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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子, 他能夠敏[gǎn]發覺他爹算戴副將心目中的“菩薩”,已經是腦袋開過光了。

可偏偏就因為他隨手這麼一放, 嘿嘿嘿!

此為後話,現如今慢慢說來。

賈赦眼見汪張氏都昏過去了, 賈珍還一副摩拳擦掌, 眸光死死盯著人,恨不得把人潑醒的凶狠模樣, 深呼吸了一口氣。賈赦一鼓作氣, 直接抬手雙手緊緊抓住賈珍胳膊, 捂嘴悄悄著:“你跟我過來, 有大秘密。”

賈珍斜睨了眼麵色凝重的賈赦, 倒是從順如流跟人走到角落。非但如此還左右環視了一眼, 抬手緩緩運氣,利用風能,檢查一下周邊是否有人監控。

“這凍瘡膏的秘法我有。你不要著急逼、供了, 就之前就宋學慈裝病那回, 汪張氏也來探過病。我們聊著很開心, 她把配方直接送了我一份。”

聽到這話,賈珍默默瞅著一臉真摯的賈赦,緩緩籲口氣,將合開的手掌慢慢緊捏成拳,低聲:“你……你和蔣舟還真是沒頭腦和不高興!”這兩能夠成功奪掉汪震北手中的軍權,還真虧他們兩背後的靠山積威甚重。他見人一昏,就回過神來了,蔣舟的問題太難回答了,隻能選擇裝死。

“你什麼意思啊?彆以為你現在有武力,我就不敢打你了。”

“意思就是你見過哪種香味能留香七八天的?當六神花露水啊?”賈珍咬牙點破:“我跟汪張氏說過那啥,懂嗎?!”

此言不亞於晴天霹靂,瞬間把賈赦劈了個半傻。

“我……我……我真信了。”賈赦狠狠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e8%83%b8膛,“那……那現在怎麼辦?萬一那誰不上鉤,這騎虎難下啊?去哪裡找麵具啊?”

“還能怎麼辦?讓那四川變臉法的大叔捏一個嘍,隨便往山溝溝裡一丟。”賈珍無所謂道:“老鷹抓不著,把老鷹手下先盯住了,揪出來。他現在在軍營裡,就算想往外傳遞消息,也得費人手。他自己心裡素質好,也不意味著他手下所有人能夠臨危不懼,不惶恐的。”

“大侄子,你……我……我永遠不想跟你開會前總動員。你比較適合會後總結。”賈赦麵無表情:“大騙子,說好的計劃一個都沒用上。”明明說好要“走”的,結果留下來大掃除歡迎新年了;明明說好講八卦套情報的,他絞儘腦汁各種借鑒話本傳奇,甚至都豁出去玩過家家,說《我爹那些年風花雪月二三事》,結果呢開始找麵具了;明明說好了……

“不跟你廢話,把那凍瘡膏的秘法拿出來。”賈珍拍拍賈赦的肩膀:“看看有什麼藥材比較特殊,讓學富五車的宋舅舅能夠胡謅出一個傳奇的。”

“你覺得我記得住秘法?”賈赦翻了個白眼:“宋學慈腦袋那麼靈光的,不用白不用啊。早就在他腦子裡了。”

“早說!”賈珍抬腿就走:“你先看好張氏,我去牢房。”他本來也要與宋學慈留守在牢房裡的,畢竟牢房還有戴副將在,挺危險。但宋大舅更怕這賈赦蔣舟這兩溫室小花骨朵,特意讓他先跟兩人溝通溝通。

步入牢房,賈珍眼見聽到聲音猛地一下子抬起頭的汪震北,無視人眼裡透著的哀求之意,緩步入內,靠近宋學慈,湊在人身邊掃了眼未畫完的麵具,麵色透著股驚駭:“汪震北,你畫什麼鬼東西?這拿手畫得比你老……老妻腳寫得都不如!難怪呢!同樣夫婦,人能夠學習進步,你就退步成叛、國的。”

邊說,賈珍吹了幾聲口哨,到喝彩,按著他們之前在羅刹國密文那一套,利用曲譜留下五個字—凍瘡膏,麵具。

宋學慈不耐:“你彆打岔!彆嚇著,都快成形了。”

“姓汪的嘴還沒壞吧,還不如他說,然後宋大舅您老出馬,畫一幅!也好讓其他畫師臨摹的。否則,就這塗鴉,嗬嗬。”賈珍繼續抬杠一句,眸光幽幽掃了眼戴副將,開口:“戴副將,你說是不是?”

