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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就迫不及待入內的六皇子一行人,忠順麵色緩了緩,嘴角的笑意緩緩上翹了幾分。他的三個年幼的弟弟和皇帝的三個兒子,叔侄六人年齡相差不大,基本上都是一同玩耍,小孩子間還鬨鬨矛盾,分分合合的。原本他倒是想利用小孩子性子一二,讓雙皇有些隔閡。畢竟他父皇,對於老來子還是挺寵的。可後來冒出個老大甲魚。這六個就被揍到團結一心了,還學會了帶辣椒水防身,還學會了自己動手檢查衛生,比如說穿衣服前,用藥水噴噴。據說是賈蓉從話本裡看來的,貼身的衣物很容易藏豆伽,蟲卵。

當然,除此之外,皇帝他們也是加強了護衛。不管這群熊孩子到哪裡,都跟著一群人。

不過這些又如何?

掃了眼六人之中領頭的六皇子,忠順眼眸閃現出一抹陰霾。六皇子雖然年幼,但是他的兄長們,尤其是他的一母同胞的親哥—大皇子,二皇子都已經成家立業。新一輪的皇位之爭早已悄然無息的開始了。

聽著殿內傳來的歡聲笑語,忠順嘴角的笑意愈發加深了一分。同樣身為中宮之子,大皇子二皇子可沒受他父皇待見。皇宮沒有童年,這叔侄六人居然有童年,還那麼長,該結束了。

渾然不知道幕後王爺已經將視線對準了幼年的皇子們,遠在東北的兩幫人已經順利彙合了。賈珍一行正圍著火爐聽賈赦訴說如何他自己如何的英勇無畏。

在聽到賈赦提議偽造護符之時,宋學慈轉眸看了眼賈珍,愈發感覺自己認識無比深刻正確—是賈家的遺傳有問題。

賈珍渾然不給賈赦麵子,扭頭問蔣舟:“現在不用拖延時間,我想知道最客觀簡單的版本,你們是怎麼抓住姓汪的,然後穩住東北一杆將領。他經營多年,恐怕也有擁躉吧?”而且更要命的一點,這沒抓住老鷹啊!哪怕現如今,他們有些揣測,但就怕證據全被抹掉了。賈赦是需要點讚,可如今革命尚未成功!

一聽到賈珍的問話,正興高采烈的賈赦瞬間垂下了頭,整個人恍若曬乾了的白菜,透著股抑鬱:“大侄子啊,咱剛劫後重逢,不聊些開心點的。儘是說悲痛事,很容易讓人失心瘋的。”

“但事情發生了,誰都躲不過去。趁早解決才是正道。”賈珍一本正經道:“我不跟你聊三觀問題,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來的路上,就稀裡糊塗聽著什麼全家自殺?”

蔣舟開口,儘量按著賈珍的要求,直接了當道:“汪震北察覺到後,想把他家眷送出去。他夫人深明大義,自決在汪震北麵前,且臨走前還告知他,全家上下十二口,全被她喂藥而亡了。”

“你們同情汪家?有同情心也該對著那些為國而亡的密探,對著戰場上那些因勾結而亡的小戰士去。按律,不該誅九族的?都是死,現在還留全屍了。”賈珍聞言,沒什麼觸動,反而問道:“你們確定全真死了?沒假死的吧?

賈赦驚了:“還能這樣?仵……仵作都驗過了。”

“你們還帶仵作了?”

蔣舟迎著賈珍的問話,有些後怕,開口:“是戴副將尋的仵作,我們派了大夫跟隨的。這樣還能有假?”

