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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立馬上前去將隊伍最末的一男一女給圍了起來。

毫無征兆突發的事件對於這些弟子們而言簡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對於早有準備的長老們來說,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竟不知您是何時離開了神遺州,竟然一直住在那種粗陋不堪的院落裡?”

賀長老抬起頭神情恭敬,語氣謙卑地對著其中一人開口。

待其他弟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猝不及防下被圍起來的竟然是沈拂衣,以及……沈拂衣的那位師弟?

這時候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人叫什麼名字……他們竟然都一個也不知道。

薄意卿由始至終對此似乎都毫不意外。

他坦然地接受著各種情緒的目光洗禮,在聽見賀長老的話後,也隻是漫不經心的模樣。

“竟然被發現了……”

但他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被人發現身份的惶恐,在很是囂張地說完這句話後,黑眸微微轉動,卻是看向了一旁的沈拂衣。

所有人瞬間也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沈拂衣。

努力將自己隱形邊緣化的少女頓時暴露無遺。

瞬間如芒在背的沈拂衣也隻好很想死地看向他:聽我說,謝謝你。

薄意卿見狀反倒挑起唇角,那張從昨日一直陰雲罩頂的臉上忽然就笑了笑。

幾個青袍人毫不猶豫地祭出了手中的法器。

與此同時,薄意卿抬起指尖隔空輕點了點沈拂衣,用著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她道:“你要受到懲罰。”

話音落下的一刹那,沈拂衣感到了以他為中心瞬間爆發出來的可怕力量。

那幾個青袍人臉色驟然微變,就見掌下的極品法器瞬間發出了“哢嚓”脆響。

狂風大作,烏雲彙聚。青唯宗這些勝出的弟子們前幾日的台上對戰,在這種勢壓強大的靈法交錯下簡直不堪一提。

靈光從幾個青袍人手中法器裂縫中爆裂而出,原本生機盎然的土地瞬間變成了另一片猙獰焦土,而焦土之上原本應該存在的男人,卻倏然間不知所蹤。

青袍人立馬要追,卻被臉色凝重的賀長老抬手攔下。

於是所有人再度看向沈拂衣。

沈拂衣甚至都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他這波操作狗逼程度簡直不給人留有活路,心口剖開來絕對是純黑無白。

聽到薄意卿那句話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都震驚了。

沈拂衣萬萬沒有想到,她隻是不小心咬了他一口,又不是故意的!

大不了給他咬回來就是了,他至於這麼小心眼?

“沒有,不是,與我無關。”

沈拂衣否認三連,順帶撇清自己。

“我是被脅迫的。”

眼下這種情況,除了燃燒彆人,照亮自己,沈拂衣想不出第二個借口了。

況且薄意卿那麼狗逼,她就算把黑鍋全甩給他都完全不會產生任何負擔。

另一個看起來要比賀長老年長一些的長老沉%e5%90%9f片刻道:“沈拂衣,你雖然是靈寵峰門下的弟子,但按照我們青唯宗的宗規,你與外人勾結,輕則要去斷腸崖懲戒思過,重則……可是要逐出師門的!”

賀長老卻開口道:“來不及了。”

那位長老詫異,“什麼來不及了?”

賀長老轉身打量著身後那隻龐大的陣盤,背著手道:“今日我等帶來的那幾個待誅弟子中,水係修士逃跑的時候被打成了重傷,待會兒入陣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他說罷便抬頭將目光落在了沈拂衣的身上。

他手掌翻起,瞬間從沈拂衣顱頂抓出了一團靈霧,靈霧中有純淨至極的靈氣波動,正是代表著沈拂衣水靈根當下的狀態。

誰也沒有想到,往日一向廢柴的沈拂衣竟然會有如此通透無暇的靈根。

再聯想她前幾日的幾連勝,竟然完全都不是巧合。

弟子們就像是掉進了瓜田裡的猹,雖然都還尚未理解吃瓜的樂趣,但也耐不住這些讓人驚呆下巴的瓜一個接著一個強行喂進嘴裡。

“沈拂衣,你放心吧,我們青唯宗是不會將你逐出師門。”

賀長老想到當日也是這少女耍得自己團團轉,讓他進焚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曆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裂穀白跑一趟,眸底也不由掠過一抹陰鷙之色。

“但你身為青唯宗的弟子就要為青唯宗出力,便作為這次五行水係之力,幫助我們一起打開陣盤的禁製……”

他話未說完便直接被沈拂衣“呸”了一臉口水。

“我強烈要求你們把我逐出青唯宗去。”

沈拂衣又不是傻子,他們為什麼要找待誅殺的修士入陣盤注入五行之力,很顯然是要利用他們獻祭。

委婉地讓她去送死,這福氣給他他要不要?

賀長老反手擦了擦臉,“此等機會旁人求都求不來,又豈容你在此矯情!”

他冷哼一聲,反手就落下了一道靈力縛纏在沈拂衣的身上。

沈拂衣見他竟然真想把自己搞去做獻祭的五行之力,張嘴就要罵罵咧咧,但嗓子也被對方下了禁言咒法。

賀長老冷臉道:“哼,犯了錯不知悔改,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沈拂衣麻了。

薄意卿是真的狗,難道他們就是人?

