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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撲在臉上,凍得人直哆嗦。

布迦藍目光瞄向與多爾袞曾經大戰過的角落,心中感慨不已,他真是抗凍,不穿衣服還能渾身滾燙。

皇太極指著後宮的方向,說道:“我們到那邊去,從上麵看看你住的次西宮。等過了年,你的次西宮就改為叫有福宮,就像你的名字一樣,是有福的天降貴人,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布迦藍想起東宮叫和諧有禮宮,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很喜歡,比和諧有禮宮要好。”

皇太極見到布迦藍取笑海蘭珠,他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很得意,笑著道:“你們姐妹之間,真是一天都不肯消停。算了,你就是這個性子,我也不多說你。”

五座後宮次第排列,雪花落在屋頂,在黃瓦上覆上了白白的一層。

皇太極見布迦藍舉著手不斷哈氣,忙說道:“回去吧,喝點酒身子就暖過來了。”

這套說辭布迦藍覺著很耳熟,上次皇太極也是這般,先帶著海蘭珠登樓,然後再回去吃酒,最後吃到炕上滾做一堆。

她臉色慢慢淡下來,看來,皇太極興許在海蘭珠宮裡吃膩了酒,乾脆讓她們姐妹輪流上陣,換個人陪他。

皇太極進了屋,主動幫著她脫下風帽,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說道:“你生了八格格也已有一段時日,身子已經養好,也該準備生個兒子了。”

聽到生兒子,布迦藍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

到現在為止, 布迦藍的原身已經生了三個女兒,說明她的生育能力正常,不會生不出來孩子。

而且她現在的才二十三歲不到, 正是年輕適合於生育的最佳年紀。這個時代又沒有避孕措施,她雖然每次都小心防範, 但她知道隻能是給個心裡安慰, 實際上並不科學。

就是懷了孩子布迦藍也不怕, 大不了做個送子觀音,讓皇太極喜當爹。

放眼整個女真,也就是現在的滿洲, 皇太極雖然槽點多得數不完。布迦藍也不是什麼好人,在矮個子裡挑高個,他的能力野心權勢,都算得上最強。

不管什麼時候,男人都想要三妻四妾,何況是在這個合法的時代,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未滿有些可笑。布迦藍是女人,她也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布迦藍從來不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要站得最高,那樣她就能隨心所欲, 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想要怎麼過就怎麼過。

她從不在乎什麼封號東珠,她要是皇太極的政治遺產,他建立的國家, 他所開拓的疆土,他的一切。

不管如何, 她現在還頂著皇太極福晉的頭銜,就代表她得履行與他上炕的義務。

她不願意與他上炕,是因為,他實在是太老,她有更美味可口年輕的可以選擇,就好比有金子可以隨便挑,誰還要去選坨土坷垃啊。

而且她白天才與多爾袞在牆上滾過,餐餐吃大肉,會積食長胖。

皇太極很積極熱情,連聲吩咐蘇茉兒去拿酒來,布迦藍說道:“沒有酒,我已經不喝酒了。”

蘇茉兒聰明得很,皇太極晚上到次西宮來,根本不用去猜想他的來意。

見他還要喝酒,她知道布迦藍不待見皇太極,不由得更擔憂了幾分,思索之後說道:“大福晉中宮裡有酒,奴才去問大福晉取一壇過來。”

布迦藍看了蘇茉兒一眼,欣慰地笑起來,說道:“去吧,再讓膳房做些下酒的小菜,呈上來好下酒。”

