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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嗎?

她雖然總和青鸞打架,但她其實並不討厭這隻鳥。相反,有時候還挺喜歡的,感覺它雖然不會說話,但也像她的冤家朋友一樣,是她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果青鸞做錯了事,她或許可以試著為它求求情。

沈危雪走到白渺麵前,將乾乾淨淨的花盆遞給她,溫聲叮囑。

“這是常夜花,輕易不會死,每半月澆一次水即可。”

“好,我記住了。”白渺接過花盆,想了想,說,“師祖,青鸞最近是不是犯錯了?”

沈危雪輕笑:“你為何會這麼想?”

“因為……”白渺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青鸞,“我看它似乎很怕您的樣子,而且它最近好像有點奇怪,所以……”

沈危雪聞言,微微垂眸,望向角落裡的青鸞。

青鸞對上他的視線,立即低下腦袋,將尖喙埋在%e8%83%b8`前,假裝梳毛。

沈危雪明白,青鸞之所以會舉止反常,是因為它在緊張。

青鸞擔心他會失控。

但他不這麼認為。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青鸞沒事。”

沈危雪笑了笑,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不用擔心。”

第56章

既然沈危雪都這麼說了,白渺也就不好再問什麼。

而且她一向信任他,雖然在傳音符那件事上,他的確隱瞞過一點信息,但除此之外,沈危雪對她一直很坦誠,所以她也沒把那點隱瞞當回事。

“那我就不叨擾您了,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白渺抱著花盆,恭恭敬敬地說:“非常感謝您的辟穀丹,等交流大會結束了,我會再來看您的。”

沈危雪聞言,微微蹙眉:“這麼快就要走了?”

他甚至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我該回去睡覺了……”白渺不好意思道,“後天就是交流大會,到時候還要早起,我想趁這段時間多睡一會兒,養養精神。”

這個理由非常充足,令人找不到反駁的角度。

即便沈危雪心裡再想留她,如此,也不好開口了。

他垂下視線,情緒肉眼可見地低鬱下來。

白渺抿了抿唇,忍住改口的衝動。

半晌,沈危雪輕聲問:“你也要參加?”

白渺:“……是。”

她之前明明說過這件事,他怎麼扭頭又忘了?

不會壓根就沒聽吧?

“和誰?”

白渺:“……”

是真的沒聽啊!那之前她說話的時候他都在乾嘛?就盯著她發呆嗎?

白渺哭笑不得,隻好又重複一遍:“是師尊要負責這次交流大會,他打算也帶我去,所以讓我這兩天先養好精神。”

連交流大會也要帶著她麼……

沈危雪眉眼低垂,若有所思。

“那我也去罷。”

白渺抬起臉:“……嗯?”

“祝隱原本也想讓我出席……”沈危雪溫和笑道,“那我便去吧。”

白渺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

前後好像沒什麼關聯,也沒有什麼因果關係。

隻是他臨時的決定而已。

她不好多問,於是便點點頭:“您去了,師尊肯定也會高興的。”

沈危雪唇邊噙著淺淺笑意,並沒有多說什麼。

白渺見事情解決了,終於行禮離開。沈危雪一直送她到山門外,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慢慢收回視線。

“青鸞。”他低喚一聲。

青鸞從後麵走出來,低頭含%e8%83%b8,一副慫了吧唧的可憐樣。

“你這副樣子做什麼。”沈危雪失笑。

青鸞哀哀地低叫一聲:“啾。”

“不會的,”沈危雪摸摸它的羽毛,語氣平和,“你想多了。”

青鸞依然沒有放鬆,還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沈危雪淡笑著收回手:“真是……”

他聲音漸低,沉默幾秒,忽而輕歎。

“讓宋清淮過來吧。”

青鸞抬起腦袋,看了他一眼,隨即揮動翅膀,疾速飛下棲寒峰。

白渺回去後,發現宋清淮並不在。

她將花盆放到自己床邊,給花澆了點水,然後倒在床上,放鬆地嗅聞花香。

花香很清淡,讓她想起沈危雪身上的氣息。

清清幽幽,絲絲縷縷。

白渺很快便睡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外麵的天色早就黑了。

她揉揉眼睛,感覺最近一直緊繃的精神得到了極大的舒緩。而且神奇的是,她的肚子也不餓了,雖然知道自己什麼都沒吃,但就是一點饑餓感都沒有,整個人格外輕盈,仿佛脫離了世俗的困擾。

這應該都是那顆辟穀丹的功勞。

白渺心情大好,立即跑出洞府,打算將這個消息告訴她的現任師尊。

然而她一跑出去,就發現洞府外不遠處,一道身形正站在黑漆漆的夜空下。

修長筆直,一動不動。

……看著怪滲人的。

白渺立即召出眠霜,清喝一聲:“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行!”

那道身形頓了頓,緊接著,宋清淮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他一臉陰沉:“你說什麼?”

白渺看到來人是他,旋即收起眠霜,語氣也隨之放鬆下來。

“害,原來是師尊啊。”

宋清淮:“……”

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將這個稱呼喊得如此隨意,沒有一分一毫的敬畏之心。

他嚴厲道:“不然呢?你以為還能是誰?”

