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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尖過了吧。

“要出去嗎?”段懷瑾看著小心翼翼地邁過他的人,輕聲問道。

被段懷瑾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喬子瑜一個不穩差點摔到段懷瑾身上,幸虧他及時穩住了身,接著便飛速地下床穿鞋:“嗯,卯時了,去上工。”

不知是不是這個世界以武為尊的原因,這裡的民風比較開明,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雙兒,出去逛街或者做工都比較自由,不會存在雙兒女人不允許出門,不允許工作,不允許互送禮物的事情。

另外,說起雙兒,這種可以生子的男人,段懷瑾其實接受得很快。不能生,他不在乎,能生,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不過就是這個人罷了。

不過,他倒是挺好奇喬子瑜身上的那個代表雙兒的花印......長在哪兒。

“我和你一起去。”段懷瑾利落地起了身,套上厚棉衣就下了床。

難不成這人想直接拿了工錢就去賭?喬子瑜心裡煩躁,但還是儘量放緩語氣說話,“不用你去,天這麼冷,趕過去要至少半個時辰,路上很難熬的。”他希望這個人能知苦而退。

“你都能吃的苦,我怎麼不能吃。”段懷瑾裝作沒有看見喬子瑜眼裡的厭煩,笑著說道。

看到眼前的人一副我就是要跟你走的樣子,想到昨天和段懷瑾的幾次爭執都被這人的堅持磨到沒法,不想讓昨天的情景重演,喬子瑜理智地沒再爭執,反正估計又和昨天一樣,何必耽誤時間。

見喬子瑜一發不響地出去了,段懷瑾掏出昨天塞到床角的破布包裹,拿出銀子揣到懷裡,接著便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喬子瑜身後。

天還黑著,兩人簡簡單單地洗漱了下,就鎖上了門往村外走去。

段懷瑾用餘光注視著喬子瑜,這人雖然比他大一歲,個子卻比他矮了幾公分,但是,這大概也是因為原主太高了,畢竟原主從小就是被溺愛著長大,什麼吃的都不缺,而且原主父親也是村裡最高的,這基因就不差。原主的身高大約和現代的一米八差不多吧,不過,這具身體才十七呢,想必以後應該可以長到一八五以上的,這樣,就和段懷瑾前世一八七的身高差不離了。

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緣分,不說這身高,剛剛段懷瑾洗臉時看到的原主那張臉,就和他原來有八、九分相似,偏濃的劍眉,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但是臉的輪廓沒有他那麼立體,顯得青澀一些,而且他以前是小麥膚色,這個身體要偏白一些。

不過也隻是稍稍偏白,沒有喬子瑜皮膚那麼白皙。

兩個人一時無話,腳步迅速地往燒磚廠趕。

路上遇到喬子瑜幾個工友,都是王家村和鄰村的,幾人看見段懷瑾,眼裡的嫌惡都藏不住了,給喬子瑜打了下招呼後就遠離了兩人,果斷無視了他。

看來原主的名聲已經臭到名揚十裡,段懷瑾無語地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裝作沒看見地繼續趕路。等他們趕到了了燒磚廠,天正蒙蒙亮。

去做工的每個人都要領一個牌子,然後每次帶著牌子去搬磚,搬完一趟就可以去記一個工分,記夠一天所需要的工分就可以下工了,不過,要想多搬也是可以的,可以給加工錢,隻是喬子瑜連階都沒入,能把這規定量搬完就不錯了,要想和其他元氣一階二階的人一樣掙外快......根本不可能。

喬子瑜去領了自己的工號牌,接著便準備開始工作了,至於跟著他來的那個人,就讓他在一邊閒著吧。

段懷瑾注意到喬子瑜的態度,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他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準媳婦......啊不,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是夫郎......去乾苦力啊,果斷搶過工號牌,甩下一句“我乾,你歇著。”,就鑽進了搬磚大隊裡。

