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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愣了瞬,頓時有些感動地抬頭看向那張屬於自家大師姐的臉。

“謝謝你”到了嘴邊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對方主動科普:“夫人,這些都是用來潤滑的藥膏,可以少吃點苦頭。”

對方頂著慕春台那張充滿善意的臉,彎唇淡笑,“就算誤食了也沒關係,它本來就是可以內服的滋補藥材。”

沈拂衣:……她並不是很想知道這玩意兒要進展到哪種程度才會需要用上“可以內服”這個功效。

沈拂衣捧著那罐子一臉鬱卒地進去。

但劇情近在眼前,她隻好嘗試醞釀了一下。

與其被不知名的東西催眠以後被動發生,倒不如她自己主動配合,至少還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識,直到她在這個地方找到破綻為止。

畢竟沈拂衣經曆了幾次失敗之後已經有點摸索到了這裡奇怪的規律。

所以抱著這種想法,沈拂衣上前一步掀開了粉色紗簾,在看見簾子後麵的景色後她“啊”了一聲,然後立馬眼神驚恐地轉開目光。

結果下一刻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霸道地扭了回去。

薄意卿盯著地上斷成兩截以後在自己腳下還在蠕動的東西,語氣陰惻惻地詢問:“還滿意你所看到的東西嗎?”

沈拂衣臉都白了。

靠,地上那麼大隻蜈蚣好惡心,那流出來的都什麼玩意兒把她都給看吐了……

耳邊傳來男人惡毒的冷笑,沈拂衣隻覺得手腳發軟,頭暈眼花,那驚悚的凶殺現場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快嚇死。

薄意卿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眼神幽幽地望著她,“你心疼他?”

沈拂衣:我沒有我不是!

而且誰會心疼一隻渾身上下都是腿的大蜈蚣???

下一秒外麵就立馬被叫進來兩個下人,把她拉去關禁閉。

那語氣,不像是虐戀情深,活像是蓄謀已久。

然後發現劇情竟然還是穩穩當當保持在線水準的沈拂衣就順利地進入了激怒男主以後被關禁閉的劇情。

沈拂衣:……

他有毒吧,劇/毒的那種。

……

沈拂衣被關進了自己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的豪華臥室裡以後,發現屋裡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水果,和各種造型饞人的糕點。

甚至還有比席夢思還要Q軟好睡的圓形大床。

丫鬟們紮堆進來伺候,就連打個噴嚏都有人幫忙擦嘴,簡直就是姑奶奶的養老生活。

這算哪門子的禁閉?

沈拂衣吃飽喝足以後,難以抗拒丫鬟們的盛情,讓她們給自己按摩了一頓,感覺人生已經達到了巔峰。

她完全無法想象到原著裡的花蝶衣被關禁閉以後,還能把自己整得憔悴不堪、受儘了生活苛待一般淒慘。

這麼爽的體驗沈拂衣是真的憔悴不起來。

中途她也嘗試過詢問這些丫鬟,結果發現這些丫鬟的回答全部都很機械化,根本就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沈拂衣就隻好借著讓丫鬟們給自己梳頭的功夫,對著鏡子仔細打量了一下。

確定除了裝備不是她的,臉和身子都是她自己的。

更何況連自己的熊握上去的手感都還是c,沈拂衣覺得那肯定錯不了了。

師姐的身份暫時存疑,但薄意卿和她殼子都沒問題是肯定的。

而且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明顯能感覺到薄意卿好像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了?

沈拂衣覺得自己接下來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把他從這個狗血文裡喚醒。

第23章

妖王的行宮上方, 即便是夜幕,也美得有種不太真實的感受。

那天邊的星河如金粉流沙,以緩慢而美麗曼妙的弧度緩緩流動。

上古時期這處行宮離月亮很近, 所以在這個地方, 抬頭可以看到的那輪銀月也幾乎都大得不可思議。

縹緲的夜霧混合在其中,宛若輕紗般營造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氛圍。

直至夜色褪去, 星河黯淡,這一夜過去之後, 便又是一個白晝。

所有的一切都完全符合著世界的正常作息輪轉,讓人瞧不出一絲絲的端倪。

薄意卿在清晨踏著露水站在了白玉欄杆前時, 漆黑的眸底一片幽沉。

每一根欄杆的頂部都雕刻了姿態各異的蛇頭, 完全契合著他作為萬妖之王的身份象征。

他手掌扣在其中一隻蛇頭上,心思卻越發詭譎。

他為什麼會成為一代妖王,又為什麼要每日都生活在這華美的宮殿裡。

這些東西在他過往裡仿佛全都一片空白。

薄意卿回到寢殿後,隨手拈起寢榻上一顆紫珍珠, 捏碎以後才抬頭看向門口的仆人。

對方似乎隻是恰好經過, 撞見這幕以後才很是詫異地站在門口往裡張望。

在對上男人冷戾的視線後, 他頓時慌亂收斂目光底下頭去。

“過來。”

薄意卿口%e5%90%bb命令道。

那仆人便戰戰兢兢地弓著背,束著手以下仆的姿態來到了他麵前。

“君上……有何吩咐?”

這人臉上誠惶誠恐, 生得一副老實的麵相。

薄意卿碾著指腹粉末, 語氣淡淡地問:“你是什麼妖怪?”

