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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放下,抿了抿唇。

“羽......”鐘影聲音極小,悶悶地帶著些委屈和自責,“你......彆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這都在席上呢,說這些也不害臊,淮羽麵上泛紅,想起身走了。

“羽......我的錯......你彆生我的氣了。”鐘影大膽握住了淮羽的手。

見幾人都聽見也看見了,淮羽破罐子破摔,拍了一下鐘影的胳膊:“你錯什麼了!”

“錯在......太在乎你所以怕你出事。”鐘影聲音愈低,“那返生丹......即便永遠煉製不出,我也不在乎。”

“怎麼能不在乎......”淮羽麵上更紅,這鐘影怎麼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麵說這些,簡直太讓人害臊。

“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高興。”鐘影手握地更緊,“等咱們更有把握的時候再去,好麼?”

“嗯。”淮羽輕聲應了一句,卻覺得在小輩麵前黏黏糊糊地實在羞恥,下一瞬一把將鐘影推開,對著喬子瑜道:“瑜兒,我有些醉了,先回去了。”

“嗯,爹爹慢些走。”喬子瑜暗暗偷笑,爹爹明明是不好意思了。

“我也回去了。”鐘影對著段懷瑾扔下一句,便飛身離開。

段懷瑾清晰地看見鐘影唇角透出的淺淺笑意,當下一股佩服之情從心底升起,鐘影哪裡是醉了,明明清醒得很。他不是不知道子瑜和自己在故意套話,隻是借此想和爹爹和好罷了。

嘖......段懷瑾咋舌,這招真是高啊......

宴席氛圍愈加熱烈,在溫文卓酒令輸了,被薛知要求要他抱著溫劍翻一千個跟頭的時候,殿外的門沿邊突然奔來了一個小童。

“青木?”貓蛋兒眼睛一亮,對著小童找了招手,“過來,這裡有好吃的。”

小童吸了一口香氣,咽下口水搖了搖頭,認真地作了揖,奶聲奶氣道:“懷元仙帝,魔宗的炎域來了人,說有要緊事要找你們。”

這小童原是仙尊後殿內的青木,喬子瑜偶然一次見它開了靈智,便順手點化了它,百年下去便也修煉成了人形。

段懷瑾飲儘了玉盅中的酒,道:“好,知道了,你帶他們去外殿等著便可。”

“是。”小童又作了個不倫不類的揖,然後歡快地抬起頭,眼睛亮亮地跑了出去。

神虎仙尊剛剛給他做了個手勢,那個暗號代表著一會兒會帶著好吃的去後殿!

“你們先吃,我和子瑜去去便來。”

段懷瑾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與喬子瑜走出了大殿。

“懷元仙帝,天水仙帝。”見段懷瑾二人出來了,魔宗炎域的那個初晉魔尊向兩人微微弓腰,也不廢話,直接取出兩枚火紅的玉牌,“三日後是赤炎魔帝的大喜之日,特請兩位仙帝前去赴宴。”

段懷瑾抬眸看向來人,“我知道了,祝賀赤炎魔帝大喜。”

那魔尊見任務完成,也不再囉嗦,徑直退後一步再次不情不願地作了個揖,接著便飛離了仙殿。

喬子瑜拿過那放置在桌上的兩枚玉牌,蹙眉道:“咱們什麼時候與魔宗有如此交情了?”

