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1 / 1)

了酆都沒錢花,就跟管家約了個時間,讓他帶上靈石,下午到金玉樓等我……”

白渺頓時明白了:“你們約了什麼時候?”

“就是未時!”唐真真急匆匆地說,“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估計他現在已經到了……”

白渺見她一臉焦急,實在說不出“那你先走吧”這句話。

畢竟唐真真的靈石之所以花得這麼快,也是因為大部分都拿去給她交做點心的學費了。

更何況唐真真膽子小,暫時還不敢獨自禦劍,她必須在旁邊看著,否則保不準就會出個什麼事故。

“那……”

白渺知道,現在下山,肯定不可能再回來了,以防萬一,還是留個字條比較好。

“你等一下。”

她拿起桌上的紙筆,想了想,寫下一行簡短的留言。

“我去凡間試煉了——白渺”

“好了嗎?”唐真真站在門外,一臉急切地問道。

“好了。”

白渺將這張紙舉起來吹了吹,然後在背麵糊了一層膠,將紙貼到梧桐樹上,最後拍了拍手,對唐真真說:“走吧。”

希望青鸞能看懂這幾個字。

白渺和唐真真離開不久,一身流光溢彩的青鸞從西南天邊遠遠飛來,揮動羽翼,優雅平穩地降落到她們的小院子裡。

它並不會主動離開棲寒峰,突然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沈危雪的安排。

雖然白渺這幾天一直沒有去棲寒峰,但沈危雪之前便在掌門那裡得知了今年的試煉安排,因此也知道試煉的開啟時間就在明天。

這是白渺第一次離開扶霄宗的地界,沈危雪總歸有些不放心,於是思來想去,為白渺挑選了幾樣防身的法器。

他想等白渺來棲寒峰的時候一並給她,可他一直等到午後,白渺依然沒有來。

他不知道白渺是在為試煉做準備,還是在為之前的事情避著他。

眼看一天已經過半,沈危雪無法確定白渺究竟會不會來,隻好讓青鸞去弟子苑找她。

青鸞做起這件事已是輕車熟路,它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已經來遲了。

院子裡門窗緊閉,外麵又落了鎖,很明顯,住在這裡的人已經離開了。

青鸞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遍,最後在梧桐樹的樹乾上發現了一張紙。

青鸞歪著腦袋,盯著這張紙看了幾秒,突然伸出尖喙,將紙從樹乾上扯了下來。

它叼著紙,就這樣無功而返地回到了棲寒峰。

“隻有這個麼?”

沈危雪撐著頭,看著這張皺巴巴的紙條,眉眼低垂,神情有些倦怠。

青鸞站得筆直,不敢動彈:“啾。”

沈危雪沒出聲。

他看著紙上的字跡,良久,輕輕歎息。

“罷了……等她回來再說吧。”

白渺和唐真真的腳程很快。

二人抵達金玉樓後,順利見到唐真真家派來的老管家,管家給了她們五千靈石,唐真真高興得合不攏嘴,當場又點了一桌火鍋。

沒過多久,柳韶和程意也到了。火鍋剛好煮沸,四人吃飽喝足,趁著夜色出發。

白渺和柳韶的禦劍已經相當純熟,唐真真還有點生疏,再加上夜裡太黑,她看不清,隻好轉移到程意的飛行法器上,讓程意載著她同行。

夜風寒冷,明月高懸。

他們飛得很快,大約兩個時辰後,終於在茫茫雲霧中看到一片連綿的燈火,向下望去,一座輝煌的城池映入視線。

古城酆都,終於到了。

四人在城門前落地,守衛的兵士們一看到他們身上的湛青色道袍,隻恭敬地彎腰行禮,便直接放他們進去了。

進入城門後,一種凡間特有的煙火氣撲麵而來。

凡間不比仙門之地清淨,此時已是深夜,這裡依然繁華喧鬨,燈火通明。

街道兩側商鋪作坊林立,車水馬龍,護城河邊充斥著高低起伏的叫賣聲,一眼望去,畫船樓閣,濃妝豔抹的歌女們迎來送往,空氣中都充滿了令人沉醉的脂粉香氣。

白渺看得津津有味:“不夜城啊這是。”

程意柔聲道:“我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休息?”

唐真真扶著白渺的胳膊,一臉菜色:“要,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一下子禦劍飛行這麼長的距離,對她這個初學者來說還是有點勉強了,她在途中就已經吐了好幾次,要不是胃裡倒空了,她現在還能吐出點東西來。

“那就找個客棧吧。”柳韶看向一旁街道,目光逡巡,突然定格在來往的人群中,“嗯?那幾個人好像是……”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人群中幾個錦衣華服的少年也望了過來。雙方視線一對上,頓時齊齊露出驚訝的表情。

柳韶“嘖”了一聲:“他們居然也到了。”

白渺看到其中一人手裡拿著新鮮的蓮蓬,若有所思:“看來他們來得比我們還早……”

唐真真艱難道:“怎、怎麼會這樣……”

程意輕聲道:“他們過來了。”

四人說話間,阮成殊一行人已經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阮成殊依然冷著臉,也不看白渺,態度十分冷淡。

站在他左側的少年笑了笑,客氣道:“真巧啊,你們也剛到?”

