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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且慢 花裡尋歡 4285 字 5個月前

還有紫蘇,這幾天她們忙著追查黃芊芊背後之人的身份,也是無意識中放鬆了對她的監控,這才給了她,或者說她背後之人對小胖子下手的機會!

那些人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魏騰而不是她!

隻要魏騰因紫蘇而死,除非建武帝真能狠心殺了紫蘇給魏騰償命,否則曹氏舊部必亂——未來的指望都沒了,眼前這皇帝又隨時都有鳥儘弓藏的可能,他們自然無法再安心跟隨他。

而隻要曹氏舊部一亂,整個朝廷自然也就亂了。

想明白這一切,魏小花目露寒冰的同時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救活小胖子——他絕對絕對不能出事,否則就算紫蘇真的不是小蝶,建武帝願意殺了她給小胖子償命,也會埋下隱患。

最重要的是,他是無辜的,大人們爭鬥的惡果,不該由他一個孩子去承擔。

曹昭儀和魏瀟芷還在哭鬨,吵著要建武帝做主;紫蘇還在辯解道歉,哭著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建武帝這會兒無暇顧她們,隻焦急萬分地盯著內屋,一張黑臉沉如墨,透出了令人畏懼的威嚴來。隻有蘇氏麵色沉靜地跟魏小花對視了一眼後,突然起身往內屋走去。

“你!你要乾什麼?!”曹昭儀頓時警惕地衝過來攔住了她。

“我懂醫,也曾跟父親走街串巷,見過不少疑難雜症。”蘇氏沒有把她惡劣的態度放在眼裡,隻伸手握住她冰涼徹骨的手,輕聲歎了口氣說,“我想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地方,妹妹要是不放心,不妨跟我一起進去,在旁邊看著我?”

都是做母親的人,她理解曹昭儀此時此刻的心情,也願意體諒。

曹昭儀一愣,抬起了滿是淚痕的臉。

蘇氏的眼睛清澈溫和,帶著某種令人心安的力量。曹昭儀看著她,心下那瘋狂亂衝的怨恨與害怕,像被人抓住了似的,突然就動彈不得了。

“你……”

“母妃!”卻是魏瀟芷防備地盯著蘇氏叫了一聲。

曹昭儀猛然回神,眼神重新變得尖銳,隻是還沒說話,蘇氏已經拉著她往內屋走去。

魏小花看著母親的背影,垂下了長長的睫毛。然後,她快步走過去,抱住了地上哭得快要昏厥過去了的紫蘇:“沒事了,彆怕。”

紫蘇嗚咽著投進了她的懷抱:“姐姐,我真的沒有……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魏小花拍著她的後背,聲音疼惜,眼底卻是一片晦暗,“我相信你。”

***

折騰了大半天,魏騰終於脫離了危險。

因期間蘇氏提供的一個土方法起了重要作用,曹昭儀再看向她時,眼底的敵意稍稍淡了一些,但看到罪魁禍首紫蘇時,她還是忍不住直咬牙,恨不得把她也從假山上扔下去才好。

蘇氏對此的態度是:“我相信我的女兒,她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那必然不是故意的。不過騰兒會受傷,確實是她的過錯,還請陛下責罰。”

魏小花姐弟對母親的話表示了支持,同時表示願意替妹妹(姐姐)受過。

看著這手足情深的兄妹三人,建武帝很感動,表示會再派人去現場勘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他思索一番,罰了紫蘇閉門思過三個月,抄經書十卷,隻是那言辭間,也還是站在她那一邊的——畢竟就明麵上看,她並沒有什麼理由要去害魏騰。

魏瀟芷對此憤怒極了,等他們全部一走便對母親道:“父皇膝下如今隻剩下兩位皇子了,她這麼做,分明就是想幫她弟弟除掉唯一的對手!”

曹昭儀抬起紅腫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一方麵她覺得女兒這話說的有點道理,可另一方麵,想到女兒近來一直在假意接近紫蘇,試圖利用她去打擊蘇氏母子幾人,她又忍不住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想重新挑起她的鬥誌,因此說了謊——畢竟,就算紫蘇真的想傷害自家兒子,也犯不著用這麼笨的方式,鬨得人儘皆知不是?

魏瀟芷見母親竟然不相信自己,眼睛一下就紅了,她再如何也不會拿弟弟的性命開玩笑啊!她是真的看見紫蘇笑著將弟弟推下了假山,還衝她挑釁地拍了拍手的!

“好了,先彆說了,我現在腦子疼得厲害……”這閨女從小在她母親鎮國公府太夫人身邊長大,養成了一副和她母親一樣要強不服輸的性子。她都已經明確地跟她表示過,如今她已經不再喜歡那建武帝,隻想守著她和她弟弟好好過日子了,她卻怎麼都聽不進去,時不時就攛掇著她去爭寵不說,還總想想法子打壓蘇氏母子。

曹昭儀覺得挺累的,她連曾經死都不想放手的建武帝都不在意了,哪裡還會在意其他?又見女兒抿著小嘴淚眼汪汪的,她歎了口氣,將她抱入懷中說,“讓母妃先休息一會兒,等我休息好了,你再具體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好不好?”

魏瀟芷一怔,這才吸著鼻子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有宮人來稟報,說是魏小花來了。

母女倆齊齊一愣,朝外頭已經漆黑的天看去。

“不是才剛走麼,怎麼又回來了?這都這麼晚了……”雖然心裡怪異,但曹昭儀還是讓人把魏小花請了進來。

魏小花進門後,先是向曹昭儀行了個禮,隨後便轉頭衝魏瀟芷笑了一下:“聽說前些日子,二妹妹送了個親手製作的荷包給三妹妹,不知三妹妹可還留著?”

