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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就近找了個樹根坐下歇腳。

她打了個哈欠,發現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點粉末。

沈拂衣沒有在意,因為她發現自己困得離奇,除了睡覺什麼都不想乾。

容霜霜這頭好不容易把趙錦枝給支開了,過來找沈拂衣的時候就發現沈拂衣在樹下抱著手臂睡著了。

容霜霜試圖將人推醒,“師姐陪我去河邊找看看可好?”

但沈拂衣就跟睡死過去似的,毫無反應。

容霜霜心裡有些急了,身後卻傳來了孟津的聲音,“我陪你去。”

……

靈櫻秘境裡山火爆發的時候,沈拂衣卻還在睡覺,並且還做了個夢。

雖然她本人最近對做夢這種事情都快產生ptsd了,但在夢裡的沈拂衣仍然很懵,並不清楚自己在做夢。

夢境裡,沈拂衣看見所有人都殺紅了眼,隻為了搶一顆長得極其像人參的果子。

那果子被人撕扯得七零八落,非常淒慘。

哪怕是掉落的葉片,也被那群人在爭奪中捏成了碎屑,被保留完整的幾乎寥寥無幾。

沈拂衣隻是路過一下,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砍了好多刀。

她趕忙鑽出那個混亂的戰局,找個地方坐下來,反手就摸到了一把血。

沈拂衣感覺後背的血淌得好像自來水龍頭被打開了一樣誇張。

種種信息無疑在告訴她,她快要死了,這短暫的一生就要結束了。

但死的很莫名其妙,也很憋屈。

她坐在角落裡一邊嘩嘩流血,一邊越想越氣。

她招誰惹誰了,好端端怎麼就要死了呢?

這也太離譜了?

沈拂衣越想越憤怒,直到看見那被人搶奪的小果子趁人不注意從一群人腿縫裡鑽了出來,不偏不倚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她附近。

那姿勢怎麼看怎麼像是故意躺在那裡勾引她的……

沈拂衣猶豫了一下,最後咬咬牙便猛地撐起身子站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把薅起地上的小果子逃離了戰場。

讓你們他媽的搶搶搶,反正都要死了,還不如把他們最想要的東西搶走!

沈拂衣薅著小人參果跑到了一條河流附近,終於跑不動了。

她找了個陰涼的地方靜靜躺下,把那小果子放在了地上。

“你快跑吧。”

反正她都快要死了,死在哪裡都一樣,就不那麼講究了。

她說完便闔上了眼睛,結果那小果子卻突然爬到她臉上突然朝她腦門猛地一衝,然後被一道紅光給彈了出來。

小果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用須須捂住自己的腦子。

畢竟這也是它第一次給人類造夢,隻能用夢境來試探這個人到底會不會和彆人一樣貪婪,想要將它煉化為血肉好早日登仙。

但好在她品性高潔,麵對它這種神果竟然都不為所動,夢境裡外先後兩次放走了它。

小果子隱隱覺得這個女人和普通的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

但它容量很小的大腦卻完全沒想到沈拂衣根本就不識貨這種可能。

沈拂衣睜開眼:?

它腦子壞了?

不對,這玩意兒長腦子了嗎……

然後下一刻,她就看見那果子急的直跺須須,然後退而求其次地扒拉開她手指,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往她手掌心裡一跳,這次卻鑽進去了。

沈拂衣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熱,很快她就被自己身體給熱醒了。

醒來以後的沈拂衣感到了一種熟悉的疲憊感,就跟上次在洞%e7%a9%b4裡夢見薄意卿的感覺是一樣的,累到手指都抬不起來的感覺。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趕忙檢查自己的識海。

下一刻,沈拂衣就在水靈根的另一邊發現了一片很是眼熟的綠葉,沐浴著她體內靈氣,悠哉搖擺。

沈拂衣:?

她這丹田是焚裂穀後山的大草原?

怎麼能不經過她的同意想長什麼就長什麼?

第15章

容霜霜落水了。

她走到河邊的時候不小心腳滑跌進了水裡,是孟津將她救了上來。

潮濕的身體相依,身上還蓋著件男子的外套,容霜霜驚魂未定的心口砰砰直跳。

但與此同時,更大的遊離感浮上她的心頭,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為什麼這次沒有再發生了?

鬼使神差下,容霜霜忽然想到了一種她從未想過的可能性……

沈拂衣,她會不會和自己一樣,也重生了?

容霜霜透出幾分粉意的麵頰緩緩蒼白了幾分。

山火在下一刻爆發,而上輩子屬於她的機緣,也始終沒有出現。

……

沈拂衣不是傻子,她很快就想到了剛才那個古怪的夢。

她試圖和那片小綠葉對話,對方毫無動靜,但她周身靈氣湧動的時候,手掌心裡便會漸漸呈現出一抹綠色的印記。

山火爆發的時候,沈拂衣不得不和其他人一起先離開秘境。

等一行人到秘境外彙合的時候,眾人卻詫異地發現容霜霜和孟津的衣服都是濕的。

趙錦枝得知容霜霜落水後忍不住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走個路都會掉水裡去?”