這語氣,好像他們很熟一樣。

柳韶挑了下眉,上下打量他:“你是……”

“我叫江榭。”少年指了指身旁另外三人,一個個報過去,“他叫蕭長平,他叫宗元,阮兄就不用介紹了,你們應該都認識。”

蕭長平和宗元各自點頭致意,雖然沒說什麼話,但看起來都還算友好,隻有阮成殊依然愛答不理,一副不是很想和他們有交集的樣子。

“我叫唐真真……”唐真真盯著宗元手裡的蓮蓬,虛弱地問,“你這蓮蓬在哪兒買的,還有嗎……”

她胃裡難受,嗓子眼裡不停往上冒酸水,現在急需一些清新爽口的食物壓一壓。

“你想吃啊?”宗元直接將蓮蓬遞給她,“剛好我還沒吃呢,給你吧。”

唐真真:“……好人呐!”

她十分激動,接過蓮蓬便麻利地剝了起來。

程意無奈地看著她,從芥子囊裡取出一個藕色的小方盒,對宗元四人道:“我叫程意。多謝你們把蓮蓬讓給真真,不嫌棄的話,還請收下這顆養氣丹。”

養氣丹,顧名思義,就是用來溫養真氣的丹藥。

一個蓮蓬換一顆養氣丹,這買賣真是劃算。

對麵三人對視一眼,宗元伸手接下小方盒,大大方方道:“多謝。”

白渺見氣氛似乎還挺融洽,也跟著走程序:“我叫白渺……”

“我們認識你。”蕭長平突然出聲,說完還瞥了阮成殊一眼。

看似一本正經的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

阮成殊:“……”

他眉頭跳了跳,江榭見狀,適時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阮兄,冷靜。”

阮成殊板著臉,冷哼一聲。

白渺不明白這位小少爺在氣什麼,但她能感覺到,他的這副冷臉明顯是針對她的。

難道還是因為選劍會輸給她那件事?這都過了多少天了,居然還沒釋然,他這氣性也太大了吧……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白渺沒有多說什麼,隻當沒看見,對另外三人點了下頭就算完事了。

江榭笑道:“我們正在找落腳的客棧,你們呢?”

“我們也是!”唐真真半個蓮蓬下肚,精神頓時恢複不少,“可惜我們剛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裡有客棧……”

程意暗暗搖頭。

這傻姑娘真是,吃了人家一個蓮蓬就忘了彼此之間的競爭關係了,什麼話都往外說。

“巧了,我們也是。”江榭看了同伴一眼,提議道,“不如這樣吧,我們一起去找,找到合適的就住下來,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白渺細品了下這句話:“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們住同一家客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阮成殊聞言,臉色微變。江榭依然笑眯眯的,直言道:“正是此意。”

唐真真和程意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居然要和競爭對手住同一家客棧,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白渺陷入沉思。

說實話,這個提議有利有弊。

利處是可以時刻了解對方的動向,一旦這幾個人發現了什麼,他們也能及時獲得情報,緊追其後,不至於讓對方偷跑。

弊端同樣也是這點。如此一來,相當於雙方的行動都被盯住了,想要在對方的眼皮底下掌握先機,想必會變得很困難。

白渺謹慎開口:“這件事,我們需要先商量一下……”

“我們倒是無所謂,但你們那邊恐怕不行吧?”她話未說完,突然被柳韶揚聲打斷。

隻見柳韶雙手枕在腦後,眉梢輕挑,似笑非笑地看向阮成殊。

“你們的阮兄,似乎不願意和我們走得太近呢。”

眾人聞言,頓時齊齊向阮成殊投去目光。

阮成殊突然被這麼多人盯著,其中還有白渺的視線,一張白皙俊俏的臉蛋瞬間就漲紅了。

他羞惱道:“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了?”

“哦?”柳韶慢悠悠道,“那你一看到白渺就拉著張臉是什麼意思?”

白渺意外地眨了眨眼,沒想到話題居然扯到她頭上了。

程意暗暗歎氣,與唐真真交換了下眼神。

柳韶一向護短,看到阮成殊這樣明晃晃地排斥白渺,估計心裡早就不爽了。

阮成殊頓時啞口無言,他看了白渺一眼,又飛快移開視線。

“……我憑什麼要給她好臉。”他語氣硬得有些不自然。

白渺:“???”

給你三分顏色就給我開染坊是吧?

她當即冷笑:“那正好,我也不想給阮小少爺好臉,咱們各走各的,沒事就不要互相膈應了。”

說完,拉起唐真真就走。

對麵三人見狀,連忙攔住白渺,宗元趁機猛推了阮成殊一把,猝不及防的阮成殊一個踉蹌,正好摔倒在白渺麵前。

所有人都靜止了,現場頓時一片死寂。

白渺:“……”

唐真真:“噗。”

柳韶:“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的反應一個比一個過分,隻有程意,溫溫柔柔地彎腰俯身,對倒在地上的阮成殊貼心詢問:“你還好吧?我這裡有複元丹,可以幫你治愈外傷,隻要一百靈石……”

阮成殊氣得臉都青了:“宗、元——”

“你們也看到了,阮兄最近腿腳不利索,他不是故意冷臉給你們看的,是真的心情不好啊!”宗元連忙出來解釋,“所以你們就看在我們這邊有傷患的份上,和我們住一起吧!不瞞你們說,我們隊裡一個懂醫的都沒有,行事多有不便……”

江榭和蕭長平立即將阮成殊扶起來,連聲附和:“不便不便,太不便了。”

對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再拒絕下去,未免太不給他們麵子。

畢竟他們四個都是世家出身,阮成殊的家族更是雄厚,更何況他還是蒼遠峰主的親傳弟子,若是關係搞得太僵,隻怕他們幾個的師父知道了也會不高興。

白渺用眼神征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