段懷瑾似笑非笑:“比起其他仙宗,咱們的確是與魔宗交情最好的了。”

喬子瑜:“......”好像是這樣沒錯,因為他們沒有加入到任何仙宗,也很少直接參與剿魔行動,且一論不管仙魔,隻要沒有做過太過天怒人憤的事,並有足夠的仙石或足夠罕見的煉器材料煉丹仙植,便能從他們手裡買到仙器仙丹。

不過,他們也因此被很多仙宗暗地裡咒罵不忿,鄙夷他們是與魔宗勾結的小人,但是在兩人升為仙帝後,這種言論至少在明麵上幾乎消失殆儘,畢竟修為高又是仙魔兩界最為厲害的煉器師煉丹師,沒人敢得罪。

可是......他可記得他們從未向這個惡名昭著的赤炎魔尊有過交道。

“許是想讓我們為其煉製仙器或仙丹。”段懷瑾收起兩枚赤紅的玉牌,“這是在提前打關係,若我們去了,他便會進一步提要求。”

“那咱們去不去?”喬子瑜很是煩躁,他們之前修為不甚高的時候,就因這赤炎魔帝為人過惡而未曾與之打過交道,現在......更是不想與其有什麼交情。

在段懷瑾正想說不去的時候,一股浩瀚的元氣動蕩突然波及了過來,段懷瑾眼色一變,正欲反手攻擊,杜元仙帝那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懷元老弟!”見段懷瑾手中的破元鈴已經揚起,還未來到仙帝殿殿門的杜元仙帝急忙開口道:“彆出手,是我!”

話音一落,外殿高空之上便出現了一個精神矍鑠的白發老頭,喬子瑜的唇角抽[dòng]了一下,沒辦法,每每看見活了數億年的杜元仙帝喊段懷瑾老弟,他就想笑。

“杜元老哥。”段懷瑾看著氣喘籲籲的杜元仙帝,“怎麼了,出什麼大事了?”

“出大事了!!!”杜元仙帝捋了捋飛亂的胡子,吸氣道:“我剛剛在清月宗與那清羽老弟喝茶,結果......結果那清月宗的三長老突然闖了進來,交給了清羽老弟一枚喜帖!”杜元仙帝的眉毛抖了抖,“居然是那赤炎魔帝的喜帖!”

“喜帖?!”段懷瑾眼底變了變,手掌一展,“可是這個?”

“老弟你......你也有?!”杜元仙帝盯著那枚赤紅玉牌,“老弟你......你可知道這是赤炎魔帝和誰的大婚?”

“不知。”段懷瑾平日不愛聽取外界八卦,除了在探尋各個秘境時不小心聽到的一些各位仙尊仙帝之間的愛恨糾葛,其餘時間他除了煉器修煉便是和子瑜膩歪在一起,哪有什麼精力關心流言,畢竟把時間浪費在其餘人身上簡直沒有道理。

有那個時間,和子瑜去仙界的各個蜜月聖地遊玩不好麼?!

杜元仙帝徑直在喜帖內打入了一道元氣,指著那漂浮在半空的文字,“是清羽仙尊!!!”

段懷瑾:“......”這個事情......

“懷元老弟,那赤炎魔帝怕是會來清月仙宗來......”杜元仙帝咽下搶親兩個字,“......滋事!”

“杜元老哥,你就直說吧,來找我做什麼。”

“這是對仙界的挑釁與侮辱!咱們要護好清月仙宗,清月仙宗才建立了幾萬年,宗主......清羽老弟才是仙尊巔峰,肯定抵不了魔宗炎域那群人,更何況那赤炎魔帝就快要突破到魔聖了!”杜元仙帝右手握拳,“咱們一同去清月仙宗,幫助弱不禁風的清羽老弟抵......”

聽著杜元仙帝義憤填膺的絮絮叨叨,段懷瑾眼神愈發複雜,攬住喬子瑜的胳膊動也沒動。

不說他不是很想管這種事吧,就說這杜元仙帝......是怎麼在活了幾億年後還依舊保持著如此純正的中二和匪夷所思的熱情?!

喬子瑜拽了拽段懷瑾的袖子,眼裡寫滿了‘你忘了整個仙界唯三位仙聖中有倆是他爹了’?

