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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思 八月薇妮 4363 字 6個月前

下子柔軟了下來:“姐姐。”

他張手把星河擁入懷中:“我要娶姐姐,恨不得立刻就叫姐姐嫁給我……”

前一刻還說的好好的,有點膽怯的樣子,突然就這麼放肆。

星河想掙都掙不脫,且人已經給擠在床頭,她還保持著屈膝而坐的樣子,隻能儘量低頭,看著像是個小烏龜:“你、彆……先鬆開。”

李絕不肯,反而更用了幾分力氣,感覺她的膝頭被迫抵著自己的%e8%83%b8腹,那股香氣迷的他幾乎失神。

“不然,”他熱血上湧的:“我先娶了姐姐吧,娶了後再離京……”

星河覺著自己也成了一團火,尤其是聽了這兩句火上澆油的話。

“不、不是……急不得……”

她畢竟五月才及笄,所以先前府裡就算想把她送給兵部侍郎,也並沒有張揚出去,隻悄悄地。

而且,就算不考慮及笄的事情,這會兒李絕跟她的事也很難就成。

畢竟一個小道士,就算還了俗,也是沒有任何身家之人,一介白身少年,憑什麼娶她?

她自個兒願意沒用,侯府這裡,是絕對過不了關的。

不管是譚老夫人,蘇夫人,或者是靖邊侯,都絕不會同意。

所以星河先前才想,回了縣城的話,到底有外公外婆做主,山高皇帝遠,她不再是什麼侯府的三姑娘,而外公外婆也自通情達理懂她的心,事情自然好辦多了。

李絕摟著她,恨不得就立刻把人抱走,緊斂密藏起來,誰也找不到,誰也覬覦不得。

他仿佛窺見星河心裡擔憂什麼:“我可以叫王爺……幫我出麵,”

偷偷地在她的鬢發上親了下,嗅著那股令人神魂顛倒的香氣:“姐姐說行不行?”

“王爺?”星河很驚愕,甚至忽略了李絕的輕薄之舉,她隻拿不準李絕的意思:“怎麼出麵?”

李絕思索著,認真說道:“我留心過了,要成親不是要有保人,大媒之類麼?我叫王爺當我的媒人兼保人怎麼樣?靖邊侯會同意的吧?”

他竟能想到這個!

星河著實意外,驚喜如狂瀾一般湧起。

——如果是惠王出麵替他做媒,就算他沒有任何出身,父親或許……不至於就拂逆王爺的麵子?

星河的心突突跳了幾下,掙紮著抬頭看他:“可是、可是王爺會聽你的……會答應嗎?他未必會吧?”

“姐姐放心,隻要姐姐覺著這可行,我就能做到。”李絕目光爍爍地望著她,似乎一刻也等不得了,似乎她一點頭,他就立刻會去找惠王。

星河的心大亂,臉上已經紅的賽過桃花。

過度的狂喜,讓她沒法兒鎮定去思考這到底行不行,她本能地就想先答應下來,但理智告訴她,還得細想想。

“我……你讓我再想一想。”她艱難地掂量:“不能、不能著急的。”

李絕的唇上乾的很,%e8%88%94了%e8%88%94:“我真想立刻就把姐姐藏起來,誰也不能看,隻有我一個人能看,能親,能抱……姐姐,是我的娘子。”

這夜,星河又沒睡好。

隻不過這次,她的心裡滿是欣悅,那句“姐姐是我的娘子”,一整宿在她心頭回蕩。

本來星河想次日去探望庾清夢的,不過昨兒蘇夫人一聲令下,叫他們禁足,加上平兒的傷還得再養養,自然不能成行。

不料傍晚時分,國公府派人來,說是四姑娘想念星河,請星河明日到府一敘。

蘇夫人跟譚老夫人沒有拒絕的道理。

因為星河在宮內“闖禍”,這種笑話自然傳的最快,短短兩天,京內幾乎都知道了:靖邊侯府的三姑娘,雖生得出色,卻是個繡花枕頭,徒有其表的蠢鈍美人兒。

雖說是星河一個人的事,但傳出去,靖邊侯府卻也難免給人趁機詆毀。

如今庾清夢竟不棄嫌,仍舊叫人巴巴地來請,兩位夫人當然是求之不得。

當即蘇夫人派了海桐過去告知星河,讓她預備前去。

星河喜出望外。

海桐還帶來另一個消息,原來是靖邊侯讓星河過去書房一趟。

為了讓平兒好生再養養,星河隻帶了翠菊前往。

靖邊侯的書房之中,容湛跟容霄竟都在。

星河在外等候的時候,隻聽到裡間是容元英道:“你們都要仔細,尤其是容霄,聽說你這幾天也不讀書,也不習武,整天就在外頭閒逛,你認識的那些狐朋狗黨裡頭,彆也混進什麼可疑的人!”

這話彆有所指。容霄怎會聽不出來,忙道:“回父親,是老師這兩天請了假,明兒就照常去上學了。”

容元英背著雙手,走到容霄跟前,肅然地盯著他:“我也實在不指望你建功立業,你要是能跟你哥哥一樣安分守己,彆給我惹事,就是福分了。”

容霄不知該怎麼回答,隻嘿嘿地訕笑。

“都是你娘跟老太太慣壞了,哼!”容元英很是煩惱,氣衝上來,就想多罵上幾句。

星河在外聽到這裡,知道該是自己出聲的時候了,不然靖邊侯的脾氣上來,容霄又得給狗血淋頭地罵一頓:“父親,女兒拜見。”

容元英回頭,這才扔下了容霄:“進來吧。”負手回自己的椅子上去。

星河邁步向內,悄悄看了容霄一眼。

正容霄向著她扮了個鬼臉,嘴型看來,是在謝她來的及時。

正容元英落座,掃了容湛容霄一會兒:“行了,先出去吧。湛兒,好生看著你弟弟,有什麼不妥,你不必告訴太太,直接來跟我說。你是兄長,彆有什麼婦人之仁。”

兩兄弟退了出去。

星河上前行禮,容元英瞥著她:“昨日聽說你在宮內鬨了事?”

