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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思 八月薇妮 4374 字 6個月前

,你確實是、皇上啊。”天知道,她是逼著自己認清這個現實的。

李絕斜睨她:“那是對彆人而言。”

他可以是千萬人的皇上,卻隻能是她的“小絕”。

星河眨了眨眼:“那我、不叫了就是……隻是國公府……”她知道這件事難開口,也怕他不高興,有點怯生生地:“小絕,彆為難國公府好不好?老太君還病著呢。”

李絕聽她柔柔地口%e5%90%bb,便道:“若要真的為難,還會等到這會兒嗎?”

“這麼說你……”星河不太相信,又帶著期盼。

李絕揉著小手,順勢向上:“國公府,可以網開一麵,庾鳳臣,不能饒。”

“不能饒是、是什麼意思?”星河複又驚心。

李絕卻不想再提庾約:“總之,等禦史台那邊有了陳詞再說不遲。”

星河愣怔,可一想他的話,卻好像不是要立刻處斬。

於是道:“還有一件事……甘泉在大理寺受刑,你能不能、彆叫他們再折磨他了?他撐不住的。”

李絕歎氣:“姐姐,假如不是為了這些人,你會不會進宮來看我?”

星河的目光轉來轉去,總是不能跟他對上。

李絕就知道了,失望而無奈,又有點生氣:“你說一句謊都不行?至少可以哄我開心。”

星河訥訥:“小絕……”

“罷了,”李絕搖搖頭,目光沉沉:“不管怎麼樣,還是見著了。”

他卻不知星河的不肯見他,不是因為不想見,而是彆的顧慮。

李絕卻認了命似的,重新仔細端詳星河的臉:“你隻顧為了他們求情,你可知道,這次若是燕王勝出……姐姐隻怕再也見不著我了。”

星河一顫。

李絕本來是不想讓星河為自己擔心的,但卻知道她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必得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無緣無故地“故意”為難庾約。

於是就把燕王跟敬妃、皇後等趁著皇帝病倒,意圖篡位,自己闖宮等等都告訴了她。

星河聽的驚心動魄。

李絕又道:“若不是太上皇早有準備,此刻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而且恰在那天,京畿司的兵馬調動,姐姐,你知道我對庾鳳臣沒什麼好感,但是同時,他的心裡自然也是仇視著我的,你說,在燕王篡逆之事中,他會清清白白嗎?”

星河沒法兒否認這句話。

李絕見她可可憐憐地站在跟前,索性把星河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

他問:“姐姐,假如這會兒我是階下囚,你會為了我去求庾約嗎?”

星河衝口而出:“不會的……”說了後,才又補充:“我是說,你不會有事。”

李絕道:“我是說萬一,假如我落在庾鳳臣的手裡,你告訴我,他會不會放我一馬?”

星河的心裡突然發顫。

李絕卻早有數:“你知道的,對不對?他不會放過我。”

星河心頭酸楚:“小絕。”她轉頭對上他的目光:“我不會讓你有事。”

她可以為了庾約跟國公府來求李絕,但若是李絕出事,她將不惜一切。

四目相對,李絕看著她微紅的眼圈兒,展顏:“有姐姐這句話,我便足了。”

星河本來是抗拒跟他肌膚相親的,此刻果然心軟下來,便慢慢地靠在他%e8%83%b8`前,想了想:“小絕,我知道你不易的。”

李絕抱著她,清甜的馨香沁入口鼻。

他不禁想起在香葉寺內的那一夜,喃喃:“為了姐姐,我什麼都不怕。”

星河先是心裡一暖,忽地又覺著古怪:什麼叫為了她?

這念頭一閃而過,卻又釋然,她以為李絕隻是有感而發,並不是針對皇位之爭。

門口處人影閃爍,是小太監想進內,又躊躇不敢。

星河看見了,忙要下地,李絕攬著她不許動:“不用管。”

話雖如此,卻也知道在外頭不便,剛要將她抱起來進裡頭去,隻聽門外內侍道:“皇上,青葉觀的陸觀主跟靖邊侯容元英求見。”

星河很吃了一驚,李絕也有點意外,旋即冷笑:“這是故意跟著姐姐一塊兒來的?”

“彆胡說,”星河膽子壯了點,也不像是先前扮規矩的時候了,隻還是不敢十分的訓斥他,就試著問:“我、我是不是該退下了?”

李絕看她臉上忐忑的神色,心頭一轉:“姐姐求‘朕’的事兒,可沒說完呢。這樣吧,不知他們要說什麼,你先退避,到裡頭去稍等片刻。”

星河雖然遲疑,卻也不放心自己先前所提的事。

當即李絕手一鬆,星河跳下地,向內去了。

禦書房裡頭,有個小暖閣,讀書或者看折子累了,便入內休息,李絕目送星河退到裡間,這才稍微地一整袍子,叫了聲“宣”。

頃刻,陸機跟容元英一同進了禦書房。

兩位行禮後,李絕淡聲道:“陸觀主,靖邊侯,怎麼你們兩個是商量好的麼?”

