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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幾乎剝奪彼此的呼吸。

過了許久,沈危雪終於鬆開了她。

白渺低喘著問:“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沈危雪%e5%90%bb了%e5%90%bb她的唇角,低聲道:“你指哪方麵?”

白渺的臉瞬間滾燙。

“當然是反噬!”

沈危雪溫柔地輕笑:“好多了。”

白渺不信,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在這件事上,沈危雪總是騙她,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

白渺知道沈危雪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但她希望為他做點什麼。

就算是承擔他的痛苦也好,她想要陪他一起。

“真的……”

沈危雪垂首在她頸間,聲音輕得像歎息,涼滑的發絲垂落在白渺的鎖骨上,像窗前清冷的月光。

白渺立即蹙眉:“你還在痛,對不對?”

沈危雪親了親她的鼻尖,輕聲安撫:“沒有,你不要多想。”

他越這樣說,白渺就越害怕。

一想到他此時很可能正在經曆著難以忍受的痛苦,她的心裡便控製不住地發緊、酸澀。

她的眼眶也開始發酸,淚水順著眼角倏地滑落。

沈危雪感到肩側有溫熱的濡濕感,他低下頭,看到白渺眼睫微顫,如同被雨打濕的蝶翼,上麵還沾著點點淚珠。

沈危雪心口一緊,抬起她的下頜,指尖輕輕擦過她的眼角。

“……渺渺?”

白渺淚眼朦朧,溼潤的眼眸在黑暗中泛著波光,晶瑩而瀲灩,充滿了動人的愛意。

“你又在騙我。”她聲音哽咽,“你還是會痛,對吧?”

沈危雪怔怔地看著她。

他不會告訴白渺,隨著對她的渴望越深,反噬帶來的疼痛也越強烈。他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痛楚與煎熬,但隻要能擁抱她、親%e5%90%bb她,這一切便不值一提。

她的存在讓痛苦與歡愉失去了界限,他置身其中,早已甘之如飴。

“沒事的,沒事的……”

沈危雪繼續親%e5%90%bb白渺,從唇角,到脖頸,再到鎖骨。

他的%e5%90%bb一路蜿蜒向下,溫柔,灼熱,無法抗拒。

白渺流出了更多的淚水,分不清是因為難過,還是因為滿足。

她隻能緊緊地擁抱他,回應他,努力給予他自己的全部。

徹夜不休。

次日,白渺一直睡到晌午。

她很疲倦,全身無力,還有些酸痛。所以雖然醒了,也沒有立即起床,而是閉著眼睛,繼續蜷在被子裡。

窗外的陽光很刺眼,照得被子裡都微微發亮。

直到外麵響起青鸞的叫聲,白渺才終於不情不願地鑽出被子,揉了揉眼睛。

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身側,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身旁空空的,除了淩亂的床褥,什麼都沒有。

是已經起床了嗎?

白渺眨了眨眼睛,掀開被子,一眼看到了自己身上深淺不一的痕跡。

昨夜的記憶瞬間浮現出來,她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臉上隨之一片滾燙。

她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一開始明明還很溫和,後來不知怎的,漸漸就失控了……

白渺想起昨夜的情形,不僅臉上滾熱,嗓子也隱隱有些乾啞的感覺。

她給自己施了道治愈術,穿好衣服,然後走到桌案前,打算給自己倒一杯茶。

案上擺放著一個劍匣。

白渺看到這個劍匣,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產生一種微妙的感覺。她目光低垂,迅速打量這個劍匣,很快在劍匣的右下角發現了兩個雋秀瀟灑的小字。

——鳴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

白渺瞬間想到了什麼,她眉心一跳,立即打開劍匣——

一柄古樸的長劍,正靜靜躺在裡麵。

這是沈危雪的劍。

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劍放在這裡?還用劍匣好好地裝起來?

白渺看著這柄劍,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連忙下樓,在竹樓裡找了個遍,然而並沒有發現沈危雪的身影。

他去哪兒了?怎麼連個字條都沒留給她?

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白渺迅速往外走,還沒走出竹樓大門,青鸞便撲扇著翅膀飛了過來。

白渺一看到青鸞,立即問道:“青鸞,師祖呢?他去哪兒了?”

青鸞搖了搖腦袋,靜默不言。

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微風拂過臉頰,白渺迷茫地抬起頭,忽然發現屋簷下少了一樣東西。

她送給沈危雪的晴天娃娃不見了。

第88章

白渺可以確定,除了沈危雪,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拿走那個醜兮兮的晴天娃娃。

隻有他會在乎這個稀奇古怪的小東西。

白渺二話不說,立即轉身跑回閣樓。她將劍匣裡的鳴岐劍取出來,背到身後,然後毫不猶豫地飛奔出竹樓。

“喳喳!喳喳喳!”

青鸞一看她要離開,連忙張開翅膀阻攔她。

“不要攔我,不然我可是會殺鳥的!”白渺凶狠地威脅青鸞。

青鸞抖了一下,雖然眼神有些畏懼,但依然一絲不苟地攔在她麵前。

白渺知道它也是迫不得已,多半是沈危雪叮囑它這麼做的,而它又不可能違背沈危雪的命令。

“我沒有故意為難你的意思。”她漸漸放緩語氣,“我隻是……想去找他。”

青鸞搖搖頭,堅定地叫道:“喳喳。”

白渺眼神複雜地看著它:“青鸞,你知道……他有可能不會再回來嗎?”

