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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聽說齊昭回來了,跟剛調回京的好友在書房談事情,段南風才放過丫鬟跑去書房。

齊昭那個好友段南風也知道,是個名叫杜泉的文臣,前幾年外放到南邊去了,今年才聽說要回來。

從前杜泉也見過段南風,二人還說過幾句話,勉強算是熟人,所以段南風也沒讓人通報,隻說自己過去就是了。

因著段南風現在跟半個主子似的,小廝也真的沒通報,直接放了他過去,想著王爺寵愛段南風,該是不會說什麼。

結果一過去便聽見杜泉在問:“與徐燕知相比,你覺得南風如何?”

這話該是問的齊昭,段南風剛過去也不是故意偷聽,怕自己進去他們不再說,便想著等到答案再敲門進去。

沒想卻是聽見齊昭說:“一個影衛如何能與燕知相比……”

第15章

段南風沒有聽完齊昭後麵說了什麼,他隻是在心裡被揪得疼的時候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

他昨日還那麼高興,高興齊昭其實是喜歡自己的。

結果今日便聽見齊昭說自己比不上徐燕知。

段南風走在回去的路上,抬起頭看著天上忽然落下的雨,一時間就想不明白。

齊昭這麼些年對他說過的話,究竟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

究竟是昨日的齊昭騙他,還是今日的齊昭騙杜泉。

段南風想不明白,隻覺得心裡堵得慌,抽痛之間幾乎讓他生出幾分放棄留在齊昭身邊的念頭。

可他打心底不想離開,他就是覺得,自己從小跟在齊昭身邊,是真的親近在身側的人,憑什麼是他離開?

徐燕知也不過是好友,便是從小認識也絕對不及他們親密,憑什麼要他給徐燕知讓位。

段南風在青石小道上站定,%e8%83%b8口陣陣發痛,太陽%e7%a9%b4也感覺突突作響,蹲下`身來想緩一會兒再起來,可剛剛屈膝便整個人暈了過去。

倒下去的瞬間他就覺得奇怪,自己影衛出身的一個人,身體怎麼會變得這樣的差。

是丫鬟發現的段南風,喊了路過要去向齊昭稟報任務結果的十五一塊兒將人搬回去。又讓十五順道將此事告知齊昭,沒敢說段南風本想去見齊昭,便隻說了段南風暈過去這件事。

齊昭趕來的時候,大夫剛提了藥箱離開,沒能問清究竟怎麼樣了,他隻能盯著丫鬟問大夫究竟說了什麼。

“大夫說思慮過重,恐日久積鬱成疾,叫他好生休養,吃幾貼安神的藥便是。”丫鬟對齊昭也生出幾分氣來,心想著肯定是段南風過去聽見了什麼方才會如此。

齊昭聽了這話隻覺得奇怪,心想段南風成日待在王府有吃有穿的怎麼會思慮過重,要說思慮過重那也該是他齊昭才對,怎麼會是段南風。

齊昭皺著眉將心中不解問出來,卻見丫鬟抬眼一副氣昏頭的模樣,就差直接開口罵他。

可齊昭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丫鬟這般,嘴唇一抿便想要斥責她。

丫鬟見齊昭想斥責自己還有些害怕,但依舊梗著脖子想說點什麼。

沒想這個時候卻聽得那邊的段南風喊了一聲:“茯苓……”

茯苓是丫鬟的名字,起先段南風聽說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覺得與她的性子十分貼近。不過剛認識茯苓的時候她十分安靜,瞧著也是很機靈的模樣,後來才發現是有些跳脫在身上的。

段南風估摸著是聽見他們的說話聲才開口喊茯苓,隻不知究竟是被說話聲吵醒,還是已經聽了小一會。

齊昭聽見段南風出聲,也沒再管茯苓如何,隻快步上前察看段南風如何,見真的沒什麼大礙方才放下心來。

可這剛放下心來,齊昭便想起大夫所說的那些話,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憂慮來。

段南風若真的思慮過重,那他每天究竟都在想什麼。

“王爺,不然屬下還是搬回去吧?”段南風又一次提起這件事,聽得齊昭心頭仿佛燃起一團怒火,隻想掐著眼前這人問為什麼總想離開自己。

可段南風看起來很難過,難過到齊昭都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讓小梨花這樣難過。

看起來就像快哭了一樣。

齊昭很喜歡看段南風哭,很喜歡看人被自己欺負得紅了眼睛在求饒與聽話之間左右搖擺,最後被欺負得再也不必左右搖擺,因為他後來根本說不出話。

可齊昭不想看段南風在這個時候哭,這樣總感覺像是齊昭負了段南風,但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那種風花雪月的感情。

他們之間更多的是性,或是齊昭對段南風單方麵的欺負。

但硬要說那樣的感情,其實齊昭並非萬全沒有。

段南風有沒有不知道,齊昭還是挺喜歡段南風的。

這麼漂亮的小梨花,誰不喜歡呢?

