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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逃不過他的雙眼。

“等等,戴副將,您剛才說現如今戰馬糧草……”賈珍緩緩重複了一句,眼角餘光死死盯著汪震北,卻沒發覺對方有其他神色變化,眉頭擰了擰。他之前絕對沒看錯。

“這些事都錢能夠解決的,都不是問題。讓宋大舅再跟羅刹人交流交流。現在主動權掌控在我們手裡。”賈珍道:“我眼下關心的是怎麼撬開汪震北的嘴。”

“也是。”戴副將尷尬的笑笑,眸光也順著一同看向汪震北,眼裡閃過一抹篤定神色。他可是牢牢捏著對方的軟肋。就汪震北這癡心的性子,拖延的時間,絕對能夠讓他完成最後的布局。

“汪震北,你不說話可以。知道什麼容嬤嬤嗎?”賈珍從袖子裡抽出一跟銀針:“正所謂欲練此功,必先自宮!你現在就一個人,讓你痛痛快快的死也太便宜你了。我嘛……”

彈了彈手中的銀針,賈珍幽幽開口:“我是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紈絝。在場的都是熟人,也都手眼通天,起碼你也肯定知曉的,對不對?所以,不用對我這種為老不尊,能夠讓兒子成為烏龜的人有期待。我呢聽說你對老妻倒是挺專一的,所以知曉冰、戀嗎?我讓她來陪著你。你不戀,我找人來。”

牢房內除汪震北外,其他人都看向賈珍,透著不解。

“哦,你沒聽過這個詞,所以不知曉。”賈珍眸光定定看向汪震北,開口,一字一頓,字正腔圓道:“就是奸、屍。”

“賈珍!”汪震北瞬間雙眸充血,對著賈珍歇斯裡地咆哮了一句:“你這個……”

“我這個什麼?終於開口了?”賈珍翻白眼:“你的妻子是妻子,彆人的就不是了?我賈珍可從來沒什麼同理心,隻有不甘心。你通敵叛國,憑什麼家眷還能死得乾乾脆脆,清清白白?而我親侄子!知道西北昭武尉遲將軍嗎?我侄子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曉尉遲一家的下場。他參與了些奪嫡之事,夷三族,全家男丁被三千六百刀,五歲之下男入宮為太監,女為妓。你汪家憑什麼死那麼乾脆?”

“你這一例一開?其他被判罪的犯人家眷會怎麼想?也直接死了,不用自己造的孽?”賈珍鏗鏘有力:“所以,我派人把你全家的屍體都一具一具尋了回來!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就在牢房一片死寂中,賈赦打著舌頭,開口:“大……大……大侄子,你……你……大伯父顯靈的時候沒把你所有記憶都抹掉啊?你還知道薔哥兒祖父他們的事?不過,你……你這樣也太那啥了,咱還是以和為貴,就不要……不要那啥戀了。”

賈赦徹徹底底有些怕,開口求情著:“還是你之前說的剁子孫根比較讓人接受一些。這人,他沒第一時間去死,不是自私自利就是在拖延時間,想自己扛著給幕後那黑手爭取時間。這招,我們不是經常用?而且,你搞那啥的,對自己名聲不好。所以,你那家眷威脅倒不如直接上,不要廢話的剁!”

說完,賈赦還左右環顧了一眼,眼神中帶出一抹威脅之色:“這件事就我們這幾個人知曉,要是讓我賈赦在外聽到冰、戀一詞,我會一個個找你們算賬的。他不要名聲,我還要大胖孫子呢!”

此話一出,原本就死寂的牢房愈發靜謐了,連風都不敢透著門縫往裡鑽。

賈珍難得收回視線掃了眼賈赦:“叔,人才啊!你覺得若是拖延時間,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呢?”