第95章

這一日, 整個神界的氛圍有些奇怪,連神界犄角旮旯的萬河山下的小兔精圖元元都感覺到了空氣中飄來飄去若有若無的冷氣,它伸出小爪子搓了搓耷拉到腦袋兩邊的耳朵, 板著臉故作深沉地垂眼思忖了一會兒, 然後......咬了一口懷中的胡蘿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算了,就算天塌下來, 也有神君們去修呐, 就算修不了, 也不會先砸到它一個小兔精, 它跟著瞎操什麼心呐。

遙遠的上神神域裡, 需要操心的幾個‘老家夥’在北域琨鸞殿殿首的軟席上落座,下麵端端正正地坐著幾十位早早等候的神尊,殿角香爐裡的清歡木不疾不徐地緩緩燒著,縹緲的淡香不一會兒就繚滿了大殿。

幾位上神落座後都沒有開口,下麵的神君更是不敢出聲,一時間,氣氛在寂靜的空曠大殿中顯得有些沉重。

“炎時上神。”

坐在東邊最靠內那張軟席上的一個身穿月白色廣袖仙袍的威嚴男子眉頭微皺,看著對麵突然開了口, “這事兒, 你可有什麼看法?”

“什麼看法?”身著紅衣的男子斜斜地靠在軟席上, 白皙纖細的手指捏著一枚殷紅的圓果, 狹長的鳳眸微微半闔,抬眸間眼波流轉,敷衍地輕笑道, “沒有看法啊,那可是人家懷元上神和天水上神的本事。”

“本事?!”炎時左手邊一位柳葉彎眉的藍衣女子突然豎起了美目,聲音有些尖銳:“那可是整整一方神域!就那麼被他們收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輕流上神說得沒錯。”藍衣女子的右手邊的黑衣男人沉著臉開口,“神界一共五方神域,東南西北中各一方,每一方至少可駐一位上神百位神尊和無數神君,絕沒有就這麼被他們收了的道理!”

“更何況東麵神域突然消失後,南北中西幾方神域都有些不穩。”駐於北神域的白衍神君眉頭皺得更緊,神界的一切都是平衡的,東神域突然消失後,勢必會從其餘四方神域抽取神息,重新生出一方東神域,這短短幾日,他已經感到北神域的神息有所衰減,神域四處的土壤草木和神水也都不知不覺地減少了不少。

其餘幾人在聽到白衍上神的話後,麵色更沉了兩分。

總而言之,上神對神域的擴增或衰減是無能為力的,雖然他們都擁有或創造或改變三千大世界無數小世界的能力,但對於神域的擴展和減少,卻是奈何不得。

而那懷元上神和天水上神的行為,簡直是對幾人數萬億年的認識進行了毀滅性打擊。

紅衣男子心裡嗤笑一聲,淺淺咬了口手中的紅果,笑著掀開了在場幾人的遮羞布:“你們當初故意要壓製他們,如今東神域被收,不過是以果還因罷了......”

“炎時!你說話可要有些分寸!”

輕流右手邊的黑衣男子突然大怒,一揚手掃翻了桌上的酒盅盤碟,沉聲嗬斥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故意欺壓了他們?!”

“嗬......”炎時淺淺笑了,唇角帶著諷意,這倪光倒是夠理直氣壯啊,臉都不帶紅的,嘖,果然活得太久連臉皮都夠厚了,,

“你笑什麼!”

“倪光。”白衍沉色開口,見倪光怒氣衝衝地閉上了嘴,才凝眸看向殿下,“諸位神尊可有什麼想法?”

“......”

炎時笑著看著眾人,懶意洋洋地倒了一杯酒。

記得當初按規矩來說......新晉的上神要被分到北神域和西神域,但因為懷元和天水是一對兒,實在不舍得分開,便想著能不能同去一處,按理說規矩是死的可神是活的,這些改一改無傷大雅,可北神域的白衍、倪光和西神域的輕流就是死不同意,他還想著這幾人平時最不守規矩,怎麼突然這麼“有原則”了......弄半天,這幾人是惦記著懷元手裡的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