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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敲門,沒有進屋,林婉玥悄悄地離開,就讓他們認為是母親做的吧,債多不壓身,反正母親已經失去管家權,張氏又是皇帝下旨抬的平妻。看來她以後得更加小心謹慎,原本找殺手就是最為快捷的辦法,她倒是想讓人毒死林婉清,可惜沒有機會。

二老爺當天就先讓人帶著二夫人去他在外買的宅子,那一處宅子不如侯府大,但住他們一家子也夠了。他再不想離開侯府,也沒有辦法,他大哥擺明了就要二房搬出去,連帶其他房的人也得在近幾日搬出去,不能再拖延。

長寧侯平時看上去比較好說話,可侯爺的幾位弟弟都知道一旦涉及仕途,就不再好說話,就好比這一次。二房做的壞事,還連累其他幾房。其他幾房倒是想讓二房搬出去,他們留下來,隻可惜侯爺不答應,生怕他們中間又出現二夫人那樣的人。

“好好管好後院的那些人。”長寧侯依舊不放心,特意跑到侯夫人麵前,叮囑她。

“後院有好幾個年紀大點又沒兒女的姨娘,不如給她們一些銀錢,讓她們出去過活。”侯夫人趁此機會建議道,“當年,她們得寵時,嘴巴都要翹到天上,路上遇見個把人,特彆是對那些不受寵,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出去,都出去!”長寧侯瞬間就想到在府裡不受寵的林婉清,依據兒子的說法,清和郡主已經搭上攝政王,他們不能再招惹她,“彆放莊子,都讓她們滾。還有蘭姨娘,沒事少讓她出來晃悠。”

長寧侯就是這樣的渣男,此刻,他全然忘記他當初多麼寵蘭姨娘的,隻覺得的長寧侯府就毀在那些婦人之手,那些都是禍害。

“這倒也沒問題,侯爺日後要是有喜歡的,再抬了就是。”侯夫人不管侯爺後院有多少女人,後院的女人從來就沒有少過。這侯府是她兒子的,她必須先清洗一番,不能讓兒子口中前世抄家的事情發生。

林明軒一直都知道他父親多麼喜愛權勢,多麼想向上爬。但他從未想過他父親竟然會被攝政王嚇到如此地步,先是讓其他幾房搬離侯府,後又同意讓那些沒有生育的姨娘離開。說是姨娘,其實有好幾個都沒有在官府登記,這也是父親前世的罪名之一。

長寧侯府的動靜很大,外人很快就得知長寧侯把幾個弟弟趕出家門,他們再查,也沒查到是因為二房找人暗殺清和郡主。隻當二房的林明誠科舉舞弊,侯府的女眷去找老夫人卻變相為難清和郡主,多件事情的作用下,才導致長寧侯下定決心徹底分家,不再讓幾個弟弟住在侯府。

老夫人得知事情已經是兩天後,長寧侯忙著趕人出府,一時就忘了去通知老夫人,兩天後才讓人來通知。之前,侯府女眷沒找對地方,長寧侯的人也沒找對地方,但莊子的管事讓人過來說了。

林婉清沒打算這麼快就回去,還打算再玩幾天。沒想到侯府這麼快就真正分家,她也不好挽留老夫人。

“我讓人送您回去。”林婉清道,可惜她回去也瞧不到侯府的熱鬨,要是跟老夫人一起去侯府,指不定又被侯府的人編排,倒不如待在莊子泡溫泉,“您也彆急,侯府的幾位老爺年紀都大了,底下的孩子也長大,遲早要成親的,再擠在一塊兒,確實也不大好。”

沒了長寧侯的門麵,說親就更加不好說了,原先至少還算是侯府的,落魄侯府也是侯府。

“可不就是。”老夫人心裡清楚,一旦那些人搬離侯府,就是獨門獨戶,孫子孫女們說親也不好說。不過這有什麼關係,老夫人不管這個,“一個個成天都以為他們是侯府的人,沒少在外麵惹事。分了好,糟心的事情也少。”

