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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舅父要奪權,就連母後也這麼認為。

皇帝是什麼樣的想法,邢晟不理會,隻要皇帝沒有腦抽對婉清不利,那就任何皇帝折騰。

邢晟來到莊子的時候,林婉清他們已經吃過晚飯,正在院子散步。

管事見到邢晟時,嚇了一跳,但他還是讓前去告知主子,他現在的主子是清和郡主,不再是攝政王,他還是拎得清的。他曾經是邢家的家奴,如今,不再是了。

邢晟步子極快,又有武功底子,丫鬟還未跟清和郡主稟告,他就已經走到林婉清麵前。

“王爺?”林婉清略微錯愕後,就回過神,腦中浮現邢晟說的話,適如其當的留言,攝政王現在跑過來,就是為了讓那些人捕風捉影,“可否用過晚膳?”

“沒有。”邢晟原本想著跟林婉清一起用晚膳,就是時間晚了一點,“不如陪我用一點,想來老夫人不介意。”

老夫人不敢說介意,便對林婉清道,“坐馬車坐久了,有點乏,先回去休息。”

“好。”林婉清點頭,沒有繼續讓老夫人留下來。她可以看出老夫人有些懼怕攝政王,一個重生的人還那麼怕他,這就說明他前世一定做了讓她印象深刻的‘壞事’。

林婉清跟邢晟到屋裡,下人很快就上菜。

“明日休沐。”就算明天不是休沐日,邢晟也會過來,過來看看那些仆從有沒有奴大欺主,婉清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不順的地方。

“要過夜?”林婉清下意識就問出這樣的話,又想古人注重男女關係,七歲不同席,就算要讓外人認為他很喜歡自己,對方隻要過來,沒必要住下。

“自然。”邢晟來了,就沒打算今晚就回去,明天休沐,正好陪著心上人四處轉轉,“難道你不願意?”

“這莊子原本就是王爺的,婉清能有什麼不願意的。”林婉清嘴角微扯,攝政王權大勢大,有誰敢說不願意。對方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她就負責拿錢,名聲是什麼,能吃嗎?不能吃,那就無所謂。

想要做一名合格的紅顏禍水,就得先頂住那些人的罵聲。林婉清自認心理素質還沒有差到那等地步,彆人說幾句就要死要活,頂多就裝裝,好讓攝政王去為難他們,展現一下自己的禍害能力。

“是你的了。”邢晟目光灼灼地看著林婉清,開玩笑道,“要是你不願意,我可以去外麵搭帳篷,露宿野外。”

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邢晟是認真的,要是她不願意,拒絕他入內,他也不會強留,更不會讓那些人為難她。

“不敢。”林婉清端起茶杯,攝政王的演技真好,眼神那麼炙熱,讓她都要以為他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可對方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而自己還沒有及笄,放在現代,還在讀初中,看上去多少還有些青澀,假成熟和真成熟不一樣。

這一晚,邢晟真的就留在這個莊子上,住的地方離林婉清住的屋子也不遠。

第二天,蔣首輔的女兒蔣嫻被封為皇後、鎮南王的女兒江芷被分為貴妃、兵部尚書的女兒吳芝彤被封為淑妃的聖旨就頒發下去,是聖旨,不是懿旨,三張聖旨同時頒發。

皇帝不願意蔣嫻一家獨大,自然得給她找幾個強有力的對手。這皇後遲早要廢的,皇帝厭惡蔣首輔,遲早有一日要除了他。不是攝政王邢晟沒能力除了蔣首輔,而是這個蔣首輔樹大根深,還是交給皇帝慢慢處理為好,也有利於他掌管朝政,安插天子門生。

蔣嫻收到聖旨後,開心不起來。要是皇帝樂意,早就下旨,而不是等到這時候。她昨日依稀聽到父親說的話,因為是站在門外恰巧聽到的,聽到的不全,但可以肯定,父親對皇帝施壓了,那麼她雖然得到皇後之位,卻不得聖心,恐怕很難坐穩皇後之位。