皇太極揮揮手讓蘇茉兒出去,他親自倒了茶,遞給布迦藍一杯,抬眼看去,目光黏著在她身上,久久未能移開。

她與後宮其他女人不同,先前梳洗過,烏黑的長發此刻垂在腦後,身上隻穿半舊的素淨衣衫,頭上身上釵環全無。不著脂粉清清淡淡白皙的臉龐,挺直小巧的鼻子,嘴唇嫣紅。

最為吸引人的,還是那雙淡藍的眼眸,就那麼靜靜望著你,好像藍天下的一汪清泉,又令他想起了慶典上所用的玫瑰花,美麗,又渾身帶刺,一不小心就能紮到手。

皇太極覺著有些熱,他扯開衣領,隨口說道:“你怎麼不穿新衣袍,琪琪格不是給你做了好幾身?還有耳墜手鐲都不戴,讓彆人看了,還以為我窮,連妻子都養不起。我的女人,就要雍容華貴,讓天下所有人都羨慕。”

嘖嘖,瞧這口氣,很是配他奴隸主的身份。

布迦藍端起茶杯吃了口茶,不緊不慢地道:“大汗是在說那串打個噴嚏就能吹走的東珠軟串嗎?”

皇太極被布迦藍逗得噗呲笑出聲,斜著她道:“什麼叫打個噴嚏就能吹走的東珠軟串,隻要是東珠就極為難得,貴重得很,普通尋常人根本見都見不到。

以前送給了大明皇上幾顆,他們都當作稀世珍寶,倒被你說得一文不值。以後我會傳令下去,要身份貴重的人才能戴東珠。”

布迦藍喜歡珍珠,但不是要非得擁有,她以前有的是各種珠寶,因為長期打拳,平時也沒有戴首飾的習慣。

“有多貴重?我知道大汗封賞貝勒們,都是按照功勞來。那後宮呢,大汗是以什麼標準來封位?”

皇太極知道布迦藍指的是海蘭珠,如果按照功勞來封,海蘭珠不管從哪方麵來說,份位僅次於大福晉,都顯得他的封賞並不那麼公平。

如果平時,他無需去理會,隻是佳人在前,他又正心癢癢,實在是說不出因為海蘭珠伺候得他舒服這種話,略微尷尬地道:“既然你喜歡大的東珠,我讓人再多送你一些就是。”

布迦藍仰頭望著屋頂,十分不客氣翻了個白眼。

皇太極就是個左右搖擺狗,他要護著心愛的女人,就乾脆直接強硬護到底,她還敬他是條漢子。

偏偏又要顯得自己很公正,完全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就顯得很可笑了。

皇太極心不在焉吃著茶,目光不時瞄向滴漏,又移向屋外,不滿地道:“不過去拿一壇酒而已,怎地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布迦藍把玩著茶杯,閒閒地道:“說不定遇到什麼事了呢。”

她的話音剛落,門簾被掀開,蘇茉兒一身風雪進了屋,懷裡捧著酒壇,上前先告了罪:“下雪路濕滑,奴才不小心摔壞了酒壇,又重新回去拿了一壇,耽誤了功夫,還請大汗福晉不要怪罪奴才。”

不過是一壇酒而已,皇太極不想耽誤功夫,沒有多計較,見是米兒酒,吩咐道:“拿下去煮了。”

蘇沫兒暗中給布迦藍使了個放心的眼色,笑著應是退了下去,宮女們也送了乾果烤肉進屋。

待酒在銅壺中煮好呈上炕桌,皇太極親自提壺倒了酒,遞到布迦藍麵前,說道:“你也吃一些,天氣冷,吃了酒暖和些。”

布迦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暖乎乎又甜滋滋,她許久沒有喝酒,一喝還真是想念。不過為了保證頭腦清醒,還是克製著沒有多喝,隻慢悠悠剝著鬆子吃。

皇太極一杯酒直接下了肚,看著她愜意的模樣,滿足長歎,說道:“下雪的日子,就該在暖和的屋子裡好好吃酒,這酒後勁足,你少吃一點也好,省得你吃醉了發酒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自己先把自己逗樂了,哈哈笑個不停:“你就是不吃酒也會發瘋,布木布泰,我本以為你很溫柔,誰知你卻是個衝天炮,半點虧都不肯吃。豪格被你踢了一腳,腿上淤青了好大一塊,比驢踢了還要厲害。”

