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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終於脫離被奶粉掌控的委屈。

快到一歲時該學說話學走路了,四小隻脫口而出的本來是mama,以討母親歡喜,結果在父親虎著臉的威懾下,硬生生轉彎喊成了baba。

直讓對方滿意了,小包子們才敢繼續喊媽媽,說來都是淚(t▽t)

說小包子們聰明也能從這一點看出,誰家小孩一歲大時能看得懂大人臉色?小包子們能。

特彆是看他們父親彭敬業的臉色,看的特彆準,十分具有眼色。

這為他們以後長大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墊下了堅實的基礎,略略略。

咳咳咳,不過那是以後的事,再說回當前。

小包子們一歲了呀,學會喊爸爸媽媽爺爺舅舅之後,該學走路了。

彭敬業教孩子走路完全是把訓兵的那一套用上了,抱著一隻放到地上,然後命令他站好不許動不許倒不許歪……不然沒飯吃。

江秋月當時站在一邊看得囧了個囧╯□╰,看把他能的。

一歲的小娃娃知道個啥?!

然而她想插手,被彭敬業以那是父親的責任為由,讓她旁觀著不能管。

接下來,四隻小包子在他們父親威武霸氣的震懾之下,一個個噙包淚委屈巴巴地搖搖晃晃學站立。

剛學走路的小娃娃骨頭軟,根本站不了一會兒就啪嘰倒在地毯上滾成了一團兒。

就這樣訓練過幾個晚上後,彭敬業又開始讓四小隻學習扶著椅子走兩步。

江秋月照例隻能看著,插不上手。

四隻白胖小包子在父親嚴厲的目光下,委委屈屈地扶著椅子搖搖晃晃地邁出人生第一步。

彭敬業給他們下了指標,一晚上要走多少步,走不好沒飯吃。

四小隻眼淚花花,爸爸太太太太嚴厲了,好凶!

他們也想完成任務啊,然而腿不聽使喚,跟不上腦子,每走一步就啪嘰摔一下。

幸虧椅子邊角都包了柔軟的棉花,不然寶寶們就要破相了呀。

就這樣又訓練了一周時間,戰果不忍直視,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最後還是老爺子發現了,差點暴起攆著彭敬業打一頓。

傻了吧唧的,小孩子學走路哪能跟訓兵一樣?是不是傻!

