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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春染繡榻 鳳子君 4209 字 6個月前

道,總是盼著魏氏能夫妻和美,早日生下嫡子。

魏氏唇邊的笑意一頓,略斂了些,過了一會才道:“王爺日理萬機,無事何必去擾了他。”

徐嬤嬤一聽卻是皺起了眉頭,語重心長的勸道:“您又何必做這賢惠人呢!王爺自打回了府也不曾歇在您院過,您便是為了做臉也該將王爺攏回來才是。”

魏氏輕歎一聲:“嬤嬤不必說了。”

徐嬤嬤卻是不忍見魏氏年紀輕輕便過的這般寂寥,這樣的日子哪裡是年輕小媳婦過得下去的,徐嬤嬤卻是不知,魏氏實是怕了那檔子事,從未在魚水之歡上得過一點的趣味。

“王妃,若不然咱們叫人從京裡尋幾個擅長吹拉彈唱的絕色來?”徐嬤嬤想著尋幾個顏色好的放在房裡,總能有入得了王爺眼的,隻要將王爺勾來,兩人總能成了好事。

魏氏聞言秀眉一蹙,幾近厭惡的說道:“我乃是正妻,焉能如李氏一般學那等下作手段,嬤嬤不必再提。”說罷,魏氏拿了放在一旁的冊子,對起了賬來。

庭知山房內,周媽媽也與賀蘭春說著今日這樁事,她麵有愧色的道:“都是老奴無能,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賀蘭春叫靈桂搬了一個繡墩來,叫周媽媽坐下後方道:“這事怎能怪媽媽,不過是小人作祟罷了,媽媽無需自責,若是存了心病反倒是叫她們得意了。”

周媽媽口中稱“是”,又知賀蘭春已請了三郎君去采買下人,心裡鬆了一口氣,忙保證道:“您放心,等人進了府老奴必將人訁周教的乖順。”

“媽媽做事我在放心不過了。”賀蘭春輕笑一聲,叫周媽媽吃了一盞茶才離開。

徐媽媽重新上了茶來,賀蘭春見狀便嗔道:“怎勞媽媽親自動手,蔓菁她們幾個越發的疲懶了。”

徐媽媽嗬嗬的笑著:“不礙事,不礙事,老奴才多年紀,正是該動的時候。”

賀蘭春拉了徐媽媽的手叫她坐著,又將果子推到她麵前,笑道:“將來有媽媽操心的時候,眼下該享清福還得享。”

徐媽媽眯著眼睛笑,慈愛之色幾乎要溢出眼底,溫聲道:“隻要娘子好,老奴在沒有什麼可求的了。”

賀蘭春彎了彎唇角,笑眼盈盈,過了一會,與徐媽媽說起了正事:“剛剛的事媽媽可是聽說了?”

徐媽媽自是曉得,麵色不由帶出幾分惱怒來:“虧得也是王府出來的,行事如此下作。”

賀蘭春輕笑道:“媽媽卻是想錯了,魏氏可不是為了給我添堵才使得這麼一遭。”

徐媽媽先是不解的看著賀蘭春,略一沉思,驚道:“莫不是為了試探娘子?”

賀蘭春拍手一笑,道:“媽媽說對了,她不過是想瞧我如何行事罷了。”她輕哼一聲,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我又能如何行事呢!既做了妾,少不得要坐實了寵妾之名。”

徐媽媽心疼的道:“您是上了族譜的側妃,怎能與一般的妾侍一概而論。”

賀蘭春身邊怪異的笑了一聲:“皇家的貴妃尚不能與帝王同葬,更不用我這樣無用的側妃身份了。”終究是心難平。

她自嘲一笑,隻是到底不是患得患失的性子,轉瞬便將這份不如意丟開,與徐媽媽道:“老王妃對我很是不喜,隻怕要借著這樁事敲打我一二,我卻是不願受這委屈的,媽媽去叫人安排馬車,咱們一道出府去瞧二哥和三哥,細說起來待他們離了幽州,再見也不知是何時了。”

徐媽媽聞言有些猶豫,按說娘子原在洛邑時是時常出去遊玩的,可是如今嫁進了府裡,還如此行事怕是會叫王爺不悅,徐媽媽如此想著,便道:“娘子可是要先與王爺知會一聲?”