“那還能為什麼,抹掉證據,然後搞事啊!”賈赦不解的看眼賈珍:“話本裡的壞人不都這樣演的。而且根據羅刹大帝透出的情報,很有可能那一把火也是王爺放的。針對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水裡下個毒什麼的,我覺得真是爛透了卻萬分好用的主意。把我逼急了,我也會用的。往水裡投個毒,藥倒一大片,或者還有傳奇的,跟狐狸精一樣,吹一口氣,迷倒一大片。”

“真巧,我也是這麼覺得,所以這一次大張旗鼓的來審訊,就是為了釣魚上鉤。”賈珍開口:“我覺得他們也真傻,我辦事什麼時候會考慮世俗觀念了。是吧,戴副將,蔣統領?我們現在最爽了,欽差還沒到,天塌下來不是有鍋可以甩嗎?”

蔣舟恍恍惚惚。

戴副將嘴角扯了扯。他先前是打算“同歸於儘”,讓哈城成為人間煉獄,但現在,嗬嗬。

將眾人神色儘收眼底,賈珍開口:“來人,上砧板,綁好了,我親自用針刺成肉糊糊。”

聽到賈珍這話,特甲營的侍衛當即領命,朝汪震北而去。與此同時,賈珍先前拿在手裡的銀針直挺挺的朝汪震北的胯、下而來。

“士可殺不可辱!”汪震北迎著疼痛,怒喝了一聲:“賈珍,你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

“殺你,太便宜你了呢。沒聽過我要戀屍?你覺得賈赦有本事讓我改變主意?”賈珍麵無表情著:“不會讓你死的,隻會讓你看著你所謂疼愛的妻子,兒子,孫子一個個受儘淩、辱。然後,我還會把他們燒成灰,朝羅刹土地扔過去。因為他們不配為大周人。”

汪震北滿臉青紫,滿是恨意的瞪向賈珍,額頭青筋凸顯,咬牙:“你會不得好死的。”

“這世上能咒賈珍一句的,還隻有賈蓉。”賈珍冷笑一聲:“要知道,你才是凶手!如果你沒有叛國,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對了,說起死來,忽然想到了,我還可以做場法事。讓你的家眷生生世世畜生道!都不用找彆人,我爹就是道士!”

所有人:“……”

“不!”

汪震北聞言,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麵色帶著一份白,雙眸也有一分的恐懼:“老……老鷹,說他們還沒有死,讓我拖延住時間。”跟賈珍這惡毒的生生世世比起來,老鷹的威脅都不算事了。

“是嗎?現在審訊室就我們幾個,我讓他們陪著你,直到我揪出老鷹。不然,我還要詛咒你全家!”說完,賈珍撇眼汪震北,眸光看向戴副將,沉聲:“戴將軍,這些人就交給你管了。賈赦,不想說,太蠢了,死盾都信了,要我說要挫骨揚灰的檢查才能檢查乾淨,否則都有可能被偷龍轉鳳。畢竟餘黨還沒抓住。”

戴副將聞言眉頭蹙起:“那……賈團長,你對哈城情況不太熟,還是我知根知底的,我去吧。”

“沒事,羅刹皇宮我也不熟,不照樣把大帝請過來了?”賈珍%e8%83%b8有成竹著:“不就是哈城,甚至東北嘛,簡單,我不熟,老鷹也熟啊。我抓老鷹就能找到人了。”

“這……”戴副將聞言,擰了擰眉頭:“這是不是太過兒戲了?賈團長,我們還是該從長計議。”

蔣舟看了看賈珍,想著自己知曉的種種,附和了一句:“賈團長,我認為戴副將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現如今牽一發而動全身。”

“哪裡有那麼誇張?我說得老鷹是真老鷹,天上飛的那種。”賈珍抬手拍拍蔣舟,視線掃了眼戴副將,嘴角噙著一抹笑,開口:“老鷹跟羅刹往來用得不就是一日行千裡的海東青嘛?跟著它就能尋到老鷹的窩點。”

“原來是這樣啊。”戴副將聞言,心理默默鬆口氣,麵上露出一抹豁然大悟的神色來:“那就靜候佳音。”

“嗯。”賈珍說完,到是不管眾人神色,直接一個閃身出了牢房,徑直去尋了宋學慈,開門見山,道:“真是死遁!而且,我剛才腦子靈光一閃,馬場在哪裡,呸,不對!賈赦先前說馬場附近有軍、妓營,你想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我要清點那裡的人!”