之後小包子們就沒再受到他們父親的辣手摧殘了,學走路的事被老爺子接手過去。

正好那會兒老爺子想歇歇,索性直接休假在家,先把曾孫孫的走路問題解決了再說。

於是那段時間的白天裡,老爺子興衝衝地和警衛員以及幫傭們親手扶著小包子走路。

江秋月瞅空看了看,周末空閒時間也會參與其中。

這回是大人扶著小包子們的手臂讓他們學著慢慢走,不能跟彭敬業那種套路似的,一口吃個胖子出來。

期間,老爺子一般會像模像樣的拿出一把菜刀跟在後麵。

那當然不是學彭敬業去嚇唬小包子,而是另有用處。

每當哪個小包子蹣跚地走了一步,老爺子會拿刀趕緊在那個腳後跟幾寸的地上砍一刀,意味著從此砍斷三災五難,能帶來福氣的。

江秋月每次都看得戰戰兢兢,真怕老爺子手頭一個不準,就把小包子的腳後跟砍下來。

慶幸的是老爺子手上功夫有保障,從沒失手過。

等到周歲生辰,隔壁四周的鄰居還有親戚朋友們,都來彭家參加抓周宴。

那時小包子們已經很聰明的學會走路,可以滿地走了,隻不過步子還不穩,穿著小棉襖虎頭帽虎頭鞋,走的搖搖擺擺像四隻小企鵝,看得忍不住眾人哈哈大笑。

然後的幾年,四個小家夥基本成了家裡的開心果,也被所有人寵護著,精力旺盛,天天活蹦亂跳地蹦噠噠。

好在彭敬業這個嚴父的教育很嚴厲。

江秋月這個慈母也不會溺愛孩子。

老爺子更是個明理的,不會太過護短。

讓四個小包子正直地長到了入小學的年紀,沒有長歪成熊孩子。

當然了,在此之前的幼兒園,四個小包子那也是過的相當滋潤。

在大人們麵前,他們是乖巧的小寶貝,而在同齡人的同學們麵前,四人就是大哥大姐了。

等到他們上了部隊的小學,身邊又迅速聚集了一群小弟小妹們,往往做壞事被老師批評的是彆人,小包子們看上去十分聽話乖巧,學習還不賴,正是老師眼中的乖寶寶好學生呐。

若不是某次江秋月提前去學校接他們,撞到了他們正在忽悠當替罪羊的小朋友,恐怕也不會知道,她家的包子們早已變成芝麻餡兒的了。

江秋月那次狠狠收拾他們一回,讓他們每人寫一份萬惡的檢討書,給他們講四講五美,爭取把人拉回正直的道路上來。

效果具體怎麼樣,或許隻有那四兄妹心知肚明,反正江秋月被他們此後的改正行為糊弄過去了。

四兄妹一路從小學到中學再到高中,一直都是老師和同學們眼中的好學生典範,學習好品德好樣貌好家世好,哪哪都好呢。

江秋月十分欣慰。

彭敬業笑笑不說話。

高中後,四兄妹有了小煩惱,經常收到情書,抽屜滿到裝不下,良好的教養又不能讓他們扔進垃圾桶,隻好裝巴裝巴帶回家。

於是老態龍鐘的老爺子在頤養天年享受天倫之樂之餘,又有了一個愛好。

那就是幫曾孫們拆情書看情書,讀到寫的好的還會念出來咂摸一番,品鑒品鑒。

多虧他以前不是搞文職的,老了後眼睛還看得清楚,拿著情書讀的不亦樂乎。

江秋月還特意給他配了一副老花鏡備用,看個樂嗬。

等到四兄妹度過魔鬼地獄般的黑暗高三階段,成功考上京都大學時,老爺子高興得擺了三天流水席,還在院門口的巷子裡放了一星期的電影,好好顯擺了一把。

最後過了半年,老爺子是笑著在睡夢中過世的。

大年初六那天早上,警衛員進去伺候他起床時,發現人剛沒了氣兒,蒼老的臉上笑成了菊花,就那樣躺在床上安詳地走了。

當時,四兄妹都放了寒假,在家裡過年,聽了警衛員哽咽的通報,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瞬間痛哭失聲。

不過,即使再悲痛,生活還要繼續,已經長大的四兄妹在老爺子靈山發誓,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教導,努力把彭家發揚光大。

雖然老爺子其實沒那個想法,但也擋不住四個敬重他以他為驕傲的後輩,從此之後跟打了雞血一般,奮鬥拚搏上進!

如此過了很多年,當初的小包子早已個個成長為庇護家族的參天大樹,不負當年承諾。

說起彭家,京都城上流圈的人哪一個不是伸出大拇指。

再然後唏噓一下人家家裡個個都是牛人呐,比不起比不起。

想必老爺子地下有知,估計會笑的合不攏嘴吧。

第180章 番外-方衛東

寒冬來臨, 青城的天乾冷乾冷的,下半晌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方衛東裹著廠裡發的大棉襖,冷哈哈地騎著二八杠自行車下班回來。

家屬院裡不大的空間搭滿了小棚子小木樓, 他下車後哈口氣,推著車順著一條留出的狹窄路口, 艱難地往裡麵的筒子樓走。

“東子下班回家啦?”路上有相熟的鄰居跟他打招呼。

方衛東一一點頭回應,閒聊兩句才繼續走,一段不遠的小道走了小半個小時。

等他走遠, 之前搭話的人看著他消失在筒子樓的背影,眼露羨慕。

“啥時候我也能住到樓上就好了!”瘦麻杆男人縮著膀子嘀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隔壁的鄰居聽見後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家裡要是能有一個像東子大哥那樣的技術工,還能跟我們爭樓下這一畝三分地兒?”

