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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的夢,也知道自己在夢境的最後墜入湖中。

但夢裡具體發生了什麼,湖中少年具體的長相是什麼樣的,她卻毫無記憶。

看來喝酒的確不好,傷腦子……

白渺揉著眼睛坐起來,正要下床洗漱,突然精神一振。

對了,喝酒!

她昨晚好像是和師尊一起喝酒來著……之後呢?

之後她做了什麼?

她拍了拍腦門,努力回想。

好像是喝昏頭了,說話也不講理了,纏著師尊要洞府,還湊到他麵前聞來聞去……

救命!!!

白渺瞬間清醒。

她是瘋了嗎?居然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

一想到沈危雪現在可能就在樓下,她頓時心率加速,頭腦混亂,潛意識裡已經在抗拒走出這扇門。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她抱著腦袋苦苦思索,突然靈機一動,掏出沈危雪給她的傳音符——

她要給唐真真打電話,請求外援。

白渺舉起傳音符,試探性地在上麵點了兩下,傳音符登時亮起微光。

成功了!

白渺很驚喜,對著傳音符便開始說話。

“喂喂,是真真嗎?你快幫我支個招,我昨晚喝醉酒,不小心冒犯師尊了怎麼辦……”

傳音符遲遲沒有傳來回應。

怎麼回事?信號不好?

白渺奇怪地在傳音符上連拍兩下:“真真,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你快幫我想想,我該怎麼麵對師尊呀?你都不知道我對他做了什麼……”

話音未斷,傳音符裡突然兩聲輕咳。

“……渺渺。”

沈危雪清澈溫潤的聲音從玉符裡傳了出來。

白渺:“……”

她立即將傳音符塞進被子裡。

看來她還沒有完全清醒。

不然怎麼會連電話都打錯呢?

這輩子但凡再喝一口青梅酒,她就是狗!

白渺萬分懊悔,躲在屋子裡不敢出去。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渺渺?”門外響起溫和平靜的聲音。

白渺頓時一激靈。

“……師尊?”

“早飯已經做好了,你現在要吃嗎?”

他真的開始負責她的一日三餐了。

白渺心情複雜。

師尊幾乎是她見過的最體貼、最包容的人。

而她卻得寸進尺,借著醉酒一再向他索要自己不該擁有的東西。

白渺突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負罪感。

她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師尊會不會覺得她是很貪婪的一個人,進而開始討厭她?

白渺忍不住胡思亂想,門外的沈危雪耐心等了一會兒,將食盒輕輕放到地上。

他隔著門,輕聲道:“我把食盒放在門外了,餓了記得出來拿。”

白渺立即豎起耳朵,認真仔細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她聽到輕緩的腳步聲,接著便是踩在木階上的細微聲響。

師尊要走了。

意識到這一點,白渺的身體比大腦先一步作出了反應。

她突然起身,飛快地開門向外喊道:“師尊!”

沈危雪正在下樓,聞聲轉身,微訝地看向她。

窗外的天光疏淺不一地投落在他身上,襯得他麵容柔和,眼眸透徹,乾淨得像一塵不染的新雪。

“那個……我還是出來吃吧。”

白渺窘迫地移開視線,一手提起食盒,灰溜溜地走到他身旁。

雖然她很懶,但她不想在入住第一天就營造出家裡蹲的糟糕形象,更不想讓沈危雪對她產生厭惡的情緒。

“感覺怎麼樣?”沈危雪側眸看她,語氣關切,“頭還暈嗎?”

白渺想起自己剛才的智熄行為:“暈,暈得腦子都轉不動了。”

沈危雪沒有出聲。

白渺偷偷瞄他,發現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

白渺迅速收回視線。

今天的早飯是蝦仁玉米粥。

玉米清香,蝦仁鮮嫩,白渺吃得無比滿足,很快便將起床時的社死經曆拋到腦後。

……其實也沒有完全拋到腦後,隻是強行讓自己不去想,勉強維持鎮定的樣子而已。

沈危雪目光平和地看著她:“以後想吃什麼,可以提前和我說。”

白渺立即表態:“我什麼都吃,不挑的。”

沈危雪想起昨晚那盤剩下的蘑菇。

很明顯,蘑菇不在“什麼都吃”的範疇裡。

“真的什麼都吃麼?”他眸光流轉,指尖輕敲桌案。

白渺點頭:“當然。”

“嗯……”沈危雪低低應了一聲,“那中午做素炒蘑菇吧。”

白渺:“……”

為什麼偏偏是蘑菇?

她扯了下嘴角,僵硬道:“師尊,可以炒個彆的嗎……”

沈危雪微微抬眸:“不喜歡蘑菇?”

白渺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也不是不喜歡,就是,不太習慣那個口感……”

沈危雪撐著頭,聲音低柔,似笑非笑:“不是說什麼都吃麼?”

白渺嘴一癟,不吱聲了。

她隱約察覺到,沈危雪是故意的。

看來她昨晚的確很過分,把師尊這種沒脾氣的老好人都惹毛了。

白渺琢磨著該如何開口:“師尊,昨晚……”

沈危雪:“嗯?”

