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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的夜 明開夜合 4564 字 6個月前

動車。

她心裡有一種放肆的、喝醉似的快樂。

終於,走到了一輛商務車旁。

那車門自動打開了,南笳撐住了門框,周濂月輕輕一托她的腰,她順勢爬上去。

一抬眼,瞧見了前排正拉開車門的許助。

許助整個人都惶恐極了,“我說我去接,周總非要自己去……”

南笳笑出聲。

許助下了車,從周濂月手裡接了雨傘。

周濂月上車,在南笳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這車是臨時的商務用車,沒備著毛巾,周濂月隻得讓司機將空調溫度調高。

南笳穿了一件,頂了一件,實則還好,隻有裙子下端濕得比較嚴重。

反觀周濂月,他身上的襯衫濕了一大半。

周濂月接了許助遞來的紙巾盒,抽出紙巾擦眼鏡。

他發梢滴水,幾縷落在額頭上,墨黑的頭發與蒼白的皮膚映襯,顯出一種病弱感的禁欲;而半濕的襯衫,又隱約可見其肌肉與骨骼的線條。

矛盾極了。

南笳收回目光,克製自己不要再看。

車廂裡一股潮濕的雨水氣息,等空調溫度升起來,又悶又熱。

周濂月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半夜。睡了沒到三個小時,就起床去做造型了。”

南笳腦袋靠在皮質的座椅靠背上,轉頭看他,“你感冒好了嗎?”

周濂月輕笑,“這都過去多久了?”

有外人在場,也沒法聊什麼。

南笳知道了周濂月在這附近參加一個酒會,離他們辦晚宴的場子僅隔了五百米不到。

車慢慢吞吞地,又過了半小時,才終於駛離了擁堵路段。

周濂月吩咐司機,先送南笳回家。

她身上這條裙子造價六位數,得趕緊換下來。

又開了二三十分鐘,車開到了南笳小區門前,她跟安保打了聲招呼,車子直接開進去,駛入地下車庫。

南笳推開車門,準備下車,看一眼尚坐在昏暗裡的周濂月,沒作多想,伸手,將他的西裝外套一拿,“你也上去擦一下頭發,彆又感冒了。”

南笳抱著他的外套,進電梯。

那潮濕的氣息,也隨之充斥著轎廂裡狹小的空間。

她隱約有無法呼吸之感,抬眼拿餘光瞄一眼周濂月,他臉上神情顯得平靜極了。

出電梯,南笳走在前麵帶路,穿過走廊。

腳步聲跟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

她無端的心臟發緊,在門口停下,低頭,微抿住唇,去按指紋解鎖大門。

“滴”的一聲打開,南笳推門,按門口開關,海鹽的香撲鼻而來。

進去的一瞬間,玄關裡也頓時充滿了悶而重的,雨水的氣息。

南笳將周濂月的西裝丟在換鞋凳上,蹬掉了腳上金色的細跟高跟鞋。

赤腳踩在地板上,拉開壁櫥門,找一次性拖鞋。

周濂月將換鞋凳上的衣服往旁邊推了推,坐了下來,脫掉了濕透的皮鞋和襪子。

南笳走進浴室裡,拿了一方乾淨的浴巾,出來時,周濂月正走了過來。

兩人在浴室門口撞上,她將浴巾遞給周濂月。

周濂月先沒接,進門,擰開了水龍頭,先洗了個手。

南笳往鏡子裡看。

周濂月覺察到了,抬眼,與她目光相對。

南笳呼吸驟緩。

沒有人出聲。

周濂月盯了片刻,忽地一轉身,背靠著流理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

潮濕的雨水氣息,靡豔辛辣的香水的氣息,連同這個空間裡,殘留的沐浴%e4%b9%b3的氣息,一並向他襲來。

周濂月手指收緊,啞聲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句你問過了。”

“……是嗎。”

“嗯。”

南笳隻覺得心臟已停止跳動,“……我有問題問你。”

“問。”

“……想我嗎?”

周濂月看著她,沒有作聲。

南笳上前一步。

他手肘後撤,手掌撐住了流理台的邊緣,用力,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南笳踮腳,伸手,去摘他的眼鏡。

他沒有躲,隻是微微眯了一下眼。

太近,輕易看清她眼尾鬆石綠的眼影,分明而幾分誇張的下睫毛,弓形的上唇沿。

頹廢、輕佻又叛逆的fer girl

四目相對,隻有輕若不存在的呼吸聲。

周濂月張口,“你……”

南笳知道他要問什麼,伸手,手指輕按在他唇上,“噓。”

她仰頭,聲音低不可聞:“我很想你。”

周濂月目光深黯而不見底。南笳再度靠攏,無法更近了。溫熱的氣息,隻差分毫。

可周濂月仍然沒有動彈,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像是一種,隱約的挑戰,抑或者,挑釁。

再這樣下去,她恐怕要窒息。

她伸手,手指順著他的心口,一路蜿蜒而上,最後,一把揪住他襯衫的領子,一字一句地:“周濂月,我命令你%e5%90%bb我……”

話沒有說完。

最後一個字,被他重重地吞沒於她的唇上。

南笳呼吸一滯。

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而重地拿鼻腔呼出一口氣。

她不自覺的伸手,繞過他的後頸。

他伸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轉了個身,而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流理台上。

