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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襲過來的魔兵。

魔兵們數量雖多,然而在配合和戰力上卻遠不及他們默契全麵。更何況他們還越戰越勇,沒過多久,防護陣外便一片狼藉,放眼望去,堆滿了魔兵的屍體和殘肢。

“我覺得我又能突破了!”柳韶提著劍,神采飛揚。

白渺:“我也是。”

唐真真:“我也是我也是!”

明雙瑤:“你連劍都沒拔出來,隻是在扔符籙和法寶而已……”

唐真真:“那也是我的實力!”

二人爭辯時,程意突然抬眸望向上空,微微凝眸。

“大家小心。有大家夥過來了。”

她話音剛落,密林上空的魔氣突然狂暴翻湧。一道身形從天而降,衣擺紛飛,狂風以他為中心呼嘯而出,轉瞬將方圓十裡的林木植物夷為平地。

這個懾人的威壓,的確與其他魔兵有著天壤之彆。

唐真真皺眉盯著來人,突然驚道:“這不是陸嶺嗎!”

對方聞言,沉默望來。那張蒼白俊朗的麵孔上,布滿了漆黑密集的魔紋,使他看上去陰森而冷峻。

正是墮魔後的陸嶺。

“連他都來了,看來我們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柳韶笑了笑,上前一步,抬手揮劍,茫茫白霧瞬間蔓延而去,將他們與陸嶺隔絕開來。

下一秒,裹挾著魔氣的狂風衝破霧氣,狂風中央,陸嶺執劍而起,一道森冷劍氣轟然襲來!

“哇哇哇!”

唐真真嚇得手忙腳亂,一連扔出幾張符籙,法陣金光接連亮起,幫他們抵禦了陸嶺的襲擊。

陸嶺麵無表情,再次抬劍。

柳韶見狀,扭頭對白渺說:“你先過去吧,把他交給我們就好。”

白渺微微蹙眉:“但是他和其他魔兵不一樣……”

畢竟是被魔尊選中的人,想必陸嶺如今的戰力起碼已經達到了峭寒生的級彆。

對沈危雪來說,這種敵人可能不算什麼,但對他們來說,可就沒那麼容易打敗了。

“不用擔心,我們人多。”程意柔聲道,“就算真的打不過,我們還能逃跑呢。”

“就是!”唐真真自信道,“我準備了好多逃跑的法寶,就算現在魔尊出現,我也完全不虛!”

明雙瑤:“你還是虛一點吧……”

白渺見他們態度堅定,知道自己說什麼都不管用了,於是也不再多言。

“好,那就交給你們了。”

她說完,利落地翻身一躍,落到青鸞背上。與此同時,青鸞猛地振翅,激起塵土無數,眾人不由閉眼,再睜開眼時,白渺已經升至高空。

陸嶺對此無動於衷,紋絲不動,依然漠然地看著柳韶幾人。

他仿佛已經忘記了一切,忘記了酆都,忘記了師青青,忘記了他們的感情,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淪為了魔尊的傀儡。

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工具。

唐真真與明雙瑤立即擺好陣勢,程意沉著掐訣,幽幽青光中,柳韶抬手撫上劍刃,聲音輕快而平靜。

“看你這樣子,放狠話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他挑眉抬眸,對陸嶺率性一笑。

“那就直接上吧?”

第90章

白渺乘著青鸞升入高空,隻聽一聲轟然巨響,深穀中林海翻湧,兩道劍氣如疾風暴雨般錚鳴相擊。

她向下俯瞰,隻見狂風呼嘯,掠動的劍影中,柳韶手執垂霧,身形如風,笑得極為張揚恣意。

……看來她暫時不用擔心了。

白渺收回視線,勉強鬆了一口氣。青鸞似是有所感應般清亮地嘹叫一聲,扶搖直上,向魔氣更洶湧的方向振翅飛去。

【你現在有空嗎?我得把金手指跟你說一下!】

係統的聲音出奇緊張,聽起來似乎比她更急切。

白渺正在逆風前行,聽到它的聲音,不由輕笑:“怎麼?這個時候反而積極起來了?”

【廢話,我也怕死啊!!】

“好,那你快說吧。”白渺凝眸看著前方魔氣彌漫的雲層,催促道,“我趕時間。”

【聽好了,這個金手指是我偷偷給你的,我給它起名叫‘時間暫停大法’,具體功能就是暫停這個世界的時間……】

白渺打斷它:“能暫停多久?”

【呃……一秒?】

“一秒?”白渺匪夷所思道,“暫停一秒能乾什麼?我一口氣還沒喘上來就結束了!”

【那就兩秒……】

“兩秒也很短啊!兩秒都不夠喊出‘時間暫停大法’這六個字吧?”

【不是我不想幫你,兩秒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係統可憐巴巴地解釋,【一秒兩秒的還能用小bug掩飾過去,時間再久,我就會被自動判定為程序出錯,到時候不僅是我要返修,這邊的時間也會被強製重置……】

白渺一聽,神色頓時凝重了。

返修不返修的她倒是無所謂,但時間重置卻是萬萬不行。

“兩秒就兩秒吧,總比沒有好。”她無奈道,“那我能用幾次?”

係統:【隻能用一次,再多不行了……】

白渺:“……”

隻能存在兩秒的金手指,真是聞所未聞。

看來隻能等到生死攸關的時候才能使用了……

一想到“生死攸關”這四個字,白渺不由加快了語速:“我要怎麼才能使用這個金手指?”

