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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施法一般, 這原本寂靜無風的公堂內,猛地空%e7%a9%b4來風, 呼呼作響,呼號不斷。風刮在人臉上, 搖搖晃晃都站不住腳。

眼見賈珍當著他們的麵還敢使用妖法, 原本就在蓄力做法的癩頭和尚當即猛追賈珍的身形而去。這些凡人看不真切, 他可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賈珍早已借著這股妖風, 順勢跑走了。

跛足道人落後了一步, 看著被賈珍這個妖孽忽然做法導致趔趄在地的雙皇, 帶著一份自豪:“兩位聖人,待我等將賈珍這個妖孽緝拿,屆時便會知曉貧道所言非虛。”

說完,跛足道人緩緩一甩拂塵,擺出了自以為仙氣飄飄的架勢,念著道號,緩緩身形飄在半空離開。

雙皇:“…………”

不提順天府府衙內現如今眾人是何種心思,這邊高手過招本就講究個快準狠。更彆提如今一方帶著玄而又玄的風係異能,一方又是自詡修煉的世外高人。雙雙眨眼間便到了人煙稀少的郊區,展開了對決。

賈珍一開始為了避免在繁華鬨市區打起來,傷及無辜性命,使出了八成異能隻守不攻。眼見現如今都沒人了,也就毫無顧忌了。

他還真的挺好奇這古代修仙的有多少能耐。

癩頭和尚一見賈珍停下`身形,當即在半空中便將自己手中的佛珠朝人砸過去,邊身形跳下來,運功與手掌,對準賈珍%e8%83%b8膛而去。

麵對迎麵而來的殺氣,那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五毛特效”,賈珍嘴角勾了勾,眼眸滿是亢奮。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又置身在末日,危機無處不在。這種時時刻刻危險的生活,讓他害怕卻又讓他無比安心。

呆在和平安逸的紅樓裡,隻會用腦過度死亡。

而在末日,實力就是鐵規矩。

手愈發捏緊了一分,賈珍飛速轉動抽取周遭的空氣,凝聚出匕首樣式的風刃,直接將泛著金芒的佛珠斬斷在地。

一顆顆佛珠隨著斷了的繩,落地發出“咚咚咚”的巨大聲響。原本還算平坦的地麵當即坑坑窪窪,激得塵土漫天飛舞。若是尋常人,沒準還會因為視線有所受損,行動緩慢一分。可對於癩頭和尚來說,眼睜睜的看著伴隨自己大半輩子的法器被賈珍輕而易舉的斬斷,渾身透著淩冽的殺氣,出掌的速度又快的幾分,招招對準賈珍的命門而去。

而且,癩頭和尚眼角帶著一分猩紅的笑意。他感受到了道友的氣息。

此刻,賈珍正專心致誌應對著癩頭和尚。他在紅樓雖然學過些其他拳法,但是他真正的實戰經驗,揉入骨子裡,一應戰最先反應出來的還是末日那些招式。眼前有什麼剁什麼,最後爆頭。

堪堪避開癩頭和尚的一掌,賈珍看著又一掌而來,這還真帶著幾分玄幻,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大,沒一會都跟他人身形差不多大了,對準他而來像是泰山壓頂一般。見狀,賈珍麵上帶著肅穆之色,愈發抽[dòng]了周遭的氣流,抬手的同時,不由鼻翼動了動。不由得眉頭一擰,賈珍抬手對準癩頭和尚掌心的紋路就是一風刃刺進去。

眼見小小的一個妖孽竟然傷到了修煉多年的癩頭和尚,趕來的跛足道人旋即揮起拂塵朝著賈珍的後背狠狠一劈。有道是手拿拂塵不是凡人,這拂塵綜合刀、劍、鞭等武器的特性,能夠隨著人的使用,變化出無窮的威懾來。跛足道人原本就在旁邊暗自尋找偷襲機會,又見著自己的同門師兄遭到攻擊,這一劈便帶著十成十的功力,隨後斜倪賈珍,看著的人的視線恍若在看案板上的青蔥豆腐一般,帶著分高傲冷意與篤定。