第77章

“娘。”

蘇氏放下手中的繡架, 看向門口緩步而進的女兒:“回來了。”

“嗯,”魏小花掃了殿內伺候著的宮人們一眼, 說了句,“你們都出去吧。”

宮人們恭順退下。蘇氏看著女兒,見她眼神冷然,麵上不帶半點笑意,不由輕歎了口氣:“拿來我看看。”

魏小花沒說話, 走到她身邊坐下,把那個從魏瀟芷那要來的荷包拿出來,放在了案桌上。

蘇氏拿起來細細地看了看,半晌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長長地歎了一聲:“果然……”

這荷包上的繡法與針法都很常見,唯有最後收尾的那幾針,大概是覺得藏在裡麵看不見, 便一時放鬆, 用上了自己習慣用的手法,露出了痕跡來。

“既然人是假的,那她身上的胎記也必然是假的,”魏小花這才開口道, “我已經派人去請陳太醫了,一會兒……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見分曉了。”

說不上來是失望更多還是慶幸更多,蘇氏沉默了一會兒, 又道:“曹昭儀那邊, 你是怎麼說的?”

“隻說今天的事情是有人背後算計, 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魏小花說道,“至於這個荷包,我哄她說是關鍵的證物,她才讓我帶了回來。”

“她沒有懷疑?”

“自然是有的,不過她派來跟蹤我的小尾巴,我已經讓夏枯處理掉了。”

蘇氏這才點頭站了起來:“讓他們都小心點,彆走漏了風聲。”

那幕後之人對宮裡的事情這麼了解,顯然是在這放了不少眼線。如果讓他知道紫蘇已經暴露。她們將計就計的計劃就沒法展開了。

還有紫蘇,建武帝之所以借機禁閉她,也是為了暫時切斷她和幕後之人的聯係,免得一不小心,打草驚蛇。

“知道,對外說的是你身子不舒服,才去請的太醫。”

魏小花正說著,夏枯快步走了進來:“公主,成了。”

“陳太醫呢?”

“也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嗯,”魏小花轉頭看向蘇氏,“走吧。”

蘇氏一頓,點頭:“好。”°思°兔°在°線°閱°讀°

***

一進門就看見床上中了迷[yào]正在昏睡的紫蘇,魏小花心情有些複雜地頓了一下,片刻才對陳太醫點了點頭。

陳太醫會意,等夏枯上前掀開紫蘇身上的被子,又褪下她的褻衣露出她的左肩之後,便上前兩步,細細檢查起了她左肩上那個蝴蝶狀的胎記。

“怎麼樣?可看出什麼來了?”見陳太醫半天沒說話,魏小花忍不住問道。

陳太醫沉%e5%90%9f片刻,答道:“回公主,單憑肉眼,臣並不能斷定這胎記是真是假,不過臣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極為罕見的草藥,其汁液可以留在人的皮膚上,永不褪色。臣這裡有一種藥水,性子與那草藥相克,雖然不能完全除去那草藥汁液留下的痕跡,但卻能使其痕跡變淡……”

“這就夠了。”她們本也隻是想辨彆這個胎記的真假。

“是。”陳太醫說著便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玉瓶,將其中的棕色液體細細塗抹在了紫蘇左肩的蝴蝶狀胎記上。

過了一小會兒,他將那些液體細細擦去,“娘娘,公主請看。”

魏小花和蘇氏上前,發現那原本鮮紅的蝴蝶胎記已經變成了粉紅色。母女倆對視一眼,一顆始終半懸著的心終於徹底落了地。

這個紫蘇,果然不是她們的小蝶。

“多謝陳太醫,這件事還請你保密,不要傳揚出去。”因早已做好心理準備,魏小花內心倒也沒起什麼波瀾,雖說難免失望悵然,但終究是慶幸更多一些。

“娘娘放心,臣知道輕重。”

陳太醫說著便告退了。魏小花看著夏枯擦乾淨紫蘇的肩膀,又替她穿好褻衣,蓋上被子,這才跟著母親轉身離開:“娘,順天侯府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蘇氏步子一頓,“嗯”了一聲歎道:“說是南下遊玩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如果錢多多才是小蝶……紫蘇是她的貼身丫鬟,跟她相處多年,了解她的習慣與性情,幕後之人會選中她來假扮小蝶接近我們,這倒是說得通。隻是,那個人又是怎麼發現錢多多就是小蝶的?”揭穿了紫蘇假妹妹的身份,進一步靠近了真相,魏小花不是不開心的,可一想這背後還不知藏著什麼樣的陰謀,她便笑不出來了。

又想到陳煜前朝皇子的敏[gǎn]身份,她頓了一下,忍不住懷疑,“娘,你說那個幕後黑手,會不會就是那位看起來病弱不堪的順天侯?”

蘇氏也正在想這事兒,聞言看了她一眼說:“知道錢多多有可能是小蝶之後,你父皇就已經派人在查他了,但至今為止,並沒有任何發現。”

魏小花一怔,柳眉擰了起來:“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

“好了,先彆想了。天色已晚,趕緊去睡覺吧。”

“可……”

“我會想法子讓那位順天侯儘早帶著他夫人回京的。”蘇氏眼神溫柔地撫了撫女兒緊皺的眉心,“你如今是待嫁的新娘子,就彆總操心這些事了,好好休息,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準備出嫁,才是最要緊的。”

魏小花眼角微挑,終是笑嘖了一聲說:“娘這話說的不對,我天生麗質,哪裡還需要什麼打扮?”

蘇氏被她逗笑,捏捏她的臉說:“臭美。”

***

母女倆說著便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