喬子瑜被搶得一愣證,看著段懷瑾認真的背影,他又急躁又疑惑,現在的情況......他真的搞不懂了,他弄不懂這人下一秒要做什麼,也弄不清這人的態度,段懷瑾的改變,讓他心裡懸落落地,那種夠不到地麵的感覺,讓他煩躁又難受。

身邊的人多是元氣一階,二階的段懷瑾的動作顯得格外地麻利,連以往喬子瑜一半的時間都沒用到,就搬完了應該搬的磚,記滿了工分。

周圍有不少認識段懷瑾的人,見到這出了名好吃懶做、愛偷愛賭的段賴子竟然來這搬磚,而且看樣子好像還突破了二階,心裡想什麼的都有,但多數還是覺得段懷瑾是又起了什麼壞心眼。隻是都沒想到這賴子能這麼快突破了二階,要知道,這一個村裡突破二階的不到兩位數,三十以內突破二階的更是一個手都能數過來,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居然讓一個品行如此惡劣的人突破那麼快。

記滿工分後,段懷瑾把工號牌遞給喬子瑜,讓他去把工錢領了。

已經做好段懷瑾會直接領錢去賭的喬子瑜狐疑地看了人一眼,接著就腦袋蒙蒙地去領了一百文,這人,竟然不要錢去賭?

時間還不到正午,段懷瑾摸了摸懷裡的銀子,想著這錢還是讓夫郎保管比較好,然後一會去鎮上買些米麵肉菜,嗯,再買幾件新衣,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怎麼也得讓夫郎穿上新衣服過年啊。

看著喬子瑜領了錢回來,段懷瑾微微笑著:“我們一起去鎮上買些東西吧。”

喬子瑜彆過眼,淡淡地“嗯”了一聲,要說這人雖品行壞,皮相卻是很好的,剛剛那一笑在陽光下居然有了幾分溫柔的味道,喬子瑜在心裡狠狠地搖了搖頭,他是昏頭了才會這麼想!

距離燒磚廠一裡地外的岔路口,是牛車固定拉人的地方,這個岔路口距離鎮裡最近,且大致位於八個村子的中心位置,頗有幾分交通樞紐般的地位,這裡從卯時起,每過一個時辰就會有一輛牛車去鎮裡,不過過了正午,就不再有車拉人了,但比起每個村村頭的牛車已經好很多了,一般村頭的牛車可是隻有一輛的。

兩人出了燒磚廠向岔路口走去,由於這次段懷瑾乾得格外快,工人們都沒有出來,燒磚廠外的路上幾乎沒幾個人。

覺得這是個交錢給夫郎的好時機,段懷瑾拉了拉身邊人的胳膊,輕聲開了口:“我有東西給你,子瑜你停一下。”

被忽然喊得那麼親密的喬子瑜差點一個踉蹌,又窘又怒地轉頭盯著段懷瑾:“你彆這麼喊我!”

段懷瑾心裡好笑,這個小夫郎,雖然堅韌地撐起一個家,又對人那麼冷淡,但分明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故意升起的保護罩,這心裡......分明還是個孩子。

裝作無辜地眨了眨眼,段懷瑾掏出懷裡的銀子塞進小夫郎手裡,“這是我那天賭贏的銀子,雖然被搶走了好多,但還是護下了一錠,我們可以把以前當的田地贖回幾畝了。”

看著被塞到手裡的銀子,喬子瑜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他驚訝的不是段懷瑾護下了一錠銀子還藏得好好地沒讓那個送他回來的人偷走,而是這人有了那麼多錢居然不去賭了,還交給了自己?!

眼前人眼裡的驚詫和狐疑沒有逃過段懷瑾的眼睛,心裡既無奈又無力,段懷瑾輕輕用手握住喬子瑜的肩膀,鄭重而認真地盯著小夫郎黑亮的眼瞳,聲音低啞發沉:“子瑜,你能不能試著相信我,我對以前後悔了,是真的想改過了。”

被段懷瑾過於清澈的眼神盯著,好似被直直看到了心裡似的,喬子瑜心裡對段懷瑾的戒備與厭惡難得地第一次產生了鬆動,這人的眼神那麼認真,語氣又這麼堅定,還把銀子給了他保管,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試著......相信一次?