老夫人感慨,他們就不能等她小住完後,再分麼,真能折騰。

林婉清親自送老夫人到門口,看她上馬車。

“郡主。”周媽媽走到林婉清的身邊,“這裡是郊區,離山近,過些天也越發冷,不如過兩日回去。”

林婉清點頭,山多就冷,哪怕她這邊有溫泉,她也不可能一直泡溫泉。還是早點回郡主府,再窩在府裡。

皇帝大婚要選良辰吉日,妃嬪入宮倒是簡單許多。鎮南王府的姑娘和兵部尚書的姑娘在同一天被抬進宮,皇帝故意這樣,也不怕兩家姑娘鬥起來,後宮的女子有幾個不爭鬥的。

蔣首輔的千金蔣嫻還待在府裡,蔣夫人和蔣首輔沒少囑咐她,大意就是她想要坐穩後位很難,還是得靠家裡。

蔣嫻明白,後宮就是前朝的縮影,因為她是蔣家的女孩,所以皇帝一開始就對她有意見。她是要靠家裡,同時也不能靠家裡,出嫁從夫,要忠君愛國,她最應該靠的自己,再慢慢讓皇帝信任她,她絕不是會肆意幫襯娘家的人。

太後不喜歡鎮南王的女兒,就打算先讓皇帝去淑妃吳芝彤那兒。

“你之前不跟哀家說,就封了她們。”太後一到皇帝的麵前,就先指責他,“哀家也不說了,但你今晚還是先去淑妃那邊。淑妃溫婉賢淑,又不懂得打打殺殺,被人欺負了,自然也不能打回去,你就給她撐撐腰。”

太後說話十分直接,沒有顧及皇帝內心如何想的。皇帝如今已經十五歲,雖未及冠,卻已知曉不少事情,在前朝就受製於那些輔政大臣,回到後宮休息還得受製太後,讓他如何開心得起來。

“淑妃位份不及貴妃。”皇帝不願意,“今兒要去了淑妃那兒,少不得讓人認為貴妃位份雖高,卻不及淑妃。既然淑妃溫婉賢淑,想來她也應該明白,要是她連這一點都不明白,這淑妃隻怕要換人當了。”

太後這時候倒是不好說了,要是她反駁,就是說淑妃不夠賢淑,不當為淑妃,“是哀家替她憂心,就因為她位份低些,才讓你過去。”

“比她位份低的不少,那朕今天就不該去淑妃那邊,而該去那些美人、才在那邊。”皇帝不怕跟太後杠上,母後懷疑舅父,舅父何嘗不知道,舅父也不可能站在母後這邊為難自己。為了讓自己早一點親政,舅父一定樂意幫襯自己一般,因為那樣的話,舅父很快就能有更多的時間陪舅母。

“你”太後被皇帝氣到,“皇帝,你不滿意哀家嗎?”

“不敢。”皇帝不想再聽太後說下去,對方到最後一定會說她都是為了他,“兒臣自有主意,母後無需擔心,也許來年,您就能抱上皇孫。”

皇帝說的是也許,他不打算這麼快就要孩子。得先觀察一下後宮的那些女人,誰適合生下他的皇子。

邢晟不管皇帝如何處理後宮的事情,也不管太後如何鬨騰。他照舊去找林婉清,一天沒見到心上人,他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坦。他來時,老夫人已經走了好久。

林婉清正坐在太陽底下刺繡,她繡的是簡單的花草。

“給我送繡一個荷包吧。”邢晟走上前,他還記得前世婉清懷孕後,她還親自做了幾件小衣裳。可惜那個孩子被太後弄沒了,婉清也離開王府,從此了無蹤跡。

“不好看。”林婉清想都不想就拒絕,古代的男女護送荷包,表示對對方有意,同時也算是私相授受。即使她已經答應攝政王,陪她演戲,但她不喜歡送自己親手縫製的東西,意義不一樣,容易入戲,容易當真。

