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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春染繡榻 鳳子君 4227 字 6個月前

眸遞到季卿的身上,眼中帶了幾分嬌羞之色。

季卿卻未曾多瞧李側妃一眼,隻問老王妃道:“母親喚兒子來可是有事?”他語氣頗有些冷淡,不像尋常人家的母子間那般親厚。

老王妃眉頭皺著,沉聲道:“那賀蘭氏是怎麼回事?為何尚未到幽州?眼瞧著便誤了吉日,可見她這八字是與咱們季家不合。”

季卿看了李側妃一眼,知是她在搬弄是非,麵色便一沉,未應老王妃的話,反倒是斥道:“你不在院子裡呆著,來母妃這搬弄是非,可見是府裡的日子太過快了,王妃平日裡縱了你幾分,你便知道尊卑了,這地方也是你能來得的?”

李側妃一怔,未料想季卿竟把火撒到了她的身上,麵上不由露出委屈之色,紅著眼瞧向老王妃,輕聲喚道:“姑母。”

老王妃剛要開口,季卿便冷斥道:“可見是要王妃好好教教你規矩了,你進了季家的門,母妃便是你的婆母,這姑母二字從何而來。”

“景略。”老王妃聲音一沉,不悅道:“是我讓雲娘這樣叫的,你這是準備讓魏氏教教我規矩不曾?”

“兒子不敢。”季卿說道,話音兒一轉,卻道:“我知母妃疼惜李氏,可王府有王府的規矩,您一片慈愛之心,可李氏仗著您的疼愛卻不該失了規矩。”

老王妃因這話動了氣,伸手在桌上一拍,喝道:“你少拿李氏做筏子,我看你是誠心想氣死我才是。”

“母妃。”季卿長眉一擰。

老王妃冷笑一聲:“我知你瞧不起我這個母親,你也不用拿好聽的話來搪塞我,我隻問你,賀蘭氏錯過了吉日,這樁事你要如何辦?”

季卿沉聲反問道:“依母親的意思該如何辦?”

老王妃叫季卿問的一怔,她知兒子娶賀蘭氏的用意,若不然也不會硬生生咽下這個氣,叫賀蘭氏進季家的門,她本想借由這樁事敲打賀蘭氏一番,隻是如何行事卻未曾想的妥當,如今叫季卿一反問,不由語頓。

季卿薄唇勾了下:“母妃實不用為這樁事擔心,兒子保證吉日絕不會錯過。”

老王妃狐疑的看著季卿,道:“怎麼?是賀蘭氏這兩日便可抵達幽州了?”她說著,看了李側妃一眼,剛剛她可是說五日內賀蘭氏是到不了幽州了。

季卿淡聲道:“兒子正好與母妃說,賀蘭氏兩日內將抵達石門,兒子今日將去往石門迎她,到時可在石門先行古禮,待回了幽州再給母妃敬茶。”

老王妃一驚,未曾想兒子竟會這般做,當即反對道:“不妥,賀蘭氏不過是側妃,怎能讓你親迎,這般做你將魏氏放在了何處。”

季卿微微一笑:“這正是魏氏提議的。”

老王妃眼皮一撩,眼中閃過不喜之色:“她倒是大度。”這話聽著總有幾分陰陽怪氣的味道在其中。

季卿笑道:“魏氏有大婦風範。”

老王妃嘴角抽了下,季卿隻做未見,他這母親慣來目光短淺,當初魏家這門親事還是父王在世時訂的,當年母親還曾反對過,想將李氏嫁給他做正妻,如今想來還是父親有遠見,若不然,季卿目光在李側妃身上掃過,這樣一個女娘怎配為中山王府的當家主母。

“母妃若無其他事,兒子便先回去準備了。”季卿淡聲說道。

老王妃無話可說,便點了點頭,季卿見狀一揖禮提步便走。

“姑母。”李側妃見老王妃臉色難看,小聲的喚了一句,神色很是小心翼翼。

老王妃冷笑著將端在手上的蓋碗一鬆,她看也未看碎了一地的瓷片,隻用指尖揉著額頭,李側妃見狀,便近了她身前,柔聲道:“姑母,我來吧!”

