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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仆從們:“…………”

賈蓉重重點點頭。這真不能怪他的!知曉他爹被急召回去,他倒是不擔心他爹的武力值,於是,他優哉遊哉養精蓄銳完畢後,便按著他爹的吩咐問各種問題幫他赦叔祖父回想起對槍、支來源的印象。被他一激發的赦叔祖父,就忍不住追尋童年,帶著他來尋寶了。

許嬤嬤是開府國公老夫人的心腹丫鬟,也是一手養大賈赦的。她將賈赦那玩了幾天天便不要的,亦或是磕著碰過的東西,亦或是親手編過的螞蚱,亦或是……反正,但凡是賈赦的東西,除了吃的不能藏,其他的東西,許嬤嬤都儘心收藏了起來。

據他爹說,這個叫倉鼠症。

當然很感謝許嬤嬤的這個症狀,讓他們非但找到了槍,而且在“變廢為寶”的藏寶庫中,尋著尋著,還發現了一封遺書。

一封……

一封一封……他赦叔祖父口中的乞丐舅公的遺書。

真書本!

厚厚的一本!

從扉頁裡,找到了夾層。

才知道一不留神,錯過了一個海商首富舅公,錯過了千萬萬兩的黃金啊!

第49章 天降橫財下

相比較包勉忙碌著累倒, 賈赦不過是一時情緒激動, 被掐了一下人中,就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跳了起來, 直呼:“信!”

“赦叔祖父, 您彆激動彆激動。”賈蓉倒是回過神來了。不過一開始, 他也激動得恨不得跑圈, 想回去告訴他爹養得起小爸爸熊了!因為他赦叔祖父倘若真繼承了遺產,定然會手漏,還會分給他一些充當壓歲錢花花, 所以便也有些飄飄然了,感覺自己錯過了百萬金呢!頓時心痛如刀絞!

可一從地窖回到屋內,迎著夜風吹拂, 賈蓉理智回籠了幾分。畢竟, 蘇海王的財富實在是太巨額了, 有十幾個國庫那麼多。一個國庫的銀兩沒準還在他賈蓉的承受範圍內。可十幾個?那已經多到超出他想象能力了。

賈蓉腦海裡就崩出一句“人為錢亡”,緊接著浮現出賈珍口口聲聲的實力做人的鐵拳教誨,霎時便感覺耳畔呼嘯而過陣陣勁風, 嚇得他徹底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後的賈蓉, 看眼難以克製自己情緒的賈赦, 一臉淡定的勸道:“反正都已經錯過了。”

賈赦直接拿著枕頭一個箭步衝到賈蓉身邊, 使勁捶:“熊孩子!老子吃肉不會給你口湯喝?!”

“你才錯過!”

“錯過!”

賈蓉:“…………”

賈赦捶了好幾下,瞅著賈蓉老老實實不躲不閃的任由他打, 瞬間也就沒意思了, 抬手將枕頭摔在地, 揮揮手示意仆從出去,而後哥兩好的勾著賈蓉,把自己全身重量都依靠在人身上。

感覺自己已經找到了“拐杖”,徹底站穩了身形,賈赦狠狠深呼吸一口氣,而後緩緩籲出一口氣,再然後摸著自己依舊有些“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臟,開口:“乖孫,把那信拿出來,繼續念吧。這老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昏過去之前就看到乞丐舅公自述,當然自述不可信。可信的是,他老人家的遺書裡還夾雜著當年捐獻家產後,皇帝追封賜爵的聖旨—海忠公。瞧瞧,偌大家產,就換回個死後追封。

要不是他賈赦也算見過世麵,收過聖旨的人,否則就那一塊絹布,他還得狐疑是不是偽的。畢竟,普天之下,還真頭一回見把聖旨給扣下一塊來當做紀念的。

為了一本自傳回憶錄,也真是夠不容易的。

“哦。”賈蓉便從懷裡抽出遺書和夾在其中的信箋,邊道:“叔祖父,咱們還是坐床上去。牢固一點,萬一信裡又有大爆料,我們被刺激的昏過去怎麼辦?”

