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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要瞞我,我這就去藤蔓那找根刺來紮!”

“文卓哥!”溫劍紅了眼,“你彆這樣!”

“劍兒你說不說?!”溫文卓梗著脖子就要起身。

“我說......”溫文卓求饒一般看向段懷瑾,“段......修者,我有件事想求你。”

“你說吧。”段懷瑾倒不是善心大發,而是對藤蔓著實感興趣。

“那藤蔓的汁液......可以壓製毒素的擴張。”溫劍感到自己右腿的一半也漸漸化成了血漿,聲音更加無力,“可否請您幫一幫文卓哥......您是元維階修士......應當可以避開藤蔓射出的細刺......”

“藤蔓的汁液?”段懷瑾暗暗了然,那汁液不但元氣濃鬱,居然還可以抑製毒素?

“不用段修者,我......”

“你在這等著!”段懷瑾把起身向藤蔓飛去的溫文卓擋住扔了回去,“你一個元固階就不要湊熱鬨了,省得你也被刺中後我還要找兩份兒解藥!”

段懷瑾徑直飛到藤蔓上方百丈處,用元氣罩住全身後,取出兩把金離劍直直向那根被溫劍劈出一個切口的藤蔓砍去。

溫劍看著段懷瑾飛身而上的背影,眼裡閃過感激與安然......段修者為人坦蕩真誠,溫文卓以後能跟著他修煉......他也就放心了......

“文卓哥。”感到右腿已經全部化成了血漿,溫劍知道自己也許隻能活半刻不到了,眼底的眷戀和愛意掩飾不住地湧了出來,聲音清軟地仿佛隨時就要飄散,“文卓哥......我後悔了。”

溫文卓的瞳孔恐慌地不住發顫:“劍兒......你不要......”

“我早就......後悔了。”溫劍執意地開口:“文卓哥聽我說完......好麼......”

“你說......”

溫劍翹起蒼白的嘴唇笑了一下,“我後悔的......隻是我選錯了報仇方式......”

“報仇......?!”

“我早就猜到......在江宇縣的時候......是溫婉怡害了你......”

“劍兒!”

“所以我......討好她......追隨她......想得到她的信任......”溫劍眼裡滑下一顆眼淚,斷斷續續地道:“但是事情慢慢地不受控製了,在我想對付她時......文卓哥你已經追隨了段修者,而我又發現......溫婉怡對段修者......有很深的敵意......”

“所以......我便忍了下來......儘力觀察著溫婉怡的動作......猜測這會不會害到你們......想借機給你們傳......信。”

“可是......段修者太厲害......而我......太無用......以至於沒能給你們傳遞出什麼......”

“劍兒......不是......你沒有無用......不是......”溫文卓伏在溫劍額旁,眼淚落到溫劍的發絲裡,慢慢地洇了進去,“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把你帶出來......我......”

“文卓哥......你沒有對不起我......”溫劍用儘元氣維持住右手的形狀,撫在溫文卓的發間,“我後悔的......隻不過是......把時間浪費在了......仇人的身上,而不是......和你在一起......”

“劍兒......”

“文卓哥......”溫劍的眼裡的光彩漸漸渙散。

“我喜歡......你......”

第80章

“劍兒......!”

溫文卓的瞳孔緊縮又放大, 仿若一束長滿倒刺的尖枝插進了心口,然後被毫不留情地大力拔出,心底徒剩一個模糊不堪鮮血淋漓的血洞, 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啞了聲, 顫唞著一絲一絲地擠出來。

“我也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我求你彆睡!我求你!劍兒我求你......”看著溫劍的瞳孔逐漸渙散,溫文卓整個人都脫了力, 慌張地跪在溫劍身邊, 極儘卑微地乞求著:“我求你再撐一會兒......劍兒......你彆睡......彆睡好不好?!”

溫劍的瞳孔掙紮了一下, 接著卻更加黯淡......

“劍兒!劍兒你不可以丟下我......你不能......”溫文卓的眼睛模糊一片, 仰頭看向天空, 撕著嗓子大喊:“段修者......段修者......劍兒不行了......我求你快些來救救他!”

溫文卓當下跪著朝著段懷瑾的方向,狠狠地磕起頭來。

“段修者,我求你!我求你!”

鮮血很快便從額頭間淋漓而下。

此時,段懷瑾已經用金離劍把三尺長的一截藤蔓帶至半空,並用魂力細細地掃了一遍。

藤蔓因被切下便不具備了攻擊能力,段懷瑾很快便目露了然,這藤蔓的皮層中藏著密密麻麻的數不清的細小纖維——也就是溫劍口中的細小毒刺,但是切開皮厚, 藤%e8%8c%8e裡的汁液卻含有濃鬱的元氣和藥力。

聽聞到溫文卓的哀喊, 段懷瑾皺了下眉, 立刻將藤蔓的皮全部削去, 飛身落到溫文卓兩人旁,“把這個喂給他!”

“是!謝......謝謝段修者......”溫文卓顫唞著手接過藤蔓,迅速用元氣碾成細糊, 輕輕捏開溫劍的嘴唇,用元氣包裹著送了進去。

三尺長的藤蔓所含的汁液對毒素的封鎖綽綽有餘,溫劍身上的毒素很快便停止了擴散,可這也僅僅隻是鎖住了溫劍的最後一口氣罷了。

畢竟溫劍全身隻有頭顱心臟和丹田未化成血漿,其餘部位早已化得連觸碰都不能觸碰,而這汁液也並不能解毒,隻能阻止毒素的擴散,保住溫劍的最後一縷生氣。

“你用元氣托住溫劍的身體,我把你們帶進芥子。”段懷瑾眼色微斂,“這汁液並不能解毒,但是我會儘力為你們想辦法,你......”段懷瑾語氣一急,“你彆跪!”

