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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路輕舟低著頭擦著眼角,如同賭氣一般:“你沒什麼耐心,會生氣。”

司崇嘖了一聲,明明理智告訴他這人有可能是在裝,他還是沒由來的心裡一陣煩躁。

“跟我走。”

“不要!”路輕舟固執的後退,執拗的不肯邁步。

下一秒,路輕舟的手腕就被強硬的摁在了玻璃上。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司崇陰沉著臉,眸色深沉:“或者你更想被我抱著出去?”

路輕舟沒有司崇高,這麼近的距離不得不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臉,老實說這是司崇第一次真實的體會到長得高的好處。

至少,這個角度路輕舟的臉,除了他大概也沒幾個人能看見。

就在他的注視中,路輕舟抿著唇,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順著下巴低落在地上。

司崇的腦袋嗡的一響,大腦一片空白,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路輕舟咬著唇不說話,靜的過分的教室裡,甚至能聽見他微微的抽泣聲。

那一刻路輕舟的表情,不僅把司崇的心給揉軟了,甚至都快要揉碎了。

他卸下抓著路輕舟手腕的力道,卻沒有真的鬆開手,司崇眉頭緊鎖,一臉糾結的盯著路輕舟的淚眼,過了好半晌,才緩緩道:“我錯了,對不起。”

扒著門框偷看的紀含洋都驚呆了。

對不起?

他沒聽錯吧,這是司崇會說的話?

路輕舟揉著眼睛偏過頭,明顯的不想理他。

司崇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找個沒人的地方,你也不想被彆人看見哭吧。”

路輕舟低著頭沒說話,過了不知道多久,才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司崇放下心,幾乎是小心翼翼的牽起路輕舟的手,帶著他走出階梯教室。

紀含洋站在門口,目送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一邊搖頭一邊嘖嘖感歎。

司崇這小子也算是找到能製得住他的人了。

紀含洋聳聳肩,伸手關上教室的門準備離開,卻無意中低頭瞥見教室門口的垃圾桶裡一抹顯眼的綠色。

是一片半個手掌大小的芥末包。

紀含洋不禁疑惑,這是誰在教室裡偷吃外賣了?

——

路輕舟一路被領著出了校園,路輕舟看著漸行漸遠的學校大門,終於拉了拉司崇的手:“你要帶我去哪兒?”

司崇沒什麼表情:“拉去菜市場賣掉。”

路輕舟還沒察覺到司崇的異樣,直到被領著走近附近小區中的一間小彆墅,他才後知後覺。

“這是你家?”

“恩,”司崇關上門,將半濕的外套脫下來隨意的扔在沙發上,接著朝路輕舟揚了揚下巴:“坐。”

這種充斥著陌生男人氣氛的封閉空間讓路輕舟感覺有些不舒服,他局促的站在玄關上,猶豫了半晌轉身擰開大門:“我還是不打擾了。”

下一秒,剛剛被打開一條縫的門就被大力按了回去,路輕舟看著自己臉側的那隻手臂,心下有些不安的扭頭:“你想——”

司崇居高臨下,衝他暖暖一笑:“來都來了,你覺得呢?”

“司崇你——”

路輕舟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崇攔腰扛起來,他瞬間慌了神,抓著司崇腰上的T恤罵道:“放我下來!”

奈何對方根本沒打算理他。

掙紮中司崇已經跨上二樓,伸手推開臥室的門,將路輕舟扔在床上。

路輕舟被摔的眼冒金星,狼狽的撐著床墊要坐起來,此時司崇已經欺身上前,將路輕舟的兩隻手牢牢的摁住。

那對深灰色如同野獸一般的眸子近在咫尺,司崇勾唇:“你哭的樣子挺勾人的,再哭兩下讓我看看。”

路輕舟攥緊床單,怒瞪著司崇:“變態!”

“恩,這次終於不是藏著罵了。”司崇滿意的笑笑,緩緩湊近。

路輕舟聽見對方有些重的呼吸聲,他咬緊牙關,難受的閉上眼睛。眼角有被輕輕吮%e5%90%bb的觸?感,路輕舟的心臟突突直跳。

下一秒,耳垂上傳來一陣刺痛,司崇的聲音貼著耳廓。

“裝哭裝的挺像的。”

第9章 你甚至連一張票都不願意給……

路輕舟一怔,隻見司崇蹙眉%e8%88%94著唇角,咂摸了半天才抬眸看向他。

“芥末?”

一點沒錯。

司崇輕笑一聲撤開身體,雙手向後撐著床墊,和路輕舟麵對麵坐著。他臉上帶笑,剛剛的侵略感和攻擊性瞬間蕩然無存,司崇意味深長道:“你挺舍得自己的。”

緊張的氣氛消失,路輕舟也放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正在被套的司崇點點頭表示同意,翻身下床:“想喝點什麼?”

“隨意。”

司崇倒了杯溫水遞給他,順便從浴室擰了一塊半濕的毛巾遞給他。

“乾嘛?”

“擦擦,”司崇指了指自己眼角的位置:“你眼角還有辣味,小心感染。”

路輕舟這次反應過來,小聲道了聲謝。

司崇看著他接過毛巾,隨即打開床邊的衣櫃,從裡麵拿出一身乾淨的衣服扔在床上,接著雙手握住衣服的下擺,將那件已經濕透的T恤脫下來扔在一邊。

路輕舟微微側頭,有些怔愣的看著這副年輕的軀體,他倒不是驚訝於對方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而是——

路輕舟上下打量起司崇的腰背,麥色的皮膚乾淨緊實,竟然連一個疤痕都沒有。

路輕舟還以為至少能看見一個花裡胡哨的紋身,左青龍右白虎什麼的。

司崇換好衣服,一扭頭就看見路輕舟如X光一般的眼神掃過自己的上半身,他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輕笑一聲:“你該不會是在找紋身吧?”