老王妃將指尖一鬆,由李側妃為她按揉著額角,閉目養起神來,過了一會,才開口道:“也不知我做了什麼孽,好歹也生養了他一場,可你瞧瞧,反倒像是生養了個仇人一般,與我哪裡有什麼母子情份。”

李側妃不敢說季卿不是,便低聲道:“王爺是麵冷心熱,對您慣來是孝順的,隻說冰窖裡的藏冰,哪一次不是可您的先用呢!”

老王妃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幾分真切的笑意,口中卻道:“也就這點了還像個人了。”

李側妃站在老王妃的身後,瞧不見她臉上的神色,隻好說著軟和話,笑道:“瞧您說的,王爺若是不孝順,這世上哪還有什麼孝順的兒子了。”

老王妃抬起手在李側妃的手上拍了拍:“還好有你陪著我,這府裡也就你是個貼心的了。”這話倒是出自她的真心,當年老王爺和兩個兒子戰死沙場,她孤兒寡母守著這份家業實屬不易,不得已之下才將兒子送進宮中交由仁帝教養,如今想來卻是悔之已晚,未曾親自撫育幼子,才會叫他與自己離心離德。

“這都是姑母疼我才會這般說。”李側妃奉承老王妃道,她自幼長在老王妃的身邊,自是曉得如何討她歡心。

老王妃笑了起來,扭頭道:“坐過來陪我說說話吧!”

李側妃應了一聲,坐到了老王妃的下首,照舊陪著她回憶當年那些舊事,隻是心中很是不以為然,說是老王爺疼愛她,可也不見府裡的姬妾少了哪個,若不然王爺那四個庶出的兄長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厚德樓內發生的事情沒過多久便傳到了魏氏的耳中,可想而知她對內宅的掌控到了何種地步,也虧得李氏自生了長子後未曾與她彆過瞄頭,若不然便要吃了大苦頭。

魏氏端著蓋碗,輕呷了口香茶,眼中透著淡淡的笑意,將蓋碗隨手放在桌幾上後,與徐嬤嬤道:“可惜了那一套好茶具,如今是不成對了。”她掩唇笑了下,道:“一會將庫房開了,找出那套青花折枝花果紋的茶具送到厚德樓去。”

徐嬤嬤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您呀!”到底還是年輕,行事再是老成不免也有意氣用事之時。

魏氏露出一抹笑,透著幾分快意:“難得有這樣高興的事,嬤嬤還不許我樂嗬樂嗬。”

“何必做這樣打老王妃臉的事,沒得又鬨出事端來,到底是王爺的生母呢!給她沒臉王爺心中定要不悅的。”徐嬤嬤勸道。

魏氏歎了聲:“不過是覺得心中痛快罷了。”她眼中露出輕蔑之色,冷笑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等閒無事也要生非,不過是仗著王爺不理會內宅的事罷了,如今還想將手插到王爺身上,可不就讓她沒臉了。”

徐嬤嬤見她說的痛快,不提送茶具的事,心裡鬆了一口氣,口中便應和了幾句。

“老奴說一句不敬的話,王爺這般冷淡老王妃怕是易惹來非議。”過了一會,徐嬤嬤道。

魏氏笑道:“怎算冷淡呢?府裡又不曾少了母妃的嚼用,就是冰窖存的冰,哪一年不是先可著她人家用。”

徐嬤嬤抿了下唇,卻覺得季卿過於冷情了,就是他記恨當年老王妃將他送進宮裡教養,也不至於與自己生母生分至此,這樣的人怎能是良人,可見寄希望在他身上不過是鏡花水月,終究還得有個子嗣才穩妥。

“王妃,您怎會提議讓王爺去石門迎人,這般做可不是太抬舉賀蘭氏了。”