容霜霜被她這麼一說,淚珠頓時就落了下來。

趙錦枝嘴快說完又後悔不迭。

幾個人沒有在原地過多停留,先後離開。

等沈拂衣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她已經困得眼皮子打了一路的架。

像她這樣年輕的人按理說就算再進出十次秘境也不至於這樣。

但偏偏沈拂衣的神識是在外力支配下被侵入一場夢,透支靈力之後,會比往日都要疲累也是在所難免。

是以沈拂衣回去以後什麼也不想問,一頭衝進房門就撲到床上直接睡了個天昏地暗。

不得不說,她今晚的睡眠質量是格外的好。

連手掌心偷偷長出了一片綠葉她都毫無知覺。

焉了吧唧的小葉子在空氣中輕輕搖頭晃腦,確定沈拂衣沒有和彆人一樣想要把它煉化融合的念頭,察覺到了宿主身體透支的狀態,便偷偷地吸取天地之靈,從自己被靈氣衝刷鮮亮的綠葉上循環過渡到宿主的身體裡。

就像是照顧它紮根的土壤一樣,它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沈拂衣這一覺睡得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那種感覺就好像渾身上下都張開了毛孔,被靈氣反複衝刷。

但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是被一種讓人渾身毛毛的感覺給驚醒的。

就好像在黑暗裡有個什麼陰森的怪物在盯著似的,讓人脊背發涼。

沈拂衣睜開眼,立馬就在床頭看到了一個黑影。

沈拂衣差點沒被嚇死。

直到燈芯“嗤拉”點亮,沈拂衣才看到那黑漆漆的墨袍,以及白森森的臉龐。

薄意卿那副又冷又戾的眉眼在背光的角度來看,彆說是黑無常,就算是去客串閻王都有人信。

沈拂衣坐在床頭,懵逼了半天,張嘴就問:“你……你怎麼來了?”

薄意卿盯著她不說話。

沈拂衣本能地後退了點,可下一刻卻被他掐小貓似的一把掐住了後頸。

那種猝不及防的涼意帶著一種酥酥|麻麻的觸?感瞬間就戳中了她的雞皮疙瘩,叫她周身一顫。

要命,原來她脖子後麵這麼敏[gǎn]?

薄意卿湊近了些,黑眸幽幽地凝望著她,目光似在寸寸打量著她的臉,又好似在找尋什麼。

他抿緊了唇,那張臉毫無男女忌諱地湊上前去,貼著她臉龐弧度一點一點滑落到少女鮮膩的頸窩。

沈拂衣敏[gǎn]地感受到他的唇幾乎都湊到她鎖骨上時,讓她汗毛都瞬間豎了起來。

她弓著背,表情一片空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這是……在乾嘛?

突然發現他其實不僅僅是個反派而且還是個男人?可以走強取豪奪路線?

那種冰冷氣息撲在頸窩的感覺讓沈拂衣僵硬著四肢,腦袋瓜都嗡嗡的。

薄意卿本能地湊到她的頸窩,在人體血氣最為濃鬱的地方,半斂著眸仔細地嗅了嗅,眸色越來越冷。

他麵上的神情在暗夜裡也越來越陰沉。

冰冷的氣息微微退開。

薄意卿危險可怕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少女的臉上。

他口%e5%90%bb陰森地開口問了兩個問題。

“你去了哪裡?”

“身上怎麼染了一股騷味?”

那語氣,活像是沈拂衣沒經過他的允許就背著他在糞坑裡偷偷洗過澡似的。

睡得頭發都炸毛的沈拂衣:?

在這種疑似調?戲良家婦女的前奏下,他這一臉嫌她臭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句讓人極容易聯想到“你好騷”的句式?

你被洪世賢魂穿了?

沈拂衣雖然是一隻廢柴,但她也多少了解修士和凡人不同。

修士一腳踏入了修煉的大門之後,在修煉的過程中,淨化體膚會使得他們身上失去各種汙濁惡氣。

在這個過程中,修煉的階段越深,最終也會淨化出一副內外通透的冰肌玉骨,仙氣繚繞。

本體會有什麼樣的氣息,取決於他們修煉的功法,亦或是其他靈物的影響。

而沈拂衣這隻煉氣期的菜雞在當日吸收了薄意卿大量的純靈之氣,又與他結契,周身一直都帶著他的氣息,隻是她自己嗅不到而已。

不過才出去了一趟,回來後現在身上又多了其他東西的氣味,薄意卿發現自己真是小瞧了她這個廢柴體質。

沈拂衣自己則仍是一頭霧水。

她若清楚這點,就必然也會知道,在秘境裡體內的靈血會吸引妖獸並不是偶然,而她身體裡多出來的那東西會選擇她,也未必與此無關。

她什麼都察覺不出,隻能低頭貼著手背嗅到那種帶著體溫的氣息。

以往是帶著淡淡的靈脂香膏氣味,但這次卻自肌膚本體上嗅到了一種陌生的香。

一種似花香又不似花香的氣息,總之是一種非常好聞的植物清氣,不知道到了這大佬這裡怎麼就變成了騷味?

沈拂衣想到自己身體裡長草的事情。

隨即又想到身體裡不僅有草,還有某個疑似蠱的玩意兒,中間被包圍的水靈根頓時就顯得弱小無助又可憐,這處境根本就是沈拂衣本人了。

她到了嘴邊的話瞬間就改變了主意,緘口不提。

沈拂衣對上大佬陰冷審視的目光,咽了口口水,“可能……”

她緊張地%e8%88%94了%e8%88%94唇,可見並不擅長撒謊。

“可能是今天去秘境的時候被妖獸給%e8%88%94了一口?”

薄意卿掃了她一眼,掐住她後頸的指腹像是幾條冰冷的小蛇一般,在她肌膚表麵溫吞地摩挲了幾下。

他垂眸盯著她的雙眼,語氣毫不留情地揭穿:“你在撒謊。”

掌心下的少女瞬間僵成了一塊木頭。

他輕哼了一聲到底還是放開了她。

然後似不滿一般,反手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