自古外戚專權是帝王的大忌,現在已經有一個攝政王,再來一個國丈,隻怕皇帝容不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嫁得再好,也不如家族利益,曆史上還曾出現國丈奪了女婿皇位的,女兒由皇後變成公主,女兒生的前朝皇帝的兒女也被殺了,以絕後患。

蔣嫻知道父親現在沒有那個心思,是因為還有攝政王鎮壓著,要是攝政王不在,那就難保父親不起那個心思。她自幼熟讀史書,就算父親沒有那麼心思,但父親威逼皇帝大婚,變相讓皇帝立他女兒為後,這就已經碰觸到皇帝的底線。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讓皇帝從心底接受她,那她就不能事事為娘家著想,反而在必要的時候提醒夫君,不能讓娘家觸碰夫君的利益。

她是皇後,隻要皇帝看重她,她再生下嫡子,好生照料皇兒,那皇位就是她兒子的。好好的皇後、太後不做,為何要去被史書謾罵的篡奪帝位之人的公主。當蔣嫻得知皇帝還同時立了兩個貴女為妃,她就越發堅定自己的看法。

皇帝下旨封後封妃,這本就在邢晟的預料中,身為帝王,該彎腰的時候還是得彎腰。

“皇帝封後了。”邢晟告訴正在湖畔喂魚的林婉清。

在前世,皇帝沒有這麼快就選秀,更彆說這麼快就封後封妃,蔣嫻沒有坐上後位,也沒封妃,而是被蔣首輔送到莊子上。邢晟自然就沒有去關注蔣嫻,不過就是一個政敵的女兒罷了。

“以後要跪拜的人多了。”林婉清一本正經地回答。

“不用。”邢晟霸氣地道,“我現在權傾朝野。”

林婉清默默地轉頭看向攝政王,紅顏禍水當到這一個地步,很容易被宮裡的娘娘掌嘴的,特彆是在攝政王不在的時候。她可不願意去挑戰那些娘娘的容忍程度,該行禮的時候就得行禮,該在外麵對攝政王撒嬌的時候就撒嬌。

“皇上還年輕,那些妃嬪”邢晟輕嗬一聲,“一茬又一茬。”

一茬又一茬,跟韭菜似的嗎?林婉清不禁慶幸自己不用進宮,也有金手指,武功高,就算沒有攝政王,她也能溜走,皇帝就是一個大渣男,天底下最渣的渣男。

宮裡的皇帝打了一個噴嚏,他正琢磨著他得先寵哪個女人,讓哪個女人當寵妃,能不能跟蔣嫻杠起來不重要,反正後宮的女人那麼多,一個不行就換一個。他是皇帝,就彆想像舅舅那樣找一個喜歡的人,更彆說隻守著一個女人。

太後對皇帝封後封妃沒有意見,而是對皇帝沒有跟她商量就下聖旨有意見,又想兒子之前見了弟弟,會不會是邢晟又跟兒子說了什麼。

“母後。”皇帝早就預感太後會過來找他,沒想這麼快就過來。

“怎麼又封了鎮南王的女兒?”太後對戶部尚書的女兒沒多大意見,主要還是鎮南王的。

“鎮南王軍功卓越。”皇帝自有一套回答,“文臣的女兒封了,江芷代表的就是武臣之女。”

“就不能換一個嗎?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吳芝彤嗎?”鎮南王跟攝政王的關係極好,太後沒有選邢家旁支的女兒入宮,也不願意選擇鎮南王的。

“因為鎮南王跟舅父的關係好嗎?”皇帝抬頭看向太後,“母後,您在怕什麼?舅父現在還沒有成親,就算成親了,也不一定這麼快就有生男孩。莫非您認為舅父悄悄藏了子嗣?”