“也……”戴副將垂眸看了看汪震北畫到一半的麵具,眸光閃了閃,抬眸看了眼賈珍,神色中一瞬間有些恍惚起來,但從氣勢上論,賈珍比賈赦更像賈將軍,那樣的威武不凡,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霸之氣。

但偏偏賈珍身上還有股惡心人的清高氣,目下無塵,渾然不管不顧,完全隨了他外家。

戴副將眼眸迷了迷,麵無表情道:“我們都是大老粗,隻曉得打打殺殺,哪裡比得過賈團長你學過。”

“我……”

“好了,你少說幾句。”宋學慈揉揉額頭,看眼賈珍,眸光似乎帶著抹警告,道:“我來畫,但是事後必須毀掉。本官的畫從不流落在外。”

“為啥?”賈珍好奇問了一句。

宋學慈微笑:“因為這樣會影響本官字畫在文物市場上的價值。奇貨可居,可懂?”

“牛人!”賈珍豎起大拇指讚了一句,便視線轉向了戴副將,開口問道:“戴副將,我多嘴問一句,那汪張氏的凍瘡膏很秘密嗎?我剛才聽說賈赦都拿到了配方。”

“什麼?”戴副將聞言一顫,手下意識背到背後。當指尖觸碰到玉瓶的冰涼觸?感,戴副將定了定心神,沉聲道:“這我倒是隻聽聞過。畢竟,的確東北嚴寒,萬一沒保養好,皮膚皸裂也有些難堪不說,奇癢難、忍。隻不過,這種凍瘡膏隨處可見,有很多種的選擇,隨便一個軍醫一個城內大夫都能開出好幾種來。汪張氏手中的配方如何,我們這些同僚下屬的確不曾聽聞過。也許等我歸家問一下夫人,能夠知曉。”

“也是。不過姓汪的,你也的確有錢啊。”賈珍斜睨了眼汪震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鄙夷:“我先前看賈赦那出來拿瓶子,那色澤,恐怕價值不菲啊。”

被擠兌的汪震北:“…………”

“咳咳咳,那是賈赦自己的瓶子。”宋學慈下意識澄清完一句,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帶著分狐疑看了眼賈珍,而後視線飛快掃了眼桌案。因為之前用腳寫字的需要,用來端坐的桌案都被移動到牆角下,沒人動過,哪怕讓汪震北畫麵具,也是就近移動過一張小茶幾。現如今桌麵上還拜訪著幾盤稻草菜呢。

但是玉瓶呢?

宋學慈邊腦海迅速回想起先前因為汪張氏昏倒時發生的一幕幕,一邊開口道:“裡麵原本裝的,是他臨來東北之前求上皇得來的禦賜美容膏。”賈赦來之前,是帶了不少瓶瓶罐罐前來,不過倒不是求的,是直接厚顏無恥把太醫院所有的存貨仗著比試之名,帶著麻袋去裝來的。

聽到這話,戴副將不自禁麵色一黑。

“等等?”賈珍聞言,倒是真奇了,“這凍瘡膏還有袋裝的?可以灌進瓶子裡?還是他摳出來在填進瓶子裡去?”

“先用火烤融化了,再灌進去。”宋學慈邊說,環顧了一圈,嘴角帶著出一抹無奈的微笑:“賈赦丟三落四的,又是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主。這一次隨行前來,又不能帶丫鬟,沒人幫他收拾整理,他就問變臉師要了些熒光藥粉。據說找不著了,天一黑,那些他美容用的瓶瓶罐罐就自動亮著出現了。”

“我赦叔還是個精致老男人啊。”賈珍感歎了一句,“對了,不廢話了,舅啊,您老畫畫,畫畫。我……”

賈珍剛想順著賈赦的八卦,聊到賈代善身上,結果就被宋學慈拍了一下背,不由得納悶:“乾啥?”

