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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放鬆些吃頓年夜飯,表麵上噓寒問暖皇上聖躬安,心裡頭指不定如何高興。

不過這些都是除夕這夜吃飯的時候,齊昭當做樂子說給段南風聽的。

從前雖在齊昭身邊辦事,但影衛不必那些個幕僚門生之類的人物,影衛是藏在暗處的,便是偶爾露臉,也十分被這些人看不起,很難接觸到這些人究竟如何。

吃飯的時候段南風沒怎麼說話,多數時候都是齊昭在說。

偶爾齊昭會問一些問題,段南風有些答不出來,有些就算答出來了也是用簡短的話回答。

聽話,乖巧,卻又讓齊昭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讓人覺得有那麼些微的隔應,可能就是這個態度有些不對。

可段南風又太乖了,乖得齊昭不好說他哪裡不是。

不好說,齊昭也不會多管,反正段南風是自己養的人,心情好了哄哄便是了,平時總不能太過縱容。

段南風不知道齊昭在想這些,他隻是垂眸看著自己的飯碗,專心對付自己麵前的那道菜。

一旁布菜的丫鬟就是平日裡與段南風熟悉的那位,此時見他老是看麵前的菜,更是每一筷子都夾那道菜。

夾到齊昭都皺了皺眉,開口讓丫鬟先下去,自己則是站起來傾身過去捏住他的下巴,強迫著讓他抬起頭來。

“與本王吃年夜飯也心不在焉,是嫌棄本王了嗎?”齊昭輕笑,眯起眼促狹地看他。

“不是,屬下不敢。”段南風連忙放下碗筷,說話間睫毛輕顫,沒敢抬眼與齊昭對視,隻垂眸看著對方的手。

齊昭走到對方身邊,將人抱到懷裡,按著人坐在自己的腿上吃完了這頓年夜飯。

“翻過今夜,你便十八歲了。”齊昭一雙琥珀色的眼帶了些許情動在裡邊,看得段南風一個哆嗦。

“嗯。”段南風不知該應什麼,便隻隨意出聲應了一聲。

齊昭也沒說太多,反正過了今夜,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說。

無論在王府的哪一個地方,都可以跟他的小梨花說些如今聽不得的話。

段南風知道會發生什麼,去歲做好的心裡建設在這個時候漸漸崩塌。

他被齊昭牽著到園子裡賞雪的時候還在想齊昭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不過,也許是看在過年的份上,齊昭並沒有在這幾日碰他。

但齊昭不動手,段南風便每日都陷入對這種事的恐慌。

也不是恐慌,就是臨到門口了突然害怕起來。

要說不想肯定還是想的,因為眼前這人是齊昭。

可要說不怕肯定是不可能的,段南風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事,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情都隻是聽說。

而且,他先前聽說誰家孌寵在那種時候被弄到流血撕裂,好多天都下不來床,甚至還有的因為主子太過殘暴被玩死的。

他覺得齊昭不是那樣的人,但他也從沒與齊昭做過這樣的事,若尋常人都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受傷呢。

段南風想著想著便紅著臉垂下頭,一邊覺得大白日的想這樣的事十分羞恥,一邊為往後的日子擔心。

齊昭剛好這時候回來,一進門便瞧見段南風不知自己坐那兒發呆想到什麼,竟是露出這副神情。

“小梨花這是想了?”齊昭也不問他是發呆時候想到什麼,隻是坐過去便開始說葷話。

“沒,沒有的。”段南風本陷入沉思沒有注意周圍,且這兩年被養在此處早已不似當影衛時候敏銳,所以齊昭過來的時候還嚇了他一跳。

不過,更讓段南風說話都結巴的,還是齊昭那話。

想了,想什麼不言而喻。

沒有明說,但他們二人都知道是什麼。

明明沒有做過,卻仿佛已經做過千百次一般。

段南風越想越覺得羞恥,可齊昭根本沒打算給他適應的機會,直接抱著他便往府內的湯池走。

……

回到房內之後段南風累得腳趾都不想動一下,整個人縮在齊昭懷裡,軟得仿佛沒骨頭。

一路上是被齊昭抱著回來的,連穿衣擦身都沒自己動手,段南風全程比齊昭還像個主子。

不過這會兒齊昭舒服了,倒也願意哄哄他。

隻是白日宣.%e6%b7%ab還是讓段南風心裡頭覺得有些彆扭,尤其是回來之後還被齊昭那炙熱的目光看著,更是隻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可齊昭不讓他用被子蓋住腦袋,他隻能往齊昭懷裡鑽,試圖用擋住臉的形式讓自己不尷尬。

齊昭看著段南風那模樣覺得好笑,方才乖巧中還帶著大膽,敢攀著他的脖子索%e5%90%bb,如今卻仿佛純良小白兔。

不知道的還以為全程都是齊昭在強迫段南風。

不過段南風也就害羞了一小會兒,緩過勁兒之後便好了許多。

隻是抬眼與齊昭對視的時候還是會迅速避開,惹得齊昭樂得不行,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連誇小梨花惹人疼。

