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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香客之一。

“我生了老大之後,還沒來得及揚眉吐氣,那些賤蹄子又懷了。”說到這裡,賈史氏麵色扭曲了一下,“我隻不過乾了些眼下當家主母都會乾的事情,又有什麼錯?到後來,老大那個孽障被那老虔婆寵壞了,完全不成器;老二,我本來給予厚望,甚至還自欺欺人,豈料一次次的落榜。最後我又朝警幻仙子許願,想要一個成器的子孫。警幻仙子當夜就托夢與我,說有一個神仙曆劫下凡,正好可以投身我賈家。”

“後來的事情,你們不都知曉了嘛。”賈史氏說完,視線直勾勾的看著被捕快粗魯拖拉到一旁角落,還堵嘴嘴巴的賈寶玉,眼裡寫滿了濃濃的失望。

“是嗎?”賈珍有些不信,“我性情大變,賈家顯靈,你難道就沒有因為此事請示過警幻?你難道會甘心賈家爵位被奪?甚至你沒許願過賈元春一舉得男,讓你有個依靠?”

賈珍一連串的發問,尤其是最後一問話音落下,審訊室內當即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對峙緊張之氣。

瞧著賈珍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賈史氏徹底瘋狂了,麵色扭曲,帶著猙獰之色,死死的抬眸剮向賈珍,怒喝著:“我就是許願了又如何?更彆提此事是警幻仙子自己托夢來告訴我的,隻要等皇子出生,那就可以改朝換代!”

“放肆!”坐在審訊台上的三人齊齊色變,一同拿起了手中驚堂木怒喝。屏幕後的當今臉黑成鍋底。難怪呢!他就封妃的時候寵幸過一回,賈元春就懷了。這命中率,連累他都被喝了一段事件各種“加料”的湯湯水水。

賈珍瞧著三當官怒懟賈史氏,無視耳邊的種種聲音,麵色帶著一份凝重。這個紅樓不管怎麼補全的,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能夠從《紅樓夢》中順藤摸瓜。比如說,紅學大多認為探春是被南安老太妃收做了乾孫女,代替她自己的親孫女和親。之所以會和親,是因為南安郡王打了敗仗。這一敗仗還是海戰。

一提起海戰,他腦子裡還是不由自主冒出“閉關鎖國”一詞。可是這個時代,大周雖然有些天、朝上國的觀念,但是並沒有閉關鎖國,海外貿易事業發展的還挺紅紅火火的。可饒是再紅火,也暴露出很嚴重的問題,中央對海事失去掌控。

最為鐵證的案例,賈赦這種敗家子十幾年前就手握遂、火□□了,可是朝廷對此卻沒有任何的了解。

再聯想原著中王熙鳳的炫家室底蘊【那時我爺爺單管各國進貢朝賀的事,凡有的外國人來,都是我們家養活。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是我們家的。】就非常耐人尋味,不得不做些閱讀理解,發散思維一下了。

包勉再審訊賈史氏的途中,視線掃了眼賈珍,見人麵色肅穆,若有所思的模樣,視線不著痕跡的朝屏風所在處掃了一眼,包勉想了想,打算等私下詢問過後,再行稟告。眼下這現狀,也不適合賈珍再過發表些言亂。

畢竟,哪怕賈珍跟賈史氏都已經算脫離五服了,可一旦牽扯到謀朝串位的事情,還是誅九族的。這種連坐,並不看平日關係如何,隻看血脈。

審了又審,確定賈史氏隻不過是有野心,憑借的也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托夢而已,左泉命人把賈史氏和賈寶玉押下,而後小心翼翼撤掉了屏風,朝當今請安。

“一個瘋女人的話語,朕還不至於放在心上。”當今咬牙切齒著,打算回去就抱著竹熊揉揉,然後把自己出嫁的小棉襖都招回來。

兒子個個是賠錢貨!!

“回皇上的話,末將有個大膽的揣測,末將鬥膽,請您耐心聽完了,一塊兒再發火?”

