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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心 金剛圈 4319 字 6個月前

啤酒瓶重重放在桌麵上,“他們至少七八個人,抵不了一個秦沂?”

高靳道:“還真不好說。”

薑文安問他:“那個小琳下次補課是哪天?我們找人去收拾許彬,最好是把於攀文一起收拾了!”

瞿浩說道:“下周了,平時叫她她也很少出來,他們師院晚上有自習。”

紀燃新注意到高靳欲言又止地看了瞿浩一眼,薑文安似乎也想說什麼,後來忍下了。

何東先站了起來,“那下周聯係吧,我去打遊戲了。”

高靳和薑文安也跟著離開,走之前對紀燃新點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瞿浩拿著啤酒瓶站起身,換了一個緊挨著紀燃新的座位坐下,他湊近紀燃新麵前,問道:“你今天生日?”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紀燃新看著他笑了,“我以為你不記得了。”

瞿浩比紀燃新大了一歲,身型高大,人看起來結實而精神,一頭短發桀驁地根根豎起,他手指摩挲著酒瓶子,“怎麼可能忘,你想要什麼禮物,跟浩哥說,浩哥送你。”

紀燃新身體往後仰,雙手伸進衣服口袋裡,一隻手摸到拆封了的避孕套盒子,一隻手摸到了一隻皺巴巴的煙,他於是把那根煙拿出來,橫到鼻端聞了聞,好像還有剛才那個人的味道,然後他才說道:“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

瞿浩伸手將那根煙搶過來扔了,“都這樣子還抽什麼?”他重新給了紀燃新一根,紀燃新沒伸手接。

瞿浩並不勉強,問道:“你今晚去哪兒了?我之前給你打的電話怎麼不接?”

紀燃新看著他,想了想,說:“我用手機約了個男人出來,開房去了。”

瞿浩頓時愣住了,他神色很快陰沉下來,一把抓住紀燃新手腕,喝問道:“真的假的?”

紀燃新笑著說:“當然是假的。”

瞿浩甩開他的手,語氣裡怒意未消,“跟你說了多少遍,彆跟我開這些玩笑!”

紀燃新點點頭,“以後不逗你了。曾小琳漂亮嗎?”

瞿浩眼睛裡閃爍著亮光,“當然漂亮,這周末有空的話,帶你去師院見見她。”

“這周沒空,”紀燃新道,“我去看我媽。”

瞿浩“嗯?”一聲,“阿姨過來了?”

紀燃新應道:“是啊,有人給她介紹了個男人,她收拾東西就嫁過來了。”

“那麼快?”瞿浩覺得簡直難以理解。

紀燃新微微仰起頭,他也不能理解,可他努力嘗試著去理解,畢竟他母親那麼多年一個人辛苦把他養大,“到了這個年紀,就是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吧,說什麼愛不愛的,條件合適就合適了。”

沒有儀式沒有婚禮,不過是收拾好東西搬進去,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聽說那個男人還有個兒子跟我差不多大,我這周過去看看。”紀燃新語氣懶散,身體往後仰的時候,身下痛楚猛地蔓延開來。

糟糕的初次體驗,但是還好那個人長得真是帥,紀燃新為自己偷偷地開心了一下。

第5章

秦沂很後悔,如果要更準確的說的話,他的情緒應該可以稱為後怕。

他之前交過女朋友,也有性經驗,但是從來沒有對男人產生過什麼想法。那天晚上所做的事情,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情緒的宣泄,在荒涼的郊野小樓與一個陌生男人發生關係。

當時結束之後他就匆忙拉上褲子離開了,從樓上下來沒有見到彆的人,於攀文後來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晚上躺在床上,秦沂開始了新一輪的焦躁,他開始回憶那個過程,他雖然是戴了套的,但避孕套是紀燃新準備的,他不知道一個長得那麼漂亮的男人為什麼要在郊外邀約陌生人打野戰,但這個男人肯定生活隨意而混亂,會不會有點彆的問題,刻意引誘他?

