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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了什麼束縛一般,猛地激蕩開一圈勢壓驚人的靈氣。

瞬間迸發出來的力量產生的氣浪直接將那兩名長老彈開。

賀長老落地後伏地“哇”地噴出一口鮮血,眼睜睜地看著一切在眼前發生。

在場所有弟子幾乎都從未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場麵。

他們驚恐之餘,癡癡地盯著那個力量充沛的源頭,仿佛也被那顆宛若具有魔力的玄晶石給攝魂了一般。

帶著暗紅色詭異暗光的玄晶石,上麵驚人的能量竟絲毫不亞於那些修真大能積累千年的靈氣。

那種靈氣讓受到波及的人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是,像是……

在他們無限震撼中,那顆玄晶石忽地頓住。

仿佛終於找準了方向,直直地衝著身後的男人猛地衝去。

就在眾人屏住呼吸的一瞬,那顆玄晶石卻被對方抬手漫不經心地抓在了掌心。

他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把玩這顆晶石的動作,讓人呼吸幾乎都要窒住。

在他們眼中仿佛是什麼很可怕的東西,薄意卿卻肆意拋玩,仿佛隻是在隨意對待一顆不值錢的破爛石頭一樣。

玄晶石的力量得到了梳理之後,重新溫順地升騰而起,一點一點靠近男人蒼白的麵頰。

靈光照映著薄意卿的臉,一半森白,一半暗紅,那畫麵比猛鬼特效都要逼真。

沈拂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而其他人大腦也幾乎陷入了一片空白。

因為就在剛才,那玄晶石竟然認主一般,直直地嵌入了薄意卿的右眼。

沈拂衣這個時候腦海裡才冷不丁地想起來另一件事情。

其實在她見到薄意卿的第一眼時,他的兩隻眼睛便很不一樣……

現在看來,這裡頭竟然好似還藏了天大的貓膩。

而這其中的貓膩更是和他們青唯宗的青唯祖師有著匪淺的關係。

那份恐怖的能量隨著晶石的嵌入,便一點不漏地全都轉化入了男人的體內,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力量。

薄意卿麵無表情地合攏五指。

即便如此,這都還遠遠不夠……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無需他開口說出自己任何的名諱,所有人在見證完這樣恐怖的實力之後,心頭也都不約而同地浮現了一個人的名字。

薄意卿,那條擁有青龍血脈的魔王——

“果然……”

薄意卿嗓音低沉地發出一聲冷笑,語氣陰惻惻道:

“一隻眼睛看東西,總歸沒有兩隻眼睛看得清楚……”

“你說是不是,賀長老?”

被念中名字的賀長老眼前猛地爆發出一團血霧。

他頓時撞斷身後一顆樹,跌落在地上哀嚎不斷,哪裡還有方才的半分長老威儀。

賀長老雙手死死捂住眼睛,可眼眶裡的東西卻碎得不能再碎,順著血液從他指縫流淌而出。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驚駭。

若在一刻之前,薄意卿於他們而言隻是個傳說中的人物。

那麼這一刻起,見識過他今日所作所為以後,隻怕午夜夢回,夢裡也全都是他們的長老身體被紅線割成兩半、腸子流淌的畫麵,甚至他們的祖師更是被捏碎雞蛋殼一樣捏碎的腦殼……

青唯祖師和這些長老們幾乎都是這些初出茅廬弟子們可以想象到的力量巔峰。

但這些力量在某個時刻,被一個可怕的男人給徹底摧毀。

在場的弟子無不頭皮發麻。

隻有沈拂衣,腦袋一片空白之餘,還看見大魔王炫酷狂霸拽的同時,抬起那隻讓人顫栗的蒼白手指若有所思地撫過了下巴。

那個動作從旁人眼裡看上去就像變態大反派打死正義的主角團後,做出來的邪惡動作。

但也隻有沈拂衣知道,他指腹碰過的地方是她牙印光顧過的位置。

沈拂衣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因為薄意卿一句話就瞬間失去了眼睛的賀長老。

她僵硬地轉過臉去,心裡瘋狂祈禱他待會兒彆和她說話。

她覺得她的嘴接下來可能會有點危險。

第20章

藏秋山上,從薄意卿動手那一刻起,便已經有弟子暗中逃離。

這些能入選青唯宗的弟子們,腦子沒一個是傻的。

沒有人會愚蠢到在見過一場以絕對力量碾壓式的屠戮後,還會想要衝上去主動送死。

半個時辰後,青唯宗的掌門青曜真人親自趕來。

青曜仿佛完全沒有看見地上那些血腥畫麵,神色恭敬而溫和。

青唯祖師複活失敗了……

但對於青曜而言,地上那具隻是一個軀殼罷了。

三千歲便白發蒼蒼,皮膚如老樹皮般的枯朽軀殼,對於祖師來說,也並不是那麼有必要的東西。

“玉瑤宮收拾好了嗎?”

