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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崇稍稍側開身子讓兩個人過去,見男生手裡拿著鑰匙去開通往三樓的門, 挑眉道:“你們也有鑰匙?”

“你說這個?”男生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對啊,我們發新聞有的時候需要拍照錄像,所以手裡有鑰匙。”

“哦,”司崇微微眯了眯眼睛,轉頭看了一眼田希:“所以,你也是新聞部的?”

田希目光似有閃躲,低頭含糊的恩了一聲。

“那你也來過這邊?”

田希低著頭:“不常來。”

司崇抬腳走上一層樓梯,和田希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幾公分,他居高臨下看著田希的頭頂,意味深長道:“乾嘛一臉心虛,我好像沒怎麼的你吧?”

田希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我,我沒有。”

“哦,”司崇挑眉,輕笑一聲,轉頭看向田希身邊的男生:“那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司崇出了實驗樓,轉手給維生打去了電話。

“我記得你跟我們學校學生會長走的很近。”

“是啊,從前都是籃球社的,怎麼了?”

“幫我查一點東西,”司崇勾唇:“我好像知道那個花盆是誰推的了。”

——

“你把我給你買的基金全取出來了?”

晚飯時間,蘇禾一臉驚訝的看著路輕舟:“你要那麼多錢乾什麼?你老實告訴我,你最近乾嘛了?”

他們這樣的家庭身邊誘惑多很正常,路輕舟長大了,多花點錢蘇禾也不會在乎,怕就怕他是拿錢去做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所以她必須得問問。

路輕舟捧著飯碗,輕描淡寫道:“買房子。”

“買房子?”蘇禾眨了眨眼:“哪兒的房子?”

“富江苑,”路輕舟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朋友的那個樓盤。”

“那裡的話這個價格還說得過去,”蘇禾點點頭,不過還是不解:“好好的你買房子乾什麼?這裡住的不好?”

“不是,我快工作了,想找個離醫院近的,順便——”路輕舟抿了抿唇:“我想嘗試一個人住了。”

蘇禾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她這個兒子已經二十多歲了。

平常這個年紀離開父母自己獨居也很正常,隻是路輕舟一直沒提,她都快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蘇禾心中生出一股感慨,不知不覺她兒子都這麼大了,她點點頭:“確實,你也到了該出家門的年紀了。不過——”

蘇禾挑眉,有些好奇的看著路輕舟:“你是一個人住,還是想和人同居啊?”

她很了解路輕舟的脾氣,就是真的考慮搬家,也不會什麼都不和她說,這樣先斬後奏,還是頭一回。蘇禾有理由懷疑,這件事一開始應該不是路輕舟開的頭。

路輕舟夾菜的手一頓,抬頭看向蘇禾:“你怎麼會這麼想?”

蘇禾聳肩:“你就是上班也還要再過一年吧,要不是為了這個,你乾嘛這麼急匆匆的想搬走?”

蘇禾含笑:“就是上班也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現在就著急買房子,不是為了談戀愛?”

路輕舟輕咳了兩聲:“我和司崇住一起。”

“哦?”蘇禾愣了愣,她還以為路輕舟會和女朋友一起住,搞半天是司崇。

不過這樣也好。

蘇禾笑了笑:“挺好的,他的話我很放心。”

放心?

路輕舟微微蹙眉,被蘇禾的態度弄得更加迷惑。

“媽,我其實和司崇——”路輕舟頓了頓,半天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恩?”蘇禾眨了眨眼:“你和司崇怎麼了?”

路輕舟沉默半天:“沒事,我就隨口說說。”

“哦,”蘇禾輕笑,身後給路輕舟夾了塊排骨,曖/昧道:“記得要做好措施,你們年紀還小。”

路輕舟一口米飯差點全噴在桌子上,他一邊咳嗽一邊埋怨的看著蘇禾:“這種事你也要管?”

“當然要管啊,你們年輕人萬一——”蘇禾揮了揮手:“擦槍走火什麼的,我先給你提個醒,萬一造出個人可怎麼辦?”

路輕舟滿臉黑線,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蘇禾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你放心吧。”

他生不出來。

——

司崇腳上的石膏終於給拆了,又複建了兩周多的時間,現在工作已經回到正軌。路輕舟的實習也告一段落,現在回學校準備論文的事情。

司崇工作漸漸忙了起來,兩個人很少有機會能碰到一起,最多也就每天一個電話,幾條短信。

房子那邊已經差不多收拾好,這周末就可以搬過去住。

為了周末能有時間處理搬家的事情,司崇把通告全擠在周五之前,這兩天更是忙的連電話都打不了。

路輕舟照例在實驗室待了一天,下午出來一看手機,裡麵果然有好幾條司崇的短信。

全都是抱怨自己太忙,葉序看的太緊,想他想的想翹班。

身後有本專業的學弟跟上來,無意中瞥見路輕舟的屏幕,臉上不禁掛上曖/昧的笑容。

“學長和女朋友,關係挺好的?”

路輕舟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他垂眸看著微信上一連串的想你,淡淡的嗯了一聲,平靜道:“他比較粘人。”

學弟當即愣住。

他這個學長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從前閒來和學長學姐們聊天,路輕舟從來都不插話,這個頂著一張精致臉孔的男人好像天生就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

沒想到說到女朋友的時候竟然,這麼接地氣。

學弟咽了咽口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羨慕誰。

——

既然已經決定要搬到一起住,路輕舟這邊也要開始收拾東西。

學校的事情一處理完路輕舟就準備回家,結果剛走到校門口,目光就被一輛黑色的改裝機車吸引住。

機車主人長腿交疊,悠閒的靠在旁邊的牆上,見路輕舟走過來,那帽簷下的眼睛忍不住帶著笑意,安靜的看著對方朝自己走來。

“帥哥去哪兒?”司崇聲音輕挑:“要不要我送你?”

