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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思 八月薇妮 4358 字 6個月前

也陪她一起跪著。

正在主仆兩人幾乎撐不住的時候,在外頭遊逛的容霄總算回來。

聽說他們被罰,容霄急忙打聽緣故。

曉霧曉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告知,容霄雖覺著星河動手打平兒有些古怪,但也不能眼睜睜看他們被罰,就去求老太太。

譚老夫人從來對他寵溺有加,幾乎有求必應,這次卻鐵了心要給星河一點教訓。

容霄急了:“好,那我也就去陪著三妹妹一起跪!”

這才震住了蘇夫人跟老太太。

譚老夫人哼道:“跪了一個時辰,也算可以了。去叫她們回去吧,好好地閉門思過!”

容霄趕緊跑到祠堂。

容曉霧早已經等在那裡,見他來了,知道事情妥當。

當下同容霄一起,扶起了星河跟平兒,慢慢送回屋內。

曉霧又去找了些藥油,囑咐叫星河揉膝蓋,又叫容霄取了些外傷化瘀的,給平兒擦拭,翠菊趕過來幫忙。

忙了一團兒,容霄才顧得上問:“三妹妹,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姐姐二姐姐說的,我怎麼就不信呢。”

星河的臉色不太好:“有什麼不能信的,隻是一時的失態罷了。”

平兒雖然給打的%e8%87%80上作痛,趴在小床之上,卻也不忘替她打圓場:“二爺彆問了,姑娘心裡也後悔難過呢。加上老太太跟太太又罵了一頓……已經夠她受得了,可這確實是我不好,姑娘的手都給燙的起泡了呢,打我不是應該的?”

容霄趕緊去看星河的手,果然有兩個小水泡。

曉雪道:“了不得,竟沒留意這個,快找針來戳破它,可彆留下疤痕。”

曉霧去星河的針線盒裡找到針頭,遞給曉霧:“我乾不了這個,你來吧。”

容霄趕緊掏出火折子,把針燎了一下,曉雪小心翼翼地給星河把水泡挑破,擠出了水,又塗了藥,才都放心。

曉雪本來也疑心星河,可見她竟給燙的起泡,倒也不好多想了,便自言自語地笑說了句:“怪道人說,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性。今兒星河妹妹不就是這樣?”

三個人又坐片刻,才陸陸續續地去了。

屋內終於隻剩下她兩人,平兒跟星河對視了眼,平兒內疚地,小聲道:“要知道那水那麼燙,我不該那麼實心就湊過去,白讓姑娘受苦。”

星河道:“傻話,難道比得上你給打板子?”

平兒嗤地笑了:“還好……我看到大小姐暗中吩咐了人,他們沒下死手,不然隻怕我連走都走不成呢。”

星河也覺著容曉霧對她格外關切:“大姐姐這是怎麼了。”之前因為顧雲峰跟曉霧撕破臉似的,還以為她從此仇視了自己,沒想到並不曾。

平兒關心的不是這個:“姑娘,這麼冒險哄鬨的,可值得麼?”

星河看看手上那兩處紅紅的,是水泡癟著的樣子:“我總不能乾違心的事。”

平兒趴著,過了半晌,悶悶地道:“我有點恨那小道士了。”

“好好地恨他做什麼?”

“要不是他……姑娘豈不是可以進王府、當側妃了?”

星河看著她天真而期盼的神色:“你以為這真是好事?若真那麼好,四姑娘就不會說那些‘詆毀’我的話了。”明眸中又朦朧浮現出些許憂:“她果然是個難得的知己,唉……”

入夜。

戚紫石陪著李絕,趕在關城門前回了京。

他是奉了惠王之命,去處置一件棘手的事。那六兩銀子的月俸也算物超所值。

進了書房,李絕隻坐著喝茶吃點心,戚紫石負責交代前因後果,道:“事情雖順利,就是回來的路上,有一處山路給雨水衝刷的不好走,耽擱的差點進不了城。”

惠王大為欣慰,又看李絕:“累壞了吧?待會兒有好吃的給你,先不要吃這些東西了。”

李絕抓了幾把糕點塞進袖子裡:“不吃了,還有事呢。”

正在這時,惠王妃帶了兩個侍女進來,忙招呼:“三弟,回來了?”

李絕因為之前她誤會自己,總不願意見她,嘴裡“唔”了聲,也不行禮就往外去了。

裴氏嘖道:“這孩子……這脾氣跟誰學的?”

戚紫石早也行禮跟著退了出去。

李絕邁步往外,經過回廊,忽然隨風來了一句:“……那靖邊侯府的三姑娘是不成的了。”

小道士的腳立刻粘在原地。

是回廊下有人:“據說皇後娘娘本來很是喜歡,可惜那容三姑娘脾氣太差,居然在宮內就刁蠻使性的,反而惹的娘娘不快。”

“王妃原先擔心她也進王府,剛才得了準信,才歡歡喜喜去王爺書房了。”

李絕在聽見他們提星河的時候已經凝神。

聽了這模糊的幾句,心頭眼前仿佛電閃雷鳴。

他想立刻衝回去,當麵質問惠王想乾什麼,一把年紀居然肖想他的星河!

正轉身,不妨戚紫石走過來,原來他也聽見了幾句:“小……咳,小爺。”

李絕盯著他:“怎麼,王爺看上了容三姑娘?”