“正好,讓他們一看就知道是你繡的。”邢晟不介意林婉清繡的難看,就怕她不願意給自己,“要是我身上連你的東西都沒有一件,他們又如何認定我深愛你。”

邢晟又看向簸箕,簸箕上有一條繡帕,那是林婉清的繡帕,帕子上繡著翠綠的青竹。

“還沒繡好。”林婉清不知道對方的意圖,還以為對方打她荷包的主意,“花色也不適合您。”

“在荷包還沒有繡好之前,就用這一條帕子暫代。”邢晟快速伸手,一把把帕子放入%e8%83%b8口,藏起來。

林婉清想拿回繡帕,卻不好把手伸進對方的%e8%83%b8口搶過來。這裡不是現代,對方是古人,還是攝政王,要是她真去搶,難免就要產生肢體接觸,就算在現代也不好碰異性的%e8%83%b8口。

“這條是舊的,不如給您一條新的。”林婉清告訴自己彆生氣,就隻是一條帕子而已。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舊的正好,你用過。”邢晟沒有拿出帕子,要是拿出來,她就搶過去,他就彆想再拿回來,對方再給他的,也是她沒有用過的,新的有標記帕子。

“您用幾次,也舊了,他們分不出來。”林婉清真心認為尷尬,那都是用過的。她和攝政王隻是演戲,沒必要那麼認真。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敗者多敗於細節。”邢晟道,“男子和女子用過的繡帕不一樣,本王又如何能疏忽這樣的細節,前功儘棄,就當本王買了這條帕子。”

隨後,邢晟從袖中拿出幾張銀票遞給林婉清。

“您開心就好。”林婉清嘴角微扯,接過銀票,既然攝政王願意拿舊帕子,那就拿。她不但要做一名合格的紅顏禍水,還要做一名合格的守財奴,讓攝政王認為在她這裡沒有是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不行,就多拿幾張銀票出來。

對方之前沒有說‘本王’,這一會兒說‘本王’,林婉清自然也知趣,不可能在這時候說不願意。

“何時回去?”天氣越發冷了,郊外比城裡還冷,邢晟知道林婉清怕冷,她必然不可能留在莊子裡過冬。

“過兩日。”林婉清想到昨天收到的請柬,這一段時間以來,她收到不少請柬,都沒有去。一來是那些府裡都有不少花草,她聞不得那麼多花的花香,二來,不去都不去,除非非去不可的,“冬日要到了,還有人賞菊。”

賞菊宴,詩會,各種宴會,林婉清還真不習慣,當一個小透明才好。

由於林婉清都沒有參加那些宴會,那些人又得知她聞不得那麼多花的花香,自然也就不勉強。清和郡主是一介孤女,背後又沒有大靠山,沒有可靠的勢力,他們自然就不盯著她,除了少數認為她跟攝政王有點關係的人還盯著外。

“菊花茶降火,夏天時可以泡茶。”邢晟輕咳,“去了花蕊,也就沒有那麼多花粉,喝點沒關係。”

“難喝。”林婉清喝不來菊花茶,這種玩意兒再好,喝不來都是浪費。

“再有一個月,皇後就入主中宮。”邢晟提醒林婉清,“皇後要接見內外命婦,隻怕要入宮一趟。”

按理說,皇帝大婚是大事,理應好好操辦。但是皇帝要親政,自然要快,能接減的程序就減,這也是說得好聽,那跟皇帝不在乎皇後也有關係。

“上一次,在昭華長公主府見過。”想來那些妃嬪不會認為自己想要勾搭皇帝吧,林婉清下意識摸摸臉頰,美貌也不是所向披靡,讓所有人都喜歡她,至少大多數女人都不喜歡她,年輕的和老的都認為她是狐狸精,而小的還懵懵懂懂,壓根就不知道男女之情,“她們挺有想法的。”

邢晟那次雖然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