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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已經失蹤大半個月了,如果被困這麼久,不會餓死嗎?”

程意輕聲道:“餓死應該不至於,裡麵不是有很多食物嗎?”

眾人一想到那些食物都是用死人做的,頓時毛骨悚然。

宗元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他們已經變成了食物……”

眾人:“!!!”

聽起來更驚悚了!

“總而言之,這些人凶多吉少。”白渺搖了搖頭,“那個師青青,隻怕也……”

她是用了師尊教她的劍訣,才得以脫困。那些普通百姓連劍都不會使,又如何能識破幻象,殺出重圍?

隻怕的確如宗元所說,已經變成了砧板上的食材吧。

阮成殊聞言,不由蹙眉:“那陸嶺……”

“彆擔心。”江榭察覺到了他的惻隱之心,安慰道,“還不一定呢。”

阮成殊眉頭緊鎖,臉色不是很好看。

白渺看著他,突然道:“明天叫上陸嶺一起調查吧。”

阮成殊抬頭看向她。

“他應該不會拒絕。”白渺笑了笑,起身對眾人說,“我先上樓了,你們也早點睡。”

說完,抱起白貓走上二樓,進了客房。

柳韶伸了個懶腰:“我也要睡了,困死我了。”

幾人陸陸續續上樓,一轉眼,隻剩下阮成殊和江榭坐在原處。

阮成殊神色愣愣的,似乎還沒有從白渺那兩句話中回過神。

江榭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已經開始照顧你的心情了。”

阮成殊:“……照顧我的心情?”

“對啊,她是看出你可憐陸嶺,所以才提出那個建議的。”江榭真心實意地說,“阮兄,這說明她已經對你上心了!”

阮成殊後知後覺地紅了臉,依然嘴硬道:“我又不是為了她才那麼說的。”

江榭:“我知道,我知道。”他本想再傳授點經驗,但思量再三,還是憋住了。

“算了,你還是繼續保持吧。”

阮成殊臉頰泛紅,視線遊移,沒有出聲。

白渺回到客房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白貓端端正正地放到桌上,像供奉佛像一樣把他供起來。

她把白天買的零食、水果全部拿出來,擺到白貓麵前,又倒了杯熱茶,恭恭敬敬地捧在手裡,溫順道:“師尊,請。”

沈危雪:“……”

他輕輕搖了搖頭。

哦,師尊不吃。

白渺又將這些東西一個不落地收回芥子囊,然後理了理衣擺,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沈危雪覺得她可能有點太緊張了。

其實白渺不是緊張,而是在提醒自己。

眼前的貓並不是真正的貓,而是她的大佬師尊。

她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絕對不能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手無遮攔。

客房裡安靜而詭異,一人一貓,除了呼吸,誰也沒有出聲。

終於,白渺忍不住了。

這麼大隻貓擺在麵前卻不能摸,實在是殘忍。

看著貓咪身上那蓬鬆的白毛,白渺試探開口:“師尊……我可以摸摸你嗎?”

白貓耳尖微動。

白渺立即改口:“……的毛。”

貓不能說人話,沈危雪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他想,這隻是他的化身,摸摸也沒什麼。

隻要渺渺不要再像之前那樣誇張……

於是他細微地、輕輕地點了點頭。

白渺臉上頓時浮起喜悅。

她伸出手,先是小心翼翼地在貓背上摸了兩下。見對方沒反應,她開始加大力度,擴大範圍,從後頸毛一路摸到尾椎處。

沈危雪依然沒有動。

看來這些都是安全區域。

白渺放心了,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幫他順毛。從頭頂摸到尾巴,緩慢細致,順下來的浮毛揉成球,放到一邊。

身上擼得差不多了,開始擼腦袋。

先摸圓乎乎的後腦勺,然後揉揉小耳朵,再捋一下胡子,最後開始撓下巴。

一套操作得心應手,無比熟練,絲滑得讓人猝不及防。

白貓略顯遲疑,瞳孔微動,雪色的睫毛輕顫了顫。

白渺的手順著它%e8%83%b8`前軟乎乎的圍脖向下滑,眼見又要摸到肚子上……

白貓突然抬起一隻前爪,按住了白渺的手。

白渺摸得正投入:“師尊?”

白貓耳尖泛紅,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不給摸了?

白渺心底一驚,立即收回手。

是不是她剛才哪裡手法不對,把師尊給惹毛了?

白渺可不敢把這個問題問出口。

她隻好裝作沒事人一樣,將手背到身後,鎮定自若地笑笑:“確實是不能再摸了哈,該睡覺了。”

白貓輕輕點頭。

還好,看著沒有生氣。

白渺暗暗慶幸,起身將放在旁邊的毛球收起來,然後對白貓說:“師尊,你去床上睡吧。”

白貓抬眸看她。

“我在哪兒都能睡,隨便打個地鋪就行了。”白渺打開屋裡的櫃子,從裡麵抱出一床被褥,“或者您用這套被子也行,床上那個昨晚我睡過了……”

白貓輕輕搖頭。

白渺:“不合適?那我下去再開一間房……”

這樣溝通實在有些困難。

白貓隱約像是歎了聲氣。它輕輕跳到地麵上,微光籠罩,身形逐漸拔高,轉眼變成白衣黑發的青年。

白渺感覺到一片陰影落了下來。

“我不用睡覺。”沈危雪垂眸看她,睫羽纖長,投下淡淡陰翳,“你去睡吧,不必管我。”

白渺眨了下眼睛:“但是……”

