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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的表情,一邊了然笑道,“實在不行,你還是把他逐出師門吧?這樣他就不用考慮這些無聊的事情了。”

“荊前輩,這不是無聊的事情。”宋清淮不滿地加重了語氣。

“好,既然你說不無聊,那你現在說說看,你究竟在糾結什麼?”荊翡好笑地看著他,“是覺得他們蔑倫悖理?還是覺得他們不合適?”

“……”

白渺覺得荊翡像個幫人調解矛盾的老娘舅。

雖然有點尷尬,但她也很想知道宋清淮究竟在不滿什麼……於是她端正坐姿,保持安靜,好奇地望向宋清淮。

宋清淮也沉默了下來。

他下意識端詳起坐在他麵前的兩人,心情有些複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習慣了他們二人待在一起的畫麵……他居然會覺得他們很般配。

即使他們沒有穿著顏色相近的衣物,沒有說著甜蜜深情的話語,甚至沒有像其他道侶那般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

但他們之間就是流動著一種特殊的氣氛。

一種,彆人無法插入、也無法破壞的氣氛。

宋清淮收回視線,無奈道:“他們……很合適。”

“那你在彆扭什麼?”荊翡挑眉道,“你也知道沒有渺渺,你師尊肯定會死的吧?”

白渺:“……”

她下意識看了沈危雪一眼,後者倒是心安理得,還輕輕摩挲了下她的手背,似乎並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宋清淮欲言又止。

荊翡盯著宋清淮,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

“我明白了。”他打了個響指,“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被他們排斥出去了?”

“……”

宋清淮臉色微變,突然沉默了。

這個一聲不吭的樣子,倒真像是被說中了似的。

白渺震驚:“不會吧,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宋清淮抬手掩唇,清了清嗓子,神色很不自然:“我隻是覺得有點突然……”

白渺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仔細想了想,似乎也能理解他這種擰巴的心情。

他當初既然將她收為自己的徒弟,想必也是願意和她建立親密關係的。但她卻和他敬仰的師尊在一起了,他這個中間人從始至終都沒什麼參與感,甚至像個可有可無的局外人……

這麼一想,白渺看向宋清淮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憐愛:“你放心,我們不會疏遠你的。”

宋清淮微愣:“你……”

“以後咱倆各論各的,我叫你師尊,你叫我師娘。”

宋清淮:“……”

荊翡:“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清淮臉都黑了,他一抬頭,發現沈危雪正在拂袖喝茶。雖然茶杯擋住了他的表情,但從他微微顫唞的睫毛來看,他應該也在憋笑。

連師尊都笑話他!

“……我還有事,先走了!”

宋清淮丟下這句便落荒而逃。

回蕩在竹樓裡的笑聲頓時更大了,尤其是荊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從輪椅上滾下來。

就在這時,白渺的傳音符突然亮了起來。

“是真真在叫我。”她拿起傳音符看了一眼,隨即起身,“我回弟子苑一趟。”

“去吧去吧,反正沈危雪也死不了,不用一直守著他。”荊翡揮揮手。

沈危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本來也沒有一直守著他……”白渺摸摸鼻子,轉而笑道,“那我走啦。”

說完,輕快地跑出竹樓。

竹樓內,荊翡緩緩呼氣,直到氣息恢複平穩,突然出聲:“渺渺現在住哪兒?”

沈危雪輕聲道:“還住她自己的洞府。”

“這麼說,她沒搬過來?”

沈危雪動作一頓:“嗯。”

荊翡搖搖頭:“你真可憐。”

沈危雪:“……”

青鸞正在溪邊梳毛,看到白渺從竹樓裡出來,立即殷勤地湊過去。

“不行,太招搖了。”白渺搖搖頭,“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青鸞聞言,失望地啐了一聲,甩甩尾羽走開了。

沈危雪回來後,青鸞也恢複了正常。除此之外,它還愛上了載著白渺外出的感覺——因為這會讓它受到很多崇拜和稱讚。

它很喜歡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白渺對著青鸞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拔出眠霜,直接禦劍離開了棲寒峰。

弟子苑。

從落地到進入院子,一路上,白渺收獲了無數異樣的目光。

當然,是好的那種。

這都歸功於那日留在傅城的修士和百姓們。雖然她和沈危雪是在幾百萬米的虛空之上殺死了謝聽秋,但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全程,於是在他們的口口相傳下,白渺便變成了和劍尊一同奮勇殺敵的大英雄。

對她的形容也漸漸多了起來,什麼“後起之秀”、“修真界的冉冉新星”、“被埋沒的絕世天才”……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花邊新聞。

有人聲稱她和劍尊其實是情人的關係,而魔尊對他們兩人都愛而不得,所以才會發動戰爭……

白渺:真敢想啊。

她倒是不在乎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甚至還能聽個樂嗬。但沈危雪畢竟是受人愛戴的劍尊,考慮到後續可能引發的一係列連鎖反應,白渺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公開他們的關係比較好。

可能也是因為這一點,讓沈危雪有點患得患失。

也許該讓他更安心一些……

白渺一邊默默想著,一邊走進自己的小院子。

梧桐樹下,幾個小夥伴都在。

唐真真看到白渺,立即扁嘴抱怨道:“你去哪兒啦?我和柳韶去你洞府都沒找到人!”