白渺艱難道:“昨晚,我是不是做錯什麼,惹您生氣了……”

她不敢直接說出來,隻好采用這種迂回的話術。

沈危雪對上她的視線。

他的目光總是溫和的,平靜的,讓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緒。

“昨晚你沒有做錯什麼,我也沒有生氣。”

他溫柔地注視白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不要怕。”

白渺頓時鬆了一口氣:“那我的洞府……”

沈危雪摸頭的動作微微一頓。

白渺:糟糕,又說錯話了。

她暗罵自己得意忘形,正要開口挽救一波,沈危雪卻慢慢收回了手。

“洞府的事情,我既已答應你,就不會食言。”他垂下眼眸,有細碎的微光在他的睫羽上浮動,“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

“在此之前……你就先住在閣樓吧。”

“好。”白渺生怕他反悔,這次說什麼都不敢多嘴了,“您慢慢搞,我絕對不催您!”

不管怎麼說,這事算是成了。

白渺心情大好,吃完飯就出去打坐,主動修煉。

係統小助手問她:【宿主,你為什麼不和男主住在一起?】

白渺閉著眼睛,理所當然地回答:“住在一起會很緊張吧,而且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男主又沒和你住在同一個房間,怎麼會沒有私人空間呢?】

“他是沒和我住在同一個房間,但他就住在樓下啊。”白渺解釋道,“他聽覺那麼敏銳,我在樓上乾點什麼,不是很容易就被他聽見了?”

【隻是因為這點事情就會緊張嗎?】

小助手似乎不能理解。

而白渺也懶得跟它掰扯了。

她繼續靜心打坐,到了下午,她便去找沈危雪,準備學習九霄縱雲訣。

沈危雪問她:“扶霄道經背熟了嗎?”

白渺:“呃……”

隻能說有點印象吧。

沈危雪見她支支吾吾,隨即了然。

“九霄縱雲訣不難,但要學會它,首先要背熟扶霄道經,才能理解劍訣的層次和結構。”

聽不懂。

白渺一臉茫然。

難道這個九霄縱雲訣不是像上次的墜星決一樣,點點腦門就能學的嗎?

“不要急。”沈危雪微微俯身,將她的碎發撩到耳後,“先背道經吧。”

“……哦。”

白渺沒有辦法,隻好斷了走捷徑的念頭,開始老老實實背書。

她不得不承認。㊣思㊣兔㊣網㊣

這種學習方式實在太枯燥了,堪比坐牢。

連著幾天下來,她記住的東西沒多少,打電話的技術倒是日漸嫻熟。

她表麵看起來是在認真背書,其實傳音符就夾在書頁中間。隻要青鸞一走出她的視線範圍,她就偷偷給唐真真傳音。

“真真,剛才說到哪兒了?”

玉符裡傳來唐真真的聲音。

“我說,程意今天回來了,可惜你不在……剛好她過來了,你要不要和她說話?”

白渺:“好,你讓她接電話。”

“什麼?”

白渺立即改口:“你讓她接傳音。”

“哦,她來了……”

玉符裡的聲音又多了一道,溫溫柔柔,親和力十足,的確是程意的聲音。

“白渺,你在棲寒峰住得怎麼樣?還習慣嗎?”

白渺壓低聲音:“還好,挺輕鬆的……”

“你需要植物嗎?我養了很多花,可以擺在洞府裡,什麼顏色都有。”

白渺有點心動。

她覺得師尊閣樓裡的那盆花就很好,但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要,等以後搬去自己的洞府,就不能天天對著觀賞了。

“我也想養幾盆,但是我的洞府還沒建好呢。”

程意有些驚訝:“還沒建好?你不是已經搬去好幾日了嗎?”

“對啊。”白渺奇怪道,“你的洞府當時建了多長時間?”

“半天。”程意輕聲細語,“師尊說洞府其實就是一個小世界,建構之人的修為越高,建構的時間就越短。”

白渺沉默了。

按照這個說法,那沈危雪建造洞府應該比翠微峰主更快才對啊。

怎麼建了幾天連個影子都沒有呢?

程意猜測道:“是不是劍尊在忙彆的事情,一時耽擱了?”

白渺:“不行……”

她得去問問。

第38章

上清峰,主殿。

峰主會議。

“如何?”掌門祝隱真人負手而立,沉聲問道。

驚竹峰主如實彙報:“嶦瓊宮和青要穀都很積極,也說會派人一同調查,玄樞門聲稱近日門內有要事處理,對於除魔一事恐無能為力。”

蒼遠峰主板著臉冷哼:“玄樞門一向如此。”

翠微峰主吸了一口煙鬥,不緊不慢道:“他們這些年也沒落了,就算真的想做點什麼,恐怕也有心無力吧?”

另外三人沉默不語。

玄樞門雖然位列四大仙門之一,但人才凋零,早已不能與另外三個門派相提並論。

各大修真世家也心知肚明,每年選拔出適齡聰慧的子弟,都優先往另外三個門派輸送。

“罷了,不管他們。”掌門揮揮袖,“這件事,我們作為牽頭方,理應安排一個主持大局的人出來。”

“你們意下如何,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三位峰主麵麵相覷。

他們自己都有要事纏身,自然不可能分神在這件事上。

更何況,這也是一個樹立名望的好機會,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還是更希望讓年輕一輩的弟子出頭。

“其實……”驚竹峰主慢慢開口,“這件事,交給清淮來做是再好不過。”

蒼遠峰主也點頭讚同:“清淮性情穩重,又是當今返虛境第一人,將此事交於他,想必彆人也不會有異議。”

翠微峰主舉著煙鬥,深吸一口:“可惜啊……他還在閉關呢。”

蒼遠峰主皺眉:“他閉關多久了?”

掌門掐指一算:“兩月有餘。”

驚竹峰主沉%e5%90%9f道:“清淮悟性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