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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阮成殊,“當然是因為我兄弟不想聽啊。”

那人神色不善,正想罵回去,剛一看到站在那裡的昳麗少年,頓時變了臉色,灰溜溜地閉嘴了。

那可是阮家的小少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一群草包。”阮成殊語氣冰冷。

他的同伴笑道:“心裡知道就好,何必說出來。”

“那個姓白的家夥在哪兒?”阮成殊越想越氣,伸手便欲拔劍,“我現在就去砍了她!”

另一人立即按住他肩膀:“阮兄,冷靜。”

“她一個隻知道吃火鍋的飯桶,憑什麼讓劍尊為她出席選劍會?”阮成殊柳眉倒豎,桃花眼裡滿是怒火。

“可是那天我們也在吃火鍋啊。”

“閉嘴!”

阮小少爺的脾氣一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動。身旁三人無奈地看了看彼此,抬手往人群裡一指。

“喏,在那兒呢。”

阮成殊立即擰著眉頭望過去。

隻見茫茫人海中,那個纖細白皙的少女正與彆人一樣,抬眸注視著台上的劍尊。

與旁人不同的是,其他人的臉上都是憧憬興奮的表情,隻有她,細眉微微蹙起,非但沒有半分激動,反而顯得有些為難。

阮成殊冷哼一聲:“看來是練得不行,劍尊一來就慌了。”

“往好處想想,劍尊來了也是好事啊。”站在他左側的少年笑道,“這樣你就可以在他麵前打敗白渺了,豈不是更令他印象深刻?”

阮成殊死死盯著白渺:“我現在隻想把她打趴在地上,讓她親口認輸。”

“嘖嘖,執念太深。”

“阮兄,小心陰溝裡翻船……”

“你們都給我閉嘴!”

白渺並不知道因為沈危雪的出現,阮成殊已經將她視為眼中釘,此時她心裡都是為難和不解,甚至沒注意到周圍的人在議論什麼。

明明之前都說好了不來,怎麼出爾反爾了呢?

難道真的要在他眼皮底下和彆人比試?那她要是哪裡做錯了,他這個做師尊的豈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且她原本還打算將那些說她壞話的人狠狠虐上一頓,現在他來了,她反而放不開手腳了。

尷尬啊。

白渺心情複雜,隻是看了沈危雪幾秒便移開了視線。

她甫一移開視線,沈危雪便垂下眼睫,目光如雲如霧,遙遙地落到她身上。

她那樣渺小,像一株柔弱的小草,幾乎被人群淹沒。

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劍尊,”掌門在一旁詢問,“可以開始了嗎?”

沈危雪收回視線,淡聲道:“開始吧。”

磅礴鐘聲響徹整個擂台,一名長老上前宣讀比試規則。

洋洋灑灑說了半天,其實總結起來很簡單,就是抽簽上場。劍修和劍修分一撮,丹修和丹修分一撮,符修和符修分一撮,大家各打各的,一對一單挑,輸了就下去,贏了就晉級,繼續等下一場。

程意對白渺三人點頭淺笑:“我先過去了。”

“嗯,意姐姐加油!”白渺和唐真真一起給她打氣。

她是丹修,和他們的抽簽不在一起。

程意走後,白渺三人很快也抽完簽。唐真真最先上場,雖然打得有點吃力,但最後還是險勝對方。

“呼,我真沒想到我居然能贏……”從擂台下來後,她還在慶幸地拍%e8%83%b8口。

白渺:“畢竟也當了我幾天對手,不要妄自菲薄。”

唐真真朝她翻白眼:“你怎麼和柳韶越來越像了?”

柳韶:“這就叫近朱者赤吧……”

正說著,擂台上傳來洪亮的喊號聲。

“五十七號,柳韶,入場!”

柳韶挑眉一笑:“我上了!”

他輕巧一躍上擂台,神采奕奕地看著對手,陽光一照,眼裡眉梢都是張揚與自信。

白渺本想好好觀摩一下,這時那邊又傳來了喊號聲。

“二十三號,白渺,入場!”

“……我也上了。”她不情不願地和唐真真說了一聲,轉身走上擂台。

站在她對麵的是一個表情有些微妙的弟子。

白渺敏銳地意識到,他臉上的微妙是針對自己的。

“怎麼?”她指了指自己,“你認識我?”

那人猶疑開口:“你是劍尊的徒弟……?”

白渺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她略一思索,隨即露出恍然的表情。

這人是之前說她壞話的那些人中的其中一個。

真是趕早不趕巧啊,這就讓她碰上了。

白渺頓時來精神了:“少套近乎,出招吧!”

對方:“……”

她都這麼說了,彆人要是再開口倒真顯得像是在套近乎。那人眼色一沉,拔劍出鞘,動作大開大合,氣勢如虹地向白渺襲去。

白渺也不動,她專注地盯著那一點劍芒,突然矮身,與劍鋒擦過,同一瞬間手中木劍調轉,橫掃落葉般掠向對方的脖子。

那人一驚,迅速閃身躲避,誰料白渺卻先一步預測了他的動作。

少女手中劍刃翻轉,迅疾如電,沒有一絲停頓,直直刺向他心口。對方見狀,慌忙抬劍格擋,少女瞬間轉刺為挑,隻聽“叮”的一聲嗡鳴,對方腳下踉蹌,手中木劍已被挑飛出去。

那人難以置信地跌倒在地,看向白渺的眼神充滿驚疑。

“你、你不是從不練劍的嗎?!”

“誰說我不練劍了?”白渺無語地看著他,“我隻是低調,不在你們麵前練劍而已。”

對方目瞪口呆,憤怒大喊:“可惡,你居然騙了我們!”