白渺聞言頓悟。

怪不得宋清淮會突然去棲寒峰找她,八成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我在師祖那兒呢。”白渺抱歉地笑笑,“怎麼了?找我有事嗎?”

柳韶雙手枕在腦後,懶懶挑眉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閒下來呢。”

程意柔柔笑道:“真的嗎?那我昨日在酒樓看到的人是誰?”

柳韶:“我那是湊巧路過……”

“啊!你去吃好吃的不叫我們!”唐真真立即控訴。

白渺歎了口氣,自覺抓起小桌上的瓜子磕了起來。

那日在密林裡,他們最後還是合力打敗了陸嶺。陸嶺輸得很徹底,連屍體都沒有留下,直接化為了無數螢火。消失之前,他的嘴唇還動了動,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據唐真真推測,他應該是在喚“青青”這兩個字。

柳韶當日便突破了,直接升入結丹境,而程意也在不久之後成功突破,二人一時忙忙碌碌,和大家見麵的機會也少了許多。

“快點說正事。”明雙瑤敲敲桌案,“我還要去練劍呢。”

白渺的事跡對她頗為激勵,現在她每天沉迷練劍,起早貪黑,勤奮得連弟子苑後院的公雞都自愧不如。

“那你快去。”唐真真揮手催促她,“其實我是想聊八卦來著,根本就沒有什麼正事……”

明雙瑤:“……不早說!”

她氣呼呼地提劍走了,留下剩餘四人繼續嗑瓜子。

“你們聽說了嗎?”唐真真一邊磕一邊嘮,“據說阮成殊他爹娘給他找了個特漂亮的未婚妻,結果被他拒了!”

柳韶:“有多漂亮?家裡有酒樓嗎?”

唐真真一臉鄙夷:“人家可是門當戶對的大家族,要什麼沒有,還酒樓,也就你天天惦記著那小酒樓!”

程意略有深意地掃了白渺一眼:“為什麼拒了?”

白渺:“可能是心思沒放在這上麵吧。”

那日她用鳴岐摧毀佛像虛影的時候,隱約看到了一個很像阮成殊的少年。

當時他傷痕累累,卻依然擋在一名老人麵前,眼神堅定而無畏,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那個少年真的是阮成殊,那他現在應該已經升華了吧……

“你怎麼知道?”唐真真一臉驚奇,“據說他現在正在刻苦練劍,打算再次挑戰你呢!”

白渺:“……”

怎麼又是挑戰她,就不能整點宏大的目標嗎?

第95章 正文完

“不如讓他先來挑戰我吧。”柳韶伸了個懶腰,一隻手托起下巴,饒有興致地說,“這樣他以後就能和彆人吹噓,自己也是挑戰過劍仙的人了。”

白渺挑眉道:“你是劍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柳韶笑笑:“遲早都會是的。”

唐真真:“不要臉!”

兩個小姑娘都被柳韶帶跑偏了,隻有程意的關注點比較清奇:“真真,你這個‘據說’又是聽誰說的?”

“呃……”唐真真眼神亂飄,“就是宗元嘛,除了他還能有誰……”

“噢……原來是宗元啊。”白渺拖長聲音,與程意交換眼神,“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沒有聯係了呢。”

唐真真連忙道:“是他主動找我的!”

白渺:“是是是,你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本來就沒有!”

“我們真真隻是對八卦感興趣罷了……”

“不是還有吃嗎?”

“你們不也是!”

四人插科打諢,七拉八扯又聊了一會兒,唐真真突然歎了口氣。

“怎麼了?”程意問道。

“其實我把你們叫過來,是因為有件事,想讓你們幫我出出主意……”

唐真真撓了撓頭,看起來頗為苦惱。

“什麼事?”柳韶將剝好的瓜子扔進嘴裡,“不會又是和宗元有關……”

“才不是啦!”唐真真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這次是我爹娘!”

白渺好奇道:“你爹娘怎麼了?”

唐真真長歎一聲,泄氣地趴到桌案上:“他們想讓我回家,開始學著打理生意。”

柳韶:“現在?”

“對啊。”唐真真無力點頭。

三人麵麵相覷。唐真真要回去繼承家業這一點他們是一早就知道的,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白渺:“怎麼這麼突然?”

唐真真無精打采道:“他們說修道還是太危險了,三天兩頭打架,不如回家做生意安穩。”

那倒也是……

程意柔聲道:“你自己怎麼想?”

“我本來也是無所謂的,但現在……”唐真真低頭摳著自己的指甲,有些羞赧地說,“我還是更想和你們在一起。”

白渺和程意聽了,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白渺:“那就繼續留下來吧。”

唐真真驚喜抬頭:“你們也覺得我應該留下來?”

柳韶:“我倒是無所謂……”

“你說什麼?!”唐真真立即對他怒目而視。

柳韶略一挑眉,自然地接道:“當然,能留下來更好。”

唐真真:“哼,這還差不多。”

程意掩唇輕笑:“總而言之,隻要你跟他們說清楚,相信他們是不會強迫你的。”

“強迫是不會啦,他們也隻是征詢我的意見……”

白渺托著下頜聽得正認真,腦海裡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電子音。

【宿主,我回來啦!】

白渺:“……係統?”

【沒錯,就是我!】係統的語調輕快,聽起來似乎很興奮,【怎麼樣,有沒有懷念的感覺?】

白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