秦沂出了一頭冷汗,有兩個字他不敢細想,隻能將臉埋在枕頭裡,迫使自己昏昏沉沉地睡去。

這星期接下來的日子,他一直躲著於攀文,終於在星期五下午,他提著一個雙肩包離開學校的時候,在學校門口碰到了開車等人的於攀文。

於攀文開著家裡的寶馬,按下車窗對秦沂大喊:“哎!秦沂!”

秦沂視線與他交彙,沒辦法假裝沒聽見,隻好走了過去。

於攀文一隻手臂搭在車窗邊緣,對他罵道:“我去你媽的!這兩天怎麼不接我電話?那天晚上叫你去收拾瞿浩,你給老子躲哪兒去了?”

秦沂沒有回答,他隻是走到車前,冷冷說道:“有什麼事?”

於攀文還沒說話,坐在副駕駛的呂晴悅探身看過來,笑嘻嘻說道:“秦沂上車,我們一起去玩!”

於攀文看著凶,卻是最想將秦沂緊緊拉攏在自己身邊的人,隻要有秦沂,他就永遠是老大,誰也不敢惹他,他於是也說道:“上車,我們去洲際過周末。”

秦沂道:“不去了,我要回家。”

呂晴悅對秦沂很感興趣的樣子,“回家?你和攀文家都離學校不遠吧?”

秦沂和於攀文老家都在距離學校不到五十公裡的一個縣城裡,從學校坐車回去還不到一個小時。

秦沂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時間,轉身要離開。

於攀文連忙叫住他:“真的不去?不可以下星期再回去?”

秦沂耐著性子答了他一句:“家裡有事。”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並不是敷衍於攀文,今晚他家裡真的有事情。

秦沂的母親五年前因病去世,那時候他還在讀初中,他父親秦豐一邊跑醫院照顧他母親,一邊每天趕回家給他做飯,日子過得十分辛苦。還好那時候秦豐的老板也就是於攀文的父親於盟對他挺照顧,還借了些錢給他家,所以到後來,秦豐一直死心塌地跟著於盟跑工程,秦沂在中學很長一段時間也跟於攀文走得很近。

母親去世之後,秦豐就一個人帶著秦沂,直到去年秦沂上大學,有人說要給秦豐介紹女人,秦豐這才動了心思。

從去年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給秦豐介紹了兩三個,都不太合適。後來是在上個月,有人給秦豐介紹了一個外地回來的女人,說那女人有個兒子考上了這邊的大學,她也想跟著過來,就跟秦豐見了一麵,結果雙方都很滿意,很快就搬到了一起。

那個女人秦沂見過一次,是一個五官清麗的女人,四十出頭了還維持著苗條的身段,皮膚也是緊繃的,唯一的缺陷就是她臉上有個疤,非常明顯,這似乎讓她有些自卑,穿著打扮都十分樸素,說話也細聲細氣態度卑微。

秦沂對她無所謂滿不滿意,隻要秦豐喜歡就好。在以後的日子裡,他恐怕隻會越來越少待在父親身邊,父親能有個人彼此照料自然是最好的。

今晚是秦豐在家裡安排了一頓飯,說是那個女人的兒子要過來,大家坐下來一起吃飯,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秦沂背著包坐著公交車最後一排,耳朵裡塞著耳機聽歌,看車窗外天色暗淡,似乎烏雲正在堆疊,一場秋雨就要到來了。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五十多分鐘,秦沂下車之後沿著狹窄的街道走了十分鐘回到他家老舊的小區。

走進單元樓的時候,秦沂遇到了住在隔壁的老鄰居阿姨,大聲地喊他名字,他點一點頭當作招呼,一步跨過兩格階梯朝上跑去。

家裡的房門半掩著沒有鎖,秦沂推開門進去的時候,見到秦豐正在擺桌子,他喊了一聲“爸”,順手關上房門。

秦豐抬起頭來,笑著說道:“回來啦!”

