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字,司崇沒什麼反應,一如既往不和台下互動,隻垂眸調整手裡的吉他。

燈光暗下去,吉他聲通過擴聲音響在音樂廳裡回蕩開。

這首歌的曲調很清新,如同山間流水,配合上司崇低沉帶有磁性的嗓音,雖然和司崇以往的風格大相徑庭,卻依舊好聽。

路輕舟手裡還抱著司崇的外套,看著舞台中間那個燈光下的少年,路輕舟輕輕摩挲起夾克的皮質表麵,低聲呢喃了一句。

“你家主人不騷的時候看著還挺純情的。”

“看哪兒呢?”

熟悉的男聲在音響放大無數倍之後穿進耳膜,路輕舟嚇得一激靈,猛地抬頭朝舞台看去,意料之中和司崇對上視線。

那個滿臉寫著純良的男人正噙著一抹惡劣的笑,眼睛亮亮的盯著他。

他們的位置很近,此時又正好是間奏部分,路輕舟冷著臉,毫不客氣的朝司崇豎起中指。

台上的男人先是一愣,隨即低頭輕笑一聲,那聲笑連帶著吸氣聲透過話筒音響傳出來,引得台下又是一陣尖叫聲,給原本舒緩平淡的曲調帶起一波氣氛的高/潮。

路輕舟冷著臉,在周圍火熱的氣氛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果然。

路輕舟心道,騷才是這家夥的本質。

——

一曲結束,司崇在歡呼聲中走下台,路輕舟也跟著站起來準備離開。

“你去哪兒?”後排的維生看見他,湊過來問道:“你不看啦?梁封還沒上呢!就今天選秀剛出道的那個。”

“不聽了,我還有事。”

路輕舟惦記著司崇的衣服還在他這兒,隻想趕緊送回去然後早點離開。

路輕舟拿著衣服穿過後台,隻見後麵化妝間的門大敞著,剛才那把表演用的吉他隨意的放在沙發上,卻沒有看見司崇的身影。

奇怪。

路輕舟微微蹙眉,攔住一個路過的學生:“你好,請問有看見司崇在哪兒嗎?”

“你說司學長,剛剛看見他沿往那邊走了。”學生指了個方向。

路輕舟道了聲謝,沿著走廊走到儘頭,這邊連著一片草地,再往前走就是音樂學院的教學樓區。

路輕舟還沒走到儘頭就聽見一陣喧鬨的說話聲,對話雙方明顯態度不是很好,路輕舟挑眉,沒有著急出去,而是停在門邊朝外麵看了一眼。

外麵一共三個人,司崇,那個吉他手,還有那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

西裝男率先發難,對著司崇不耐道:“你TM怎麼也在這兒?”

“相信我,如果可以,我也挺不想麵對你這張惡心的臉的。”司崇冷聲:“如果不是我剛好看見你朝紀含洋的臉揮拳頭的話。”

“你一個外人管這麼寬?”西裝男一臉暴躁:“我們之間的事跟你有屁關係?”

“外人?”司崇冷笑:“二人世界第三者插足才叫外人,你和紀含洋有過二人世界的時候嗎?明明存了當p友的心還非要說的跟戀愛似的,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西裝男氣的臉色漲紅,他不和司崇理論,反而看向司崇身邊的紀含洋。

“你故意的是吧,先是提分手然後再找姓司的給你撐腰,嫌棄我糾纏你不放了?”

路輕舟的角度看不到紀含洋的背影,隻見他低著頭,輕輕拽了拽司崇的胳膊:“你先回去,我跟他說。”

說完紀含洋就朝西裝男那邊走,卻被司崇反手拽住手腕拉倒自己身後。

“說什麼?讓你自己處理你分的掉?”司崇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半年提了十幾次,真當自己是在演狗血偶像劇?”

後麵幾個人的對話路輕舟就沒怎麼聽了,他微微挑眉,盯著司崇拉著紀含洋的那隻手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

路輕舟了然,難怪司崇不需要送票,感情要送的那位自己就有。

——

紀含洋好不容易哄走了司崇,又把徐恒送到校門口打發走,一個人身心俱疲的繞過綠化準備回音樂廳。

他遠遠的看見噴泉雕像邊站了個人,今天時間特殊,大部分學生都聚集在音樂廳那邊,這種一個人在教學樓這裡徘徊的反而引人注目。

紀含洋好奇多看了兩眼,卻意外發現這人的背影有些像路輕舟。

紀含洋一愣,不自覺的側頭看了看,真的是路輕舟。

那人身量偏瘦,腰背卻筆直挺拔,在簡單的襯衫黑褲下更顯得身形頎長,鬆柏一般透著一股乾淨冷冽的美感,讓人不由的覺得賞心悅目。

紀含洋心中感歎,不愧是青城大學學生自己票選出來的校草,即便一個背影,都好看的無可挑剔。

他不禁羨慕起路輕舟,原本就長得好不缺人追求,司崇那家夥看似難搞,其實早就對他動了心,在一起大概也是遲早的事。

紀含洋想起自己,自嘲的笑笑,卻引起了路輕舟的注意,路輕舟轉頭,衝紀含洋眨了眨眼:“你來了。”

紀含洋一愣,聽這意思,路輕舟是在等他?

路輕舟把手裡的夾克遞給他:“這是司崇的,麻煩你交給他。”

紀含洋清楚這兩人最近怎麼回事,自然不願意插手,就笑著婉拒:“你自己給他唄!”