什麼名門正派,門下的弟子不想死就打著“為你好”“賞你機會”的名義逼著人去送死。

沈拂衣打穿過來之後,就知道這片修真大陸從來都不是一個純粹的以“蒼生為懷”為基準的修仙世界。

彆說宗外的情況烏煙瘴氣,就算是青唯宗內,都充滿了各種權力的傾軋,聲望和力量才是他們追求的主要東西,至於蒼生,若不是為了功德,管它去死。

在這種情況下有人能順利成仙那才見鬼。

賀長老到底是根老油條,眼神掃過那些目光詫異的弟子後,語氣平靜道:“爾等記住,在任何情況下,維護自己的師門才是爾等身為青唯宗弟子的首責!”

眼見午時將近,幾個長老又迅速重新就位,開始注入五行之力。

在五行陣盤啟動的時候,人群後的孟津抓緊手裡的劍跨出一步的瞬間,卻被另一名少女握住了手。

“孟師兄,你怎麼了?”

孟津臉色難看地甩開了對方,猛地跪倒在地上,借著佩劍才勉強支撐住上身。

“沈、拂、衣——”

他從齒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下一刻便臉色煞白地倒在了地上。

可就在孟津昏倒的下一刻,人群裡突然有人發出了一聲怪異的叫聲。

所有人仰起頭,幾乎是同時看見了從陣盤底下突然飛起的一道青影。

一直以來都高高在上的青唯祖師此刻身浮於半空中,衣袂飛揚。

那張不見天光的臉略顯青白,緊接著那雙眼也陡然睜開,在幾個長老驚詫的眼神下微微抬起右手捏碎了那隻注入了強大力量的五行陣盤。

沈拂衣跌坐在地上,身上的束縛驟然一鬆,那種錐心刺痛的感覺也瞬間如潮水般從身體裡褪去。

她心有餘悸地抬頭,徹底看清楚那位真正青唯祖師的模樣。

對方整個身體都散發著可怕的紅光,看起來不僅不像是他們青唯宗仙風道骨的祖師爺,反而像……像是個什麼邪魔外道。

在有長老第一個察覺靠近的時候,對方便立馬被道一閃而過的紅光切斷了身體。

沾染了血色的靈線若隱若現地滴答著血珠。

更驚駭的是,那靈線的另一端恰恰係在這位青唯祖師的右手上。

在場靠得近的弟子,臉上濺上了自家長老熱乎的血後,嚇得連爬帶滾地跌坐在地上連連後退。

賀長老神色駭然,不可思議地張口:“你是何人?!”

那些弟子看不出來,他們要進行的不僅僅是解除陣盤的步驟,還包括了獻祭活人為祖師複活做鋪墊的隱秘陣法。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但陣盤才剛剛解開,祖師就立馬複活,這……根本絕無可能!

空中傳來了幾聲陰沉的笑聲。

有眼尖的人順著那根紅光閃爍的靈線看去,漸漸發現那靈線竟不僅僅綁在了青唯祖師的手上。

一隻蒼白的手掌控製著五指遊刃有餘地操作。

那漂亮如玉的五根手指上每一根靈線都綁在了青唯祖師的身體上,控製著他的一舉一動。

方才消失無影無蹤的男人此刻如鬼魅般出現在了青唯祖師身後。

他每說一個字,跟前的青唯祖師便宛若傀儡般,跟著重複同樣的話。

眾人便再度聽見那道陰沉可怕的聲音在耳側響起:“你說,我是誰?”

第19章

“你說,我是誰?”

男人毫無任何掩藏自己的意思,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暴露出自己。

薄意卿能順利從這些人手中逃離,這完全是賀長老預料之中的事情。

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完全不顧及他自身的情況,反而竟敢假意留下。

甚至……

隻是為了等待他們打開青唯祖師的禁製。

不等他們複活青唯祖師,他便立馬動了手腳,控製了對方的身體。

他的舉動完全打破了賀長老那些人曾經的美好幻想。

他今日的所作所為也完全向這些人證明,三個月前青唯祖師與薄意卿的惡戰中,薄意卿從來沒有過他們所想的“兩敗俱傷”。

在場的弟子有人震驚之餘一眼就認出來這竟然是高階傀儡術。

其他人也許不怎麼知道,但沈拂衣心裡卻是一清二楚。

這分明是她當日和《霸道蛇蛇愛上我》一起的打包送給他,給對方打發時間看的傀儡秘籍。

這本雜書哪怕它最高階的功法十分了得,沈拂衣也隻是當做雜書看待,甚至還拿它墊過桌角。

因為傀儡術在修真界從來都不是什麼秘密,它難就難在,哪怕把修煉的方法直接告訴旁人,旁人都不一定能學得會。

沈拂衣啃了半年的教程連最基礎的替身小人都做不出來,結果他才拿到那本書沒幾天,就直接連傀儡界最資深的紅線傀儡都學會了?

拋開他大魔王的身份,就算隻是個普通人,那得是個什麼奇葩的天才……

這種連有點眼力勁的弟子都能看出來的術法,賀長老他們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風卷雲湧之下,賀長老口中大喝一聲“糟糕”,在他所能預料到不好的情景發生的瞬間,就看見薄意卿直接將另一隻手蓋在了青唯祖師的頭頂上。

那個作為人體渾身上下都非常堅硬的頭蓋骨,在對方的掌下脆弱的仿佛像張薄紙片般,被他手指軟軟一把掐爛——

青唯祖師三千年的仙身被毀,賀長老近乎瞋目裂眥,與另一位長老再無任何理智可言,立馬飛身而上。

可下一刻,卻有一顆能量驚人的玄黑晶石散發著暗紅光芒從那破爛流漿的頭顱裡懸飛而出。

玄晶石疾飛而起,內裡蘊含的能量仿佛頃刻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