“過年了,大掃除。”宋學慈道:“正巧,我剛接到來信,皇上派了北靜王和包大人前來。”

“這什麼組合?”

“依照太、祖爺的設想,東北區原先由北靜王掌虎符。現在他來送虎符。”宋學慈揉揉頭,壓低了聲音:“真的。”

“不,皇子呢?就算送東西,要個虛爵王爺,不頂事啊。與其他三王陸續交兵權不同,北靜王壓根沒在東北過啊!”賈珍沉聲。他這點典故還是知曉的。

“密報,大皇子來,二皇子有些小情緒。皇上就不開心了,鬨大情緒了。”

賈珍:“…………”想想,當皇帝還挺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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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釣魚上鉤上

賈珍吐槽了一句,也就將其他事情拋諸腦後了, 反正他一直沒放棄過成為甲方大佬的打算, 管他大黃二黃如何。而且現如今還有個本土版的蘇海王當標杆—成為海賊王!隻不過眼下, 他骨子裡還是將大周當做中華的某個朝代,那麼就容不得有漢奸的存在!

“不提那些事了,”賈珍低聲跟宋學慈說了一下他把賈赦和蔣舟留在牢房看著戴副將之事, “但我怕那兩,一個憨厚到傻, 一個聰明沒在正道上,被姓戴的反套路了, 您老也費心盯一盯。”

“恩。”宋學慈點點頭,垂眸鄭重敲上官印,將文書遞給賈珍,道:“你把公文帶上。到底名正言順好辦事。”

接過文書,看眼官印, 賈珍邊塞進袖子,邊舉手行禮:“保證完成任務!”

目送著賈珍風風火火離開,宋學慈歎口氣, 安排好全營迎接新春佳節除塵之事後, 緩步入了牢房。一進內, 還沒來得及捂捂鼻子, 就被牢房內此刻的氛圍嚇了一顫。看看審判桌案上擺放的稻草, 再掃了眼一左一右完全僵硬成木頭人的蔣舟和戴副將, 抬眸掃了眼正說得眉飛色舞的賈赦, 問:“你們在乾什麼?”

“大侄子為防消息走漏,不讓我們出去。這不,就叫了桌酒菜,吃吃喝喝,聊個天。要不然時間多難熬啊。”賈赦邊說揮舞著稻草:“可以幻想一下,這不是稻草,是臘腸,這是軍棍,這是鞭子,這是戒尺!”

“所以?”

“我們在過家家啊!一看你就沒童年。”賈赦指指旁邊兩個呆愣的木偶人,開口:“小蔣演我祖父,老戴就演我爹,他跟我爹也挺熟的,知曉他性子,省得我再給人講戲,我就演自己個。我給他們展現我們祖孫三人的日常生活,感化汪震北。”

要不是賈珍那個奇葩先前讓他套八卦,他才沒空跟兩大男人玩過家家呢!

他親孫女都沒這待遇啊!

宋學慈:“…………”三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人玩過家家,光想想就驚悚。

緩緩往後退了一步,宋學慈站穩身形,看看戴副將,又看了眼蔣舟,最後掃眼屋內的侍衛們,瞅著個個如出一轍的表情,發自肺腑的覺得賈珍的擔憂完全是徒勞的。賈赦雖然不知曉屋內會不會有內樁,但是他也完美的繼承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招,將所有人都嚇倒了。

“那繼續感化,我不打擾你們了。”

就在宋學慈拔腿就外走的時候,蔣舟忙不迭開口喚了一句:“宋大人,留步啊!我……”

作為當今的奶弟,蔣舟一直覺得自己努力學文練武,對皇上忠心耿耿就是最好的感恩與回報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