“段修者,我...”

“你不需跪我,男兒應當頂天立地,下跪磕頭有何用?!”段懷瑾看向緊閉雙眼陷入死態的溫劍,“而且能不能救回溫劍的命,我也沒有把握。”

溫文卓的瞳孔抽搐了一下,聲音苦澀隱忍:“不論段修者您能否救回劍兒......我都感激您,而且......”溫文卓側過視線看向溫劍,眼底的溫柔死死地壓抑著痛苦,扯起嘴角笑了笑,“不論劍兒能不能回來......我都會......和劍兒成親。”

“行了。”段懷瑾語氣微微軟了下來,“你進芥子後好好照顧溫劍吧,他的心臟和丹田已經很脆弱了。”說罷,便袖口一揮,把溫文卓二人收進了芥子。

藤蔓生長的範圍他尚且不完全清楚,萬一一會兒打起來後藤蔓狂暴,再把好不容易留住一口生氣的溫劍波及......那可就麻煩了。

沒錯,段懷瑾就是決心要把層層纏繞的藤蔓巨蛋剝開,看看這被藤蔓護住的......究竟是個什麼。

取出一粒回元丹服下,段懷瑾飛身到喬子瑜旁,道:“子瑜,你可看出這藤蔓是什麼元植?”

“沒有看出。”喬子瑜想起那《丹方總紀》最後半頁的一張圖,隱隱約約覺得和這藤蔓畫的有些像,但很可惜,那圖下麵的文字卻是全被撕去了。

“不過......”喬子瑜想了想,道:“這藤蔓裡的元植可能是藤蔓的寄主。”

“寄主?”:-)思:-)兔:-)在:-)線:-)閱:-)讀:-)

“嗯,裡麵的元植應當是元氣極異的元果,它為這藤蔓提供元氣,而這藤蔓為它提供防護......”說著說著喬子瑜眼底一閃,有些興奮地道:“說不定......這元果的汁液甚至能解這藤蔓的毒素!”

“這樣溫劍就有救了!”薛知用元氣把身體四周護得嚴嚴實實,激動地飛過來,“那咱們現在攻擊藤蔓麼?!”

段懷瑾凜眸看向藤蔓,發現藤蔓巨蛋的頂部已經抽出了幾根粗壯的藤蔓,在頂部鬆鬆緩緩地遊動著,似是隨時會發出奮然一擊。

“自然是要的,薛知你和石棣兄去東南兩個方位,我和子瑜在西北兩個方位,一同攻擊那藤蔓的頂部。”段懷瑾飛身至藤蔓巨蛋上方百丈處,對著幾人道,“切記,攻擊藤蔓的時候,不可怠忘在周圍罩住足夠多的元氣,這藤蔓裡的細小短刺數不勝數,被刺中會很麻煩。”

“好。”

見幾人紛紛應下,段懷瑾便不再多說,立刻將四把金離劍旋成金色的虛影,直直劈向了藤蔓!

喬子瑜幾人也紛紛出手!

赤金青藍的攻擊狠狠地轟在藤蔓巨蛋的頂部,眨眼間就削出數個大大小小的切口!

頂部揮舞的幾條藤蔓驟然一滯,接著仰起蔓口揚天急射出無數細小短刺,密密麻麻如若急雨,組成一麵密不透風的細網朝段懷瑾幾人罩去!

段懷瑾眼色一變,一邊把罩在自己周圍的元氣又加厚了一層,一邊翻掌凝出數萬道細小的元氣梭,毫不留情地朝密密麻麻的細刺轟去!

瞬間,鋪天蓋地的刺雨被消落大半,而餘留的密刺也緊接著被喬子瑜擊出的元氣扇打入地麵。

沒想到蓄積的攻擊被輕易揮落,揮舞的藤蔓勃然大怒,藤蔓巨蛋底部的地麵突然爆開,數百條粗若手臂的藤蔓扭曲著瘋狂朝上空竄了過來!

“子瑜,你攻擊藤蔓老巢,這些藤蔓交給我!”

“好!”

段懷瑾手掌微攏,劇烈的元氣在掌中洶湧掀動,眨眼間凝織成一張細密堅韌的大網,將數百條粗壯的藤蔓縛在了網中!

藤蔓劇烈地掙紮起來,巨大的衝力在網中到處擊撞,無數細刺彙成滲入的深綠刺海,密密麻麻地刺向元氣網的內層,段懷瑾額角滲出細汗,再次向元氣網加上數層元氣。

百條藤蔓掙紮不成,揮舞著在元氣網內纏繞成了一束碩大粗壯的藤結,呼嘯著狠狠向元氣網一點砸去!

段懷瑾麵色一白。

見元氣網有所鬆動,藤結在空中顫了顫,再次瘋狂地向元氣網連連轟砸,且每次都砸在同一點。

段懷瑾拚命地向元氣網輸送著元氣,艱難地維持著被無數密刺和碩大藤結轟砸的元氣網,卻不知是不是錯覺,藤結在攻擊了百下後,不僅砸出的衝力漸漸減弱,連射出的密刺也有所減少。

又是百下後,段懷瑾服下一粒回元丹,正準備加厚網層並收緊,那粗壯碩大的藤結卻在前一瞬散解開來,並瞬間竄回了土裡!

“成了!”段懷瑾還未來得及抬眸望向周圍,喬子瑜的聲音便突然響起,而伴隨著那滿是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