白渺聳聳肩:“妖啊魔啊,都有可能。”

宋清淮:“這裡可是扶霄宗。”

白渺撇撇嘴,不以為然。

扶霄宗怎麼了,到了劇情後期還不得淪為魔道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有我你還攔不住呢。

係統:【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這段劇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渺:“小說裡都這麼寫。”

係統:【……】

宋清淮又開始皺眉了。

他本想糾正白渺這種不正確的思想,但轉念一想,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和她說,隻好揉揉太陽%e7%a9%b4,強行忍下。

“我有話跟你說。”

白渺點點頭:“行啊,你說吧。”

宋清淮:“……在這裡說?”

白渺看了看四周。此時已是深夜,洞府外麵黑燈瞎火的,沒有一絲光亮,時不時還有冷風穿過,確實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那你進來吧。”白渺轉身回洞府。

宋清淮眉頭緊鎖,沒有一點要動的跡象。

白渺都進門了,扭頭看到他還站在原地,驚訝道:“你怎麼不過來?”

宋清淮冷聲道:“……於理不合。”

白渺一臉懵逼。

有毛病吧,是喊他進來說話,又不是喊他進來睡覺,窮講究什麼?

“那你之前怎麼進來了?”白渺不解。

“之前是帶你進來熟悉環境……”

“那你現在也那麼想不就得了?”白渺不耐煩地打斷他,“快點的吧,我還要睡覺呢!”

宋清淮:“……”

他額頭再次暴起青筋,考慮到這是他自己選的徒弟,才強行忍耐下來。

宋清淮進入洞府,第一眼便看到了那盆晶瑩純粹的白花。

“那是……”他微一凝眉,有些驚訝,“常夜花?”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白渺點點頭,“香吧?我一聞到這個味道就睡著了,效果特彆好。”

宋清淮看她的眼神越來越複雜了。

常夜花十分稀少,整個扶霄宗也沒幾棵,全都養在劍尊那裡。

沒想到劍尊居然拿來給她助眠,還直接送了一盆給她。

宋清淮開始有點相信掌門說的話了。

劍尊可能……的確重女輕男。

“你要說什麼來著?”白渺突然開口,打斷宋清淮的沉思。

宋清淮這才回神:“你已經辟穀了?”

“對啊。”白渺點點頭,隨即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宋清淮薄唇緊抿,神色肅冷。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白渺離開後不久,劍尊便傳見了他。

劍尊告訴他,白渺已經成功辟穀,往後不需要再控製她的進食,她想吃什麼,直接替她準備就好。

宋清淮難以形容自己在聽到這番話時產生的心情。

劍尊還說,白渺體質弱,沒必要帶著她苦修。

循序漸進即可。

最後,劍尊告訴他,白渺不喜歡吃蘑菇,給她做飯的時候,記得不要放蘑菇。

宋清淮沒敢說,自己根本不會做飯。

他看著麵前這個一臉疑惑的少女,不確定該不該把這些話告訴她。

他沉心思索,慢慢開口:“你想吃什麼?”

白渺:“?”

大半夜的,問她想吃什麼?

是她沒睡醒還是他沒睡醒?

“我已經辟穀了,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她乾脆地說。

宋清淮竟然隱約鬆了一口氣。

他神色冷淡,語氣卻有些僵硬。

“以後你若是想吃什麼……可以跟我說。”

白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會做飯嗎?”

宋清淮:“……我也可以試試。”

“哦。”

白渺無視了係統在腦內發大水一樣的誇讚,對他點點頭。

“那你先練著吧。”

宋清淮:“……”

一轉眼,到了交流大會這天。

晨光微熹,扶霄宗雲霧繚繞,無數弟子在廣場上翹首以盼。

白渺並不在下麵,她和柳韶幾人一起待在小會議室。作為掌門、峰主們的愛徒,他們得在這裡等他們的師父上場,然後再各自跟隨上去。

除了唐真真,她是跟著另外三人混進來的。

“怎麼回事?”唐真真一見到白渺就急吼吼地開問了,“你不是和劍尊一起來的嗎?跟你一起出現的那人是誰啊?”

柳韶雙手環%e8%83%b8,懶洋洋道:“是劍尊的另一個徒弟,宋清淮,前段時間剛出關。”

唐真真大驚:“劍尊還有另一個徒弟?”

程意細聲補充:“據說他的天賦極高,修道才三百餘年,如今已經步入大乘境了。”

“三百年,大乘境……”唐真真掰了掰手指,隨即震驚地看向白渺,“那這麼說,他算是你的師兄了?”

白渺:“……”

這,感覺不太好解釋啊。

“是不是師兄,還不一定吧。”

一道清朗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四人聞聲望去,發現來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阮成殊。

他今日穿著簡潔合身的道袍,身上沒有任何裝飾,隻在腰間配一柄長劍,看起來居然比以前沉靜不少。

柳韶似笑非笑:“聽說你也築基了?”

阮成殊冷哼一聲:“我認真起來,當然是跟你們不一樣的。”

這個脾氣倒是還沒變。

白渺挑了下眉,不置一詞。

唐真真對他卻沒什麼好臉色:“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不是我們白渺的師兄,難不成還是你的?”

阮成殊看向她:“當然不是我的。”

唐真真:“那你是什麼意思?”

阮成殊頓了頓,飛快掃了白渺一眼。

他眼神複雜,臉上泛起可疑的淺紅色,隨即轉身,掩飾性地輕咳一聲。

“……沒什麼意思。”

唐真真聞言,更不爽了:“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