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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比起來,我們已經很幸運了。”

唐真真好奇道:“為什麼?”

江榭:“因為那些參與試煉的弟子,多半都有傷亡。最嚴重的一次,整個試煉小隊都死光了,一個都沒剩下。”

眾人頓時沉默。

確實,和那些弟子比起來,他們已經相當幸運了。

他們甚至都沒有受傷。

蕭長平:“陸嶺從一開始就被盯上了,對吧?”

江榭與柳韶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在峭寒生帶走陸嶺的第二天,他們在之前那家樂樓再次遇到了謝聽秋。

謝聽秋坐在二樓窗邊向下眺望,一看到他們,就對著他們搖扇子。

白渺眾人進入樂樓,被招待姑娘請到二樓雅間。

“昨晚那道光,你們看到了嗎?”謝聽秋開門見山地問。

白渺不確定他問的是阮成殊的赤霞金光訣,還是化靈珠產生的光芒。

她直接問:“什麼光?”

“就是很刺眼的那道光啊。”謝聽秋搖了搖折扇,“像嘔吐一樣忽然噴發出來,又突然彙到一起,唰的一下就消失了。”

他的比喻非常形象,眾人一下子就聽懂了。

“是化靈珠。”白渺直截了當地說。

謝聽秋:“……”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大概無語凝噎了半分鐘,他終於長長歎出一口氣。

“果然是化靈珠啊。”

柳韶挑眉:“你知道?”

謝聽秋:“大概能猜到。”

他沒精打采地搖了兩下折扇,見眾人都盯著他,這才慢吞吞開口。

“其實和你們分開後,我又去找人打聽了下。”他摩挲下巴,“據說買下化靈珠的其實另有其人,不過之後有沒有被那個穿紅衣服的男人收走,就不可知了。”

白渺:“那個人有什麼特征嗎?”

“帶著把劍,算嗎?”謝聽秋笑道,“這些人都不傻,誰會打扮得特彆明顯去收化靈珠這種東西呢。”

白渺心想,陸嶺顯然是個傻的,連被魔盯上了都不知道。

隻不過峭寒生似乎從一開始盯上的就不是化靈珠,而是陸嶺這個人。

否則他在師青青第一次進入鬼市的時候就該收手了,何必又多此一舉地將她放出來,一點點增加陸嶺的猜疑與焦慮,引他入套。

就連被汙染的化靈珠,似乎也是為陸嶺入魔而特意準備的。

至於師青青,從陸嶺被盯上的那一刻,就注定會死。

白渺陷入沉思,謝聽秋注意到她心不在焉,探出折扇,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什麼呢?”

白渺:“我在想……魔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謝聽秋:“喜歡魔咯。”

“不,我說的是人。”白渺看向他,“什麼樣的人,會讓魔想得到手呢?”

謝聽秋聞言,折扇抵著下巴,認真想了想。

“可能是……心性脆弱、容易動搖的人?”

白渺不解:“為什麼?”

“因為這樣的人,最容易墮入魔道,也最容易被控製。”謝聽秋煞有其事地說,“女子也是如此,所以才要細心嗬護……”

心性脆弱、容易動搖的人,最容易墮入魔道,也最容易被控製。

現在想來,陸嶺就是這樣的人。

因為愛上師青青而離開師門,因為想和師青青長相廝守而患得患失,因為害怕失去師青青而失去理智。

魔最喜歡這樣的人。

“我明白了。”白渺打斷謝聽秋的演講,問道,“話說回來,化靈珠已經沒了,你不著急嗎?”

謝聽秋一頓,笑道:“急啊,但急又有什麼用呢?”

柳韶:“你又不怕死了?”

“怕,但凡事都有回旋的餘地。”謝聽秋一合折扇,慢悠悠道,“你們知道周家為何如此寶貝這顆化靈珠嗎?”

唐真真舉手:“因為他們想留著自己用!”

“也有這個原因。”謝聽秋道,“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沒有比化靈珠更好的寶貝。”

這不是廢話嗎?

白渺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聽我說完。”謝聽秋不緊不慢道,“既然他們隻是需要一個寶貝,那我還給他們一個比化靈珠更好的寶貝,這事不就結了?”

宗元懷疑道:“你哪來這麼好的寶貝?”

謝聽秋搖扇道:“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在下友人眾多,自然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助我解決燃眉之急。”

眾人神色各異。

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八成是要去騙了。

“總而言之,周家估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我也要先行一步了。”他悠然起身,握扇行禮,“諸位,有緣再會。”

說完,他搖著折扇,風流倜儻地走出雅間。

連逃跑都這麼瀟灑……

宗元看著他的背影,歎為觀止:“真是厲害……”

蕭長平:“彆看了,要臉的。”

宗元:“……”

眼看留在酆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眾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這幾天來,阮成殊一直沒怎麼說話,雖然臉上表現得不明顯,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臨出發前,他依然鬱鬱寡歡,晚飯也沒吃幾口。

江榭三人默默歎氣,卻也無計可施,研究半天,終於琢磨出一個法子。

他們找上了白渺。

“白渺,可以請你去勸勸阮兄嗎?”

白渺驚訝地指著自己:“我?”

江榭點頭道:“我們跟他太熟了,有時候,我們說的話,他是聽不進去的……”

白渺不解:“那為什麼不能讓柳韶、真真、或者意姐姐去勸他?”