他手掌用力按住她的後腦勺,使她低下頭來。

凶狠地、無章法地%e5%90%bb她。

她亦無章法地追逐、回應。

%e8%83%b8腔裡,心臟和肺葉都在隱隱發疼,像在燃燒。

無法抑製。

第55章 (如果今天%e5%90%bb不到你第一更)

吊帶直筒長裙裙擺上的流蘇,自耳後垂下的刺繡發帶,線性長條的金色耳飾。

一切都在輕輕搖晃,連同他們的心臟。

南笳肩頭的皮膚微涼,趕緊伸手摟住裙子,“……衣服弄臟了要賠的。”

“那就賠。”

“不是……”她手掌去推周濂月的肩頭,“一會兒我助理就要過來了。”

“打電話叫她們不用來了。”

“還有關姐,晚點她要打電話聊一個工作的事兒……”

“……”

燈光下,周濂月呼吸粗而重,一貫清冷的眼裡幽邃而滾燙,唇邊一抹深紅,是她的口紅染上去的。

南笳抱著他的後頸,大拇指指腹抹過那一抹紅,微喘的呼吸貼近他的鼻尖,低聲說:“而且,我這裡沒有那個……”

她話音剛落下,周濂月口袋裡的手機便振動起來。

多半是許助打的,提醒他一會兒跟洛杉磯那邊的客戶還有個電話會議。

周濂月幾分氣急敗壞地掏出手機,拒接了往台麵上一扔。

南笳伏在他肩頭笑,“我沒有不想,隻是太倉促了……”

周濂月伸手,輕輕掐住了她的下巴,他以前常這樣做,可當下的意味已截然不同,“……知道倉促,你還非把我叫上樓?”

他聲音極啞,鼻尖浮著一層薄汗。

南笳笑:“我知道,但是,我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就想,如果今天%e5%90%bb不到你,我會死。”

周濂月微微挑了挑眉。

片刻,他欺近一步,“我洗過手了。”

南笳反應慢半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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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不想跌下去,隻能伸手緊緊扣住流理台的邊緣,或者兩臂都攀在他肩頭。這過程很快,像是已然臨近沸點的水,隻需再添一把火,便整個沸騰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南笳力氣耗儘,思緒空白,眼前霧蒙蒙的,整個人都倚靠在周濂月的懷裡。她兩臂都摟抱住他,腦袋抵在他肩頭,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周濂月再靠近一步,挨著她,伸手,拉過她的手,去觸碰一種昭彰的存在感。

幫我。他說。

·

南笳已很難去分辨,這狹小的空間裡,混雜著多少種氣息。

雨水、沐浴%e4%b9%b3、香水、放置於角落處的無火香薰、微鹹的汗水,以及最無法忽略的,某種渾濁的氣息。

周濂月扳過她的腦袋%e5%90%bb她,她也熱烈回應。

裙子徹底臟了,她換氣的間隙控訴,“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濂月笑了聲,“反正都得買下來。”做個紀念。

“……瘋了。”

“你下次再這麼折騰我,就真瘋了。”

南笳不再說話,隻是笑,被周濂月摟抱在懷裡,靜靜地平複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鬆開。

南笳問:“你要不去衝個澡?”

“洗了澡穿臟衣服更難受。我一會兒就走了,回去換衣服。”周濂月低頭扣皮帶。

他整理好了衣服,洗了個手,又洗了一把臉,接過南笳遞給他的洗臉巾擦了擦,而後戴上眼鏡,再問:“後麵什麼安排?”

“拍雜誌,拍物料——《津港十三日》不是快上了麼。”

“嗯。”

“還有,下旬葉冼要辦live,邀請我做嘉賓,我得選歌練歌。”

周濂月頓了一下。

南笳看他,笑說:“會不會吃醋?”

周濂月看她,“你覺得呢?”

南笳笑說:“你要我怎麼回答?說會,顯得你不夠大度;說不會,又顯得你好像太大度。”“……”

周濂月手機又響起,他伸臂撈過來,接通了。

還不待許助出聲,他直接不鹹不淡地說了句:“知道了,十分鐘下來。”

兩人總算從浴室出去。

南笳回到主臥,把裙子脫了下來,換上了t恤和衛褲。

裙子上的臟汙,拿濕紙巾擦過了,不怎麼明顯,但顯然不可能再好意思還給品牌方了。

南笳換好衣服出來,周濂月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簡短一個電話,他講完了便轉頭看她,“你趕緊去洗澡。”

“你不是馬上就得走了,我等你走了我再去洗。”

“你再這樣我直接把你也帶走。”

南笳笑著,走到沙發後麵去,從背後抱住他,“我昨天到今天隻睡了三個小時,先饒了我……”

周濂月轉頭看她,無可無不可的神色。

凝視她片刻,周濂月伸手,捏住她的耳垂,輕輕摩挲。

剛剛冷卻的空氣,像未燃儘的火種,遇風即燃。

周濂月手掌捧著她的臉,輕咬她的唇,她兩手都環過去,摟住他的後頸。

這樣太彆扭,周濂月鬆了手,南笳繞到前麵來。

他捉著她的手腕,使她在他膝頭坐下,手臂緊緊摟住她的腰和背,再度低頭%e5%90%bb她,肆意且灼烈。

彼此氧氣奪儘,最後,周濂月終於不舍地放開她。

抱著她,抬腕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

南笳點點頭,撐著周濂月的肩膀站了起來。

經過這麼長時間,他先前淋濕的襯衫,早就乾得七七八八了。

周濂月站起身,整了整衣領,拿上手機,往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