路輕舟仰頭,一臉好奇道:“沒有嗎?”

“紋身不是搖滾少年的標配,至少我目前沒有這個打算。”

“哦。”

司崇眯了眯眼,唇角輕勾:“你看上去好像有點失望?”

“還行吧,”路輕舟微微偏頭:“就是感覺你似乎沒有看上去那麼野。”

“跟你比的話那確實不如,”司崇坐在床邊,意味深長到:“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往自己眼珠子上擠芥末的。”

“你也不差啊,”路輕舟歪頭:“剛剛那個著急的樣子,我差一點就真信了。”

“那不是演的,”司崇聳肩:“我是真的以為你哭了。

這句話司崇說的漫不儘心,卻讓路輕舟一愣。

剛才司崇眉頭緊鎖,糾結又懊悔的模樣猶在眼前,再加上那句對不起——

路輕舟抿了抿唇,不覺有點心虛。

“那——你之前乾嘛去了?找到我之前。”

路輕舟也不知道該說啥,隻想隨便聊點什麼趕緊跳過這個話題。

司崇笑了:“你都說了是找到你之前,那當然是在找你啊。”

所以這是為了找他才被雨淋?

路輕舟心一沉,頓時愧疚感更甚。

他垂眸看著身下糾結淩亂的床單,猶豫著要不要和對方道個歉,而此刻路輕舟不知道的是,這樣的表情印在司崇的眼睛裡,又是另一番風景。

“內疚?其實你用不著這麼想,我也沒吃虧。”司崇撐著下巴看著他,含笑指了指路輕舟的眼睛:“芥末味兒路輕舟,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機會吃到的。”

路輕舟眨眨眼,才反應過來司崇指的是剛剛%e5%90%bb他眼尾的事情。

緊張之下路輕舟其實沒有多少感覺,再者司崇%e5%90%bb得也很輕,並沒有給路輕舟造成多少不適感。

路輕舟拿著毛巾有一搭沒一搭的擦著眼尾,老實說,這種程度的接觸,他其實並不是很介意。

司崇從衣櫃的最裡麵翻出一套白色的運動裝遞給路輕舟:“要換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剛剛過來的時候兩個人沒打傘,路輕舟的衣服也已經半濕。

“謝謝。”路輕舟拿著衣服從床上下來,徑直走近浴室。

司崇給的運動服是半新的,路輕舟翻了半天沒看見吊牌,而且明顯不是司崇的尺碼,反而更接近路輕舟的身材。

路輕舟換好衣服出來,司崇正雙腿盤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手裡抱著吉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

這裡臥室的一角被弄成了一整片的落地窗,站在兩片玻璃的夾角,正好能看見不遠處公園裡波光粼粼的湖麵。

路輕舟注意到司崇腿邊還放著紙筆,上麵琳琳散散的記著一些音符。

“你會寫歌?”

路輕舟蹲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曲譜。

司崇點點頭:“樂隊的歌都是我寫的。”

路輕舟眨眨眼,難怪司崇那天會問他對歌的感受。

司崇聲音條件不差,又能創作,路輕舟有些好奇:“那你為什麼不自己主唱?”

“我可以唱,但是沈一彈不了貝斯。”司崇聳肩:“所以他主唱,我負責貝斯。”

“你也能彈吉他?”

司崇聳肩:“如果我能切片成四個,大概能自己組個樂隊。”

也就是說自己全能唄!

路輕舟垂眸輕笑一聲,正要站起來的時候,手腕被對方抓住。

“坐。”

這種盤腿的坐姿和路輕舟多年受到的教育觀念完全背道而馳,路輕舟僵硬著沒有動,猶豫半天後才尷尬道:“我……看看就行。”

司崇沒理會他,手上稍稍用力一拉,路輕舟就順勢跌在地毯上,甚至一隻手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扶上司崇的大腿。

就在路輕舟懷疑對方是故意為之的時候,那把帶著司崇身上溫度的吉他就被放進了路輕舟的懷裡。

懷裡頗有分量的樂器讓路輕舟下意識的沒敢動,他歪頭疑惑的撇了一眼司崇。

什麼意思?

司崇手肘抵著膝蓋看他:“試試看。”

“我不會彈吉他。”

“巧了,我一出生手裡就抱著把吉他,還當場給我媽彈了一首一閃一閃亮晶晶。”

路輕舟:“……你嘲諷彆人的時候真的挺欠揍的。”

“還成吧,至少目前還沒被揍過。”司崇無所謂的笑笑:“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基本姿勢你應該會。”

路輕舟抱著吉他,學著司崇的樣子,把兩隻手放在弦上。

“這樣?”

司崇讚許的點點頭:“隨便撥幾下試試。”

路輕舟照做了,他手指瘦且長,放在琴弦上毫不意外的好看,吉他在樂器裡算是比較好入門的,就算沒有正經學過,彈出來的聲音也不會太陰間。

“不要用指甲,用指腹去撥弦。”司崇靠過來,半個身子籠在路輕舟身後,耐心的幫他調整好手指的位置,又領著路輕舟,一個一個撥響七個音節。

路輕舟垂眸輕笑一聲,隨即拿回主動權,就這司崇握著他手動作,隨手彈了幾個音節。

司崇挑眉:“一閃一閃亮晶晶?”

路輕舟點頭,側眸笑著陰陽怪氣道:“感謝你媽沒有嚇得當場把你捂死。”

司崇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