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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至立春 一月青蕪 4294 字 6個月前

“為什麼啊?白老師倒是說說,雪言為啥啊。”她也挺好奇。

“白霖羽你敢。”何雪言警告不要瞎說。

白霖羽自己吃著自己碗裡的飯,看著顏扉,一臉笑了道:“因為你傻啊。”何雪言自己就是傻,死心眼,遇到顏扉這樣沒心沒肺,能夠包容她的那些敏[gǎn]不安。

顏扉嚼著嘴裡的飯差點噴了,倒是沈素玉不樂意道:“怎麼這麼說我們顏扉?我們顏扉精著呢。”

何雪言跟著情敵附和:“就是,我們顏扉聰明呢。”猴精猴精,不是猴精能找見倆富婆包\\養嗎

顏扉這下可樂了,對著白霖羽道:“瞧見了嗎?你才一個人惦記,我呀,倆富婆等著養我,誰傻誰知道。”

何雪言伸手擰她的耳朵:“瞎說什麼你,都受傷了,就不能有點正形嗎?”

“雪言放手,疼。”顏扉求饒了,又看著沈素玉撒嬌了道:“姐,我老婆欺負我。”

王旭東算是大開眼界,這還能跟前女友求助,和現女友打情罵俏,我去,自己號稱京城風流倜儻小王子,都不敢做這麼高危的動作,這小狐狸一個人能玩轉這麼一堆複雜的關係,忍不住道:“顏扉,你啥時候給哥哥傳授點經驗吧,怎麼才能把前任現任湊一桌打上麻將啊?”

顏扉笑了道:“妄想!我們女人間的事那叫姐妹感情,你一個男的帶三個女的打麻將,那叫下流無恥。”

沈素玉牙也利索,附和道:“男人沒什麼好東西,我作證。”

白霖羽點了頭,附議道:“男人沒什麼好東西,我也作證。”

何雪言逗笑了道:“你怎麼能跟我們顏扉比,小心我們把你從房子扔出去。”

王旭東縮了脖子,這才知道,掉入了狐狸洞。

人以類聚,狐以群分,其實這一屋子女的都不好惹,他是能逃就逃:“彆扔,我有腿。”他自己走還不成嗎,一個個太難伺候。

……

吃了飯,探視的再陪一會兒,顏扉掛了一些消炎針,沒什麼大礙。白霖羽和沈素玉才回去,何雪言留著和她一塊睡在醫院。

顏扉今天真是把人嚇壞了,何雪言晚上還心驚肉跳,差點又哭一遍。

顏扉安慰道:“沒事,還好好在你身邊。”

何雪言搖搖頭,在她身邊,頭挨著她肩膀,低聲道:“我這人命格不好,就怕老天爺跟我開玩笑,你要是有事……”她說不下去,顏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過下去。

顏扉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摟著她,溫柔道:“再苦也要苦儘甘來了。”

何雪言點了頭道:“但願。”

顏扉明白她是個無法不擔憂的人,隻好低聲道:“玉姐說,她覺得你很可憐,本來要帶走我一年,現在隻跟你借我半年,她先拿我做助理,在那邊再尋一個更合適的人,就讓我回來在北京這邊的分公司做經理。”

何雪言有一些驚喜道:“真的?”

顏扉點了頭,%e5%90%bb在她額角道:“誰都舍不得何老師哭,鐵石心腸都要看不下去。”這是個大實話,何雪言哭起來,梨花帶雨誰能受得了?