其他三個朝臣不可置信的看向賈珍。這賈珍會不會說話啊?火上澆油哦!

瞧著賈珍跪地,筆直筆直的,眼裡眸光也是鄭重無比,像真有什麼十萬火急的要緊事,當今喝了口茶,將茶盞朝人一砸。

望著賈珍伸手敏捷,抬手就接過,當今嘴角抽抽,“你且說著,若是口出狂言,朕……”

當今喘口氣,冷笑一聲,“朕給你賜一百個宮女,必須生十個孩子出來。”有膽在他麵前陳情身為獨生子所獲得的安全感!

賈珍:“…………”

包勉視線不受控製的掃了眼賈珍。他是親耳聽聞賈珍自訴成為斷袖的事情。這種斷袖,似乎是從心底裡產生的,對女子有所恐懼了。這種現象廣南那邊也出現過,基本上都是承受方,當今也明明知曉這事,反到以此為懲罰,恐怕是喜歡賈珍的。

不然,怎麼會這麼縱容著呢?

提前威脅警告,不就是讓賈珍好好說話嗎?

第130章 懟癩頭和尚

不過看賈珍這模樣, 恐怕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會讓帝王滔天震怒吧。

包勉感覺自己心理七上八下的, 忍不住呼吸都放緩了起來, 唯恐呼吸聲太大,阻擾了即將傳入耳畔的話語。

豎著耳朵, 包勉全神貫注著去聽賈珍的話語。

賈珍說話也直白無比, 完全不考慮什麼說話的藝術,直接來了一句驚顫全場的話語:“皇上,末將懷疑警幻真有改朝換代之野心。”

當今麵無表情點點頭, “雙玉派的事情朕沒忘。”

—這件事,是戴權在他徒弟餘遲提供的消息下,順藤摸瓜發現的一些線索,還牽扯到前朝餘孽。他把包勉派任江南總督, 除卻鏟除忠順一派在江南的勢力外,便是追查此事。

聽到“雙玉派”一詞,賈珍感覺自己猜測的事情佐證的實例是愈發多了, 於是沉聲稟告道:“末將懷疑,那警幻背後策劃,蠶食本朝實力,會從海事開始,也會從海事徹底爆發出來。末將有此懷疑, 原因有四, 第一, 就從我賈家自身說起。金陵是六朝古都, 按著那些神棍說法, 好風水。而且瀕江臨海,水利便捷。掌控了金陵,在某種程度上能控製住江南一半實力。而恰恰,金陵有所謂的四大家族還有甄家。先前我有所困惑,賈家自打老太爺開府之後,除卻送喪,後嗣子孫完全沒有回去過,彆說賈蓉他們這一輩了,便連我連金陵的土話也不會說了。哪怕是利益勾結一起,互幫互助形成小團體,可也該叫做京城四大家族。再說了,我賈家已經有“四王八公”這種備有麵子又祖上交情不錯的小團體,為什麼還要在金陵造出一個來?這不是等著帝王忌憚?”

帝王對此不想說話,捏了捏手中的杯子。

賈珍秉承“無聲就是默許”的原則,無視著朝他望過來的詭異眼神,繼續闡述自己的觀念:“不是我看不起商賈,可現如今社會正常觀念裡,公侯之家跟商賈還是門第差距很大的。朋友圈,最起碼的還要同檔次的。”

“像王子騰他爹那叫什麼來著,十幾年前王家還處於蒸蒸日上階段吧,會把女兒嫁入薛家,這不是一兩句遵守諾言能夠說的。”賈珍理直氣壯著,“我可不信王子騰他爹是個重諾的君子。不信您等會召喚賈璉來問問,這小夫婦兩吵架,王熙鳳都能開口就道把我家的地縫子掃一掃,就夠你們一輩子過的呢。據說我之前還派蓉兒朝王熙鳳借過不少稀罕的珍品,尤其是舶來品。”

聽到“舶來品”一詞,包勉和左泉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感覺要遭!賈珍不知曉,但是他們卻清清楚楚,當今把鴻臚寺上下都清查了一遍,沿海的市舶司也進行了整頓。最初的起因自然是手、槍了。這種沒道理賈赦紈絝早握手中,那些蠻夷的使臣們見此瑟瑟發抖,知曉其威力,就他們這些天、朝上國朝臣不曉。

完完全全的奇恥大辱!