賈珍看看有些憂愁的蔣舟,麵色凝重著:“本來就隨口一說,現在我有些擔心了。告訴你們一件事,我們利用人的聲音查到了一點老鷹線索。”

第88章 衣錦返鄉中

此話一出, 屋內氛圍驟然緊張了一分。賈赦和蔣舟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賈赦扭頭瞪賈珍:“現在又不用拖延時間,客觀直接點。”

“不說前因後果, 怕你理解不了,等會還得廢口舌解釋。”賈珍理直氣壯回道:“我不是把羅刹大帝給綁了。你們什麼表情!根據羅刹大帝口供, 他私下見過老鷹。最近的一次,就是之前那個傻缺紮伊壽宴上想找你爹, 我祖父他們比試之前。原來也是因為王爺想要借刀殺人。你得罪誰了?再幫想想我改邪歸正前有沒有得罪誰了, 咱兩共同的敵人。”

“你也臉皮太厚了吧?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兩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賈赦這會倒是難得自我謙虛起來:“我覺得還是咱祖宗的問題。官場上的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真的。告訴你, 知道老子為什麼能夠順利嘛?”

壓低了一分,賈赦還用手捂了捂嘴:“有小道消息流傳, 你叔祖父我爹手裡有什麼虎符,而且他和上皇搞龍陽。我就完全利用了這消息, 尤其是我爹護駕而亡,上皇還賜玉佩陪葬這點,嚇唬住了官吏。”

“這難道不是真的?”蔣舟看眼賈赦, 掩飾不住麵上的驚訝之色。他他他他是真信了。最簡單的例子, 賈赦這畫出來的虎符竟然是真的!汪震北被震得都找不著北了!而且, 宮裡的賈貴人原本是一女官,然後一下子就越過數級,成貴妃!

貴妃, 皇後之下!

上皇指的。

見狀, 賈赦驚駭了, 手指著蔣舟:“你……你……”

捂了捂%e8%83%b8,賈赦痛心疾首:“看看,這現成的例子!”

蔣舟:“…………”

宋學慈:“……”

賈珍左右望了一眼,也麵色帶著分驚訝,因為不光是蔣舟,便是宋學慈似乎也對此緋聞有所聽聞。所以蓉兒這個小八卦還是不合格!這種驚天勁爆消息居然沒察覺到。

“你……你們這群人!”賈赦籲口氣:“珍兒,你竟然都露出這種表情?忘記咱之前包花船還搶花魁結果搶到你叔祖父了頭上了?”

“難怪我腦子被老祖宗清空了。原來都是這些吃喝玩樂之事啊。”賈珍光聽著就覺得很修羅場,也就不去八卦最後結局如何了。

賈赦沒好氣哼了一聲,倒是繼續給他爹澄清:“我爹在軍營嘛,那老話說的,母豬賽貂蟬。,是隨大流搞過龍陽。那不是泄、火?這種男人都懂的事情,你們聽過就忘。說回正經事,我爹和上皇他們對男女之情其實都挺符合世俗的,尊妻納美。看在咱共患難的份上,再跟你們強調幾句。我爹和上皇有些交情,但也是正常的君臣之情,外加也算一同長大有些朋友之宜,其實到最後他們關係還有點僵的,就很老套的,一個覺得人擁兵自重,結、黨、營、私,辜負他的信任;一個覺得對方疑神疑鬼,狡兔死。你們這兩官,不許往外說。這形容詞,我親耳聽到的。因為在我爹臨終之前,他們非但沒和好,而且還大撕了一場。”

賈赦歎道:“現在想起來還挺刺激的。當時我伺疾累睡過去,我爹難得心軟一回,我在小榻睡正香。當時沒被清理出去,隔著屏風就聽了大半場。我爹大概覺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劈裡啪啦把上皇批了一頓,說得那個賊爽,重權逼子這些大逆不道的都說得那個爽快!上皇哪受得了這氣啊,跟點了火的爆竹一樣,也爆了。你們懂……”

拍拍%e8%83%b8口,賈赦激動:“懂我那種心情嗎?懂嗎?”