“我不會看你的。”

白渺一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她倒不是擔心這個,師尊是正人君子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就算她現在脫光了站在他麵前,想必他也不會有反應。

算了,師尊怎麼說就怎麼做吧。

白渺沒有再堅持,熟練地掐了個淨塵訣,然後脫去外衣。

沈危雪微微側身,視線落向客房一角。

房裡響起衣料摩攃的聲音,接著是腳步聲,少頃,他聽到少女刻意放輕的呼喚:“師尊,我好了。”

沈危雪頷首:“睡吧。”

他並指一劃,燭火應聲而滅,屋裡瞬間一片漆黑。

沈危雪變回白貓,正要回到座椅上,突然聽到白渺小小的聲音。

“師尊,你坐這裡吧。”

她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指著床邊鋪好的被褥。

原來她還是把被褥鋪在了地上,為得就是能讓他“坐”得舒適一點。

白貓看了被褥幾秒,輕輕踩上去,坐好。

白渺這才放心地睡了。

次日,眾人按照計劃去找陸嶺。

考慮到陸嶺尚未死心,白渺猜測他應該還會去師青青家的酒鋪,於是一行人前往酒鋪,準備在附近蹲守他。

然而眾人還未靠近酒鋪,門裡突然走出一男一女。

女的年輕秀麗,是沒見過的麵孔。男的倒是眼熟,腰間懸掛長劍,分明是陸嶺。

兩人有說有笑,情態親密,一看關係就不尋常。

唐真真震撼道:“這個男的不得了啊,這麼快就找到新歡了!”

程意:“先彆激動。他們是從酒鋪裡出來的,應該不是新歡。”

難不成是……

眾人立即走過去,陸嶺正攙扶著身旁的女子,遠遠看到他們過來,臉上浮現訝異。

“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有了新發現,想著過來告訴你一聲。”白渺裝作不經意地移動視線,驚訝開口,“這位是……”

眾人順理成章地望向那名年輕女子。

陸嶺笑意溫柔:“她是青青。”

還真的是她?!

剛才的猜測立馬就得到了證實,眾人都有些震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師青青被這麼多眼睛盯著,靦腆地笑了笑:“請問……你們是陸郎的朋友嗎?”

柳韶雙手環%e8%83%b8,懶洋洋道:“不是,但我們要借他用一下。”

師青青懵了:“……啊?”

宗元一把將陸嶺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陸嶺無奈道:“情況就是,我找到青青了。”

唐真真緊盯著他:“什麼時候?在哪裡?怎麼找到的?”

陸嶺扭頭看了看師青青:“你們問題也太多了,得讓我一個一個回答吧……”

師青青眼中帶笑,雖然不明白這一群人和陸嶺的關係,但見陸嶺並不排斥他們,便客客氣氣地招呼道:“不介意的話,來酒鋪裡慢慢聊吧?”

眾人麵麵相覷,跟著他們一起走進去。

現在還是上午,酒鋪裡沒什麼客人。小孩不喝酒,師青青就給他們沏了兩壺茶。

“青青是昨晚回來的。”陸嶺將師青青拉到身旁坐下,溫柔繾綣地看著她,“我在街上看到她,她也一眼就看到了我。”

師青青害羞地低下頭。

“街上?”白渺疑惑,“哪條街上?”

師青青答道:“是一條我沒見過的長街。街上有很多賣夜宵的小販,人很多,也很熱鬨……”

這不就是她昨晚誤入的鬼市嗎?

白渺語氣逐漸嚴肅:“那你,有沒有吃過那裡的東西?”

師青青搖了搖頭:“沒有,我身上沒帶錢。”

還好。

江榭:“你是怎麼出來的?”

“啊?”師青青愣了愣,“我是走出來的……”

走出來?白渺用墜星決才破解的幻象,她一個凡人隨隨便便就能走出來?

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對了……!”師青青突然想到什麼,又補充道,“我之前為了等陸郎,在那條街上轉了很久。後來,一位紅衣公子出現,他告訴我陸郎在另一條街,他受陸郎之托,帶我去找他……”

阮成殊立即追問:“所以你是跟著那個人出來的?”

師青青點了點頭。

又是穿紅衣的公子。

白渺垂眸沉思,沒有出聲。

倒是陸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紅衣公子?是之前那個賣酒祝賀我們的紅衣公子嗎?”

“是的。”師青青眼睛彎起,“陸郎,他也跟你提過這件事嗎……”

“你之前為何不告訴我!”陸嶺突然打斷她。

師青青一愣:“……什麼?”

“這個紅衣人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陸嶺閉了下眼睛,壓下怒火。

師青青:“我以為你們認識……”

“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更沒有托他去找你。”陸嶺努力保持平靜,“他很可能就是害你失蹤的罪魁禍首,你明白嗎?”

師青青呆住了:“怎麼會……”

現在看來,這個思路是對的。

而且根據師青青給的信息可以判斷出,這個紅衣公子似乎從一開始就選中了她,但為什麼又把她從幻象裡放出來,就讓人想不通了。

難道是因為他們的到來?

白渺沒有頭緒。

“不論怎麼說,我們現在又有新的線索了。”

江榭道:“陸兄說得對,這個紅衣公子很可能是害你失蹤的罪魁禍首。師姑娘,可以請你描述一下他的樣子嗎?”

“他的樣子?”師青青認真思索,“我兩次見到他時,他都穿著紅衣,皮膚很白,長得很漂亮。”

這個描述也太抽象了。

白渺試圖幫她細化:“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