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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不欲生。”

白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謝聽秋略一思索:“一個多月前吧。”

一個多月前,那不就是還在他們初遇之前?

那他還悠哉悠哉地陪她做點心,這個人究竟是心太大,還是腦子有問題啊?

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謝聽秋搖扇道:“這種事,急也沒用。更何況,那日我原本也是在找化靈珠……”

白渺奇怪道:“你在那種地方找化靈珠?”

扶霄宗山下的坊市雖然物資豐富,什麼都不缺,但比起其他娛樂場所,還是簡樸很多。像是歌姬舞女什麼的,在他們那裡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謝聽秋語氣無奈:“我也不想跑那麼遠,但桃露已經把化靈珠轉手典當了,現在無處可尋,我隻能去各大坊市打聽它的下落。”

白渺:“……”

堂堂周家至寶落到這種人手裡,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唐真真:“那你來這裡也是為了化靈珠?”

謝聽秋點頭:“我得到消息,據說化靈珠已經被人買下來了,此人現在就在酆都。”

白渺心念一動:“那這個人,有沒有什麼特征?”

謝聽秋沉%e5%90%9f道:“據說是個穿紅衣的貌美男子。”

果然是他。

不過這人還真是招搖啊,做什麼事都要一身紅,生怕彆人看不到他似的。

白渺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有意外收獲,心情頓好。

她起身,客氣道:“感謝你提供的線索,這壺茶我們請了,以後有緣再見。”

又是“有緣再見”,她敷衍人的方式還真單一。

謝聽秋好脾氣地笑了笑:“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柳韶:“我們也是為了這個紅衣人。”

“哦?”謝聽秋饒有興致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妨一同行動,如何?”

“不合適。”江榭搖了搖頭,“我們與謝兄不是一路人,還是各找各的吧。”

他這番話排斥意味頗重,謝聽秋聽了也不惱,隻是淡淡笑了笑。

“好,隻是剛才那番談話……”

蕭長平嚴肅道:“我們絕不說與旁人。”

謝聽秋輕輕搖扇:“那我便放心了。”

阮成殊留下一枚金葉子放在茶盤上,一群人行禮離開。

今天獲得的信息量太大,眾人決定先回客棧,好好梳理一下。

白渺有心想問沈危雪一些問題,找了個借口先回客房,一鎖上門,就迫不及待地將白貓放到椅子上。

“師尊,你出來一下。”

白貓眼眸半闔,瑩瑩微光中,沈危雪清風皓月的身形出現在她麵前。

他睫羽低垂,神色平靜,麵容清雋疏冷,看著和往日沒有分彆。

白渺不假思索:“師尊,那個謝聽秋,是不是昨晚給我們下咒的人?”

沈危雪輕輕搖頭:“不是他。他的身上沒有魔氣。”

白渺陷入沉思。

不是謝聽秋,那就是那個藏在暗處的紅衣人了?

這個紅衣人不僅在酆都布下鬼市幻象,還輾轉買走謝聽秋丟失的化靈珠,究竟要做什麼?

白渺這才想起來,自己壓根不知道化靈珠是什麼東西。

她問:“師尊,化靈珠是什麼?”

沈危雪輕聲道:“化靈珠吸收天地靈氣,使用者可將其轉化為體內真氣,用來提升自身的修為。”

白渺一臉好奇:“能漲多少啊?”

沈危雪抬睫看了她一眼:“可將你提至化神境。”

白渺:“……”

她現在還停留在煉氣階段,提升到化神境,就意味著直接跳過了築基、結丹、元嬰三個大境界……

這可的確是個寶貝。

白渺都聽饞了。

沈危雪安靜地看著她,慢慢開口:“那個謝聽秋……”

白渺立即回神:“什麼?”

沈危雪微頓:“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白渺如實回答:“是在山下坊市認識的。”

“何時?”

白渺想了想:“就是那次,我下山學做糕點……”

沈危雪微微側頭,綢緞似的墨發從他肩側滑落。

“原來是那次。”

他微闔雙眸,似乎在沉思:“那你是如何與他成為朋友的?”

“我和他才不是朋友。”白渺立即為自己辯解,“我隻是給了他一百靈石,讓他幫我試嘗糕點……”

“試嘗糕點?”沈危雪輕聲重複。

“對。”白渺連連點頭,“因為我之前做的都很難吃,彆人都不願意嘗,所以我才找了他,一直嘗到晚上,才做出一份滿意的……”

沈危雪細細體會這番話的意思。

彆人都不願意做的事,隻有謝聽秋做了。不僅如此,他還和白渺一直待到晚上,二人相處融洽。

就連那份送給他的糕點,也被謝聽秋先品嘗過了。

沈危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意這些。

他隻知道,自己,現在……

有點不悅。

第30章

白渺解釋完,沒有立即轉到下一個問題,而是耐心等了一會兒。

她本以為沈危雪會誇她用心,沒想到等了好久,沈危雪依然安安靜靜,沒有出聲。

怎麼不誇她了?她可是做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的點心呢。

白渺奇怪地抬起眼,看到他半闔眼睫,手撐著頭,唇角沒有像往常那樣微微上揚,而是抿成一條細線,看起來靜謐又冷淡。

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白渺不明白。

是她哪裡說錯話了嗎?可她隻是在陳述事實。

窗戶沒開,客房裡的光線有些昏暗,沈危雪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白渺站在他麵前,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渺想了想,索性蹲下來,雙手放在膝上,歪著頭,小心翼翼地看他。

“師尊?”她輕喚了一聲。

沈危雪長睫微抬,清泠泠的目光落到她臉上。

“……嗯?”