“也……”賈赦嘴角抽抽,可抬眸看眼麵色不改一臉認真提建議的賈蓉,緩緩籲出一口氣,儘量不讓自己去想“億萬富賈海商王氏我舅公”,眼眸掃了眼茶幾,雙手顫唞著,開口:“也對,我磕著瓜子喝著茶,緩緩。你就用說書那種方式,給我念啊。我先努力……努力……”

賈赦整張臉都扭曲了,幽幽抽口氣:“我儘量平常……平常心,當個看客。”

“恩。”

賈蓉轉身去檢查床牢靠不牢靠,又幫著賈赦直接把茶幾抬上床。兩人麵對麵盤腿坐好之後,忽然間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麵色肅穆點點頭,一個問:“你準備好了嗎?”,一個抬手往嘴巴裡塞瓜子,點點頭:“我準備好了。”

聞言,賈蓉將信紙掃了一遍,一字一字看過去,略過他們已經看過的【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真的死了。也許看到這封信的還是不那個我那個小傻侄孫,不過也沒什麼差彆。我懂富在深山有遠親的道理,更懂為了錢財,也能殺兄弑父。所以,我就一口氣把錢全捐了。畢竟一個人,一個家族,一個商會,再厲害也比不過朝廷。當然倘若是皇帝還在尋找所謂的金山藏寶傳說,那我沒話說。】

“當我老來,驀然回首,其實我這一生過得也勘稱傳奇。出生潮商許家,曾經大名鼎鼎的造船世家。當然也因為所謂的造船秘法,我許家也被其他人算計,幾乎是一夜之間落敗了,整個家族便剩下我和姐姐。我姐姐其實是個能人,可惜生為女兒身,無法習得家族造船秘法。不過,她也以家族為榮。當危機來臨時,是她把我這個唯一的傳承人送出了海。此後,我們便長達了五十年三年的分離。”

磕著瓜子的賈赦聞言長長一歎,看眼賈蓉,問道:“你說,他們當年認親的時候,我祖母是不是知道了舅公的身份?”

賈蓉看著一臉求聊天的賈赦,搖搖腦袋,真摯無比道:“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沒法旁觀,給出看法。”

“…………你繼續!”沒法聊天分散注意力的!不對!

賈赦眼眸特意凶狠了些,憤憤瞪圓了眼睛,讓自己眼刀子飛向賈蓉。他找到不去想“錯過”之事的最好辦法了,那就是揍人!

渾然不知自己做好事沒回報,還被人在心理暴揍,賈蓉喝口茶,潤潤嗓子繼續念信:“至於我出海後的日子,那段昏暗無光的歲月,詳見我的回憶錄。當然某個小猴子管他叫吹牛錄。不過也感謝我最後一段時光裡,有這麼個孩子陪我度過。要是恩侯你有幸看到這信,那麼,舅公送你一份大禮。你當年羅列的買買買清單,其實,那時候舅公窮啊,其實買不起了。”

賈赦好險一口氣沒喘上來,手緊緊的拽著瓜子碗。他……他不能被一封信就牽動七情六欲!

賈蓉倒是迫不及待想要知曉大禮,張嘴麻溜的往下念:“你的愛好忒燒錢了。我姐怎麼能把你往金石古玩紈絝方向培養呢?怎麼就不往吃食方麵的美食家培養呢?要知道我一輩子在海上漂泊,基本上除了海鮮還是海鮮,就想換個口味啊。我特意在後麵羅列了一大章,專門介紹海上部落的吃食。哎,人老了,寫起來也有點囉嗦,彆計較了。反正趁著現在胳膊腿都還能走能跳,我有時間慢慢寫遺書,你愛墊桌腳就墊吧。”

“叔祖父,冷靜冷靜,彆拍桌!”賈蓉正、念得起勁呢,眼角餘光掃見賈赦捏拳捶茶幾,忙不迭喚了一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能不能跳重點,看看大禮是什麼?”賈赦道:“沒錢就算了,大禮呢大禮呢!”

