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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張聲勢的惶然,像極了他初遇時見到的校學生會副主席聞人語。

這樣有點表裡不一的小傲嬌,很容易讓他心裡癢癢,犯、賤逗一逗。

當然,那是從前傻逼的賈邦。

現在,他都老大叔了。

賈珍手不斷揉揉有些嗚、咽的竹熊,用尚存的理智回了一句:“不好意思,人有三急,我先出去一趟,打擾了。”說完賈珍毫不猶豫走出門,渾然不管屋內學堂會如何。

宇文昊眸光掃過人離開的背影,麵色陰沉了一分,麵無表情的看向底下的小皇子,清清嗓子,冷聲道:“各位皇子我們繼續。”

“哇,真不愧是老大哥哥啊,也好凶。”十七皇子回過神來,壓根不管上頭如何,跟左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對啊,真凶。我聽父皇說了,他特意安排這麼凶的給我們當武師呢。”

“那我要是學會了他的本領,是不是也能拳打腳踹老大了?我就可以當老大了。”

“十八叔,你真笨,這可是老大他親哥,怎麼可能看你打老大呢?再說了,我們還有六哥這個叛徒。”

“小小年紀沉迷女、色!”

手捧書本的宇文昊麵色陰沉:“諸位皇子,安靜,學習。”

“宇文大人,你們鴻臚寺有一條裂縫,是老大哥哥踩的對不對啊?我們能不能去親眼看看?”八皇子說完,又就旁邊的他七哥踹了一腳。

“蠢,”七皇子學著自家夢想的目標—宋學慈,一臉睿智道:“現在皇祖父回來了,我們去求他,他一定會同意的。”

“走走走,我們找父皇去!”

宇文昊:“…………”

這邊賈珍走出學堂,迎著三月的暖陽,緩緩閉了閉眼眸,控製住自己外泄的情緒。反複吐息幾回,賈珍垂眸看看懷裡不斷掙紮的滾滾,凝望著熊那雙水光漣漣,委屈巴巴的小眼睛,再看看揮舞著爪子,似乎在說“揉疼”的模樣,整個熊渾身上下散發著小可憐勁的模樣,忽然間賈珍覺得他自己有些惡、毒了,他這麼大人了,竟然還學不會控製情緒,竟然朝這麼可愛,他夜思夢想的滾滾下手。

太不是人了。

多揉揉。

“乖,對不起,不疼不疼,我給你呼呼,來,我帶你去樹上曬太陽。”賈珍緩緩籲出一口氣,眼中帶著一份清明,抱著熊,尋了顆看似能夠承受他們兩重量的桃花樹。

哉哉側躺在樹乾上,賈珍手撐著腦袋,垂眸看著瞅著小短腿一點點往上爬。

這宮裡因為眾所周知的防刺客等緣由,是沒高聳入雲,枝繁葉茂的大樹。除盆栽外,還有幾顆果樹點綴點綴,已經算難得了。不過相比珍獸館裡專門給熊移植過來的幾棵樹,這桃花樹算基礎攀爬課了。

不過,這隻熊是不是小腿太短了,而且壓根沒任何追求。揮爪子爬了還沒三下,然後就直接四仰八叉的躺樹蔭下了。

雖然睡著的滾滾也是萌萌得。

但是現在他想熊動一動,分散些他注意力。太專注看一件東西,很容易鑽牛角尖,東想西想的。

歎口氣,賈珍下樹,彎腰提溜起昏昏欲睡的熊,左右瞧了又瞧,倏然眼眸掃了眼不遠處的小道,冷聲:“賈瑜。”

原本躡手躡腳的賈瑜聞言霎然間頭皮一麻,垂著頭一步步朝賈珍走過來,行禮:“大哥好。”

“翹課就算了,之前說好給你哥我做的荷包呢?”他沒有愛情,還是收獲一分家庭溫馨的,看看,賈瑜都給他送荷包,純手工製作。

“這……”賈瑜冷不丁聽聞賈珍討要禮物,眼眸左右轉轉,支支吾吾,“大哥,我……”