“因為……”江榭眼神遊移。

“因為你是唯一打敗過他的人!”宗元立即接上,“阮兄雖然嘴上不說,但一直很佩服你。”

蕭長平:“對,很佩服。”

“所以,你是最適合勸他的人。”

白渺見三人態度誠懇,也不好再推脫。

“好吧,那我去試試……”她不確定地說,“但是先說好,要是沒勸好的話,不能怪我哦。”

“不怪,不怪。”三人連連搖頭。

白渺這才放心。

在三人殷切的目送下,她抱著白貓,走到客棧外的那棵柳樹下。

阮成殊正站在柳樹下眺望河麵,他心神恍惚,連白渺來到身邊都沒有發現。

“阮兄?”白渺試著叫了一聲。

阮成殊頓時回神,目光落到她臉上。

“……白渺?”

白渺不太擅長做這種事,語氣僵硬道:“看魚呢?”

阮成殊:“……”

誰大晚上看魚?

“咳,嗯。”白渺清了清嗓子,說,“那個,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就長話短說吧,你是不是在為陸嶺的事自責?”

阮成殊一愣。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地說出來,更沒想到她會和他說這個。

白渺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摸了摸懷裡的白貓,試圖緩解尷尬。

“其實,師青青的死,還有陸嶺的入魔……跟你都沒有關係。”

阮成殊聽了,眼神略微有些黯淡。

“當時,如果我沒有讓陸嶺仔細想想,或許他就不會懷疑師青青了……”

“不可能的。”白渺輕聲道,“整個鬼市都是峭寒生布下的幻象,隻要他想,不管陸嶺有沒有懷疑,峭寒生都能把師青青變成另外的樣子。”

阮成殊:“但陸嶺或許會更堅定一點,不是嗎?”

“他不會。”白渺搖頭,“峭寒生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選中他。”

阮成殊垂下眼瞼:“但我什麼也沒幫到他。”

“你幫到了酆都百姓。”白渺認真地說,“如果你那晚沒有使出赤霞金光訣,峭寒生一定不會那麼快就出現。他可能會藏在暗處,將更多百姓拉入幻象,以此讓入魔後的陸嶺吸收更多靈氣,提升修為。”

這是她認真考慮後得出來的結論,並不是為了安慰阮成殊而想出來的說辭。

她說得認真,阮成殊聽得也很認真。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白渺笑了:“當然。”

阮成殊怔怔地看著她。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晚風輕拂,星河璀璨,明月靜靜地掛在夜幕之上。

碧翠的柳枝在她頭頂輕輕搖曳,她側臉如畫,眉眼柔和,笑容皎潔而動人。

阮成殊情不自禁:“白渺,我……”

他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兩人立即向後望去,發現客棧的門居然被推倒了。

宗元和唐真真正趴在門板上嗷嗷叫喚,剩下四人則躲在門框後指責他們:“都怪你倆太激動,這下可好,被他們發現了吧?”

阮成殊:“……”

白渺:“……”

第34章

阮成殊被他們這麼一打岔,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白渺看著這群人,麵無表情地問:“你們是在偷聽嗎?”

躲在門框的四人見狀,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趴在門板上的兩人,大眼瞪小眼,尷尬得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啊哈哈,這個嘛……”唐真真手忙腳亂地從門板上爬起來,順便將宗元踢到一邊,“消食,消食,我們是在消食。”

白渺:“趴在門後麵消食?”

唐真真訕笑道:“這不是人太多了,有點擠嘛……”

宗元在下麵虛弱道:“是你擠的我……”

“誰擠你了!”唐真真瞪了他一眼,一把拽起他的腿,用力將他往客棧裡拖。

一邊拖還一邊喊:“你們繼續啊,不用管我們!”

白渺:“……”

她一回頭,看到阮成殊的臉也很紅,看上去似乎比唐真真他們還要尷尬。

“心情好點了沒?”她問。

阮成殊:“好多了……”

“那就好。”白渺點點頭,“明天還要早起回宗門,晚上早點睡。”

阮成殊移開視線,害羞得不敢看她:“……你也是。”

白渺跟他道了聲晚安,抱著貓先回客棧。過了一會兒,江榭三人鬼鬼祟祟地出來,將阮成殊團團圍住。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進展飛速?”

“我們對你夠意思吧?試煉都結束了還不忘給你創造機會。”

阮成殊彆彆扭扭的,支吾半天,憋出一句:“我現在沒這個心情……”

宗元:“沒這個心情你剛才還那樣?”

蕭長平學他的語氣:“白渺,我……”

阮成殊的臉頓時漲紅了:“你們都給我閉嘴!”

他這一聲可以說是中氣十足,三人見他又恢複了往日的脾性,頓時欣慰得鬆了口氣。

“行吧,反正也不急。”江榭拍拍他的肩膀,“先回去,以後再慢慢打算。”

宗元感慨道:“對啊,日子還長呢。”

蕭長平:“我回去要閉關。”

四人邊走邊聊,聲音回蕩在平靜的河麵上。

“我也要閉關。”

“我要跟著師尊學劍訣。”

“能不能讓你師尊也教教我?”

“滾。”

“小氣鬼……”

次日,眾人禦劍的禦劍,乘飛行法器的乘飛行法器,一路上沒有停留,一起回到了扶霄宗。

扶霄宗上雲霧繚繞,廣場上不斷有結束試煉的弟子出現,大家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