“彎腰給你舅當桌子。”宋學慈給賈珍使眼色。凡事過猶不及,現如今這個火候差不多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賈珍:“啊?”我……現在不是還沒聊到正題嗎?

“我給你麵子,怎麼你想忤逆不成?”

雖然帶著滿心的疑惑,但是賈珍聞言還是從順如流給宋學慈彎了彎腰。畢竟,宋學慈是個搞政、治的,而且腦袋跟裝了CPU一樣。

眼見賈珍如此配合,宋學慈又道了一句閉嘴,而後眼眸看了眼被解開膠帶的汪震北,“在我宋某人作畫期間,敢說一句廢話,我親自動手削你。戴副將,麻煩您也靜靜坐著喝口茶,我馬上就好。”

“成。”戴副將聞言,嘴角抽了抽,“宋大人作畫的時候,是文人。文人嘛,都有些癖性,我們懂,懂。”

邊說,戴副將腳步往後退了又退,靠近牆角的大桌案邊的圈椅坐下,眸光靜靜的看了眼正作畫的宋學慈,腦海裡回想著人的所言“玉瓶”、“上皇”、“丟三落四”、“熒光”等話語,一時間發覺自己有些左右躊躇。

以他對賈赦的性子,的確會如此,但他心理莫名的又有一股的不安,總覺得宋學慈和賈珍似乎知曉了什麼,否則怎麼可能硬是讓他也留在牢房之內,寸步不能外出呢?明明現如今還有不少的軍務要處理,有他協助,對於東北一係現如今猛然群龍無首的眾將士來說也是具有安撫軍心的作用。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牢房內隻聽得汪震北喑啞的形容聲,戴副將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袖子,而後斜眸看著漸漸成形,那栩栩如生的老鷹麵具,眸光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隨著宋學慈和賈珍一同踏出牢房與賈赦一行彙合後,眼見賈赦欣賞完麵具,宋學慈和賈珍正忙著安排畫師等事,清清嗓子把人拉到了角落裡,開口道:“你之前的玉瓶落在牢房裡了。”

宋學慈見狀,眼疾手快,邊說邊靠近賈珍,拉了拉人袖子,用畫冊合著住,壓低了聲音:“熒光玉瓶。”

賈珍麵色一僵,深呼吸一口氣,朗聲喊了一句:“賈赦,你還有沒長輩模樣了?又偷懶,還拿戴副將當擋箭牌。”

“哪有啊!還是老戴關心我,把凍瘡膏給我撿回來。哪裡像你。”賈赦不明所以抬扛了一句。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雖然我被祖宗弄失憶過,但是你自己說說,你之前說八卦的時候怎麼說的?上青樓都是我拿錢結賬。”賈珍氣得一拍桌案,劈裡啪啦倒豆子:“你從小到大就丟三落四的,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厚顏無恥,還從我宋大舅手裡淘換來熒光藥劑,一個個瓶瓶罐罐,一個個寶貝古玩塗過去……”

“你腦子有……”賈赦剛想說一句腦子有坑,但忽然間眸光看到了宋學慈衝他笑得一臉溫柔,當即嚇得打了個冷顫,結結巴巴:“我……我坦白,就……就欺負過熊。在熊……那個小熊身上率先抹了一抹。誰叫他他大半夜的不睡覺,還愛逃跑。你也知曉順天府後衙雖然不大,可是住得人少,而且包師父身邊就一個燒水做飯的老婆子和一個小廝,這……目標閃閃的,好抓一點。”

“然後就……就抹瓶瓶罐罐上了。”賈赦眸光希冀的看了眼賈珍。是這個意思吧?他腦袋夠……夠靈光了吧?

“你們兩個叔侄安靜點,有點正經模樣成不成?”宋學慈揉頭:“不想跟你們在一起。現在,我們兩兩,或者幾個人組合乾其他事情去。否則,你們最後拍拍屁股什麼事情都不用乾倒是爽,本官軍政務能堆積成小山丘了。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