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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神域的金絲籠中,待得太久了。你或許渴望一個像我這樣的人出現,帶你去看不一樣的天空。但是,這未必是愛,隻有可能是你當時的叛逆。你對當今陛下不忠,對我也沒那麼多忠心。我當時不追究,一則是因為我確實不在乎,二則,也是因為我覺得,我對你不住。”

“宋啟,事已至此,你清醒一點吧。除了莫起,我不可能再愛其他男人。而莫起對我,同樣真心相待。無論發生過什麼,他從未埋怨過我。哪怕他的日子過得那麼淒慘,他也從未想過要怨恨我。我愛他,我覺得他值得我愛。宋啟,對不起,我沒辦法再接受你,我和莫起既然在一起了,我們之間,便容不下第三個人。你還年輕,或許終有一日,你會碰上喜歡你的妻主,她會待你好的……”

“狗屁!”宋啟出聲打斷了她。

“你不過是為你的負心,找一個借口罷了。”

月憶不知道如何再勸他,就在她晃神,準備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宋啟突然拿出了手中的短刃,朝著月憶的要害狠狠紮下去。

月憶躲閃不及,中了招。

在外麵的護衛衝進來之前,宋啟狂笑著看著她,道:“我知道你放不下莫起,那怎麼辦?我得不到活著的你,你便跟我一起死吧?好嗎?到了地下,咱們再做妻夫。”

護衛們著急得不行:“快,快去叫太醫,快救月王殿下。”

宋啟因為刺殺月王,已經被打入了天牢。

前朝都炸開了鍋,已經有不好大臣上奏書,要按照律法處置宋啟。

隻是,宋家還有一塊免死金牌,這事便比較難辦。

而月憶,至今還在危險之中,朱銀太醫昨晚在月王府守了一夜,若不是太上王君留下來的救命神丹吊著月憶的一口氣,宋啟那一刀,怕是早就把月憶紮死了。

到了次日下晌,朱銀才派人回宮回消息,說是月王暫且脫離了危險,隻是還得命人日夜守著,這次傷得不輕。

朝熙算是鬆了口氣,於情於理,她都不想月憶命喪神都。

又隔一日,朝熙親自去天牢,看了宋啟。

宋啟看到那道身影之後,頭也沒抬,連請安都不想請,隻淡淡一句:“你來了?”

禦前失儀是大罪,搞不好要株連家族。

朝熙看得出來,宋啟如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一點都不害怕株連家人。

也是,這樣的人,當初既然能跟著月憶跑了,他的心中,怕是沒有家族之念。

朝熙輕哼了一聲,她一下一下地拍著手中的玄鐵扇,望著宋啟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終是歎了一聲:“你這人做事,從不在乎家族。你不喜歡你母親,不在乎你們宋府那群庶妹便也罷了,怎麼,連你的父親也不管了?”

宋啟語氣冷淡道:“臣相信,陛下以仁德治天下,不會以臣之錯,怪罪到父親頭上。”

朝熙輕哼了一聲,道:“你確實不孝,聽聞你父親為了向你母親求取你們宋家的免死金牌,已經在雨中跪了一夜了。你父親身子骨向來不好,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為了你,他操了多少心?”

宋啟這一次,到底是有點良心,抬起頭看了朝熙一眼。

不過隻一眼,他便低下頭去,隻問道:“臣不要什麼免死金牌,臣既然敢弄死月憶,就敢接受神域律法的製裁。”

朝熙喟歎一聲:“月憶確實九死一生,不過好在上天垂憐,救了她一命。”

宋啟氣得猛錘天牢鐵欄:“你說什麼?她沒死?她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要活下來?都是她,都是她和空寰,設計陷害我。朝熙,你喜歡空狗那樣的賊,你早晚也會被他害死。”

朝熙這一次倒是真的大度,不跟他計較。

“朕和王君的事,就不牢你費心了。朕也覺得你這樣的人,實在該死。不過月王恢複意識的第一件事,便是求朕放過你。連王君都說,當年之事,是他對你不起,讓朕饒你一命。”

這樣的話,隻會讓宋啟的火氣更旺,他戟指怒目道:“我不需要他們可憐,我要他們永遠都欠著我。”

“連你也是,朝熙,你欠我的。”

朝熙聽到這話,簡直笑掉大牙:“朕欠你什麼了?你從小到大,朕對你不好嗎?你想要什麼東西,朕沒給過你?朕如今能心平氣和地跟你站在這裡說話,並不是朕原諒你了,而是朕看清了你,你這樣的人,你根本不配。”

宋啟也冷嗤一聲:“陛下真的愛我嗎?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麼會愛上空寰?如果當初陣前,我沒有跟月憶走的話,你還是會愛上空寰。空寰一定會出現在你麵前,而你,一定會選他,而棄了我。”

朝熙冷臉道:“朕不會做無謂的假設,當初,分明是你背棄在先。朕待你那樣好,除了你,朕沒有想要再納第二個人。可你呢?你是如何對朕的?”