段南風也不明白怎麼這樣就惹人疼了,聽說許多王公貴族也喜歡莫名其妙對自己的愛妾說惹人疼。

有時候他實在不懂這些王公貴族平時都在想什麼,無論從哪個方麵看他都很不明白。

很多時候他們覺得至關重要的東西在這些人眼中都是無關緊要,都是螻蟻。

很多王公貴族在意的東西多數時候他們又連見都難以見到,即便見到了也很難擁有。

剛到齊昭身邊來得時候段南風覺得他是不一樣的,後來又發現齊昭還是與尋常王公貴族無異。

可近些日子,尤其是今日,在齊昭的溫柔之下,段南風又一次想,想齊昭與那些視出身寒微的他為草芥的王公貴族不一樣。

第12章

那日之後,齊昭沒再如從前那般限製段南風的行動,但也沒再允許他如兩年之前那般出去打打殺殺。

可以出門,但隻能如尋常人一般,影衛這個名頭隻有齊昭向旁人介紹他的時候才會提到。

所以每次被說到是個影衛的時候,段南風心中總覺得怪怪的,他明明都不是影衛了還總這樣說。

雖然對外說齊昭睡了自己的影衛多少有些不好聽,說他是攝政王養的金絲雀更不好聽,可到底讓段南風的心裡舒服一些。

元宵那日,齊昭破天荒帶段南風一塊兒進宮去,沒與宮人們說這是誰,隻意味不明地笑笑讓他們添副碗筷。

宮人們眼觀鼻鼻觀心,麵上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出了這個門便將王爺竟將男寵都帶到元宵宴上的事兒說出去。

段南風卻不知道外邊如何傳開了他陪齊昭進宮這事,他隻是恍惚想起那年除夕宴,自己以為跟不得方才在府中乖乖等齊昭回來。

原來從前多數時候都是他想錯了,什麼齊昭也不得已,什麼齊昭也不好做,其實到了齊昭這個位置,很多事情隻有想不想罷了。

段南風心不在焉地跟著齊昭坐下,本想著自己坐在這兒格格不入該是努力叫大家不注意到自己,可惜齊晉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舞女剛跳完群舞下去的空當,齊晉便笑著朝齊昭舉了舉杯,笑著說:“侄兒該恭喜皇叔,終於將小美人弄到手了。”

這話在元宵宴上驚起驚濤駭浪,許多王公大臣都朝他看來,有的懷疑,有的鄙夷,更有甚者是露骨又貪婪。

段南風垂眸不語,被看得有些惡心,可被這麼多人盯著,他又有些不知所措。~思~兔~網~

齊昭聽了齊晉的話,意味不明地笑著與齊晉對視,隨後垂眸看了段南風一眼。

在段南風以為齊昭會幫他解圍的時候,卻聽得齊昭說:“小梨花,還不去見過皇上。”

段南風愣了一瞬,瞪大眼看向齊昭,與對方對視了小一會方才慌忙低下頭往外走。

齊晉見狀挑了下眉,沒有阻止齊昭把段南風推出來,隻是笑著將目光放在段南風身上。

“草民給皇上請安。”段南風跪在正中間,額頭磕在手背上,雙手按在地上,冬日的冰涼源源不斷從手掌蔓延到全身。

齊晉沒有讓他起來,甚至讓他跪了小一會,方才在低笑一聲後說:“朕喝了酒有些看不清人,不如小梨花過來一些,叫朕好好看看。”

段南風脊背一僵,齊昭堂堂攝政王當然有能力讓自己回去,可齊昭一直沒有開口,他隻能硬著頭皮挪到齊晉前方不遠處。

他剛想停下來,便聽見齊晉說自己還看不清。

段南風知道齊晉就是想整自己,可元宵宴這樣的場合,他實在沒有辦法再像當初在王府一樣甩齊晉臉子。

他隻能咬咬牙又往前一些,估摸著距離還算安全,剛想說點什麼,便被齊晉輕佻地挑起下巴。

“是個小美人,朕也挺喜歡多,就是不知道皇叔肯不肯割愛?”齊晉抬眸看向齊昭,眼中帶著笑意,他明白齊昭還會在朝臣麵前裝模作樣,勢必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自己,可心裡頭有萬分不願意,定然是惡心極了。

“這就是個木頭,皇上想是不會喜歡。”齊昭嘴邊也是帶著笑,但眼中神色漸漸冰冷,看起來似是發怒邊緣。

齊晉想惡心齊昭,也想讓齊昭在眾人麵前失態,到時候還有個理由可以提出拿回大權。

明明他都19歲了,憑什麼不讓他親政?

段南風感受著二人之間的風起雲湧,心中忍著對齊晉的惡心,垂眸等齊昭將自己要回去。

他知道齊昭彆的不說,總歸不會將自己送人。

“可朕就是喜歡木頭,皇叔怎麼會覺得朕不喜歡木頭?皇叔不也喜歡嗎?親手讓木頭動情的那種感覺,很舒服吧?”齊晉說著惡心人的話,惹得段南風趁人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也是,既然皇上喜歡,那就借皇上兩日。兩日之後,臣親自來接他。”齊昭的話聽著沒什麼猶豫,仿佛將段南風交出去這件事根本不需要有一絲一毫的不舍與深思熟慮。

段南風不顧這會兒是王公大臣齊聚一堂的元宵宴,他猛地轉頭去看齊昭,眼中滿滿是不敢相信。

齊晉伸手來抓他,他根本顧不得對方是個皇帝,隻爬到了齊昭身旁,低低喊了聲:“王爺……”

齊昭腳邊的段南風眼中含淚,聲音都是哭腔,可還是沒敢大聲喊出來。

瞧著眼前景象,齊昭的心一陣抽痛,幾乎生出就這樣將人帶走的念頭,但念及場合不對還是忍了下來。

段南風被齊晉的人抓回去,被死死按在了齊晉腳邊的地上坐著,他們甚至想在他腳上拴上鏈子以免他再亂跑擾了貴人雅興。

齊晉垂眸盯著段南風那張滿是淚痕的臉看了小一會,伸手將人摟進懷裡,朝某個地方揚了揚下巴,說:“瞧見沒有,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很可笑?”

段南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不用仔細去找對方說的是誰,一眼便瞧見了徐燕知。

隻是齊晉在羞辱他罷了。

段南風這麼告訴自己,垂下眼沒再朝徐燕知的方向看,隻等著元宵宴什麼時候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