“不用了,還是你去給比較合適。”

路輕舟把衣服塞進紀含洋懷裡,忍不住偏頭仔細端詳起對方的那張臉,紀含洋雖然五官不像司崇那樣帥的張揚,但好在清秀端正,和司崇站在一起也不突兀。

挺好的。

可惜看錯了人。

路輕舟想起西裝男那張因為生氣有些猙獰的麵孔,心裡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近水樓台的帥哥不泡非要舍近求遠,還偏偏看上是這種花花公子。

“怎,怎麼了?”紀含洋看著路輕舟眼中明顯憐憫的表情,不禁有點發毛:“我的臉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挺好的。”路輕舟笑笑,隨即抿了抿唇,委婉的提了一句:“就是眼神不太好。”

紀含洋:“……”

“就……”路輕舟同情的看了一眼紀含洋:“辛苦了,加油吧。”

又要應付渣男還要應付司崇,這罪真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路輕舟安慰似的拍了拍紀含洋的肩膀:“你值得一個happy ending。”

紀含洋:???

是他的問題嗎?為什麼總感覺路輕舟像是在嘲諷他?

“我先回去了,衣服,麻煩你幫我帶到。”

紀含洋想再說點什麼,奈何路輕舟已經走遠。

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紀含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隻能拿著衣服硬著頭皮去找司崇。

——

音樂廳後台某間沒人的道具室裡,司崇正靠在牆角閉目養神,突然一個黑色的東西從天而降蒙住他的臉。

司崇猛地扯下來一看,是他的黑色皮質夾克,再仰頭,紀含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邊,正低頭打量著他。

“怎麼在你這兒?”

“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路輕舟,他讓我送來給你。”紀含洋在司崇身邊席地而坐。

司崇略微不滿的瞥了他一眼:“好歹也和徐恒糾纏兩年了,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嗎?”

“你當我願意摻和你倆之間的事兒?”紀含洋翻了個白眼:“你家小心頭肉硬塞給我的,我有什麼辦法?”

紀含洋冷哼了一聲:“還被內涵說我眼神不好,我上哪兒說理去?”

司崇一臉理所當然:“他說的沒錯啊。”

紀含洋:“……”

紀含洋瞪了一眼司崇:“你跟路輕舟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嘴都是一樣的毒,你倆趕緊在一起吧,彆霍霍彆人了。”

司崇無所謂的笑笑:“那借你吉言。”

第13章 我覺得紀含洋說得對……

路輕舟出音樂學院還沒一會兒,就聽見口袋裡響起電話聲。

他拿起來一看,是司崇。

對麵明顯沒把自己當外人,開口就是一句:“在哪兒?”

“在明思橋這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快到東門了,跑這麼遠?”司崇沉%e5%90%9f一聲:“原地等我十五分鐘,我馬上到。”

路輕舟想起剛才的修羅場,不解道:“你現在來找我?”

現在不正是安慰小男朋友受傷的心靈順帶培養培養感情的黃金時間嗎?虧得路輕舟特地把外套給了那個吉他手。

“不找你,”司崇輕笑:“我去東門吃飯。”

不等路輕舟回答,對麵已經匆匆掛斷。

路輕舟無奈的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抬頭對麵前的孟斕道:“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情,讓你白跑一趟。”

——

半小時後。

路輕舟原本站在橋邊看風景,突然身後兩隻大手搭在橋欄上,正好把路輕舟整個籠罩在懷裡。

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原來大名鼎鼎的學霸兼校草也會對人豎中指?”

路輕舟轉頭,意料之中看見那對深灰色的眸子,他麵色平淡的看著司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司崇微微挑眉:“你這是打算裝傻蒙混過關嗎?”

“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承認?”路輕舟抓住司崇放在橋欄上的那隻手輕輕拉開。

掌心一陣刺痛激得司崇微微蹙眉,隻見路輕舟不動聲色的衝他使了個眼色,司崇側頭,才發現自己身側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那距離太近,司崇一激靈,條件反射的握緊拳頭就要朝那人臉上揮去,幸好被路輕舟掐著手腕按下來。

司崇心裡直呼好險,他是真的一點都沒察覺這人什麼時候靠過來的。

司崇低頭看了一眼路輕舟:“你朋友?”

“這是我爸的秘書,孟斕。”路輕舟指了指司崇:“這是我大學同學,司崇。”

孟斕沒什麼表情的伸出手:“你好。”

“你好。”

這家夥的手冷的仿佛沒有溫度,司崇微微蹙眉,一個沒忍住,低頭撇了一眼地上。

有影子,不是鬼。

手腕又被人掐了一下,司崇猛地挺直腰背,一側頭就對上路輕舟的瞪視。路輕舟收回視線轉向孟斕:“那我先走了,我爸那邊,麻煩你幫我說一下。”

“好的。”

孟斕微微欠身,如同機器人一般麵無表情的離開。

司崇看著那人的背影,低頭看向路輕舟:“你們家人都是這樣嗎?”

“怎麼樣?”

“不苟言笑。”

司崇想起其實不久之前路輕舟也是這樣,滿臉的生人勿進,也就最近才生動一些。

司崇不解道:“你們家麵部肌肉用多了是要征稅嗎?”

“這是家訓,要時刻保持冷靜克製。”路輕舟微微垂眸,明顯並不想多說。

家訓。

都1202年了司崇沒想到自己還能聽見這樣一個頗有年代感的詞彙,他有些意外的打量起路輕舟的側臉,看來這位校草的家境,真的很不一般。

司崇聳聳肩,無所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