太後眸光微閃,她確實聽人那麼說話,但她不可能承認,“就是因為鎮南王跟你舅父關係好,才不選,貴妃,到底是妾,不是正妻。”

皇帝說江芷是武臣之女的代表,吳芝彤呢?皇帝不過是敷衍自己,要的是攝政王的代表。

“那就找個由頭降低蔣氏的位份,封江氏為後。”皇帝笑著道,“不如就說蔣氏八字輕,當不得皇後?”?思?兔?網?

“胡鬨!”太後板著臉,心裡就知道皇帝不會後退一步,“既然聖旨已下,哪裡有後悔的餘地,要是你追回聖旨,如何處置欽天監那幫人?”

下旨前,欽天監的官員就合過八字,皇後之位可不得其他妃位。

“母後這麼說,那兒臣就放心了。”皇帝道,“想來母後也不忍欽天監的官員人頭落地。”

太後憋屈,卻也隻能這樣。好歹蔣嫻是皇後,蔣嫻出生書香門第,端莊賢淑,想來她也能管好後宮,照顧好皇帝。

皇帝把太後臉上的不悅都看在眼裡,母後管的事情越來越多,想的也越來越多,恨不得替他處理朝政,把她認為的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都處理了。母後從來不認為她想的是不是錯的,總是認為她對自己好,那他這個做兒子的就得無條件遵從她的想法。

他要親政,要管理整個國家,不可能愚孝!

中午吃午飯時,林婉清就聽人來報,說是長寧侯府的姑娘們堅持要進老夫人送給她的莊子,要給老夫人儘孝。那邊過來,緊趕著也要兩刻鐘的馬車,那邊的管事無奈,總不能任由著那些人在莊子外吵鬨,就關上門,把她們關在門外,同時讓人騎馬過來稟告,騎馬倒是比坐馬車快。

“讓他們鬨。”林婉清可不管她們是不是長寧侯府的女眷,她們都不怕丟臉,自己又怕什麼。那些女人不過就是想讓人看到她們的孝順,洗去不孝的壞名聲,不孝的是林婉欣,可傳著傳著,外人就認為侯府女的姑娘都一個樣,侯爺的親生女兒都那樣了,更彆說其他姑娘。

“老夫人在這邊。”邢晟舀了一碗湯放在林婉清的麵前,“那些人遲早知道她在這裡。”

外人不會認為長寧侯府的人孝順,而認為她們真的不孝,想要儘孝還找錯地方,分明就是想做做樣子。

“這也多虧了王爺的莊子,她們一時半會兒想不到這邊。”林婉清拿出帕子擦擦嘴角,“他們想鬨多久就鬨多久,那一處莊子不是長寧侯府的,也不是老夫人的,想來他們也不怕多一條私闖民宅的罪名。”

長寧侯府的女眷們正待在老夫人送林婉清的莊子外頭,她們認為老夫人要是知道她們過來請安,必定會讓她們進去。可莊子裡的管事換了,新的管事聽到她們是長寧侯府的,也不讓她們進去,直接把她們關在門外。

“娘,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林婉萱本就不想過來,老夫人最近對她們的態度算不得好,上趕著來儘孝,指不定又被嘲諷。等了這麼久,連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都沒有出來說一句話,她們再等下去,也不一定能等到人。

“多等等。”四夫人堅定地認為隻要她們多等等,清和郡主不出來,老夫人總會出來的。這一次來的不僅有庶出三房的嫡女林婉沁,還有二房的嫡女林婉玥。老夫人一向寵著林婉玥的,她就不信老夫人能忍心林婉玥一直在外麵等著。

林婉玥十分不耐煩,早就想要嚷嚷著回去,卻被奶娘拉著。她現在依舊是二房嫡女,但不再是那個得寵的嫡女,二夫人失去管家權還被禁足,嫡親的兄長又不能再參加科舉,她在府裡的地位一落千丈。

“她怎麼就不去死。”林婉玥小聲地嘀咕,林婉清前世早產而亡,今生也不應該存在,那人就是一個大禍害。

“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