“老哥哥是這樣的,老大本來要給你做的。可是,”六皇子垂著腦袋,不好意思著:“王叔叛變好多壞人闖進來,我有點不好意思,大男子漢還要靠老大安慰。所以,我發誓以後不偷懶,好好學文練武。所以,老大這段時間都在陪我練武,還……還沒有時間做荷包。”總不能說老大的荷包都是從小芝妹妹那裡騙來的。等小芝妹妹隨皇祖父去東北,這刺繡課就自然而然停課了,哪裡變得出來荷包喲。

聽到六皇子幫她攬錯,賈瑜麵色紅了紅,低聲:“對不起大哥,我以後會改的。”

眸光在兩人身上掃了掃,賈珍也懶得去揪這其中掩藏的真相,語重心長道了一句:“有學習之心是好的,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急於求成。不過老哥哥什麼意思?”

說著,賈珍擰眉:“六皇子,末將能否問個問題,你們這稱呼間輩分有點亂啊。”

“老哥哥就是老大的哥哥啊!”六皇子澄清著:“還有,我們叫得一點都不亂啊,平時的時候按著年齡來,等節假日按著輩分,這樣子小芝大外甥女就能拿多多的壓歲錢。起碼皇祖父按著輩分,給的錢是不一樣的。等她拿到手,我們可以一起分。”

最後,六皇子一臉機智道:“而且,我長大後還想娶老大呢,所以輩分不能錯。”

“聽著還挺深謀遠慮的。”賈珍眸光瞅瞅賈瑜,見人對娶一詞渾然沒表情的模樣,嘴角掛著一抹笑。反正青梅竹馬美好童年時光就這幾年,他也不做惡人。

畢竟六皇子想娶賈瑜為妻,等他自己長大後還堅持,那皇帝不說,皇後都得一巴掌“啪”醒自家兒子。因為按著先行的觀念,若是六皇子親哥登基,六皇子靠著一母同胞,沒準還能當個悠哉閒王,那麼他注定不能跟武將家的女兒聯姻;若六皇子自己想爭,他想娶武將女,也不能娶賈瑜。光出身“亂家子”一條,就不符大多數的正統觀,不利於人招攬人才,更彆提賈瑜這性子了,還真把自己當小王八,霸氣側漏的。

當然,要是以後兩人真兩情相悅,還一同攜手克服種種世俗理念,那他不會因自己暗搓搓的想翻身做甲方之事,去對兩人橫加阻攔。

“好了,去上課吧。強身健體很重要,但文課也同樣重要。”賈珍笑著道了一句。

六皇子乖巧點點頭:“恩。”

賈瑜聞言,有些不開心,期期艾艾著看了眼賈珍,小心翼翼開口:“大哥,你都回來了,我能不能回家?我……”

腦袋回想到賈珍所言實話實說,賈瑜捏了捏拳頭,鼓起勇氣:“我不想看到那個太傅。”

“老大,宇文大人是侍讀,不是太傅。”六皇子聽了這話,麵色一板,鄭重強調道:“你要分清楚的,不一樣的。真的,我們的太傅是宋太傅,就是老大你的宋舅舅。父皇讓我們正經拜過師,要好好跟他學的。你不能因為區區一個侍讀就厭學,還不要宋太傅吧?想想呀,再熬幾天,接下來就是大理寺來授課了,不是他教了。而且宋太傅將東北事務處理好,就回來了。”

“怎麼回事?我記得為你們皇子授課的不是什麼翰林院嗎?”賈珍倒是有些奇了,說完之後,倏忽間耳郭動了動,忍住腦袋不亂轉,視線默默朝六皇子掃了一眼。這熊孩子慘了,家長來了。

六皇子耐心解釋著:“老哥哥是這樣子的,宋太傅去東北公乾後,便是包先生主授課。當然除卻他們以外,我們還要開始學其他的,諸如三省六部這些朝廷部門是乾什麼的,所以每旬都會有各部選送過來的官吏給我們授課。這些課程,老大本來不用學的,但是皇祖父回來後,就說老大孤零零學女紅之類也挺寂寞的,就讓她一起學,穿男裝。可老大不喜歡宇文侍讀。”

“這有得學,你還厭學?”