秦沂點一點頭,進去自己屋裡放包,他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床邊挨著放了一張鋼絲床。他房間本來就不大,那張鋼絲床跟他的床並排在一起,幾乎就湊成了一張大床。

秦豐跟在他身後,小聲說:“你石阿姨兒子等會兒過來,晚上也沒車回去學校,今晚將就一下擠著住住,都是男孩子。”

秦沂隻說道:“我可以睡沙發。”

“有床睡什麼沙發!”秦豐立即說道,說完,他將秦沂往外推,“你阿姨在廚房給你們準備晚飯,先去打個招呼。”

秦沂被秦豐推著去了廚房,看到那個叫石夢蘭的女人穿著圍裙正在炒菜,他喊了一聲:“阿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石夢蘭立即回過頭來,有些神情緊張地衝他彎了彎腰,又連忙堆起笑容,“秦沂回來啦?”她臉好像有些紅,將她臉上的疤襯得更明顯了。

秦豐從秦沂身邊擠進廚房,對石夢蘭說:“我來幫你。”

石夢蘭想起鍋裡的菜,又連忙回過身去握住鍋鏟。

秦沂說了一句:“你們先忙。”便獨自退了出去。

他回到自己房間,盯著兩張並在一起的床發了一會兒愣。

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廚房裡兩個人都沒動靜,似乎是被抽油煙機的聲音蓋住了沒聽到,秦沂於是朝外麵走去,他想,應該是石夢蘭的兒子來了。

秦沂伸手打開門。外麵的年輕男孩穿著長褲和短袖T恤,正抬頭望門牌號,看清那張臉時,秦沂頓時感到血液上湧,全身一陣寒涼。

紀燃新也看到了秦沂,他先是有些疑惑,隨後意識到什麼,咬著嘴唇笑了出來。

第6章

秦沂睜大了眼睛,來不及說話,神情緊繃著一手推向紀燃新%e8%83%b8口,要將他推出去說話。

紀燃新卻靈敏地伸手抓住了門檻,擦過秦沂身體朝房裡探頭喊道:“是秦豐秦叔叔家嗎?”

廚房裡很快傳來秦豐爽朗的應答聲。

紀燃新抬眼看著秦沂笑。

秦沂鬆開了手,聽秦豐急促的腳步聲從廚房裡出來,他狠狠用手指戳了戳紀燃新%e8%83%b8口,眼裡滿是警告,之後才轉過身來看向秦豐。

秦豐走到他們跟前,腳步慢了下來,看著紀燃新滿麵笑容,“小紀?”

紀燃新笑得禮貌而溫和,“秦叔叔?我是紀燃新。”

這時,石夢蘭也跟著秦豐從廚房出來,雙手不安地在圍裙上擦著,說道:“新新,你來了啊。”

“媽媽,”紀燃新走到石夢蘭身邊,抬起手抱了抱她。

石夢蘭輕拍了兩下兒子後背,對他說道:“來,這是你秦叔叔,這是秦叔叔的兒子,秦沂。”

秦豐這時抓住了秦沂的手臂,將他往前拉了一步,對紀燃新道:“我兒子,秦沂,比你大一歲,在科大分院讀書,跟你們學校挨著的。”

紀燃新笑著看向秦沂,笑容乖巧而爽朗,他對秦沂道:“沂哥好。”

如果今天是秦沂第一次和他見麵,恐怕真會以為他是個天真陽光的大一少年。

秦豐招呼紀燃新,“彆在外麵站著,進來坐吧。”他將紀燃新帶到客廳裡,說,“秦沂坐著陪你聊會兒天,我和你媽媽去把菜端出來,我們就可以準備吃飯了。”

說完,他又拉了秦沂一下,與石夢蘭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