白渺:“神經病。”

那人狼狽地躺在地上,還欲繼續譴責白渺,場外突然響起一個清晰洪亮的聲音。

“二十三號,白渺勝!”

白渺裝模作樣地拱手行禮:“承讓啦。”

對麵那人來不及開罵,已經被抬了下去。

她這邊剛結束,擂台上又響起一聲通告。

“五十七號,柳韶勝!”

白渺向擂台另一頭看去,發現柳韶的對手已經換了一個,正被他打趴在地,再起不能。

他也聽到了白渺這邊的結果,轉身對白渺招了招手,一臉輕鬆恣意的表情。

擂台下,圍觀的弟子們議論紛紛。

“柳韶居然這般厲害,彆人一場還沒打完,他都打完兩場了!”

“畢竟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又突破了築基境,這麼厲害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話是這麼說,但他打得也太輕鬆了……”

“唉,不愧是天才啊……”

柳韶的光芒太盛,也至於圍觀眾人並沒有發現,其實白渺打得也很輕鬆。

就連看台上的峰主長老們也在談論柳韶。

“這孩子的資質確實好,這麼短的時間內便能有如此水平,日後必成大器啊。”驚竹峰主感慨道。

“資質雖好,卻過於浮躁。”蒼遠峰主冷哼一聲,瘦削的臉龐拉得老長,看起來頗為嚴肅,“若不能靜心修煉,以後是否成大器還未可知。”

翠微峰主美目一撩,似嘲似諷地瞥了他一眼:“你所謂的靜心修煉,就是像你那樣麼?”

蒼遠峰主:“你!”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掌門祝隱真人隻好無奈製止。

“好了好了,劍尊還在這裡,你們都注意一點。”

三位峰主聞言,頓時沒了聲息。

他們平日隨意慣了,一時竟忘了今日劍尊也在這裡。

還好沈危雪正在垂眸注視擂台上的情況,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剛才那番爭論。

驚竹峰主想起劍尊今日出席選劍會的目的,和聲笑道:“說起來,劍尊的小徒孫是哪位?上場了嗎?”

雖然扶霄宗的弟子們不知道白渺與劍尊的關係,但他們幾個出席了收徒大典的峰主卻很清楚。

“就是那個剛剛得勝的小姑娘吧?”翠微峰主紅唇微彎,狹長美眸中流光波動,“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出劍倒是很利索,怪不得當初清淮會看中她。”

馬屁精。

蒼遠峰主在心裡暗暗冷哼,雙手負後,一言不吭。

掌門見沈危雪不說話,乾脆自己也不說話。這時,沈危雪突然開口。

“那個正在招手的人,就是柳韶?”

掌門沒想到他居然也會對柳韶感興趣,連忙回答:“正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們似乎關係很好。”沈危雪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掌門順著他的目光望下去。

寬闊的擂台上,柳韶正在對白渺頻頻揮手。少年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眉眼如寶石般熠熠發光。

掌門猜測道:“許是相熟吧。”

他從不過問弟子的交友情況,所以並不清楚柳韶和白渺是何關係。

但……僅從這一幕來看,關係應該是不錯的。

驚竹峰主在後麵樂嗬嗬道:“看這樣子,這兩孩子估計還是好朋友呢。”

沈危雪若有所思:“的確是好朋友。”

原來這就是教她練劍的好朋友,柳韶。

沈危雪不由多看了幾眼。

第15章

白渺並不知道看台上的情況,她剛打趴一個,心情也很好,於是便也對柳韶揮了揮手,還順便比了個大拇指。

柳韶隔著擂台和她說話:“怎麼樣,剛才那人的水平如何?”

白渺想了想:“和你比差遠了,隻能當做熱身。”

此話一出,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這個白渺,仗著自己是劍尊的弟子,居然如此囂張!”

“但她說得也是事實,剛才那個人,被她兩招就打趴下了……”

“什麼兩招?我看明明是三招!”

“三招兩招的,有區彆嗎……”

“當然有區彆了!換做是我,一招就能打敗對方!”

“你就吹吧……”

習劍之人,一向憑實力說話。就算再對白渺的發言有所不滿,但她輕鬆挑翻對手的確是事實,這點毋庸置疑。

部分不明真相、等著看戲的弟子不由對白渺改變了看法。

“看來她也並非你們說的那麼無能嘛,我還以為她連劍都不會使呢!”

“畢竟是劍尊相中的人,再平庸也是比常人強的……”

“果然流言蜚語信不得,凡事還是得眼見為實。”

但即便如此,她也才打完一場,並不能證明什麼。那些嫉妒她的弟子仍舊不服,繼續叫囂、質疑。

“不過才贏了一場,又能說明得了什麼?”

“說不定隻是運氣好,一上來就抽到了比她更弱的罷了……”

“她要是一場都贏不了,那才是丟儘劍尊的臉!”

台下弟子各持己見、眾說紛紜,場麵十分熱鬨。

白渺置若罔聞,在熱烈的議論聲中開始下一場比試。

這次的對手是個女孩子,看模樣和她差不多年紀,神態鄭重認真,一上場便捧劍對她行了一禮。

白渺也有樣學樣地朝她一禮。

對方道:“我叫江凝羅,是蒼遠峰弟子。”

居然還要自我介紹?

白渺摸摸鼻子,說:“我叫白渺,是棲寒峰弟子。”

江凝羅一愣,然後笑了:“我知道你。”

白渺點點頭,並不驚訝。她的名字如今在扶霄宗已是人儘皆知,論出名程度,和柳韶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她握住劍柄,已經做好開打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