“哦哦哦。”賈蓉忙不迭一目十行掃過那有關“吹噓自己老了依舊身體備健康”的話語,等翻過一頁又一頁,眼眸掃見“小猴子”一詞,瞬間樂道:“找到了。叔祖父,您靜心,我馬上就念。”

“好。”賈赦斂聲屏息,正襟危坐。

“小猴子啊,我這一生也算真正走過五湖四海,漂流到歐洲,南美洲,看過海上火拚,看過原始部落慶祝,看過……我之前曾說過把回憶錄送給你。可你這熊孩子竟然拿去墊桌腳還嫌太厚了。現在我鄭重再說一遍,這回憶錄裡真是你舅公這一生最為寶貴的財富了。錢沒了,可以再賺!最為重要的是取舍前人的經驗,還有格局。”

“格局一詞,一開始我也不懂。幼年落魄,我當黑漁工,每天搓漁網,最大的夢想就是複仇,光耀許家的門楣;為了複仇,一開始我還賣臉當了上門女婿。不過,蘇家的漁場也的確在我手中開始從個小場發展到大場。這也算我第一筆資本積累,不過當積累資金後,我並沒有繼續開漁場,反而揮斥了巨資去購買武器,殺海寇,確保航路安全,當起了海上鏢行。這不是商業轉行,不是上門女婿吞絕戶產,想要洗刷過去,而是腦海有了格局一詞。這一詞說起了就像你賈家考慮到了天下大定後,文人治世需要,打算改換門楣。”

賈赦聞言,眉頭擰了擰,垂眸看了眼有中指那麼厚的回憶錄,帶著一份沉思。

“到了中年,說實在的我也曾想過找個無人的小島,乾脆自立為皇。”賈蓉念到這話,舌頭打結了一下:“我名下有海麵上最精銳的武裝部隊,我開辟了一條新航路,那個峽穀能夠連接兩個水域,我真是有太多太多當皇的因素了。不過人嘛,到底是有雛鳥情節的。等我功成名就後,重新踏上故土,眼見在新的皇朝下,百姓欣欣向榮,眼見泛黃的尋人啟事,倒也有落葉歸根之思。而且,那老話說的,國富民強。大周開始繁榮富強了,我出門在外談生意的底氣倒也足些。隻不過,有時候攤子大了,就漸漸有些身不由己了,我開始陷入了與兒女屬下爭鬥之中,爭著爭著,也迷失心智過,也曾後悔為啥要娶那麼多要生那麼多,也曾……但終究老子終究是老子!”

聽著賈蓉拔高的音調,賈赦默默抬眸看了眼人:“那一堆廢話中,有關格局一詞嘛?這麼水,難怪能有一中指厚度的遺書。你給我先挑重點來。”

聞言,賈蓉默默翻了翻頁,一目十行掃過後,清清嗓子繼續道:“傳承的格局其實很簡單,是思維的傳承,是思想的傳承,不是錢的傳承。還有,趁年輕多出去走走吧,看過萬水千山,大洲大海,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賈赦麵色帶著分凝重,“再翻翻,看看有沒有提錢的事?要是沒有,你把信給我,然後—”

故意拉長了音調,賈赦拍拍桌案上的回憶錄,道:“你翻翻有關那個槍、支的。他老人家不是海上鏢局,自詡戰鬥力堪比海寇嗎?”

賈蓉鄭重點點頭。

“你去書房翻,我睡一覺,明天告訴我重點啊。”

“啊?”賈蓉聞言,驚駭的看向賈赦。

賈赦理直氣壯:“你爹留你不就是為這件事?彆以為你叔祖父我好糊弄!我平時隻是懶得動腦筋。我要是腦筋轉起來,就沒你爹他們什麼事情了。”

邊說,賈赦又拍了怕桌案:“想想我祖母是誰?大名鼎鼎蘇海王他姐!海王他姐一手帶我長大的,我光耳濡目染就比你們聰明,懂不懂?”

“懂。”賈蓉倒是信了賈赦的話語,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