賀蘭春略歪著頭,鬆鬆的側髻上綴著的垂珠輕輕的晃了晃,那雙燦若煙霞的雙?唇輕輕一彎,笑道:“若知會了他咱們可未必能出得了府去。”

賀蘭春心裡清楚,將來季卿要起事必將用得上她的陪嫁,是以對她不管心中如何不喜也絕不會在麵上給她難堪,像這樣的小事,便是叫他心有不悅,也不過隻會說她一句年幼淘氣罷了。

☆、第35章 第 35 章

賀蘭春想要出府,自是驚動了守門的侍衛,領頭的侍衛長楊昆一臉無措的瞧著掐著腰,挺著小月匈脯的靈桂,不知該不該讓路,他倒知這個俏麗的小侍女是賀蘭側妃身邊的,後麵那頂轎子裡坐的人雖未曾露臉,可瞧著排麵也知是哪位了。

“你讓不讓路?我家側妃想要出門還需你這個小侍衛點頭不成?”靈桂肉乎乎的小下巴一揚,拿眼睨著那侍衛,見他穩如泰山的擋在她前麵,索性一挽袖子上手推了他一下。

楊昆哪裡是她能推得動的,依舊穩穩的站在那,叫靈桂氣的牙齦緊咬,回去與賀蘭春回了話。

賀蘭春挑了幔帳,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如初蕾綻放般嬌嫩水潤臉龐,她挽著鬆鬆的墮馬髻,綴著些明珠美玉,耳珠上掛著一對珊瑚珠串,笑盈盈的瞧了楊昆一眼,那楊昆不想瞧見這樣一張明珠朝露一般的美顏,頓時麵紅耳赤,忙低下了頭,側身避了避。

他這一讓便空出了一條路來,抬著轎子的婆子當即從他身邊穿過,趾高氣昂的出了府。

楊昆想攔卻也不敢,急的心裡發慌,忙叫人去通知了季卿,又吩咐了一小隊人跟了過去,免得叫賀蘭側妃被人衝撞了,他們便要提頭來見了。

賀蘭昀與賀蘭晰暫居的賀蘭晰同母妹妹四娘子賀蘭莞的陪嫁莊子上,四娘子嫁的婆家離幽州城倒是不遠,出嫁時其父賀蘭元想著幽州城繁華,便叫人在當地買了彆院給她做陪嫁,此番賀蘭昀與賀蘭晰來送嫁,便暫居在了彆莊。

說起來今兒也是趕巧,四娘子從漁陽縣來了幽州城探望兩位兄長,正說話間便聽人來回話,說是九娘子來了,不由一怔,便連賀蘭昀與賀蘭晰都是一愣,賀蘭晰隨即想到她托付之事,隻當是她受了什麼委屈,臉色頓時一冷,與賀蘭昀道:“我說什麼來著,季家一府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這才幾日就生了事,咱們尚且在幽州都敢給春娘難堪,待我們一走不知她又要受了多少委屈。”

賀蘭昀還沒回他,賀蘭春含笑的聲已先進了門:“什麼委屈?誰給三哥委屈瞧了?”她邁著輕盈的步伐飄然而至。

“四姐。”賀蘭春進了門便知賀蘭莞也在,輕輕福了福便道:“四姐來了幽州城怎麼不與我知會一聲?若非這次趕巧隻怕還瞧見四姐呢!”

四娘子拉了她的手坐下,親自斟了一盞茶與她,笑盈盈的道:“知你新婚燕爾,哪裡好意思上門叨擾了。”賀蘭莞倒是有心去中山王府瞧瞧,不過又想著賀蘭春剛剛進府,怕是腳跟尚未站穩,怕自己貿然前去給了添了麻煩,這才未曾遞了帖子進府,坐於她們姐妹相離甚近,將來的日子還長著,總有相見的時候。

賀蘭春翹著柔美的蘭花指托著茶托,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之後笑道:“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我整日在府裡也是閒著無事,巴不得能有人與我說說話呢!”她又問起了四娘子的一雙兒女來。