薄意卿摩挲著指尖的血漬,理所當然地衝著來人開口,理直氣壯的態度,仿佛青唯宗的那些精英長老們都不是他殺的一樣。

青曜真人微微一笑,“龍君放心,知曉龍君愛潔,早已讓人收拾妥帖。”

青曜真人帶了一群道人前來,似乎隻為了特意將薄意卿迎回。

但沈拂衣萬萬沒想到,他們把薄意卿送去那所謂的玉瑤宮也就算了,竟然把她也給打包一起送了過去。

沈拂衣根本就跑不了。

因為賀長老沒死的時候就往她身上下了道靈力縛,她既說不了話,也掙脫不開。

隻能坐在一間宛若水晶宮般的大殿裡,看著到處不僅精致無比,而且還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擺設。

沈拂衣頓時就想到了某些設定裡,龍是很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可見青唯宗曾經在某個階段裡,確實是在各個方麵都下了功夫討好過這個大佬。

好不容易等身上殘留的靈氣耗光,沈拂衣發現自己能動的時候,活動了一下不太靈活的手腳,結果反手就碰翻了一個杯子。

偌大的大殿裡本來就靜悄悄的沒有其他人在,一隻杯子啪嗒倒下滾落的聲音,簡直就好像一隻巨輪滾在了沈拂衣的心口上。

薄意卿倚在沈拂衣身後一張鋪了仙鹿皮的窄榻上,一隻腿隨意屈起的悠閒姿態,在聽見那刺耳的動靜後,自是睜開了那雙黑眸,目光涼涼地掃向沈拂衣。

沈拂衣:“……”

想到他那麼睚眥必報的性情,她隻能儘量不叭叭,不讓他注意到她其實還長了張嘴。

薄意卿望著她,語氣陰沉道:“我現在,很不舒服。”

大殿裡沒有第三個人在,沈拂衣發現他是在和自己說話,隻好勉強張嘴問:“是哪方麵的不舒服?”

男人聽完她的話後,仿佛若有所思般想了想道:“可能是冷吧。”

沈拂衣:?

你自己的身體哪裡不舒服還要思考?而且什麼叫“可能”?

意思是除了冷以外還有其他可能?

但他說完這話以後目光始終都落在她的臉上。

按照反派的規律,他這很明顯是想要她做點什麼了,要是她敢猶豫他可能就會更加興奮地給出一些變態的懲罰?

沈拂衣被他一直盯著,盯得幾乎頭皮發麻,隻好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他。

薄意卿愣了一下,目光緩緩往下掃去。

“你做什麼?”

“啊,你不是冷嗎?”

沈拂衣麻木地抱住他。

她想了一下變態的思路,按照他先前那樣凶殘的程度來看,她怕自己不抱住他給他取暖,他要是突然一時興起想要剝了她的皮披身上取暖怎麼辦?

薄意卿:……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背上,語氣陰沉地“哦”了一聲。

“那你抖什麼?”

沈拂衣不可避免地嗅到了他懷裡一種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雪鬆木的冷冽氣息,“因為我也冷。”

說完,兩個人就都靜了下來。

沈拂衣抱了一下又不敢輕易鬆手,隻好靜靜地等著他下一句發言。

但這大佬似乎又開始惜字如金起來,直到沈拂衣都犯困了,他都沒再開口。Ψ思Ψ兔Ψ網Ψ

沈拂衣因為今天入了五行陣盤裡損耗了不少靈氣,所以很快就放鬆身體趴在男人的懷裡睡著了。

薄意卿可有可無地拈起她一綹頭發,時不時又低頭打量她一眼,臉上似乎在思考什麼。

等沈拂衣再醒來的時候,發現這大佬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也闔著眼。

而且自己竟然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薄意卿的身上。

這還不是更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沈拂衣體內的小綠葉在她睡著以後沒經過她的允許一直在瘋狂吸收靈氣。

然後將這吸收來的滿滿靈氣大部分轉化成了青木之靈,不停地往薄意卿的身上滲透。

沈拂衣嚇壞了。

她趕忙要把手掌心裡的小綠葉收起來,但這小東西就好像見到了主人的狗腿子一樣,甚至在薄意卿看不見的地方很興奮地搖擺著妖嬈的身體,活像是%e8%88%94狗的尾巴。

沈拂衣好不容易製止了它。

但哪怕綠葉從掌心裡消失了,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青木之靈都還是跟不要錢一樣努力地和跟前的男人貼貼。

沈拂衣正忙著摳手掌心,下一秒她就被人掐起下巴。

沈拂衣:“……”

她一抬頭就看見薄意卿睜開的黑眸。

“那天那個氣味,就是這個東西?”

沈拂衣:他發現了!

“嗯……可能太久沒修煉,丹田裡好像長草了。”

薄意卿被她這話給整無語了。

她以為她丹田是焚裂穀後山的大草原?隨隨便便就會長草?

薄意卿以前偶爾還會思考她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傻。

現在他覺得,他以前可能想太多了。

她怕不是真的是個傻子吧?

……

複活青唯祖師的最佳時機已經徹底錯過。

且青唯祖師凡軀被毀,一切都不能再繼續采用原本的計劃。

青曜立於青雲大殿上回眸掃了一眼那間暗室,心情略是凝重。

很快,其他真人也都紛紛趕來了正殿。

此番過來,有人終於忍不住提出了質疑。

“為何那隻龍瞳會在青唯祖師身上,又為什麼那物件認主般,融入了那人的身體裡……”

“難道……傳言是真的?”

此話一處,原本麵無表情的青曜真人臉色瞬間微變。

“含殊真人,你妄言了。”

對方雖然閉上了嘴,但神色隱隱有所不服。

大道三千,縱使人心欲壑難填,可這其中也不乏自命清高,鄙薄小人之輩。

若事實真如那則幾乎都快要消亡殆儘的傳言,往後青唯宗又要如何服眾?

青曜沉思片刻,朗聲道:“流言蜚語禍亂人心,難道其中的苦頭真人們還沒嘗夠?”

那含殊真人神色微僵。

青曜目光掃過其他心思各異的人,他袖擺微拂,徑直走向首座。

“五百年前,青唯池裡有一條蛟龍化形而生,那蛟龍為青唯宗所救,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