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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她慢慢斟酌用詞,“他隻是……在教導徒弟的方式上和其他人不太一樣而已。”

柳韶咬著柳條,含糊地應了一聲:“唔,哪裡不一樣?”

白渺想了想:“更自由,更隨性……?”

柳韶聞言,吐出柳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看來劍尊的魅力很大呀,這才幾天,你就這麼向著他了。”

白渺:“……”

那可是劍尊,難道要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他的壞話嗎?

白渺白了柳韶一眼,沒好氣道:“你還是閉嘴吧。”

“好好好,不聊你那個寶貝師尊了。”柳韶伸了個懶腰,在她身旁大咧咧坐下,“選劍會的消息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怎麼樣,有沒有想法?”

白渺一臉懵逼:“選劍會?什麼選劍會?”

“就是一年一度的選劍會啊……”柳韶頓了一下,隨即用孺子不可教的眼神打量白渺,“說吧,是不是又逃課了?”

他一個三天兩頭逃課摸魚的人還好意思說彆人。

白渺直接翻白眼:“少廢話,說重點。”

柳韶聳了聳肩,如此這般地為她講解起來。

原來這選劍會是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的小型活動,隻有當年入門的弟子可以參加,算是新生限定。

選劍會顧名思義,就是將最終獎勵定為劍器的選拔比賽。

參加選拔的弟子們進行一對一單挑,劍修對劍修,丹修對丹修,符修對符修,各打各的,互不乾擾,最後各決出勝者兩名,可以先後進劍閣挑選中意的武器。

白渺:“丹修和符修也能進劍閣挑東西?”

“當然了,劍閣雖然叫劍閣,但裡麵也不全都是劍。”柳韶摸著下巴,“像煉丹爐之類的東西,應該也是有的吧……”

白渺心想,這不就是一庫房嗎。

“我已經打聽過了,今年劍閣裡最好的兩把劍名喚眠霜、垂霧。”柳韶打了個響指,“我肯定是要拿走其中一把的,另一把,就留給你吧。”

“為何最好的劍是兩把,而不是一把?”白渺匪夷所思地看著他,“而且你憑什麼這麼篤定自己能得第一,選拔還沒開始呢,你就知道沒有黑馬了?”

“你問題還真多。”柳韶搖搖頭,“還好我有耐心,換做彆人早不搭理你了。”

白渺冷哼一聲,懶得和他杠。

師尊可比他有耐心多了,也沒看人家這麼吹噓自己。

“第一個問題很簡單,因為這兩把劍是同一位鑄劍師在同一時期鑄造出來的,兩把劍有如雙生,不分伯仲,所以並稱最好。”

“至於第二個問題嘛……”柳韶挑了下眉,明亮張揚的眉眼間滿是輕狂,“第一原本就是我的,事到如今,還有什麼異議嗎?”

口氣不小。

不過他說得也是事實,他可是天才柳韶,比任何人都有說這話的資本。

白渺佩服得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柳韶得意地勾起唇角,拍拍白渺的肩膀:“所以第一你就彆想了,努努力得個第二吧。”

白渺搖搖頭:“我才懶得比,隨便走個過場就行了。”

柳韶訝道:“你不想要那兩把好劍?”

“我又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白渺一臉漫不經心,“更何況我還不確定要走什麼路子呢,我覺得專精煉丹也挺好。”

不用打打殺殺,還能賣丹藥換錢,穩賺不虧。

這次換柳韶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她了。

“可你的師父是劍尊啊。”他說,“身為劍尊的弟子卻不學劍,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白渺:“……”

好像也是?

柳韶繼續循循善誘:“而且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劍尊的徒弟了,你現在代表的不僅是你自己,更是劍尊的臉麵和名聲。若是在選劍會上輸得太難看……”

他話沒說完,白渺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丟不丟臉,但沈危雪對她這麼好,要是因為她的緣故害他丟臉,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白渺臉上的表情終於認真起來。

“你說得對。”她立即坐直身體,向柳韶虛心求教,“那柳老師,您看我現在努力還來得及嗎?”

“當然來得及。”柳韶驕傲一笑,“你的腦子我清楚,從現在開始,認真練劍吧!”

白渺:“好!”

上清峰主殿內,空曠冷清,掌門站在沈危雪麵前,神色頗為尷尬。

“玄虛長老怎麼說?”沈危雪語氣平淡。

“說是那個弟子心思不正,還在他麵前胡說八道,現在已經被他拖回去關禁閉了……”

掌門已經將周慎找事的前因後果盤問清楚,並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危雪。

這類小事本不該由他一個掌門來做,隻是前來詢問的是劍尊,若是讓旁人來做,他反而不放心。

沈危雪撐著頭,黑發如流水般垂落:“他已經是長老了,自己沒有一點判斷力嗎?”

掌門歎氣道:“前些日子陰雨連綿,魔氣加重,他會這般失了分寸也情有可原……”

聽到“魔氣”二字,沈危雪神色微動,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我已安排不言和元彥查看過護山大陣了,還好,沒有邪魔入侵的跡象。”掌門雙手負後,欲言又止,“隻是……”

沈危雪:“什麼?”