何雪言為這個消息感到欣慰,她越來越離不開顏扉,是外人無法得知的巨大喜歡,顏扉對她的寬厚,包容,給她的快樂,都是其他人無法相比。在顏扉身邊,能給人一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顏扉就這樣在她的懷裡睡著。

……

顏扉是出院那天,何雪言為她拎著大包小包,活像個老媽子那麼操心,開著車親自送她去機場,顏扉帶著墨鏡,一路上何雪言嘮嘮叨叨:“記得按時吃飯,你都快有胃病了,你想想沈素玉怎麼住院叫人把孩子搶走的?都是不按時吃飯。年輕時候賺那麼多錢,沒有健康,老了怎麼辦?指望我照顧你不可能。”

顏扉哎呦一聲,捂著耳朵道:“何老師,嘮叨一周了,我不是你閨女,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你就大我兩三歲,還沒到那一步。”彆看何雪言悶不吭聲,平時算得上是悶葫蘆一樣的悶,臨到每次一緊張,就會打開話匣子,在她跟前嘀嘀咕咕,鴿子一般叫喚。

何雪言開著車道:“不能說嗎?你嫌棄我啊。”

顏扉求爺爺告奶奶般道:“說吧,你好好說說,我喜歡聽。特愛你嘮叨。”

何雪言是個彆扭鬼,一聽不樂意:“我還就不說了,讓你自己吃虧,吃了虧你就自己老實了。”

顏扉笑了道:“所以我不久吃了點虧,要了何老師嗎,現在多老實,就喜歡你這樣的。”

何雪言快氣死了:“等我停了車,收拾你。”

顏扉在旁邊笑成狐狸團子。

把車開到機場,王旭東也過來送行了,沈素玉帶著公司的兩個職員,何雪言和顏扉還在打鬨。

王旭東很感慨:“我大老婆本來多文靜多文氣的一個人,就叫那小賤皮給帶壞了。公共場合都學會秀恩愛虐狗了。”

顏扉伸手摟著何雪言脖子,炫耀道:“不服憋著。”

王旭東感慨著,然後過去擁抱了他的大小老婆:“沒事,顏扉你放心走,老婆我先給你照顧上,朋友妻,就是我的妻嗎。”

叫倆女的一頓好打,顏扉揪他耳朵道:“文人多下作,敢欺負雪言,我把你閹了。”

王旭東要哭了道:“姐妹放手,我好歹也是公眾人物,機場你對我動手動腳成何體統。叫人聽見,我老臉往哪兒放?”

顏扉好好教訓了他一頓才鬆手道:“臭男人不要臉。”

王旭東摸著自己英俊的臉,大叫冤枉:“我和那些男的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何雪言幫腔。

王旭東從口袋裡摸出請帖來道:“真不一樣。”頓了頓,老臉一紅道:“我也想過了,我這麼大歲數不結婚,我爸媽也操心。所以我決定,半年後,就是我們顏顏回來的時候,我在十一辦婚禮,和我現在的女友結婚。”

何雪言都哇了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顏扉愣了道:“我沒聽錯吧,還是做夢呢。”

顏扉一時也反應不過來,吧唧嘴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明天地球要爆炸了啊。“

王旭東笑了道:“真的,是你們老哥我,想開了,羨慕你倆感情好。決定浪子回頭,結婚了。”

顏扉啊了一聲 ,才伸手去抱了那男人道:“恭喜恭喜,你這浪子終於有慈悲心腸的菩薩肯收了。”

王旭東和那女明星居然要結婚了,人生大事。

飛機還是按時飛走了。

何雪言在機場待了好一會兒,王旭東一手摟著她肩膀,把她送回去,上了車,王旭東開車,給她擦了眼淚道:“過幾天,你飛過去看她啊,彆傷心了。”

何雪言不知怎麼,越哭越難受,答了話道:“我就是想她。”才走了五分鐘,就想的要命。

王旭東歎口氣道:“何老師,你就是天生合適出家的命。不該動了凡心。”這性子,那麼細致敏[gǎn],談戀愛太傷人了。

何雪言因而道:“怪那死狐狸精勾我。”

王旭東噗嗤笑了,伸手晃她肩膀道:“哎呀哎呀,下凡好,下凡好。我們不出家,小狐狸多可愛啊,何老師不哭了。”