四娘子三年前生了一對龍鳳胎,曾帶回洛邑讓容氏瞧過,兩個小家夥肥嘟嘟的,白嫩可人,便是容氏瞧了都喜歡的很,賞了兩人一人一個足金嵌玉的長命鎖,後來叫四娘子在婆家出儘了風頭。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賀蘭晰聽兩人說著那對小娃娃,心裡一急,便插嘴道:“好端端的你來這做什麼?不是都叫人給我遞了話嗎?可是府裡誰欺負你了?”說道這,他用力拍了下桌幾,震得桌幾上的蓋碗顫了顫,發出了一聲悶響。

賀蘭春笑彎了一雙燦若辰河的眸子,嬌聲道:“哪裡有人欺負我,不過是怕有人想要生事便躲了麻煩罷了。”

“這不還是有人想想生事。”賀蘭晰冷聲說。

四娘子已是帶著憂色瞧著賀蘭春,若說出嫁後的艱難,隻怕誰也及不上九妹妹的,在這之前,她從來不曾想過九妹妹竟會嫁進中山王府為側妃,母親是何等驕傲,怎舍得叫她受了這樣的委屈。

賀蘭春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她到底是王爺的母親,我又何必與她硬碰硬,她尋不到我自要去找王爺發作,這閒氣就讓他們母子去吃吧!”

賀蘭昀簡直哭笑不得,輕斥道:“胡鬨,你出府時王爺可知情?”

賀蘭春將手上的蓋碗一撂,不以為然的道:“雖不知情,想來如今也是得了消息的。”

季卿可不是得了消息,他本要出府去尋人,隻是馬尚未牽來便叫老王妃請去了厚德樓。

老王妃娘家與賀蘭家的恩怨是解不開的結,也是老王妃心裡的一根刺,如今賀蘭春遞了現成的把柄送上門,她自是借著這個機會狠狠的敲打她一番,叫她在跟前立立規矩,隻是不想她使了人去庭知山房,院裡的媽媽卻說她出了府,當即氣了她個倒仰,自是喊了季卿前來訓話。

“我活了幾輩子也未曾見過這樣沒有規矩的,魏氏體貼她才給了她尋了人牙子,她倒好前腳人去後腳她就將人打發了,你滿幽州城瞧瞧,可有這樣的妾侍?她怕是也知這事做的不對,怕我知曉說她的不是,竟連通稟一聲也不曾就離了府,她當王府是什麼?是她賀蘭家的後院不成?我原也以為她也算是世家出身,應是知曉規矩,可你瞧瞧她的做派,若是不知規矩也無妨,我便受些累,熬些心血教她幾日便是,若是知曉規矩,便是恃寵生嬌,見你疼寵她一些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王妃一番疾言厲色,季卿卻是臉色未變,口中道:“母妃勿惱,賀蘭氏出府是知會過我的。”他不談賀蘭春打發了人牙子之事,隻撿了這樁事來為賀蘭春開脫。

老王妃怔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這話她自然是不信的,自己生的兒子是什麼性子她焉能不知,最重規矩二字,怎會由得賀蘭氏這般胡鬨。

“這府裡的臉都讓你丟儘了,你儘可由著她胡鬨吧!”老王妃有些心涼,人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魏氏嫁進來時她尚且不信這話,卻不想如今應在了賀蘭氏的身上,賀蘭氏的女娘當真都是禍水。

胡鬨嗎?季卿不覺挑眉,是有些胡鬨,可這般胡鬨又是為何季卿心裡一清二楚,他雖不理中饋之事,可卻也不是迂腐的連一點計量都瞧不明白的呆子,他曾在宮中生活的日子已足以叫他對這些手段心知肚明了。

“母妃若無事兒子便先下去了。”季卿淡聲說道,想起曾在宮裡的日子他不免皺眉,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老王妃抬手指著他,幾乎不敢相信他會是這般反應,不由厲聲道:“你這是為了那個禍水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是不是想叫王府淪為滿城的笑柄才算知曉厲害?”

季卿緊皺的眉舒展了一些,淡淡笑道:“母妃說的哪裡話,不過是出府遊玩罷了,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我朝風氣開放,莫說隻是出府遊玩,便是去酒肆吃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