感受到後背襲來強大的殺意,賈珍飛快身形一閃,用儘全身的力氣,將風刃在癩頭和尚的手掌心一攪動,抬起人的手掌去抗下跛足道人的來襲。

一刹那,癩頭和尚一聲“啊”當即震響了四方,驚得鳥獸飛蟲儘退散。

賈珍冷哼一聲,抬手擦了擦鼻。風係異能兩大特性,鼻子好,耳朵好。尤其是在他使用的時候,周圍這空氣都被他抽取借用了。這草木氣息混紮著臭氣,他聞不到都對不起那些年死去的喪屍。

念頭一閃而過,賈珍又毫不猶豫的趁勝追擊。

與此同時,跛足道人見此,卻是怒意更盛一分,叫囂:“賈珍,拿命來!”癩頭和尚也是怒不可遏,急急忙忙念動佛偈來攻擊。

頃刻間,原本還算寂靜的樹林當即金戈之音,風雲變化。快馬加鞭而來的一行不由勒馬停足,遙遙看著遠處那震耳欲聾,似乎地動山搖的異響,不由得麵色帶著分凝重之色,有些小心翼翼看了眼被他們護在最中間的當今。

“皇上,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請恕微臣鬥膽,您還是莫要再前行了。”包勉也知曉眾人停馬觀察,也是人之常情。但他此刻卻無法安心,賈珍身上的謎團不解開,他的徒弟怎麼辦?

而且賈珍這人……

一想到賈珍先前還顧念著圍觀湊熱鬨的老百姓,包勉不由的手抓緊了韁繩,越出幾步,率先對著當今道:“微臣願意毛遂自薦,前去打探。”

這賈珍就算是妖,也是好妖!

那麼他還是會負責的。

當今眉頭緊鎖著,眸光看向那騰起在半空中的塵土,間或還冒出幾道異樣的光彩來,冷聲開口:“包卿,你一個文人去湊什麼熱鬨!來人,傳特甲營,帶槍!”

賈珍這個妖孽,一開始就沒想單打獨鬥。選擇東郊,是因為這地還靠他秘密部隊訓練場。而且抬手比劃的手勢就是槍、支的意思。雖然自打萬壽節過後,遂、火□□出現在他們眼前。可是這槍要漂洋過海的購買。而且眼下,槍、支雖然已經通過海商買到了二十把,但如今還還在福建。在京城的唯二兩把,一把他給宋雪慈防身了。這宋卿倒是用的不錯,一槍崩死了個羅刹遠征將軍。可是剩下的一把,已經被神機營拆得四分五裂的。有些工藝,這扳機轉輪之類的,他聽過稟告,工匠尚還處於研究之中。

不過,到底眨眼間也近一年時間了,神機營還是有用的,研究出一個仿照版本的。功能沒遂火手、槍好,上彈藥的步驟麻煩了點。研究的途中,順手還造了水、槍玩器。

他看在賈珍對槍支也算有些功績的份上,從那群熊孩子手中繳獲的水、槍中拿了一把送人玩。

豈料啊,這賈珍就盯上他這身家了。

但誰叫他是皇帝呢!光賈珍在衙門裡說的那番話就挺正常人的,非但是個人樣,而且道德水平還挺優秀。

所以啊,他這個皇帝心%e8%83%b8寬闊,也能納萬千奇葩朝臣。想想要是有個妖怪在他手底下為臣,也是蠻刺激的!

雖然念頭萬千閃現腦海,但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當今扭頭吩咐禦林軍統領幾句,讓人順帶準備點降妖除魔必備的黑狗血之類的東西,豈料一抬頭就見自家文臣跟隨著前去打探的哨兵後麵,噠噠跑了!