容元英忙道:“皇上恕罪,臣恰好在進宮之時遇到了陸觀主。”

陸機捧著拂塵,微微一嗅,聞到這殿內仿佛有一點異樣的甜香,再想到在殿外見到的國公府的侍女們,便垂眸無語。

李絕道:“那,所為何事,且說吧。”

靖邊侯看陸機不言,便先道:“回皇上,臣子容霄,先前隨著皇上去了盛州,聽聞如今在盛州軍中,隻是家裡長輩思念過甚,臣想,求皇上許容霄回京。”

原來容霄隨著李絕去往盛州後,竟並沒有隨他回京。靖邊侯期間派人前去催促,容霄竟說是李絕的意思,隻是不肯回來。

加上京城風雲變化,靖邊侯心想盛州戰事已過,容霄留在那裡也不是壞事,所以沒有著急再催。

可如今京內形勢穩定,而家中譚老夫人跟蘇夫人思念容霄,幾乎思慮成疾,靖邊侯無法,又怕拂逆新帝的意願,這才進宮知會。

李絕往裡間瞟了眼,淡淡道:“並不是朕讓他留在那,是容霄自己所願。既然侯爺開口,朕派人去叫他回京就是。”

靖邊侯大喜:“多謝皇上。”

在這次燕王篡逆之中,靖邊侯難得地做到了兩不沾邊,其中主要的原因是,靖邊侯深記著李絕的救命之恩,又覺著這少年是可造之材,所以並未理會燕王一派的攛掇,隻靜觀其變,竟是因而得福。

靖邊侯說了這件,遲疑地看向陸機。他心裡其實還有一件事,可竟不敢出口。

幸虧這也是陸機的來意:“皇上,貧道今日冒昧進見,是為了一事。”

“總不會是為了寧國公府跟庾鳳臣吧?”李絕卻聞弦歌而知雅意。

陸機道:“皇上聖明。”

李絕哼道:“按理說,陸師父開口,朕不該駁回,可是此事非同一般,如今禦史台正緊鑼密鼓的審訊,是非曲直,自然很快水落石出,朕卻不好貿然乾涉。你說呢?”

陸機正色道:“皇上,貧道可以擔保,庾鳳臣絕沒有參與燕王之事。倘若他真的包藏禍心,動的就不僅僅是京內五千兵馬,二十三縣足有近二十萬的兵馬,以庾鳳臣之能,若真有心謀逆,調動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平息的了。”

這倒是實話,容元英在旁微微點頭,他其實也覺著庾約是無辜的,隻是不太敢說。

李絕沉%e5%90%9f不語。

陸機又道:“而且,貧道聽說了一件事,事發那日,庾鳳臣是自城外回京的,當時京畿司眾人在宮門口攔住了皇上,可是卻也是庾鳳臣的人將眾士兵喝退的,若他真欲對皇上不利,當時又怎會左右互搏似的,命人放行?”

陸機說的,是那天李絕被攔在宮門,戚紫石趕往拆開之事。

李絕道:“陸師父居然也知道此事。”

陸機道:“這並非什麼秘密,當時在場的許多禁軍也都知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皇上若還是要處置庾鳳臣,隻怕會叫人替他覺著冤屈。皇上新政,很該體恤仁慈,聖明賢德,這才是一代明君。”

容元英頭腦一熱,也跟著道:“皇上,臣也覺著陸觀主言之有理。據臣所知,朝中也有不少大人是這般想的。”

這禦書房並不很大。

星河進門之後便靠在在門口邊上站住了,外間容元英跟陸機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

等到兩人都退了,又有兩名內侍進來回話,其中一人說及太上皇的情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星河不便露麵,又站的累了,便走到桌邊先坐下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星河正出神,身後悄無聲息地,是李絕走了進來,一把將她從後環抱住。

星河被他攏著,遲疑問道:“陸觀主說的,是不是也有道理?”

李絕早知道她聽見了:“有道理,不等於是真的。”

星河轉頭:“小絕……”

李絕最喜歡她這麼叫自己,微微眯了眯眼睛,細細品味似的:“嗯?”

星河道:“彆……彆殺庾叔叔吧。”

李絕的眼睛睜開了些:“怎麼?”

星河道:“陸觀主的一句話,你才新政,要當個明君。彆叫人覺著你、你……”

李絕盯著她,眼中透出幾分笑意。

他以為星河又會說庾鳳臣如何如何,沒想到竟是為了自己著想。

星河拿不準他在想什麼,怔怔地問:“你笑什麼?”

李絕湊近,突然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由衷地感慨道:“姐姐若肯多為我著想著想,就什麼都好說了。”

星河莫名,抬手擋了擋,赧顏:“彆鬨。說正經事呢。”

李絕握住她的小手,團在掌心裡輕輕地捏著:“那姐姐說,我聽。”

星河歎道:“甘管事那邊,能不能彆叫人再折磨他了?平兒要哭死了。”

李絕嗤地笑了:“平兒真的看上了那個家夥?哼,她先前對我也喪聲歪氣的,每每刁難,活該讓她多哭哭。”

星河責備道:“你說什麼呢。”

李絕笑道:“玩笑罷了,我立刻叫人去傳旨好不好?”

星河的眼中閃出幾分光,催促道:“那快去吧?彆遲了一步,又要多遭些罪呢,甘管事……不是壞人,對我們多有相助。”

李絕不想她掛心,走到門口叫了個小太監來,低低吩咐了幾句,那小太監便領命去了。

星河鬆了口氣,心想最急迫的事情暫時解決了,不該再纏著他說國公府的種種,免得又讓他惱了。

於是又問容霄的事,問是否有礙。

李絕輕哼:“我看,容霄留在盛州不止是為了軍務,他看上李櫟葉了。”

第169章 留宿禦書房

容霄先前一腔熱血,到底跟著李絕去了峘州。

不過李絕料到進峘州城的話,危機四伏,而事態瞬息萬變,他沒法擔保容霄不出什麼事,也不適合派人單獨去護衛他。

所以隻把容霄留在城外,跟霍康等人一起作為後備。

容霄卻也知道他的苦心,並不吵鬨,雖隻跟在霍康身旁,但到底是在軍中,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