何雪言自己哭著哭著,又給哭笑了。

……

等待是很漫長的事,何雪言經曆過等待,不過上一次她太年輕,白霖羽也太年輕,人年輕的時候就不太容易知道珍惜,所以失敗了。有了失敗的經驗,便不同了。

六個月裡,何雪言一邊整理母親的書畫,一邊在旭東的幫忙下,出版母親的文集文稿,總共有四十多篇散文,六十多首詩歌,一百來幅字畫。

為母親忙碌著,辦理展覽,捐贈了一些字畫拍賣,去支教過的地方,蓋了一所母親名字命名的希望小學,並開設有特色的書法和繪畫教育課程,由她自己每年親自來授課一個月。

顏扉在香港忙碌的不可開交,組建了麵向東南亞市場的新公司,在廣州做輕紡加工,香港負責設計研發,貼牌後賣到北京和東南亞。⊙思⊙兔⊙網⊙

累的顏扉瘦了好幾斤,每天深圳香港來回跑,飛機跑東南亞跑個不停,間中回北京就去了一兩次,每次就待一兩天,見麵都沒時間。

打仗一樣,終於把這半年給熬過去了。

回北京那天,何雪言去接顏扉,第一句話,是淚流滿麵說了一句:“你黑了。”

顏扉當時仰頭都叫喚起來:“買麵膜!何老師,嫌棄我黑,等會就去國貿給我買麵膜!我要最貴的美白的,天天敷就白回來了。”是,大太陽在香港,馬來西亞曬那麼久,能不黑嗎。黑瘦黑瘦,要養回來得貼多少麵膜。

人來人往,何雪言就去撲了她脖子,抱的死死的道:“買買買,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真是心疼死人。

顏扉得寵笑的嘴都快歪了。

冷不嗖嗖,眼神瞟著前麵道:“何老師,你先鬆開我,你看那邊通道出來的那女的,有沒有一點眼熟。”

何雪言把顏扉放開,瞟著隔壁通道走出的女的。

挽著頭發,推著箱子,文文氣氣的漂亮女人。

顏扉抿著嘴角,看了一眼何雪言道:“白霖羽知道我今天航班嗎?”

何雪言搖了頭,也挺驚訝的,大半年都沒聯係那人,不知怎麼這麼巧就在機場碰見了。

顏扉吸了口氣道:“白老師是什麼神仙,能掐會算,我剛和你喜劇團員,她就能冒出來摻和。”

倒是白霖羽也瞧見她倆了,也是挺驚訝的:“顏扉也是今天回來嗎?”

顏扉點了頭道:“白老師,你這也太巧了。大半年沒見,今天就回來了。”

白霖羽倒是給了答案道:“啊,王旭東不是後天結婚嗎?他給我發了請柬,我隻能搭今天這趟,明天的來不及了啊。”

顏扉腦袋抽著,答了話道:“我也是,他也這麼給我安排的,叫我今天回來。”

全明白了,都是那死男人的鍋,結婚還不讓人安生。

白霖羽看著她倆在機場,倒是大大方方,對著何雪言一笑道:“好久沒見,要抱一下嗎?”

何雪言扭頭看著外麵拉著顏扉就走:“彆搭理她,看著就來氣。”

顏扉在旁邊道:“走走走,趕緊走。眼不見為淨。”

白霖羽推著行禮在後麵道:“我又學了幾道新菜,寫了本新書。”

顏扉吧唧了嘴,剛下飛機還是挺餓,看著何雪言道:“晚上家裡有人做飯嗎?你不是說張阿姨最近回老家了嗎?”

何雪言微微皺了眉頭,低聲道:“她是回去了。晚上我給你做飯。”

顏扉想了半天,舍不得老婆勞累,回頭跟白霖羽道:“你箱子裡帶麵膜了嗎?”

白霖羽點了頭道:“怎麼了啊?”

顏扉做了決定道:“麵膜送我,我們就不去國貿買了,省點錢啊。晚上那頓飯,白老師包了吧,免得我們雪言做飯,我們嘗嘗你手藝進步沒有。新書交給我們雪言出版,給我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