當今試圖跟自家統領講道理:“包卿手無縛雞之力,朕好歹還是自幼練武的。讓朕呆這,離現場就一裡多路,朕會抱憾終身的。這種場麵,千古難得一見啊。”

“皇上,”禦林軍統領想哭,“您千金之軀,親自前來已是冒險了。末將鬥膽,著實不可再進一步啊。”

當今沉默半晌,麵無表情道:“那你命人把包卿截回來。”皇帝還是能任性的,不能他一個人隔著山頭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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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支不知算不算靠譜的救援隊伍前來之際,賈珍與僧道的決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相比異能有限的使用,且還是一對二,賈珍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處於下風。僧道兩人雖然不知賈珍的異能是何物,但是也敏[gǎn]察覺到了這一點,運功起來,倒是跟人玩起了拖延戰術,兩人一左一右互相纏繞著賈珍,想要讓人“功法”消失殆儘。

“道友,這個妖孽恐怕馬上就不行了。”跛足道人還頗為遊刃有餘的將拂塵一卷,從他褂子裡卷出風月寶鑒,飛向一手被賈珍傷了的癩頭和尚手中,沉聲道:“你且施法,用寶鑒定住他!好讓他顯露出原形來,說出真話來,到時候沒準我們還能在這人間弄個國師當當。”

癩頭和尚聞言,看著賈珍應對疲倦至極,猛地抬手,重重一掌拍向賈珍。看著賈珍噗出一口血,腳步趔趄,看起來已經恍若強弩之末,做最後的困獸之獸,才感覺自己出了口惡氣,伸手去接風月寶鑒,邊合十開口念道:“南無阿彌陀佛……”

當即風月寶鑒發出奕奕之光,這光亮借著陽光當即照在賈珍身上。

這光束無比亮眼,賈珍不可避免的眼睛眨了眨眼。這一停頓,後背又被跛足道人拿著拂塵劈了一下。

“噗!”又一口血吐出,賈珍往地上吐了口血水,也顧不得擦拭嘴角流出的血,眼眸充血,渾身上下的殺戮氣息卻是愈發濃烈了起來。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尤為厭惡,而且心有不甘。

眼前的場景好像與自己當初所處的境地漸漸重合起來。汽車發動的聲響,載走遠去的背叛者,為他說話卻被拋棄的同伴,成群結隊而來的喪屍,那聲聲的號角似乎帶著一股囂張,而他那時候剛經曆過一場大戰,無異能,無體力,甚至手上的彈藥都還沒來得及補充。

絕地求生,靠的隻是一股戾氣,殺出去報仇血恨之氣。

賈珍雙眸猩紅,麵色漆黑一片,手緊緊的捏緊成拳,不像從前那般,在紅樓的生活,永遠還藏著掖著保留兩分的異能。這一刻,全部的異能都使了出來,原本凝聚成一股的風刃,此刻化出無數的風刃,朝僧道而去。

見狀,原本還帶著%e8%83%b8有成竹之意的僧道兩人齊齊愣怔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眼裡的驚駭之色。這個妖孽賈珍也不知什麼來路,竟然可以以身化風,而且一下子似乎還突破了境界,現如今速度快到他們都無法辨認出身影來,隻能看到一抹殘影掠過。

當下,跛足道人大驚,有些急促的開口:“道友,快快施……”

話還沒說完,跛足道人當即感覺自己握著拂塵的手好像痙攣,有些抽[dòng]起來。而且他這個本命法寶也不收他控製,“轟然”一聲在他眼前炸裂開來。

賈珍將風刃轉動著飛快,割完拂塵,直接對準人的手割去,下一刻還抬手凝出小匕首直接一刀對準人肚臍眼下的三寸之地而去。

什麼招,隻要好用就成。

聽著耳畔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響,賈珍又快速對準伸手朝著脖頸而去。

眼見跛足道人落於下方,渾身上下像個血人一般,儘是密密麻麻的傷口,癩頭和尚看了眼自己還咕咕流血的左手手掌,趕緊右手拿起風月寶鑒,嘴裡飛快念念有詞,繼續照向賈珍。

這一旦被風月寶鑒定住身形,照到正麵,那定會因為心中所思之人發征。戰場之上,可最忌諱走神。而且這咒語一旦念動,他們也可以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