“子瑜?”

又被如此親密叫了一聲,從呆怔中回過神的喬子瑜有些羞窘,扭過臉微微點了點頭。

見喬子瑜終於點了頭,段懷瑾的心情瞬間好了一個度,小夫郎已經開始鬆動了,追上人的日子還遠嗎?

兩人在詭異的氣氛中走到了岔路口,正好趕上一輛牛車,車費一人兩文。

車上坐著的幾個人看見段懷瑾,眼神依舊那麼嫌惡,過了一會還小聲嘀嘀咕咕了起來,但是喬子瑜正因為某人的巨大改變而蒙蒙地發愣,段懷瑾則因為喬子瑜的鬆動而心情倍兒好,兩人都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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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半個時辰後,牛車終於行到了鎮上,時間已過正午,段懷瑾摸了摸空癟癟的肚子,餓了。

兩人下了車,喬子瑜把裝著一錠銀子和一百文錢的錢袋遞給段懷瑾:“你拿著吧。”剛剛的點頭,並不代表他真的願意試著相信,若今天這人拿著錢卻不去賭,他才願意真的試那麼一回。

看出喬子瑜小心思的段懷瑾笑了,雖然他真的很想讓子瑜把持財政,但是這遭考驗看來很必要啊,不妨就陪小夫郎驗一驗。

“好。”

把全部家當遞給段懷瑾後,喬子瑜其實有那麼一絲的後悔,他這是不是也算在賭?賭這人真的是開始改過了,還是這人其實騙了他......然後他們要繼續餓十天的肚子?

而且,這人餓了後可能還會打他。

小夫郎的心情忽然有些低沉,段懷瑾自然沒有漏過,輕輕握了握喬子瑜的手腕,把人弄回神,“子瑜,我們去吃午飯吧,好餓。”

喬子瑜彆扭地把手抽回來,微微點頭,“嗯。”

段懷瑾帶著人走進了一家小麵館,要了兩碗招牌麵。雖不敢奢侈,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和子瑜的肚子。

麵碗很大,微黃的湯汁滿到快溢了出來,喝起來味道還不錯,像是用葷油榨的湯,雖沒有雞湯或大骨湯熬的湯頭的香濃,但這個味道已經讓段懷瑾轆轆的胃和饑腸感到滿足了,再夾起麵條放入口中嚼了嚼,不夠筋道但口感也算合格。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講話,耳朵被輕微的咀嚼聲和攤子外麵嚷鬨的人聲塞滿。

吃了幾口後,段懷瑾抬頭看了看對麵的喬子瑜,發現對方吃麵的速度並不比他慢,明顯也餓得很了,但喬子瑜的速度雖然快,卻偏偏和狼吞虎咽這四個字沾不上邊,反而有一種隱藏於骨子裡的那種溫文有禮的優雅。

喬子瑜感到了對方掃視的眼神,不由得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拘謹起來。

段懷瑾連忙收回了眼神,轉而盯上了胖胖的麵條上臥著的雞蛋和幾片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六文一碗的招牌麵就是不一樣,量大不說還有蛋有肉,雖口感偏老但吃起來夠滿足啊!

都說飯桌上做能拉近關係,段懷瑾快速地解決了大半碗的麵條後,覺得不能錯過這第一次培養感情的機會,便笑著開了口,“子瑜覺得這麵好吃嗎?”

不知段懷瑾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喬子瑜頓了頓才回答,“挺好的。”

“其實,我對做飯很有天賦的,以前是我不想做,其實我看一遍就會得差不多了,以後我做飯給你嘗嘗?”段懷瑾笑了笑慢聲說道,他這個小夫郎雖然人好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