“如今宗門內都在傳白渺是您的徒弟,雖無大礙,但不免亂了輩分,清淮又還在閉關,要不要我去處理此事?”掌門沉聲道。

師尊和師祖的區彆可大了去了,沈危雪和宋清淮也不可相提並論,某種意義上,這誤會簡直錯得離譜。

沈危雪倒是不知道消息居然傳得這麼快。

他神色緩和,眼睫輕垂:“我想想……”

他一向不拘泥凡事俗禮,不管怎麼說,白渺如今都是他棲寒峰的弟子,不論其他,這一點是錯不了的,也無需糾正。

一定要說錯的話也隻是在稱謂上有些差池,用掌門真人的話說就是亂了輩分。他們不像他,極其看重這一點,認為這樣不合規矩也可以理解。

隻是白渺自初識便喚他師尊,如今突然告訴她“師尊”這個稱謂是錯的……

她年紀小,臉皮薄,以後說不定會不自在,從此和他生分了也不無可能。

這麼一想,沈危雪覺得還是不要糾正比較好。

“罷了,隨便他們怎麼傳吧。”沈危雪輕聲道,“讓他們有些忌憚也好,省得再去找那孩子的麻煩……”

如周慎之徒,不就是因為看到白渺在收徒大典上受儘冷落,以為她是被挑剩下的,無人在意,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欺辱她。

現在他們都知道白渺是他的弟子了,就算心裡再不服,想必也得看在他的麵上掂量幾分。

掌門點頭應和:“那是必然的,那些弟子羨慕還來不及,誰敢去找她的麻煩?”

心裡卻暗暗驚奇,劍尊之前可是從來不管他那個天才徒弟的,十幾歲的男孩扔在一邊自生自滅,如今隻是換了個女孩兒,怎麼突然如此上心了?

難道劍尊重女輕男?

如果真是這樣,那清淮可太委屈了,這是打從娘胎裡就輸了呀……

在柳韶的督促下,白渺開始認真修行,勤勉練劍。

每天不是在打坐悟道就是在和唐真真搞實戰演練,沒過幾天唐真真就打不過她了,於是她又把演練對象換成柳韶,天天你來我往的,木劍都被練斷了好幾把。

短短半月,她的劍法已是突飛猛進。

係統對她的轉變歎為觀止:【原來你也不笨啊……】

白渺不爽:“什麼叫原來我也不笨,我本來就不笨好嗎?”

係統:【那你為什麼連一個簡單的劍穗都編不好……】

白渺:“我不擅長手工活不行嗎?”

這點她倒是沒有撒謊,她從小就不太有耐心,也不擅長這些比較精細的、需要靜心的事情。

什麼十字繡、羊毛氈、搭樂高……彆人能坐在那裡專注半天,她就不行。

她不把十字繡紮彆人身上就算好的了。

係統不解:【但我看你練劍的時候倒是很專心啊?】

“你不懂。”白渺擦了一把額上汗珠,繼續舉起木劍,“練劍就和學習一樣,隻要領悟了就會有效果。”

她的資質雖然不是最好的,但腦子卻不比柳韶差多少。

學習也好,練劍也好……這些對她來說,都是想要做好就能做好的事情。

某種意義上,它們比編劍穗要簡單多了——對她而言。

係統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奇奇怪怪的、捉弄人的法術,白渺一學就會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是因為它們簡單,而是因為白渺聰明。

難怪她能和柳韶玩到一起,還真是應了那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一想到這個懶鬼宿主是為了男主才奮起,係統不由感到欣慰。

看來劇情還是在順利進行的,它應該不用太操心了……吧?

薄暮西沉,棲寒峰上霧氣氤氳,金色餘暉籠罩了溪畔竹樓。

沈危雪坐在桌案前,安靜地翻閱典籍,青鸞在一旁走來踱去,嘰嘰喳喳,比平日要聒噪許多。

沈危雪不理它,它便伸長脖子,“tui”的一聲,吐出一樣東西。

沈危雪用餘光掃了一眼,發現是一隻死透的蟲子。

青鸞縮回脖子,又開始在他麵前來回踱步,間或發出要吐不吐的動靜。

沈危雪知道,青鸞這是無聊了,故意在他麵前找事,以此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輕輕歎息,合上書卷:“怎麼了?”

青鸞立即眼睛一亮,氣勢洶洶地抬起翅膀,青翠翅尖直指窗外。

窗外屋簷下,白色的晴天娃娃正在隨風輕晃。

白渺已經有大半月沒來棲寒峰了。

青鸞習慣了和她玩耍,如今這麼久不見她,反倒覺得有些寂寞。

也不知她在忙什麼。

沈危雪收回視線,輕聲笑道:“想她了?”

第10章

青鸞撲扇幾下翅膀,重重地“啾”了一聲。

果然。

沈危雪閉上眼睛,慢慢揉了揉眉骨:“那就,明日……”

他頓了頓:“去叫她來吧。”

“啾啾!”

青鸞很高興,一低頭,看到之前吐出來的那條蟲子還在爪邊。

沈危雪微抬眼睫,似是無意地瞥了一眼,青鸞頓時緊張,立即低頭將蟲子吞了回去。

吞咽的聲音在安靜的竹樓裡顯得格外清晰,青鸞很殷勤,又用長長的漂亮尾羽在地上掃了掃。

沈危雪嘴角噙著淡淡笑意,這才收回視線,不緊不慢地翻開書卷。

青鸞見狀,連忙夾緊翅膀,縮頭縮腦地出去了。

轉眼,又到休沐日。

白渺刻苦練劍了大半月,有心想要犒勞自己。剛好柳韶與唐真真也有此意,三人便相約一同下山吃火鍋。

這次程意不在,沒有人提醒他們要均衡飲食、葷素搭配,三人點了滿滿一桌子肉菜,沒過多久,麵前盤子便堆成了小山。

唐真真看柳韶吃得很投入,突然朝白渺眨了下眼睛,然後故作好奇地開口。

“哎,柳韶,聽說之前有人跟你表白心意啊,你回應人家了沒?”

柳韶手中筷子不停,在滾熱的紅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