“不不!”戚紫石趕緊替惠王解釋:“都是皇後娘娘在忙著張羅,還沒跟王爺提呢。”

李絕籲了口氣,冷哼了聲:“你彆跟著我,我自有去處。”他雙臂一振,向外衝去。

第66章 羅襪不染塵

侯府內宅。

先前翠菊已經給平兒上了藥。

幸虧容曉霧暗中叮囑過了,那些人不敢下狠手,但就算這樣,腫還是腫了的,有幾處到底也破了皮兒。

平兒趴在她的小榻上,歪頭向內:“姑娘把膝蓋也塗點藥油,不如也叫翠菊來幫你吧。”

星河坐在床邊,已經把外裙等都解了,將中褲往上推到膝上。

兩條白生生的腿平放著,膝頭早已經烏青了,她生的白,有一點傷就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不用,”星河盯著那點淤青,笑歎道:“這點小事我自己難道做不成?你隻給我安安靜靜地在那裡,千萬彆亂動。”

“現在我跟姑娘也算是‘難兄難弟’了,”平兒覺著自己這個姿勢有些好笑的,歎了兩聲,聲音放低:“雖然過了眼下,但也得罪了老太太跟太太,還有宮內的皇後娘娘……以後還指不定怎樣呢。”

先前星河跟她提要回驛馬縣,平兒還並不樂意,可經過此事,她卻想:“這樣的話,若回去也成。反正有了銀子,到底不至於不能周轉。省得在這裡提心吊膽的。”

星河正拿了藥瓶,聽她這話,剛要開口,卻又陷入沉思。

進京這段日子,雖是花團錦簇,衣食無憂,但細想來,每一件事,底下都像是暗濤洶湧,反而不比在縣城家裡的時候祥和寧靜。

那會兒最需要操心的隻有下一頓吃什麼,冬日的煤炭怎麼弄之類的瑣碎。

可是今日居然竟鬨到宮裡去,在皇後跟前,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撒潑”……現在想想雖有驚無險,但若弄不好,惹怒了皇後,又是什麼輕鬆的了?

這種種的,放在以往,星河簡直是想都不能想。

然而今日得罪了老太太跟太太,或許也是歪打正著,她反正已經起意要走,這也算是鋪了鋪路,隻要再想個法兒,看看怎麼不露痕跡的脫身就是。

唯有一點……還有自己的母親,總不能就撇下。

可要是連馮蓉一起帶著,就更加難上加難。

星河想的出神,竟沒發現就在她身側的屏風邊上,小道士呆呆地站在那裡。

他望著星河,見她坐在床邊,披散著頭發,隻穿著淡粉的中衣中褲。

褲腿兜在膝上,腳上雪白的羅襪卻還沒脫,堆在纖細的腳踝處。

中間露出了一截比玉還潤白比嫩藕還要誘人的小腿兒,一下子晃入李絕的眼中,鋪天蓋地的,他看的癡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星河正小心翼翼地倒出了一點藥油,小心地要往腿上塗抹。

不料才一碰,便疼的抬手,隻是怕平兒擔心,就忍著沒有出聲。

正想再塗,她終於像是察覺了異樣似的,略略轉頭。

這才看到不知站了多久的李絕。

雖然已經有些習慣了小道士的神出鬼沒,但星河完全沒防備,頓時嚇得一哆嗦,藥瓶差點脫手摔了。

李絕身形一晃到了跟前,先連瓶子帶手的握住了。

四目相對,星河張口要說話,可望著他那雙不知不覺已經深鐫在心上的鳳眸,突然就沒了話,隻是看。

兩個人的眼睛倒好像是會替他們說話似的,默默無語,而脈脈的無限的話。

對視之中,小道士的目光卻又不知不覺中下移。

他看著星河修長的小腿,他當然看見了那因跪了太久而壓出來的淤青,他當然也是心疼。

但不知為何,神不守舍地,他的眼睛還在那羅襪堆疊的玲瓏腳踝處、以及那細嫩白藕上逡巡,他不知自己為何要看,而隻是滿心地想看。

或者說,不僅是想看而已。

星河察覺了小道士有些錯亂的目光,麵上微紅,忙悄悄地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不太自在地中褲往下拉了拉,想要遮住。

李絕一手握著藥瓶,卻止住她。

星河低著頭,不再敢看他的目光:“你又鬨……”

藥油自有一種仿佛薄荷的清涼,但她的身上卻是一種自來的暖香,薄荷氣叫人清爽,暖香氣叫人迷醉。

李絕竟想就這麼鑽到星河的懷中,儘情地將這氣息嗅個夠。

“我、給姐姐上藥。”他磕磕絆絆,渾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姐姐彆動。”

星河的長睫有些不安地閃了兩下:“真的彆鬨,我自己來就行……”

雖然說了好多次他隻不聽,星河還是要說:“你又跑來做什麼?都半夜三更了。”

李絕勉強地把心神從那股誘人的玉白跟醉人的馨香裡提了出來:“我才回城。”

他本來想說聽見惠王府的人的嚼舌,可又不願意這會兒提那些:“姐姐不會敷藥,這種跌打藥不是你那樣的……”

說話間,他往手上倒了些藥油,把瓶子放在床邊小桌幾上,雙手用力揉搓了一陣,一下子就覆在了星河的膝頭。

藥油在他滾熱的掌心裡給搓的也熱了,那股奇異的香氣更濃。

而就在李絕的手覆過來,那股突如其來的熱滲入,膝上是疼的,但隨著而至的,卻是一股無法言喻的舒服。

“嗯……”星河的驚呼被壓住,變成了意味不明的一聲輕哼。

她下意識地咬住下唇,眉頭微蹙看向李絕:“你……”

“疼嗎?”小道士聽著那點令人驚魂動魄的悶哼,沉聲問。

“不……不疼。”星河扭開臉,臉上已經是緋緋的桃花色了。

“我給姐姐揉揉,這樣藥油才會有效,淤才散的更快,隻是會有些疼,姐姐要忍著些。”他看似一臉沉靜,令人不容分說的醇厚嗓音。

“唔。”星河不知該怎麼說,就隻低低答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