白渺覺得他現在的狀態,有點像之前陰雨天時的樣子。

懶懶的,漫不經心的,眉眼間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低鬱。

可是今天的天氣還挺好的?

雖然屋裡的光線確實不太好……

白渺隻能努力猜測,也許是維持化身的時間太久,對他產生了不好的影響……

她趴伏到沈危雪的膝蓋上,微微仰起臉,有些擔憂地詢問他。

“師尊,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沈危雪安靜地注視她。

她的瞳孔清亮,語氣溫順,眼神柔軟而專注。

沈危雪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很少——或者說,從未產生過這樣的情緒。

他不確定這算是負麵的,還是正麵的。

他不確定自己該如何控製它。

但白渺還在看著他。

他不該讓她擔心。

沈危雪揉了揉眉骨,低聲道:“我沒有哪裡不舒服……”

“那……”白渺不確定地問,“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沈危雪輕輕搖頭:“你沒有做錯什麼。”

白渺聞言,不由輕蹙眉頭。

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能讓師尊心情低落了。

沈危雪抬起一隻手,慢慢撫摸她的頭發。

“那個糕點……”他斟酌地說,“謝聽秋吃了多少?”

白渺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她沒有多想:“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十幾塊肯定是有的。”

沈危雪:“……”

他心中越發煩鬱。

“那麼多,都是他一個人吃的?”

“對啊。”白渺一提起那些糕點就心有餘悸,“做得我累死了,不過每次他也隻嘗了一兩塊,剩下的都扔了。”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那麼難吃,估計都被點心師傅拿去喂豬了吧,這麼一想,謝聽秋也不容易啊,和豬吃一樣的東西。

隻嘗了一兩塊。

沈危雪眸光微轉:“那你送給我的那份糕點……他嘗過嗎?”

白渺剛想答“嘗過”,突然心念一轉,一道閃電似的靈光在她腦海中一劃而過。

難道師尊有潔癖?

他是不是覺得彆人嘗過的糕點是不乾淨的,所以才會這麼在意?

可這糕點是一塊一塊的,又不是連在一起的,大家各吃各的,也沒影響啊。

算了,還是不要跟師尊唱反調比較好。師尊畢竟不是普通人,有點吹毛求疵的小毛病也能理解,順毛摸就行了。

白渺旋即改口:“他沒有嘗過。那份是我重做的。”

沈危雪眼睫顫了顫,正要開口,白渺又補充道:“而且為您重做的那份也是最好的,色香味俱全,和前麵那些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是麼……”

沈危雪覺得自己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些。

他臉色稍霽,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他還送了個吊墜給你?”

白渺有點驚訝。

之前謝聽秋也隻是隨口一提,連她自己都快忘了這回事,沒想到師尊居然還記得。

她點了點頭:“他是送了一個吊墜給我,說是靈玉做的,帶在身上可以補血養氣。”

沈危雪:“吊墜呢?”

他記得她之前的說法是,收在家裡了。

他想知道她具體收在了哪裡。

白渺:“被我扔了。”

沈危雪微怔了怔:“……扔了?”

“對啊,被我上山的時候順手扔了。”白渺坦言道,“我是覺得,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隨便接受。但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我不想和他浪費時間,所以就先收下,等他看不見了,再把那東西偷偷扔掉……”

她這麼一說,感覺自己的行為好像有點過分。

如果對方確實是好心好意呢?那她這樣做豈不是把人家的心意給踐踏了。

但她轉念一想,謝聽秋這個人,連化靈珠那麼珍貴的東西都能隨手送給歌姬,一個小吊墜對他來說想來也不算什麼。

而且她還給了他一百靈石呢。

她正要用同樣的理由說服沈危雪,忽然聽到他說了一句:

“你做得很對。”

嗯?

為什麼突然又誇她了?

白渺感到困惑。她抬起眼睛,對上沈危雪的視線。

他的眼睛已經恢複溫和與平靜,瞳孔淺而剔透,倒映出她略微迷茫的臉。

“你做得很對。”他輕聲重複了一遍,目光平和而親切,“陌生人的東西的確不能亂收,你這樣想,是完全正確的判斷。”

白渺聞言,內心受到了鼓勵,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那……”

“但我希望……”沈危雪輕聲打斷她,“你能夠更信賴我一點。”

白渺眨了眨眼。

她不明白沈危雪的意思。

她覺得自己一直都很信賴他,不然也不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更不會任由他將毫無知覺的自己抱出溫泉。

沈危雪輕輕撫摸她的發絲:“謝聽秋的事情……你應該告訴我的。”

白渺想了想:“但我和他隻見過那一次麵,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要告訴您嗎?”

沈危雪意有所指:“他看起來並不安全。”

白渺仔細想了想。

確實,謝聽秋一看就是那種情場老手,花花公子,整天正事不乾就知道撩撥小姑娘,碰上這種人,肯定占不到什麼便宜。

“我明白了,師尊。”白渺乖乖受教,“我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