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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兒的卷軸,開始自己研究。

她閉上眼,用在岸邊感應靈氣的方法分出了一縷神識,順著靈氣愈發濃鬱的源頭找去,最終鎖定了對方垂落的手掌。

也就是祖師他老人家手掌心裡的那抹殘血。

那抹殘血和普通人亦是不同,血裡滲透著金色,儼然是靈氣的來源。

修煉到這個地步,這祖師的血肉之軀隻怕都和唐僧一樣,就算拿回去煲湯都能延年益壽的那種。

沈拂衣仿佛get到了什麼,嘗試用簡單的小術法將他掌心的血摳下,但卻發現和剛才一樣,無事發生。

剛才沈拂衣還能懷疑卷軸,現在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過分廢柴。

為了證明這點,沈拂衣重新運足了靈力從牆上摳了一小塊石頭下來。

很好,說明她不算太沒用。

沈拂衣又用了同樣的方法去摳祖師手掌心的血。

但任何術法到了對方的身上,都仿佛泥牛入海,再沒有任何反應。

沈拂衣終於發現這可能是對方體質的原因。

法術吸收的方法到了對方身上完全無效。

總不能真的要把他搬回去煲湯喝?

沈拂衣不敢,雖然在這個世界吃人不犯法,但犯惡心。

沈拂衣抓著對方的手研究了一下,指尖劃過那塊泛著金色光澤的血,她猶豫了一下,做好心理準備才試著%e8%88%94了一口。

結果舌尖接收了疑似辣的滋味,沈拂衣瞬間感受一種爽到爆棚的感覺從嗓子一直蔓延到全身。

沈拂衣立馬打坐檢查自己這一口下去升了幾級,比如能不能一口氣從煉氣期衝到築基期之類的……

結果她運起神識在體內到處巡查了一遍以後,發現剛才讓她很爽的那些靈氣沒了。

沒了?

沈拂衣人傻了。

她確定剛才有被爽到,而且那種靈氣瞬間注入的分量都快趕上她修煉一個月的存貨了,怎麼可能會什麼都沒有?

不信邪的沈拂衣徹底擺脫了心理障礙,又繼續補了點血。

最終在多次嘗試以後她才終於發現,那些靈氣並不是真的消失,而是紛紛滲入了自己本命靈根上,將那一道道裂痕抹平。

沈拂衣徹底震驚了。

打她穿過來以後就一直很清楚想要徹底修複靈根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就算用大量珍稀上品的複元丹反複維護不讓它提前破碎,靈根損壞的人這輩子修為最高也隻能在築基期,從此無緣問仙之路。

若要強行繼續修煉,靈根就會徹底破碎命絕於此。

彼時經過多次確認之後,沈拂衣也自暴自棄決定就當個底層廢柴了。

但當下她親眼看見原本裂痕滿滿的靈根表麵得到修複以後,她心中震驚無比。

這是不是說明她以後可以發展事業線了?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沈拂衣終於打起了精神,重新認真地研究了這種操作。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裡,她不吃不喝,哪怕這位祖師術法無效,她也在不破壞他身體的情況下,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想辦法獲取他身上的靈血。

一晚上下來,沈拂衣睜開眼,不僅不困,而且渾身充滿了精力。

但她一點都不敢停止下來,生怕修複程序中斷,會導致這得之不易的修複機會前功儘棄。

振奮的沈拂衣輕車熟路地撥開了男人額角的碎發,想要繼續將他同樣受傷流血的額角清理一遍。

結果她手伸過去的時候,忽然愣住。

她發現自己剛才好像看見男人的唇瓣動了一下。

但她之前都沒察覺到他有脈搏?

沈拂衣懵住了。

她原本就有些近視,更加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待湊近一些的時候,就毫無防備地抬頭撞入了一道深不可測的晦暗幽海。

那雙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眸漆黑如濃墨,有些不似尋常人的眼睛。

而且近距離完全可以看到對方兩隻眼瞳竟不一樣。

一隻眼睛如黑曜石般,而另一隻眼睛在對視上的瞬間,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那種黑不是正常人的眼珠子,而是帶著滲人的那種黑。

對方抬起手的時候沈拂衣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她身體猛地一沉,整個人就好像跟斷線的風箏一樣要飛出去。

可是飛到一半,身上那股恐怖的力量突然消失,沈拂衣腦袋一片空白,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能本能的伸手一抓。

伴隨著一聲脆響,她似乎從對方身上扯下來了什麼東西。

沈拂衣懵逼地坐在地上,懵逼地攥著手裡透著涼絲絲的麵料,並不清楚這是什麼。

難道是他老人家的褲子?

沈拂衣被自己的腦補嚇得一身冷汗。

她頭腦一熱,閉著眼頭也不抬地將手裡的東西又往上一扯,然後猛地朝洞%e7%a9%b4口衝去。

就在她要順利衝出去的時候,就被洞口一道看不見的禁製結界給彈了回來。

腦袋瞬間被撞得頭暈眼花,沈拂衣一手撐在牆上,內心發出了“完了完了要死了”的絕望聲音。

已經身隕了的老祖複活了!

沈拂衣尷尬緊張又害怕地摳了摳腳趾,她發現最恐怖的是,他很有可能知道自己昨晚上%e8%88%94了他一晚上!