路輕舟伸手將司崇的帽子往下扣了幾分,遮住那雙含笑的眼睛。

“不是說最近通告很趕?還有時間跑出來?”路輕舟挑眉:“不好好賺錢拿什麼還我的債?”

“肉/償怎麼樣?”司崇笑笑:“我身體還行,還個三四十年應該沒有問題。”

路輕舟輕笑一聲,一貫清冷的眸子難得染上一點笑意:“你的腿好全了?這個時間就把機車騎出來,是覺得石膏還沒帶夠?”

司崇聳聳肩不以為意:“想給你個驚喜啊,咱們都多少天沒見了。”

司崇伸手摟住路輕舟的腰,下巴擱在對方額頭上輕輕歎了一口氣:“想死我了。”

身後傳來路人的說話聲,路輕舟掐著司崇的肩膀推開他,皺眉低聲提醒:“小心,旁邊有人。”

脖頸上傳來一陣重重的吐息,司崇有些不耐的直起腰:“要是早知道當歌手的代價是犧牲隨時擁抱你的機會,大概我當時會更願意當一個酒吧駐唱。”

“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路輕舟笑笑,伸手拍了拍司崇的肩膀算是安慰:“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給我打工吧。”

“不著急,”司崇拉住路輕舟的手,抬腿向校園裡走去:“今天有好戲,帶你去看看。”

——

路輕舟跟著司崇一路回到醫學院,他微微蹙眉看著前麵實驗樓的方向,不解道:“你帶我來這兒乾什麼?”││思││兔││網││

司崇含笑,並沒有多解釋:“你來了就知道了。”

三樓的大鐵門敞著,路輕舟和司崇一路暢通無阻的上了四樓,這個時間臨近黃昏,檔案室裡沒有開燈,昏暗一片,卻似乎有個人影在桌椅間移動。

司崇站教室門口站定,悠閒的扣了扣半掩著的檔案室大門,裡麵的黑影明顯一僵。

司崇輕笑一聲:“找什麼呢?”

路輕舟還沒明白司崇這是在乾什麼,隻見司崇伸手打開電燈開關,白熾燈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田希那張慘白的臉。

田希驚恐的瞪著兩個人,嘴唇微微顫唞,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明顯的緊張。

“問你呢!”司崇好整以暇靠在牆上,聲音慵懶,卻咄咄逼人:“在找什麼?”

田希張了張嘴,小聲道:“我,我白天在這兒丟了東西。”

“東西?”司崇輕笑:“你指的是三個月前門口原本兩盆後來莫名不見了一盆的富貴竹,還是來擦你自己的指紋?”

早在中午的時候司崇就已經到了學校,他沒急著聯係路輕舟,而是先去了學校行政樓,找到新聞部的辦公室,和值班部員說了想借實驗樓鑰匙的事情。

之前學生會長也已經打過招呼,司崇沒費什麼力氣就拿到了東西,又因為他現在算是半個明星,幾個人對他都很好奇。

東拉西扯聊了半天,被問道要鑰匙乾什麼的時候,司崇也沒避諱,大大方方的說了之前路輕舟的事情。

“既然搬了花盆要去砸人,搞不好彆的地方也會留下指紋證據,我想去看看,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司崇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田希人不在,但是這話必定也會傳到他耳朵裡,到時候自然不用司崇再做什麼,對方自己就會上鉤了。

果然,司崇站在行政樓不遠處,看見田希進去又出來,臉上明顯帶著慌亂的表情。

看他離開的方向,正好就是醫學院那邊。

司崇看著那人遠去的背景,勾唇一笑,慢悠悠的跟在他後麵,眼看著他進了實驗樓。

此時此刻,田希一臉慌亂的神情以及手上的橡膠手套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司崇冷下臉:“為什麼要砸他,你自己說吧。”

路輕舟這才明白過來:“你懷疑是他?”

“不是懷疑,”司崇看向田希:“除非你能解釋清楚為什麼帶著手套鬼鬼祟祟的在這裡,不然,我基本可以斷定,那盆花就是你故意推下去砸人的。”

“不是我!”田希揚聲:“我,我沒有。”

司崇懶得和他廢話,聳肩道:“解釋。”

“我,我——”

司崇挑眉,搖了搖手機:“非要我拿出那天的錄像你才肯說實話嗎?”

“我,我,”田希眨了眨眼,眼眶瞬間紅了一圈,他聲音顫唞:“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司崇哥,求求你,彆告訴彆人好不好?”

“我可以賠錢,你說多少都可以,但是求求你彆把這件事鬨大可以嗎?”田希哀求著:“那天我就是生氣路輕舟和你,正好那盆花放在走廊上,我一時氣不過就——”

田希轉頭看向路輕舟:“路醫生求求你,我不能被退學,我馬上就能拿到出國交換的名額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路輕舟眨了眨眼,到現在才緩過神來,理解了司崇這一通奇怪操作的用意。

“所以,那天砸我的人是你?”

田希怔了怔,訥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