前幾任掌管此事的大臣也都被調查了,不過還沒查到王子騰他爹王青雲,王子騰參與叛亂,先被徹查了。從王府抄家抄出來的東西,也真合了那一句護官符“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請來金陵王。”有不少器物,連宮中都未有,是被沒下來的朝貢之物。◎思◎兔◎在◎線◎閱◎讀◎

當今也想到了順藤摸瓜清查出來的一連串欺上瞞下事件,麵色忍不住黑了黑。這件事,他不氣被轉手亦或是唯一性的貢品,畢竟他打小基本跟貢品有關的都是用二三手的東西—他父皇挑過之後賜下的;他父皇賜給母後,母後再賜給他的;還有他小時候,那時還處於兄友弟恭的歲月,太子哥從父皇手裡得到後,也會轉贈。故而,對他來說,東西的實用性大於得來的渠道。

當然,為皇之後,朝貢的“貢”一詞在他心理超越了實用性。畢竟,這事牽涉到國與國的邦交問題(哪怕他心理也會暗搓搓鄙夷某些彈丸之地,可大小人家還是個國。那就得有基本的禮儀風範),而不是他個人帝王享受問題。

可一幫蠢蠹竟敢在此做文章,焉能叫他不雷霆大怒?!重則,都能打起來,生靈塗炭!

賈珍話語停頓見也發現了當今忽然漆黑起來的臉。雖然不知道人聯想到了什麼事情,但他話語都說開了,哪有按暫停鍵的道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第二便是聯結一片的後院關係網了。警幻的切入點牢牢抓住了當家主母們的心思,要兒子,想要消滅後院的鶯鶯燕燕,消滅不了,那也不能讓他們有個子嗣刮分了自己孩子的利益。”賈珍緩緩補充:“尤其這點,防不勝防。”按著原著設定,警幻沒準是個月老。

賈珍剛落,屋內便傳來“哢嚓”一聲,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當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當即匍匐在地,齊聲:“皇上息怒,還望皇上保重龍體。”

“防不勝防,連朕都中招了。”當今麵色沉沉,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現如今,哪怕他再理智,看著人,總覺得人像魚刺卡在喉嚨裡,難受。

將碎茶片扔在了地上,當今掃了眼賈珍,“你且起來,還有什麼猜測等會。現在你們先去審那癩頭和尚。給朕狠狠的虐,讓朕消消火。”讓他知曉,哪怕真有些邪祟,也是可以被消滅的!

聽著皇帝如此直白的話語,包勉等人也顧不得其他,忙不迭應下。急急起身去準備,包勉眼見賈珍還跪著不肯起來,眼神掃了一眼。

賈珍看著包勉望過來的視線,差點喜極而泣,也不顧的自己麵子不麵子問題,悄聲開口:“腿有點麻。”他跪時間太久了,起來是沒問題,但是他再怎麼招也是重傷再身的。哪怕從外表看著修複好了,能走。但內裡的傷還是處於複原階段。他怕自己太用力起身,萬一繃斷了那斷截除的傷,造成二次傷害,就慘了。

這個時代,莫說異能修複了,就是開膛破肚,做手術的條件都沒有。

包勉:“……”

坐在上首的當今:“…………”跌臉啊,他都開始宣“武曲星”了,賈珍一夜好轉也表現出很神,豈料……那話怎麼說來著,帥不過一炷香!

當今麵無表情的,跟隨而來的李田也不敢去攙扶。

見狀,包勉眉頭擰了擰,緩緩深呼吸一口氣,自己靠近了賈珍。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