【因為是由我來操控的,所以你隻要對我喊出‘時間暫停大法’這幾個字就行。】

白渺:“太長了,改成‘時停’吧。”

【也行……】

係統現在生怕白渺不滿意,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敢反駁。

“好,接下來,隻要我對你喊出‘時停’這個口令,你就得立刻發動時間暫停,絕對不能拖延。”白渺嚴肅地叮囑道。

【放心,我的反應可以精確到0.000001秒,絕對不可能拖延。】

白渺才不管它能精確到幾個小數點,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沒有機會用到這個金手指。

她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她正思忖著,茫茫天際突然被黑暗籠罩。天空仿佛劃開一道口子,隨著震耳欲聾的嘶吼錚鳴之聲,洶湧魔氣如翻騰的黑霧般傾瀉而出!

又是一道魔門開啟了!

白渺頓時蹙眉,正要將這個消息傳音給扶霄宗,虛空中突然光明大放。

隻見無數劍芒穿透雲層,重重劍影如日如月,懸而不墜,穿霧入地,萬劍齊發,瞬間刺穿濃濃黑霧,血雨驟降,天地間回蕩起一片淒厲鬼嚎。

那是……沈危雪的劍影!

“找到他了!”白渺眼眸驟亮,如暗夜星辰般熠熠生輝,“青鸞,我們快過去!”

“啾——!”

青鸞興奮地清嘹一聲,載著白渺,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疾飛過去。

阮成殊至今都不知道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酆都的百姓都被傳送走後,酆都便徹底空了。大多數弟子都撤退了,他和江榭三人因為太過勞累,便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隨便找了個客棧,在裡麵各自找個房間睡了一夜。

這一覺睡得十分昏沉。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被宗元叫醒了。

“阮兄,快醒醒,出大事了!”

阮成殊一睜眼,便看到宗元站在床邊,正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阮成殊睡眼惺忪:“怎麼了……”

宗元:“魔門又開了!”

“……什麼?!”阮成殊一驚,瞬間從床上跳起來,抓起衣物便衝出客棧。

酆都街道空無一人,淒涼冷清,酆都上空陰雲密布,不見天光,一眼望去如同鬼市般陰森可怖。

阮成殊皺眉道:“魔門在哪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是在這裡,這次是在傅城和饒州!”宗元拉著他迅速禦劍升空,“據說還有其他地方也出現了上次的巨大佛像……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

他們一升入空中,刻有阮家家紋的浮空船便移了過來。宗元和阮成殊降落到船上,江榭立即從空蕩蕩的甲板上走過來。

“你怎麼在船上?”阮成殊驚訝道。

江榭認真道:“是你爹把我們叫上來的。”

“那長平呢?”

“他在開船。”

阮成殊:“???”

江榭無奈解釋:“你爹帶著其他阮家人去傅城了,他特意把這艘船留下來,讓我們幾個先回扶霄宗。”

阮成殊聞言,頓時擰起秀眉:“我也是阮家人,他為何獨獨丟下我?”

江榭:“你的意思是……”

阮成殊毫不猶豫,一雙桃花眼灼灼逼人:“我也要去傅城!”

江榭與宗元對視一眼,臉上沒有半分意外。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江榭搖搖頭,掏出傳音符,給蕭長平傳音道,“蕭兄,我們去傅城。”

傳音符裡響起蕭長平的聲音:“明白。”

浮空船調轉方向,加快速度,朝著傅城的方向飛速行進。

三人站在甲板上,注視著兩側雲海滾滾,魔氣漸盛,那座古老厚重的城池就在前方。

濃霧籠罩,佛光普照,有巨大的黑洞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三名少年不由握緊手中武器,神色也隨之凝重起來。

“對了,謝聽秋呢?”阮成殊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們看到他了嗎?”

宗元搖搖頭:“沒有,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

“不會是被魔道……”

“彆擔心,謝兄比我們厲害,不會這麼快被魔道乾掉的。”

江榭正在安慰阮成殊,宗元突然大喊一聲:“小心!”

幾名魔兵迎麵襲來,阮成殊立即拔劍揮砍,江榭掐訣結印,一道厲光如刀落下,瞬間將衝鋒的魔兵切成了兩半。

“快看!是劍尊!”

宗元突然激動地抬手指向前方,江榭和阮成殊聞聲,同時抬頭,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群魔亂舞中,一道凜冽銳氣突然拔地而起,一分二,二分四,隨光而動,眨眼間,無數劍影破空而出,瞬間穿刺萬千魔兵,魔門之下的佛像虛影也轟然崩塌。

在這些劍影中,一道雪色身影淩空而立,廣袖飄飛,發如潑墨,凜然孤冷,有如神魔。

“那就是劍尊……”阮成殊震撼地看著那道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突然,空中響起一陣低沉的鐘聲,又是兩尊巨大佛像衝塌建築,從地麵上浮現出來。四處逃散的百姓們倉惶哭喊,混亂的聲音和鐘聲交織在一起,回蕩上空,佛光越發耀眼,兩尊佛像如山晃動,邁開步子,開始向人群走去。

“不好!”

阮成殊見狀,立刻禦劍下船。他迅疾揮劍,一邊斬殺襲來的魔兵,一邊向地麵快速飛去。

此時地麵上已是無比混亂,人群尖叫、哭喊著四處逃竄,一個臟兮兮的小乞兒倒在地上,看著巨大的佛腳在他上方緩緩落下,驚恐得涕泗橫流、動彈不得。

“救、救命……”

他渾身僵硬,雙目呆滯,眼看著就要被佛像踩個稀巴爛,一隻手突然將他從陰影下拽了出去——

“你沒事吧?”阮成殊將這個孩子放到地上,皺眉問道。

“沒、沒事……”小乞兒震驚地看著他,身軀顫唞,恐懼得幾乎站立不起。

阮成殊掏出一張護身符:“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