布迦藍麵無表情看過去,皇太極以為她生氣了,忙說道:“不是罵你是驢,我也沒有怪罪你。豪格是要想絆你一跤,你是不小心踢了上去,都是他自找的。

不過明年他就要娶妻,你堂妹嫁到盛京,你們要和睦相處,彆再成天跟鬥雞眼一樣。你以後有了兒子,豪格是兄長,能保護弟弟。你是女人,兒子厲害了,你也能跟著享福。”

皇太極的廢話一大堆,布迦藍連拿他兄弟們殺來殺去戳他肺管子的事情都不稀得做,開始不耐煩起來。眼神看向蘇茉兒,她神色也隱隱焦急,不時偷偷往門外看上一眼。

很快,皇太極已經喝下了大半壇酒,拍了拍衣袍,見她拿著酒杯的手雪白纖細,上麵卻留著疤痕,伸手過去握住,輕輕摩挲著,心疼地道:“這些疤隻得等著慢慢淡下去,好好的手變成了這樣,以後小心些,彆再傷著了。”

布迦藍厭惡不已,眼神微沉,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壓住反手將他手腕掰斷的衝動,抽回手正要說話,這時門簾掀開,宮女走了進來。

“大汗,東宮來了人,說是東宮福晉心口疼得厲害,想要請大汗過去瞧瞧。”

皇太極一愣,怎麼這個時候海蘭珠又病了,雖然不想理會,總歸不放心,問道:“可有請了大夫來看過?”

蘇茉兒道:“奴才去將人叫進來說清楚。”說完忙走出去,領著海蘭珠身邊伺候的宮女其木格進了屋。

其木格不敢去看布迦藍,對皇太極戰戰兢兢地道:“大汗,福晉從晚飯時就開始不大舒服,想著不要讓大汗擔心,就一直忍著。誰知忍到了現在還是沒見好,實在是難受得不行,奴才求大汗去瞧一瞧福晉吧。”

皇太極煩躁不已,想要留下來,又擔心海蘭珠的身體,她向來柔弱,總是三天兩頭生病,思慮再三之後,對布迦藍說道:“海蘭珠總歸是你姐姐,我得去看看她,下次我再來陪你。”

布迦藍抬了抬眉,愉快地看著皇太極離去的身影,其木格飛快跟在他身後,也一並溜了出去。

蘇茉兒放下門簾,等人走遠了,轉身進屋收拾杯盞,低聲說道:“奴才先去了大福晉宮裡,大福晉聽說大汗要歇在福晉這裡,很是高興,拿了最好的酒給奴才。奴才故意繞到東宮麵前,摔碎了酒壇,又回去要了一壇。

奴才知道,東宮那邊聽到動靜,肯定會更生氣。大汗到福晉這裡也不是什麼秘密,隻怕那邊早就想著,要怎麼將大汗請過去了。”

布迦藍不懂海蘭珠彎彎繞繞的心思,不過至少有一點,她抓得很準,就是皇太極真是寵愛他。隻要哭一哭鬨一鬨,皇太極就會毫不猶豫奔向她。

蘇茉兒依舊憂心不已,說道:“福晉逃過了這一次,那下次呢?這男人的寵愛,說起來可靠不住,東宮那邊就算再受寵,也不能次次靠著裝病就能把大汗叫走。

今晚東宮能叫走大汗,是因為福晉巴不得大汗離開,將計就計罷了。換作厲害一點的,像是西宮那邊,上次大汗歇在那裡,東宮也鬨了病,大汗還是生生被留了下來。”

布迦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手段,瞬間又改變了先前的看法,皇太極對海蘭珠的寵愛有限,至少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不過她不擔心,手段彆管老不老,隻要有用就行,這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海蘭珠跟皇太極就跟那飛蛾與火一樣,隻要海蘭珠一亮招數,她不在旁邊刮妖風吹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