雖然沒自己親身體驗過,但是聯係之前從養獸人口中的聽聞再結合眼前所言,賈珍覺得皇帝安排還是挺寓教於樂的。知曉這些熊孩子愛玩熊,連熊都貼心一同上課,隻為讓人養成自律,承擔等等的習慣。^_^思^_^兔^_^網^_^

賈瑜能蹭到頂級的皇家資源,不學白不學啊!

“說說為什麼?”帶著一抹鼓勵看了眼賈瑜,賈珍隨後微笑:“六皇子,您先去上課吧。”

“不要,我也想知道。”六皇子滿不在乎:“我翹課也不差這一次了,老哥哥你不知道,最近我乖乖學習父皇他還找我茬呢,左右都是要罰,索性就不去了。反正現在有皇祖父在,他最多罰我抄,不能打我。”

賈珍:“……”我隻能幫你到這了,皇上。

心理念叨著,賈珍緩緩抬眸看著明黃身影急速而來,屈膝下跪:“末將見過皇上。”

當今揮揮手示意賈珍等人起來,眸光掃了眼自家熊孩子,冷哼了一下:“司徒誠忱。”

“父皇。”六皇子嘿嘿傻笑:“您怎麼來拉?”

“一邊呆著去,賈瑜你先給朕說說這宇文怎麼就惹了你厭學了?”當今百思不得其解。這宇文昊探花郎,漂亮,符合這幫熊孩子,甚至他父皇的審美。否則大小也是一寺之長,他也不會讓人來進宮講學。而且這人外放期間也算政績斐然,官聲不錯,他是打算培養著,讓人成為宋卿左右手的。

“皇上,我說了,您彆生氣。”賈瑜抬眸看了眼當今,小聲:“之前我出宮打著看我爹的旗號,偷偷溜到國清寺去玩了。”

”朕當然不氣了,氣得是你爹。”當今坐著內監抬過來的圈椅,喝著茶,神色倒是頗為自得。瞅瞅賈敬,平時不養兒,這孩子也不理人。

“我爹不氣,我跟他說我去看看佛門是如何發展壯大,賣香火的。”賈瑜垂頭,還帶著一份委屈:“可我好不容易總結出來賺錢門道,建議我爹也去當廟祝擺攤,他長得那麼好,算命的話肯定很受歡迎的,但他非但罵我還拿拂塵抽我,幸虧我身手好。”

當今聞言,眸光掃掃賈瑜,再看看賈珍。一對比這一對熊兄妹,想想暴躁成狂的賈敬,他忽然間就淡定了。他的孩子不算熊。

“先說宇文。”當今神色中帶著一份愜意道。

“我看見他跟一個小姐姐眉來眼去的,還嘴對嘴親上了。”原本還委屈巴巴的賈瑜一說此,麵色就滿是憤怒了:“之前我去過王家玩,見過王家姐姐長什麼樣子。所以,他偷、情,給王家姐姐戴綠帽子。憑什麼我哥因為綠帽子這事要被好多人說,而他還能受人尊敬,還教書育人啊?我討厭他!非常討厭,不公平!”

賈珍抬頭看天。

當今直接失態的將茶水噗了出來,愕然的看著賈瑜:“你替賈珍叫委屈?不對,你從哪裡知道的?誰在你麵前嚼舌根了?還有,你確定看清楚了?”

“我哥本來就委屈呀。他們都這樣暗搓搓再說,一邊說什麼羞死人一邊卻又嘀嘀咕咕不停。”賈瑜一個個問題回答過去:“我記性很好的,那些小姐姐不願意跟我玩,不就是因為我哥是賈珍嗎?大人說不能跟我們玩,因為我們是壞的。”

賈瑜邊說,麵上帶著一份鄭重:“先前嬤嬤跟我強調過好多遍了,去王家赴遊園會,我其實是蹭我大侄女的。小芝妹妹之所以能夠被邀請,還是因為包大人跟王閣老算師徒關係。包大人為了徒弟難得求個情誼,所以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