齊昭這樣想著,伸手摸了摸段南風的臉,先是讓茯苓出去,方才扶著已經坐起來的段南風的腰上了床。

茯苓有些怕段南風吃虧,但隻要她一天是王府的丫鬟她忤逆不了齊昭,隻能乖乖聽話退出去。

段南風看著茯苓出去也算是鬆了口氣,生怕茯苓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被齊昭打殺了,到時候他的求情根本不知道管不管用。

齊昭瞧見段南風與自己在床上竟還分心,一時間心頭怒火更甚,掐著他的腰不顧對方剛剛才暈過一回,隻管拉著人要。

段南風起先反抗得很劇烈,可他不知道為什麼近些日子越來越沒有從前那般有力氣,從前本就不是齊昭的對手,如今更是輕輕鬆鬆被齊昭拿下。

所以他隻能任由齊昭擺布,還沒開始便滿臉都是淚水,滿心都是委屈與不願意,哭得齊昭都停下了動作。

“小梨花討厭本王嗎?”齊昭捧著段南風的臉,一點一點%e5%90%bb去他的淚水,一邊落下%e5%90%bb一邊問出這話。

“不是,我沒有。”段南風哽咽著說,又覺得不應該這麼說,他覺得自己應該討厭齊昭的,可他好像很喜歡齊昭,根本就討厭不起來。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這麼說才對。

我好想討厭你,可我也好喜歡你。

但段南風又不想說給齊昭聽,這樣的話說起來怪矯情的。

而且齊昭心裡徐燕知都比他要重要,齊昭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些矯情來矯情去的話,憑什麼要段南風來說。

可段南風真的好難過,聽到那些話就很難過了,看到齊昭回來還朝自己發脾氣更是難過得不行。

他這麼一想眼淚更是止不住,一邊想著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一邊想齊昭先前說喜歡他是不是騙人的。

大夫說不能胡思亂想的話他聽見了,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胡思亂想。

想齊昭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是假的。

想齊昭對自己說假話,對徐燕知說不說假話。

想齊昭到底什麼時候能真的喜歡他一下。

想齊昭什麼時候能不要再騙他了。

段南風感受到齊昭的手收了回去,知道對方的耐心已經快要被消耗殆儘,心中也是真的有些害怕對方不要自己,便伸出手勾住齊昭的脖子,連腿都纏了上去。

齊昭被段南風這般動作惹得一愣,剛想笑著問一句“小梨花是不是想要了”逗逗他。

沒想,竟是先聽見段南風說:“王爺,你能不能……能不能哄哄我?”

第16章

齊昭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麵對段南風的時候總是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底線,一次又一次地心軟。

若是尋常權貴瞧見自家小金絲雀鬨脾氣還要人哄,除非那人本身便滿腦子都是那些事,否則至少都要皺一下眉。

小金絲雀的鬨脾氣隻允許是偶爾調調情,若越了界,那是絕對不行的。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可齊昭還是將人抱進懷裡哄了哄,他不會說那些低聲下氣又膩歪得很的情話,便一點點親%e5%90%bb對方的臉頰與脖頸,討好地咬著對方的喉結。

段南風被親得有些頭腦發昏,整個人暈乎乎地想齊昭這般親昵動作究竟有幾分是真的。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

他心中其實是明白的,明白自己不過是齊昭養在王府內的小金絲雀,甚至連尋常嬌養出來給貴人暖床的金絲雀都不如。

如齊晉所說,他不過是個有點姿色的影衛,恰好被齊昭看中了臉才能到這張床上。

若想要更多,那多少是有些越界的。

但是一想到越界,他會想齊昭會因為自己奢求更多而趕自己走嗎。

他抱著微末的希望想,如果齊昭沒有推開自己,如果齊昭不會因為他的越界而趕他走,那是不是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喜歡他的。

這樣的念頭一直被帶著到了入冬,而齊昭在這段時間裡也愈發寵段南風,讓他逐漸有些忘記先前那些真真假假的話語。

有些人會下意識相信自己更愛聽的那些話語,恰好段南風在齊昭這兒便是這樣的。

往常當影衛的時候,段南風年紀最小卻是最理智的一個。

如今被齊昭困在懷裡,竟是昏了頭,心甘情願當王府中最不理智的那一個。

漸近除夕,茯苓望著遠處剛從其他丫鬟那兒學了剪窗花,一心想剪個自己的小像來送給齊昭的段南風,無聲歎了口氣。

有時候茯苓會想,是不是得到了危及性命的時候,段南風才會發現自己是在飛蛾撲火。

可齊昭的態度很奇怪,就連茯苓也偶爾會產生一種也許齊昭是喜歡段南風的感覺。

不過每次茯苓剛剛產生這種感覺,齊昭便會用實際行動告訴茯苓,他不過是當段南風是個床上的小玩意兒。

茯苓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她身為旁觀者總能看出些許問題來。

也許這就是旁觀者清,段南風覺得齊昭對自己是有感情的,且覺得齊昭心裡是明白這份感情的。

可茯苓就能看出來,齊昭對段南風並沒有段南風認為的那種感情,便是有那麼一丁點,想來也是還沒意識到的。

茯苓不是沒有提醒過段南風,可段南風滿心都是齊昭,這個時候的他哪裡聽得進去。

茯苓也沒辦法,隻好先閉嘴等需要的時候再勸勸段南風。

除夕這樣團圓的節日,徐燕知自然是要回來的。

不僅回來了,除夕宴前還跑來王府約齊昭一塊兒進宮去。

段南風不想見到齊晉,白日裡齊昭問他去不去除夕宴的時候是說了不去的。

可看見徐燕知一雙眼滿含情意隻盯著齊昭不放,段南風心裡又像是有一根刺在打樁一樣反複刺痛他。

齊昭盯著徐燕知的臉看,好一會突然意識到什麼,眉頭一挑轉頭去看段南風的眼睛。

隨後不知他壓低聲音與徐燕知說了什麼,段南風隻看見徐燕知臉上笑意一僵,整個人都明顯寫著不高興。

徐燕知不高興了,段南風心裡便有些舒坦,但沒一會他又開始唾棄自己這樣的心理。

齊昭還要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