對方便輕輕甩了甩衣服下麵的狼尾巴,讓他看清楚後低聲道:“奴……奴是狼妖。”

細看之下, 這隻狼妖生得眉清目秀,年歲也約莫是十六七歲的模樣,看上去都還不大。

薄意卿讓他過來, 他便隻好再邁出兩步上前靠近……然後不等這位妖王開口吩咐, 他的脖子上便驀地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扼住。

狼妖瞪大了眼睛, 身子一軟,跪在地上渾身顫唞。

“君……君上……呃——”

轉眼間被掐斷脖子的狼妖倒下時都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似乎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但在他死後沒多久,地上的狼妖便立馬變成了一隻斷了頭的細長蜈蚣。

比上回薄意卿踩成兩截的那隻顯然還要小些。

薄意卿抹去手指上的血漬,心裡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這些裝作狐狸精和狼妖的東西,除了他以外,其他竟然全都是蟲子變的。

這樣古怪的事情,背後自然應該也會有一個不會讓人太過失望的理由才是。

……

花蝶衣這兩天裡憔悴不堪,身心俱疲。

在關了兩天的禁閉以後,她才恍恍惚惚想通了什麼,發現自己不該這樣坐以待斃。

這樣下去,多耽擱一天,蘇哥哥就要多受一天的折磨……

花蝶衣的內心不禁湧現出濃濃的自責情緒,責怪自己不僅沒能照顧好蘇哥哥,反而還害得他落到了那個男人的手裡,受儘折磨——

這就是享受了兩天快活日子的沈拂衣要麵對的下一個劇情點。

在簌簌送來了一套很有異域風情的舞衣之後,沈拂衣嘴裡的西瓜都瞬間變得不那麼香了。

“夫人說得對,咱們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今日行宮裡來了好些孔雀妖,聽說都是彆人獻給君上表演的……”

簌簌酸溜溜地說著,很是為自家主子鳴不平,“以夫人這般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絕色容顏,但凡肯主動以色侍人,哪裡還有那些鶯鶯燕燕表演的餘地?”

沈拂衣手裡的瓜皮瞬間掉在了桌子上,一秒入戲。

“我這樣做,也全都是為了蘇哥哥,才不是為了他……”

簌簌望著她歎息道:“夫人總是這樣善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拂衣表麵淡定,內心其實早就麻了一萬遍。

誰能想到,走劇情的半道上,她還得整個才藝表演。

真不愧是你,狗血文女主。

……

往日清涼冷肅的大殿裡今日顯得分外熱鬨。

有人為了討好妖王特意送了一群舞技絕美的孔雀妖們過來,給妖王表演一段百鳥朝鳳。

彼時一襲華麗黑袍的妖王陛下正拈著一隻酒杯,目光時不時掠過那些舞姬。

沈拂衣穿著很有異域風情的舞裙混在人群裡在裡麵自由劃水。

反正前麵那麼多人隨便揮舞幾下彩帶她就連腦殼都看不見了,在後麵摸魚完全是綽綽有餘。

掐著時辰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沈拂衣才從那舞隊裡緩緩抬腳跨出了一步。

可那酒桌後的男人待她卻仿佛完全視若無睹。

作為被罰關禁閉以後,想要主動找妖王求和的小白蓮方,沈拂衣不得不自己主動上前去。

反正書裡的劇情就是“表麵上我對你愛答不理,實際上我滴乖兒早已為你梆硬”的鬼畜設定。

換成了這大佬,沈拂衣無法想象他代入這種劇情的畫麵。

畢竟比起他的乖乖,沈拂衣更相信他的拳頭隨時都會梆硬,而且還會是全年無休的那種。

原文的劇情進展到這一段的時候,同樣也發生了這天底下狗血文都會撒的狗血事件。

花蝶衣在給妖王倒酒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了妖王歸冥淵的懷裡。

這段劇情看似弱智毫無難度,狗血程度也不過類似於男女主摔跤必定會親上嘴的爛大街定律。

但真要實際操作起來的時候,困難程度還是和男女主摔跤必定會親上嘴的難度一樣高。

沈拂衣思考了一下,發現她麵朝著對方,是真的很難在給他倒酒的瞬間整個人突然騰空旋轉一百八十度,在後背對著他的情況下倒進他的懷裡,再和他四目相對。

而且在這個高難度轉體動作完成以後,書裡的花蝶衣還要嬌羞驚慌忸怩的同時,在被男主調?戲的過程中順利地把對方腰側的鑰匙給偷到手。

所以沈拂衣認為這段劇情的重點是偷鑰匙,而不是特技表演。

她覺得那位幕後黑手應該不至於要求她一定要標準做到這種非人類可以達成的事情。

所以她選擇正麵剛。

沈拂衣回過神之後,很快便進入了寵姬狀態,提起一隻細嘴酒壺給對方斟酒。

孔雀舞姬們的舞姿原本就十分惹眼,配合著火辣舞裙,還有指尖逸散的幻術,這樣的表演賞心悅目的程度至少要翻十倍。

就連沈拂衣自己都忍不住產生一種想要永遠沉浸在這樣紙醉金迷的墮落感。

薄意卿捏著酒杯似乎並沒有在意她的舉動,目光像是在看歌舞,又像是心不在焉,他抿著酒水,坐的姿勢也很慵懶隨意,很不端莊,完全有了霸總昏君那味兒。

直到他才剛碰過唇沒少多少的酒杯立馬又被人斟滿後,他才掀起眼皮看向身側的女子。

沈拂衣發現沒有觸發重來的機製,也隻好硬著頭皮和他對視。

“我,敬你。”

她右手抓起一隻酒杯,非常痛快地一飲而儘,喝完以後還把酒杯很是豪邁地倒了過來。

薄意卿沒有給出回應,卻隻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

就在沈拂衣都快要緊張得冒出汗來的時候,對方終於緩緩抬起一隻手,將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