沈拂衣轉過身去,看見坐在石床上的黑袍祖師,在日光下肌膚透著一種病態慘白,完全不像是一個活人的氣色。

她一邊手摳結界,一邊強行冷靜轉移話題,“您天賦異稟,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對方唇角不知何時溢出一縷鮮血,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

男人慢悠悠抬起眼,長發散落了幾縷在肩頭,襯得他麵容近乎病態的蒼白。

“所以你剛才都看見了是嗎?”

沈拂衣:看見什麼?她什麼都沒看見!

對方語氣陰森地開口:“過來。”

下一刻,洞口的少女忽然一灘爛泥似的倒了下去,在他注視下變成了一張紙片。

男人麵無表情地抬手,那紙片就到了他的掌心。

而洞口的禁製結界也早已不在。

男人垂眸捏著掌心的紙片,半晌忽然發出一聲陰沉的冷笑。

沈拂衣逃了,但沈拂衣又沒有完全地逃。

因為半個時辰後,她又回到了這個藏著大佬的洞%e7%a9%b4裡。

情況是這樣的,在她出去以後,路上飛快整理思緒的同時,也終於恍然大悟青唯祖師身隕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都沒能震驚修真界。

必然是因為他沒死,或者沒死透,就像她發現的那樣,出於某種原因或者忌憚那個大魔王薄意卿,所以青唯宗高層那群人才連個屁都不敢放?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順利走到焚裂穀穀口的時候,撞見了守在穀口的那幾個小混混。

他們發現了沈拂衣金蟬脫殼以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料定沈拂衣在裡麵撐不過兩天,所以在穀口守著她,說什麼都要把她逮住。

在被她得罪的青唯祖師和被那群混混逮住之間,沈拂衣再傻也知道要選前者。

前者好歹是名門正派領頭人,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弄死她吧。

沈拂衣:那她剛才那麼瘋狂逃命一樣逃跑是為什麼?

她甚至還浪費了一個大師姐給她的替身小人。

經過思考之後,她把原因歸咎於祖師他老人家的氣質實在過於陰暗,看起來不僅不像是什麼正道人士,反而還有點像什麼反派boss頭目。

所以沈拂衣回去以後,在男人麵前行了個標準的宗門弟子禮節,語氣沒什麼底氣道:“弟子知錯。”

隻是她說完這句話很久以後,男人都沒有開口答複她半個字。

沈拂衣偷偷抬起視線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沒昏迷過去,而是一直在目光沉沉地望著她,讓她心口猛地一沉。

陰氣嗖嗖的山洞,氣質暗黑的老祖,以及在這種滲人的氣氛烘托下,沈拂衣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她猶豫要不要老實交出老底的時候,對方才緩緩開口“哦”了一聲。

這次男人的嗓音不似剛剛醒來時那般沙啞,反而是道很好聽的年輕人聲音,就像是山穀清雅林風拂過血腥兔子殘屍的感覺,少年感裡帶著幾分陰森森的意味。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你錯在哪裡了?”

沈拂衣撫了撫手臂汗毛倒豎的感覺,心裡一邊唏噓他老人家氣場的強大,一邊回答:“錯在不該%e8%88%94……呃,吸您臉上的血。”

對方繼續用那種奇怪的眼神陰沉沉地望著她。

沈拂衣:要不是眼神過於讓人害怕,她還以為他看上她這張臉了呢。

“過來。”

祖師他老人家第二次說這兩個字。

這次沈拂衣終於老老實實地乖巧湊過去了。

薄意卿看著她走到了離他不足一臂距離的時候,眼眸微眯起幾分。

他緩緩抬起自己受傷的那隻手。

即便他如今重傷,但要弄死一個青唯宗門下的弟子,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沈拂衣見狀二話不說主動上前把他手掌輕輕托起,然後在他掌心彙聚殺氣之前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治愈草藥拿出來“啪”地敷在他手掌心的傷口上。

完全不清楚自己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沈拂衣鬆了口氣,薄意卿被她抓住了手,那藥的靈氣瞬間滲入傷口,引起一陣辛辣的刺痛,隨即便化為一陣清涼。

薄意卿漆黑的眼眸更是怪異地盯著她。

沈拂衣:“?”

很快,她反應過來後才恍然大悟。

他老人家可是青唯宗的祖師,她給他傷口敷這種路邊一采一大把的靈草豈不是多此一舉?

第3章

對此沈拂衣一臉認真解釋道:“雖說您可能不太在意這樣的小傷口,但在這種惡劣環境下也還是要預防傷口感染。”

她一邊說,一邊又積極地抽出布條,又是給他重新清理傷口,又是給他纏裹布條。

每一個步驟都做得極其緩慢和仔細。

隻是嘗試著裹了好幾圈後,發現大佬傷口的血好像都徹底乾了,怎麼擠都擠不出來。

沈拂衣:沒想到看著是個細皮嫩肉小白臉,但本質到底還是皮糙肉厚。

她用力擠了半天的血都擠不出來,甚至想用兩根手指把那傷口掐起來擠看看,但又怕太明顯了。

真這樣做,恐怕會被祖師看出來吧?

薄意卿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低頭費心費力包紮傷口的樣子,懷疑她腦子有問題。

她是不是覺得,他手被她擰成那樣都沒有感覺?

就在沈拂衣遺憾地要為大佬徹底裹好傷口的時候,一大團血猝不及防地從男人掌心冒了出來。

沈拂衣立馬一本正經指出:“您的手流血了,弟子為您重新包紮!”

對方隻是瞥了一眼她那張強忍興奮的臉,讓她有點心虛。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看出來了吧?

薄意卿忽然發出一聲冷笑。

既然她想要,那他就給她。

隻要她彆後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