的沈拂衣彆說背一個孩子,就算背一個成年人大概率都不會很累。

沈拂衣趕忙詢問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衡錦便說起了自己是和師兄一起進來,但他們走散了。

之後,他遇到裡麵的妖物,被那妖物擊中了雙腿,他就昏倒了過去。

衡錦趴在沈拂衣的背上麵無表情地用著很軟糯的聲音問:“師姐,我的腿不會廢掉了吧……”

他這話讓人立馬就感受到了一個孩子的無措與慌張。

沈拂衣道:“怎麼會,你放心吧,這一路上有師姐背著你,你的腿若遲遲不好,我們還可以出去找醫修……”

沈拂衣嘴上安撫著他,卻完全沒有看到衡錦從袖子裡摸出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