“陛下不必裝作如此,我們幼年被婚約束縛住,我都看到了,我重新回到了過去,做了一場大夢,哪怕月憶沒有欺辱我,空寰還是會出現在你麵前。他長得那樣美,陛下一定會心動。”

聽到這話,朝熙反倒是不氣了。

她雖然覺得宋啟說得都是無稽之談,不過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空寰一直愛著她,如果一計不成,他也一定會想辦法走到她麵前。

原本憤怒的心,就在聽到空寰名字的那一刻,安穩了下來。

而宋啟看著朝熙的笑容,隻覺得刺眼。

“連空寰這樣的人,都可以得到幸福,為什麼我不可以?我為了月憶放棄了那麼多,她隻愛那個莫起。那個莫起,還侍奉過她的母皇,這可真是惡心。”

朝熙無奈地搖了搖頭:“宋啟,也許你有些話是對的。我們自幼便有婚約,青梅竹馬的情誼,相處久了,或許朕與你,都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愛情。隻是覺得,朕娶你,你嫁給朕,是應該的。你是個叛逆的人,你從小就不喜歡讀書,也不喜歡被束縛。你一直渴望著能跳脫出固有的命運。而這個時候,月憶出現了。她和朕不同,她整日裡耽於享樂,她會哄你,會說你愛聽的話,會帶你找尋不一樣的刺激。你或許是愛她的,所以你為了那份愛,不顧家國,也要與她在一起。”

“你其實更愛的是你自己。你自私虛偽,你根本不顧你的親人,你隻顧著你自己。宋漫漫不過是嘲諷了你兩句,你就想要她的命。絲毫不顧,你們乃是一母所生。晉涵後來對你也那般真誠,你卻報複了本不該報複的人。”

“你惡毒又冷血。但凡你懂得如何愛彆人,也不至於得不到彆人的愛。對了,朕還忘了,你做人也沒有底線。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你居然連盧綺的榻都敢上。宋太傅身體不好,她若是知道,宋家出了這麼個兒孫,怕是要氣死了。”

見宋啟不吭聲,朝熙便道:“你父親為了你,不僅跪了一天一夜,還答應你母親,要把家中庶女,都提為嫡女。他甚至甘願離開神都,隻想帶著你,回揚州老家隱居。朕不想與你再爭辯什麼,毫無意義。既然宋家遞上了免死金牌,朕不殺你。你和你父親去揚州吧。你父親說,讓你不必擔憂將來,他還有不少嫁妝,哪怕到了揚州,再給你找一位上門妻主也是好的。”

“你走吧,去揚州好好生活吧。離開神都,離開這些紛紛擾擾。但願你從此以後,能學會孝順父親,懂得他對你的良苦用心。空寰對不住你,朕替他給你道歉了。你與朕的恩怨,也由此一筆勾銷。再見了宋啟,至此之後,朕再也不想見你。”

就在朝熙轉身離開大牢的那一刻,宋啟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朝熙對他的好。

從前他總是說母親寵愛那個王氏,對庶女好。朝熙為了給他顏麵,無論宋漫漫有什麼,她都十倍百倍的賞賜給宋啟。

也許朝熙說得對,大家都太寵愛他了,那種幸福的日子過久了,他就開始作死了。

宋啟喊住了朝熙,突然道:“空狗是對不住我,我還恨他。彆以為他裝模作樣的恩賜點什麼,我就要感謝他。我會一輩子恨他和月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朝熙沒出聲。

宋啟見她停住,又喊了一聲:“朝熙,容我再放肆一回,喊你的名字。也許你說得對,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對我一直都很好。朝熙,我對不住你。”

朝熙還是沒有回頭,她輕歎了一聲,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宋啟的袖口中,藏了一個刀片,就在朝熙走出天牢的那一刻,獄卒突然大喊道:“陛下,宋郎君自縊了。”

第096章 尾聲1

宋啟走了, 宋家的免死金牌沒用上。聽說宋大人知曉此事之後,反倒是鬆了口氣,把那塊寶貝免死金牌,又重新收了回去。

宋夫因此大怒, 他不僅拒絕讓王氏的孩子過到他名下, 他還和宋大人大吵了一架, 一個人跑到宋家後院, 建了座佛堂, 吃齋念佛,再不想與宋大人相見。

宋漫漫知道消息的時候, 竟也沒動怒, 她隻是笑了笑, 道:“我本就是庶女, 本不該妄想著嫡女的名頭。其實嫡庶有什麼分彆?母親待我好就成了。如今我什麼都不想奢望,我隻想好好讀書,來年春闈,若能一舉高中, 誰也不會再拿嫡庶這個名頭壓我。”

王氏歎了口氣, 沒有吭聲,他隻端上了銀耳羹, 勸宋漫漫看會兒書之後就歇一歇, 小心傷了眼睛。

宋漫漫“恩”了一聲, 沒再說話。

王氏也覺得這孩子最近似乎沒以前那麼活潑了,自打那一次從雲翠觀回來之後, 宋漫漫便總是把自己關在房裡。

家裡除了王氏的女兒, 其餘的都被過繼到了宋夫的名下。

想來這宋夫和王氏的恩怨, 由來已久了。

那日宋漫漫聽到手下奴婢說了一句, 她道:“聽聞園子裡的郎君,出去兩個了。一個被褚夫帶著去了冀州府衙,還有一個,聽聞是被大理寺的黃大人看中,黃大人的父親還特意到王君麵前請了旨,把那位張郎君帶回府上,做了側夫呢。”

大理寺卿黃大人,府上已有正夫,這麼多年,未再納小房。

宋漫漫的小奴婢又嘰嘰喳喳道:“園子裡的那些郎君啊,都是月州來的。王君很心疼他們呢。聽說黃府原本隻是想納一個小房,可王君卻說,若不給個側夫的名頭,便讓黃大人再去相看旁人,不要再打園子裡郎君的主意。黃大人膝下唯有一子,聽說是正夫傷著了,怕是不能再傳嗣了。黃大人的父親著急,一直想給她尋一房小的。這張郎君,雖說是侍奉過人的,黃大人倒也並未介意。”

“聽說,她回去之後便遞了折子,若既然要娶進門,是該給個側夫的名分。”

宋漫漫的另外一個小伴讀也跟著嚷嚷道:“聽說,園子裡還有兩個未承寵的郎君呢,今年好像才十八歲,無父無母。咱們神都的世家女,都可盯著呢。有不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