魏氏淡淡一笑,起了身倚在憑欄處,正巧眺望到了季卿匆匆離去的背影,她扭頭道:“我便是不提王爺也生了此心,我又何必做惹他厭煩的事,嬤嬤且瞧,你何曾見過王爺行事這般沒有章法過?可見那賀蘭氏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了,連王爺這樣冷情的人都上了心。”

“您既知王爺的心思,便該對王爺更上心才是。”徐嬤嬤溫聲勸道,目光落在了季卿的身上,果真見他步伐匆匆。

上心?對一個無心的人便是捧了真心去也不過是碎的七零八落罷了,魏氏勾起苦笑,她挺直了背脊,遙遙的望著季卿漸漸遠去的背影,直至人不見了蹤影,她才將目光收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帶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味道,賀蘭氏,你終於要來了,中山王府的戰場你可能應付得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18章 第 18 章

季卿先一步到了石門,石門的地方官初聞他親臨皆是一怔,不免暗中揣測,生怕是戰事又起,到時莫說是當地百姓,就是他們這些地方官也是朝夕不保。

石門知州徐鐘琪第一時間便趕去彆莊參拜,待知季卿來此隻是為了迎側妃賀蘭氏心中鬆了一口氣,待回府後忙讓妻子備下賀禮又親自送往彆莊。

徐夫人是個伶俐人,陪著徐鐘琪走了一遭,見彆莊內張燈結彩,心下有了計較,便自請留在彆莊內幫著打點一番,季卿當即笑允:“如此就勞煩夫人了。”

徐夫人笑回道:“不敢當王爺一句勞煩。”

季卿叫人將徐夫人安排到了客房暫住,又邀了徐鐘琪一同,畢竟他不好獨留了下屬之妻在彆莊,若傳揚出去指不定惹出什麼閒言碎語。

徐鐘琪往常隻恨自己巴結季卿無路可尋,如今有此機會自是應下,待回了客房少不得對妻子稱讚一番:“娶妻娶賢,古人誠不欺我。”徐鐘琪笑著說道。

徐夫人眼波一轉,笑道:“你如今才知我的好不成。”她剝著橘子皮,十指翻飛,笑眼盈盈的道:“這樁差事若是辦的妥當了,王爺心中必是滿意的,到時也會記著咱們的好。”

徐鐘琪道:“你怎想著討了這巧宗的?”

徐夫人笑道:“你沒瞧見府內張燈結彩,可偏偏連個能出麵管事的人也沒有,可見是王爺匆忙而至,虧得你還是男人,連這點心思也猜不明白,若非王爺看重賀蘭氏,焉能來石門迎人,又急吼吼的在彆莊就置辦起婚房。”

徐鐘琪細細一想,道:“這倒也是怪事一樁,既是看重怎還將婚事置辦在了彆莊,莫不是王府裡出了什麼事?”

徐夫人不以為然:“女人多了自有紛爭,王府內院的事與咱們又不相乾。”

“就怕這巧宗討了王爺的歡心,卻叫王妃不悅。”徐鐘琪皺眉說道:“枕頭風可小看不得。”

徐夫人輕笑一聲:“中山王府裡的內情咱們是不知,可但凡有耳朵的誰不知府裡得寵的是白姨娘,王妃多年無子,可見不是身子有什麼不妥,便是不得王爺的寵。”她眼眸一轉,笑道:“日後府裡得寵的還不知是誰呢!若是這賀蘭氏略有幾分手腕在,依著王爺對她的這份看重,必能寵幸不斷,咱們借著這巧宗既討了王爺的歡心,又賣了賀蘭氏一個好,將來說不得也能走了她的路子。”

徐夫人因存有私心,因此張羅事情來格外的賣力,說句不敬的話,便是她給兒子娶親都未曾如此上心過,季卿自是將她的辛勞看在眼中,在心頭記了一筆。

季卿此番來石門除了隨身的侍衛隊外,隻帶來兩個內侍,槐實與京墨都是當年在宮裡就服侍季卿的,後來季卿出宮時他們被仁帝連同管事太監商陸一道賞給了季卿,算起來在他身邊服侍也有十四五年了。

“王爺,這徐夫人可當真是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