來的路上,星河也猜多半就是為這個,所以並不慌張。

反正事情做都做了,張皇也無濟於事,何況就算再來一遍,她也是同樣選擇。

心裡是百毒不侵,麵上卻還惶恐地道歉:“回父親,女兒慚愧的很,一時沒壓住火氣。”

容元英哼了聲:“看不出你的脾氣倒是挺大的。”

“女兒知道錯了,”星河誠懇懊悔地:“辜負了老太太跟太太的教誨。”

容元英掃過那張過分好看的臉,扭頭看向彆處:“你畢竟是頭一次進宮謁見娘娘,不出點錯兒反而叫人詫異了,我叫你來,也不是為了這件事。”

星河這才真正地驚奇起來:“多謝父親寬宏大量。”雖然靖邊侯並不是什麼寬容,而是覺著她從未見過世麵,出點錯是理所應當,這是一種瞧不起罷了,“不知父親叫女兒來是為何事?”

容元英道:“聽說寧國公府四小姐明兒請你?”

“是。”

“她對你倒也是不錯,你既然入了她的眼,想來也有可取之處,”容元英驕矜地說了這句,道:“不過,去國公府,可彆跟進宮似的,再鬨出笑話來。”

星河更是不解,靖邊侯什麼時候操心起小女孩兒之間的交往來了。

容元英卻打開書桌的抽屜,從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小盒子:“這個,你帶了去。”

星河看不出是什麼,上前道:“父親,這是何物?”

容元英道:“你帶著,明兒前去,若是能見著他們府裡的二爺,就把這個送給他。”

“我?給庾二爺?可……這……”星河一時不知從哪裡問起。她不曉得這是什麼,又不明白為何父親讓自己把此物給庾約。

容元英不悅地皺眉,嘖道:“他不是給過你東西麼?就把這個做回禮就是了。有什麼不能的?”

星河本來覺著此事違和,但又一想,上次在寧國公府跟庾約“不歡而散”,自己一直惦記著跟他道歉呢。

容元英給她這個,這不是正好兒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當下想通,便問:“父親所說極是,隻是不知這是何物?”

容元英淡淡地:“你看看就知道了,是一枚玉韘。”

星河畢竟所學的字還有限,並不懂“玉韘”是個什麼玩意兒,想要打開,又在遲疑。

容元英看著她迷惑的樣子:“就是玉扳指,戴在拇指上,免得射箭的時候手指被弓弦所傷。”

“啊,原來如此……”星河這才明白,當下也不再去看,隻道:“既然這樣,明日若是見著,就送給二爺,若是見不著他,就拜托四姑娘送給他就是了。”

容元英麵色稍霽:“嗯,可以。”

交代了這件事,星河告退而出。

那小盒子不大,也不重,星河就沒給丫鬟拿著,隻放在自個兒袖子裡。

才出了靖邊侯院子,門口處一道人影跳出來:“三妹妹,怎麼才出來?”

星河給他嚇了一跳:“霄哥哥一直等在這裡?”

“可不是嘛?”容霄陪著她往前走,問道:“老爺叫三妹妹乾什麼?”

星河沒看見容湛,想來是先回去了:“吩咐了幾句明兒去國公府要注意的。”

容霄捶%e8%83%b8頓足:“可惜明兒我要上學,不然真想跟妹妹一起去。也混他一天!”

星河歎了聲:“霄哥哥正經讀書吧,我想正經去讀,還不能呢。”

“對了,”容霄等她這麼久卻不是為閒話的:“你這兩天沒見到道兄吧?”

星河心想瞧了,昨晚才見到,卻咳嗽了聲:“沒有啊,我又沒得出門。怎麼了?”

容霄盯著她看了片刻:“我剛才在老爺房裡聽訓,正好有個武官來回話,說的是那霸州的將軍被害之事。”

星河不曉得這跟自己或者李絕有何關係,也不想聽那些可怕的,隨口問:“又怎麼樣?”

容霄道:“那凶手至今沒有找到,不過,那武官說,死去的那人很擅長什麼鐵砂掌之類的,打在人身上,非同小可,若是不把淤毒逼出來,時間一長便會損及肺腑。”

星河最不喜聽這些打打殺殺,聞言歎氣:“霄哥哥,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害我晚上要做噩夢了。”

“不是,我當然不是嚇唬妹妹的,”容霄皺眉瞥著她:“我隻是忽然想到,上回道兄來找咱們,身上是不是也……”

星河還沒聽完,已經明白容霄要說什麼了,即刻色變嗬斥:“霄哥哥!”

容霄被打斷了,一愣。

星河也沒想到自己出聲這麼急,彼此對視,她忙將聲音放得和緩:“霄哥哥,你可彆亂說呀,這些話咱們私底下當頑話,但若傳出去那可非同一般呢。”

容霄才也露出些笑:“我也不是當真,就覺著……就隨口跟你說一句罷了,你彆放在心上。而且我想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容霄道:“那霸縣距離京城足有三四百裡地,來回將近千裡……”他為保險起見,湊近星河耳畔:“你想,道兄離開不過兩天一夜,怎麼可能。他又不會飛。”

夜色裡,星河的心跳聲,竟仿佛是遙遠的戰鼓悄然擂動,她麵上卻無比肯定的:“這是當然。”

容霄得到她的附和,也舒了口氣:“何況那凶手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