三人:“…………”好想打斷,但又好想繼續聽人八卦下去。

賈赦眉飛色舞狀:“那些軍、事政、治的方麵的爭執沒聽明白,但我牢牢記得,原來他們也熊過。幼年翹課偷溜出宮差點被拐,就是青樓鬼、混的事情都翻出來了。比如跟咱搶花魁的是上皇,大侄子還記得曾經紅過一時的黃鸝嗎?就我炫爹,你揮著一疊銀票搶人的時候,你叔祖父走了出來,直接掐著咱兩後脖頸把我們扔下樓,還從你手裡截了錢拿次。屋裡其實還坐著上皇。哎,原來我才知曉上皇還拿我爹的名帖乾過不少事。後來,我爹老了老了開始正經起來修身養性了,也不想背鍋了,就把我名帖給上皇微服用。”

“你接著吹。你青樓常客,幾乎認識你的臉。”宋學慈冷笑一聲。∞思∞兔∞在∞線∞閱∞讀∞

“那也是內城的青樓楚館好不好,我都不去外城玩。”賈赦委屈巴巴的看了眼宋學慈,反駁:“我爹他們偶爾打著體察民情的旗號,去接觸老百姓。懂嗎?我莫名就欠了好多風流債。可問題是,做好事從來不用我的名。”

“那也是。”宋學慈理解點點頭:“偽造個身世背景太麻煩,也沒耳熟能詳,眾所皆知的大人物。一說賈赦,一提榮國公,倒是全京城老百姓都聽聞過。若有什麼小麻煩,不想暴露真身份,用你的名帖也合適。”

賈赦雙手緊緊捏拳,咬牙:“關鍵是,不提年齡造成的麵部那啥歲月痕跡,我當時偷聽時候才反應過來,為何有時候我會莫名其妙挨揍!若是去通州等地,我爹就會把我揍一頓關祠堂或者把我扔彆莊裡去。其他時候直接給我一疊紙,讓我罰抄!”

“這是親爹嗎?!”賈赦憋火:“親爹臨走懟了個爽,還說要是有下輩子,他一定不當什麼將軍,要當紈絝,省得辛辛苦苦為國為家,皇帝卻是……”

哪怕現如今山高皇帝遠,賈赦還是沒膽說那形容詞—烏龜王八蛋!垂眸抑鬱著:“反正苦得就是我!爵位削成什麼樣了。不過我一直堅信我爹是用他的死,用他的鮮血來給上皇敲響一個警鐘。你們想想,沒多久後皇上就退位成上皇了。”

“咳咳,先說正緊事。現不用扯話題浪費時間。”宋學慈忍著笑,麵無表情強調了一句:“晚上熬夜還是很傷人的。”而且這幫人開會都在他房間,他的火炕上,圍著火爐披著錦被。再這樣下去,日後沒準傳桃色緋聞的會是他!

“也對。”蔣舟忙不迭附和了一句:“剛才說到……”

想了想,蔣舟正色道:“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斷袖了?”

“……咳咳,我說,現在不是八卦會議。”賈珍清清嗓子,手指輕輕敲了敲茶幾:“雖然八卦的確有點爽。但這種事以後磕著瓜子喝著茶慢慢嘮嗑。拐回重點來,老鷹!王爺!”

其餘三人點點頭。

“就是利用聲音……”賈珍一筆帶過解釋了一下為何會聯想到利用聲音來抓人,總結道:“我讓口技師把哈城幾個將領官吏都模仿了一遍。為確保期間,還通過羅刹大帝自述,尋了索夫保羅進行驗證。原本到遠東城的時候,還想找紮伊再確定一下的。但這紮伊那個小舅子不識相,紮伊也接受不了和談之事,自儘了。所以也就沒法辨認了。”

“等等,真自己死的?”賈赦看了眼賈珍。

“我沒事殺他乾什麼?羅刹大帝都在我手裡拽著,再說了,我還是懂政治的,邀請了大帝四個皇子皇女,還有不少朝中大臣的子女來大周學習呢。”賈珍道:“紮伊先前就傷筋動骨,靠著戰爭重塑家族榮光那什麼執念活著,然後無法接受,信仰崩潰了。但經過與老鷹接觸過的三人辨認,雖然老鷹也故意改變過音調,但經過調音……”

一聽到賈珍說出這個詞,宋學慈忍不住耳朵抖了抖,他現在腦袋裡還嗡嗡得回響著各種聲調。要命的一夜!

口技師被折騰的改行的改行,口技突破的突破,還有羅刹君臣三人無師自通學會了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