“喳?”青鸞呆住了。

“他把他的劍留給了我。”白渺一字一句地說,“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青鸞遲鈍地眨了眨眼睛,愣了幾秒,旋即慌亂地撲扇起漂亮的翅膀。

“所以,我必須找到他,確認他的安全。”白渺摸了摸它的羽毛,輕聲道,“這也是你的心願吧?”

“喳喳!”青鸞激動地嘹叫一聲,轉身便向高空飛去。

白渺驚訝道:“你這是……要跟我一起去?”

青鸞重重一點頭:“喳!”

白渺認真想了想:“好,我們一起去。”

青鸞畢竟陪伴沈危雪這麼多年,而且他們之間似乎有著某種微妙的聯係,如果沈危雪真的去了她找不到的地方,有青鸞在,或許也能提供一點線索和助力。

“喳喳!”

青鸞盤旋一周,突然俯衝到白渺麵前,向她低下頭顱。

白渺爬到它背上,抱住它的脖子,坐穩道:“我們先去找荊翡!”

青鸞應和一聲,猛地展翅,升入高空。

離開棲寒峰的地界後,白渺才發現外麵的情況有多嚴峻。

不同於棲寒峰的風平浪靜,此時整個扶霄宗已經進入緊繃的備戰狀態。

廣場上人來人往,傳送陣的光芒閃爍,不斷有傷者出現,各派弟子將這些傷者挪移到一旁的空地上,由青要穀的醫修們對他們進行逐一治療。

荊翡正在人群中調控指揮,看到從天而降的白渺,眉頭一挑,微不可察地歎氣一聲。

隨即,他恢複輕浮的表情,對白渺笑了笑:“你來了?”

白渺從青鸞背上一躍而下,開門見山道:“師祖呢?”

荊翡聳聳肩:“哦,他去清除殘餘的魔兵了,青鸞沒有告訴你嗎?”

青鸞不滿地叫了一聲,似乎在反駁他。

“這麼多傷員,可不像是殘餘魔兵搞出來的陣仗。”白渺銳利地盯著他,“況且,如果隻是去處理殘餘的魔兵,那他為什麼要把鳴岐劍留下來?”

荊翡驚訝道:“他把鳴岐劍都留給你了?”

白渺緊緊盯著他,眼眸亮得驚人。

荊翡被她盯得頭皮發麻,過了一會兒,終於無奈妥協。

“算了,遲早要告訴你。”

白渺立即追問:“什麼?”

荊翡歎了口氣,目光落到前方的傳送陣上:“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吧?魔門又開了,這次同時出現了三處,我們連緊急防備的時間都沒有。”

同時開啟三道魔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渺驚道:“什麼時候?”

荊翡:“巳時。”

巳時……也就是說,距離現在也不過隻隔了一個時辰而已。

白渺喃喃道:“居然這麼快……”

“對,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所以你不要怪沈危雪不辭而彆……”荊翡看了她一眼,“時間緊迫,他根本沒有辭彆的機會。”

“那他把自己的劍留給我是什麼意思?”

荊翡沉默幾秒:“他有沒有告訴你,昨天商議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白渺盯著他,不說話。

“也對,他怎麼可能告訴你。”荊翡自嘲地笑了一聲,“這個人總是喜歡掌控一切,偏偏他自己還感覺不到……”

他頓了頓,神色逐漸變得平靜。

“昨日在上清殿,沈危雪向所有人坦白了自己的狀況。”

白渺不由皺眉:“你是說,反噬……”

“對。”荊翡點了點頭,“反噬太深,他已經控製不了自己了。他擔心自己遲早有一日會傷害到身邊的人,所以決定隻身前往魔界,徹底摧毀災禍的源頭。”

隻身前往魔界……

白渺的指尖微微顫唞:“他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正是因為危險,所以他才執意要去做。”荊翡低聲道,“既能摧毀魔道,又能摧毀自己。”

“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是,可是,之前他不是也能將那些不好的東西封存起來……為什麼這次就不能再努力一下?”白渺很慌亂,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

荊翡看了她一眼。

“你認為他的欲念是因何而起?”

白渺神色無措:“我不知道……”

“是因為你,渺渺。”荊翡深深地看著她,“你就是他的欲望,他的執念,他的黑暗麵。”

“隻要你存在一日,他便隻會越陷越深。你覺得,他舍得毀掉你嗎?”

白渺怔住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這樣的存在。

她想起昨夜,她詢問沈危雪是從何時對她有了喜歡的感覺,當時沈危雪並沒有回答她。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他不是回答不了,而是不願回答。

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一點,不想讓她因此而愧疚難過。

白渺又想起之前在酆都,他讓她執劍,讓她掌握他的劍意。

原來從那時起,他就打算把鳴岐交給她了。

如此溫柔,如此……殘忍。

空中突然刮起狂風,天色驟暗,魔氣迅速彌漫,風裡充滿邪惡的氣息。

“他也不想這麼快和你分開。”荊翡看著風雨欲來的天空,低聲道,“但是,來不及了……”

白渺沒有出聲,她翻身一躍,乘著青鸞扶搖直上。

荊翡一驚:“你去哪兒?!”

白渺:“我去找他!”

荊翡蹙眉道:“你想讓他的心血付之東流嗎?”

“前輩,你還不明白嗎?”白渺坐在鸞背上,定定地看著他,眼神平靜,衣擺迎風揚起,“我不會丟下他,也不會被他丟下。”

荊翡微微一愣,一轉眼,白渺便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狂風獵獵,白渺乘鸞而去的身影迅速縮小,很快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

渺小而堅定,無畏而動人。

荊翡回過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