家裡有技術工,就能分到廠裡的職工住房, 即使再小那也能住樓上。

不然父母那一輩的房子不夠住, 家裡孩子多的, 孩子成家了隻能在家屬院裡蓋個棚子湊合著住。

院裡空地上擠擠挨挨的棚戶就是這麼來的。

有點實力的人家, 占塊地方建座小木樓,比低矮的棚子體麵一點。

方衛東把自行車鎖在樓梯間, 一邊除著身上的雪, 一邊跺著腳上樓。

半道遇上廠裡後勤的大嫂, 對方正在挨著樓梯口的煤爐上蒸饅頭,看到他上來眼睛一亮。

“哎呦,東子回來啦, 快回家去看看,你家那個母老虎又跟人吵起來了。”提醒完,她順手掀開鍋蓋,從裡麵拾出三個大饅頭給他帶上。

剛蒸好的饅頭熱的很,混著高熱的水蒸氣,溫度不低,燙的她手指都紅了。

“不用不用,家裡大柳也蒸了的。”方衛東擺手不要。

“拿著吧,自家做的,又不值當啥,小柳估計還在家生氣呢,哪有空做飯,你拿回去給她先吃著。”後勤大嫂固執地把饃筐塞給他,不容拒絕。

方衛東推遲不過,謝過後端著饃筐繼續往上走,腳步快了很多。

身後,後勤大嫂哼著小調,掀開鍋蓋開始啟饅頭,白白胖胖的白麵饅頭被她一個個撿到饃簍裡。

另外一邊灶台上,往日與她不對付的女人撇了撇嘴,一邊煮著稀飯一邊嚷嚷開了。

“人呐,得管住自己個兒,彆胡地亂發騷,獻什麼殷勤呐,不知道還以為她有什麼小心思嘞……”女人歪著嘴意有所指地大聲說道,引起樓道裡做飯的人們紛紛側目。

“啪!”後勤大嫂甩下餾布子,雙手掐腰直接懟上了。

“說啥賴話呢,我獻殷勤我樂意,廠裡哪個不知道東子人手藝好,前程遠大,你想巴結還沒機會,可不給我在這兒吐酸呢吧。”說的對方氣得臉紅脖子粗,卻無法反駁。

因為後勤大嫂句句說的都是實話,其他人也都知道,讓她怎麼拿話懟?

萬一以後傳到方衛東耳朵裡,她還想不想在廠裡待了,那可是有望坐上副廠長位置的人。

挑刺的女人心塞地冷哼一聲忍下了。

後勤大嫂見好就收,鬥氣昂揚地端起饃簍進屋去了。

這邊方衛東快步回家,剛打開門,十歲的女兒玉鳳跑上來迎接他。

方衛東目光掃過小小的客廳,臥室的門和女兒房間的小門都開著,裡麵沒人。

“你媽呢?”他把手裡的公文包交給女兒,揉著她的頭頂問道。

“媽去隔壁借蒸饃的麵頭去了,家裡饅頭吃完了。”玉鳳邊幫爸爸放公文包邊乖巧回答。

恰好這時他們口中的人回來了,手上正端著一個白瓷碗,裡麵放著一小塊發酵過的麵頭和一些麵粉。

這位正是方衛東的妻子,柳絮。

聽名字文雅又知性,其實見到她人的都不那麼想。

蓋因為柳絮雖然名字軟和,但脾氣卻一點都不軟綿可欺,潑辣的很。

那些打著占便宜的主意跟她交好的人,接觸之後對她潑辣的性子知之甚深,畢竟他們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