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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嗎?

而那一晚,宋啟更沒想到的是,空寰竟然深夜闖營,進了朝熙的大帳。

空寰的輕功精妙無比,等朝熙意識到有人闖入的時候,空寰已經捂住了她的嘴,他笑%e5%90%9f%e5%90%9f道:“我沒有惡意,神域陛下,不要喊好不好?”

空寰笑起來的樣子,有如清風般醉人,朝熙倒也不至於怕了他。

他身上傳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很好聞,甚至忍不住讓朝熙再度湊近……

這麼想,朝熙也這麼做了。

當朝熙欺身到他脖頸前之時,空寰竟然勾了勾嘴角,他小聲湊到朝熙耳邊問道:“陛下這是乾嘛?難不成想調丨戲我?我可聽說,神域的陛下,不好男色的。”

那晚,宋啟就在營帳內休息,這個時候,他已經睡得很沉了。可不知道為何,他就站在朝熙和空寰的身側,看著那空寰和朝熙的一舉一動,他想大喊,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來。

朝熙和空寰,誰都沒有看見他。

或許,這也是一場夢,宋啟睡得太沉,隻能看著他們,卻無論如何都醒不來。

再後來,宋啟看到朝熙和空寰出了營帳,兩個人的輕功都極好,一路鑽入了後山。

宋啟仿佛是個看客,他看到了空寰和朝熙之間那無聲的糾纏,他甚至還看到那空狗故意從樹上跌落,而朝熙眉頭微擰,似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救他。

空寰當時也隻是一試,他閉著眼落地,等著那神域陛下憐惜他。

當然,如果到最後一刻,神域陛下還是沒有出手,他也不會任由自己傷到。

果然,朝熙飛躍而下,她解開腰間玉帶,纏住了空寰,將他一起帶了上來。

朝熙緊緊擁著他,語氣裡還是還有幾分不滿:“你是故意的。”

空寰莞爾一笑:“可是您救我了,不是嗎?”

朝熙驚得推開了他,然後撇過臉道:“朕有未婚夫,朕不會和你有什麼糾葛。”

空寰似乎早就猜想到了這個答案,他微微一笑,輕歎一聲道:“我知道的。”

朝熙轉過頭回望著他,空寰卻有些落寞地開口道:“我知道,您馬上就要大婚了。”

朝熙應該離開的,可她不知為何,卻又有些舍不得。

她不敢再看空寰,不敢再看那張勾魂攝魄的臉,她暗自穩了穩心緒,道:“這麼晚了,你一個小郎君在外麵不安全。還有,你會輕功的事,朕不會告訴你們魔月的陛下。朕從來就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說完,朝熙轉身離開。

空寰一個人,在那個樹上依偎了很久。半響後,他才輕歎一聲,轉身沒了蹤跡。

第二日,宋啟醒來之後,他清楚地記得昨晚的每一個細節。

包括朝熙晚上回去之後,那輾轉反側的樣子。

宋啟陪在朝熙身邊用早膳的時候,也可以看到朝熙的心不在焉。

那一刻,宋啟有些絕望。

原來,就算是他躲過了月憶,朝熙也未必能躲得過空寰。

宋啟不得不承認,那空狗長得是好看。

宋啟望著銅鏡中的麵容,瞬間覺得自己這張臉,保養得再好又能如何?

空寰隻需要一出現,便可以奪走朝熙所有的視線。

那一日,宋啟在帳內發了脾氣,他摔了好多東西,朝熙卻並沒有責怪他。

朝熙總是如此,哪怕她覺得宋啟任性,也不會苛責。

曾經宋啟以為,這是朝熙對她獨有的寵愛。如今想來,他覺得隻是朝熙脾氣好,不跟他計較罷了。

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不是愛情,隻是一紙婚約的束縛。

可是他重來一次,哪怕這隻是一場夢,他也不能輸。

宋啟想了一個糊塗的主意,他買了禁藥,還是給女人用的藥。

在神域,一般這種藥都是用在男人身上的。若有哪個男人,敢做這種糊塗事,敢給妻主下藥,等同謀逆大罪。

宋啟卻顧不得那麼多了,朝熙既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他,那麼朝熙一定不忍心看他去死。

隻要他提前和朝熙生米煮成熟飯,那麼就沒空寰什麼事了。

宋啟接過藥的時候,那小奴顫顫巍巍的,整個人哆嗦得不行。

宋啟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慌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說是你給的。這事了結之後,待我成了王君,你就是朝陽宮裡的大總管。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小奴這才微微回神。

宋啟又問:“這藥隻要喝下去,即刻便會有效吧?”

那小奴道:“賣藥的遊醫說,這藥喝下去,一刻鐘之內便會見效。”

宋啟點了點頭,道:“行,時間夠用,你且下去吧,我要親自泡壺茶,給陛下送過去。”

朝熙本在處理軍務,宋啟遞過來的茶,她本是不想喝的,可是宋啟磨人得厲害,朝熙隻得勉為其難地喝了一口,之後便將茶杯遞給了宋啟。

宋啟盯著那剩餘的茶水,心想,這藥一點就會見效,喝不完也不要緊,接下來,他隻需要等即可。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枚飛鏢飛了進來,朝熙用折扇擋過,卻在那飛鏢上,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那是,獨屬於空寰身上的味道。

雖然朝熙和空寰隻打過幾次交道,但是他身上的味道,朝熙卻能立馬分辨出來。

那飛鏢上無毒,甚至沒有隻言片語,朝熙擰了擰眉,下意識就要往後山衝去。

宋啟死死拽住她:“陛下要去哪?陛下不能去,陛下今夜,在營帳中陪著臣好不好?”

朝熙推開了宋啟,不知道為何,她今日總是心慌,她道:“朕去去就回,你且在營帳中等著朕吧。”

宋啟一個柔柔弱弱的小郎君,哪裡能敵得過朝熙,朝熙轉身沒了影。

宋啟知道,她一定是去後山見空寰了。

這是一種沒來由的感覺,他知道,空寰這種時候,一定會來搗亂。

宋啟咬了咬牙,他想都沒想,便衝了出去。

他憑借著昨夜夢中的印象,也跑到了後山。

而此刻,朝熙在樹上抓到空寰的,藥效已經發作了。

朝熙強忍著不舒服,揪著空寰的衣領問他:“你到底要做什麼?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和你,是不會有結果的。”

空寰斜靠在樹杈上,朝熙揪緊他的時候,忍不住湊上前,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

空寰並沒有用幻□□,此刻他身上的味道極其淺淡,可是朝熙看起來,卻不太對勁。

空寰伸出手,反捏住了她的肩膀,擰眉問道:“你怎麼回事?”

朝熙後退幾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她鬆開了空寰,推了他一把:“你先走,你不必管我。”

空寰哪裡肯放開她,他去探了探她的脈,隨即驚詫道:“你中毒了?這是最烈的那種藥,是什麼人給你用的?”

朝熙當然察覺到異樣,她想起宋啟遞給她的那杯茶,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

宋啟怎麼會?宋啟明明那麼乖巧的一個人。

偏偏這個時候,空寰還在不知死活地湊近她。

朝熙氣得推了他一把:“我叫你滾,你是聽不到嗎?”

空寰死死地攥著她,搖了搖頭:“我不走。”

朝熙咬緊下唇,她似是強忍了許久,才上前捏住了空寰的下巴,她一字字道:“你知不知道,你不走的話,會發生什麼?”

空寰不說話,他那如水的雙眸,似是會說話一般,楚楚可憐地望著她。

他可真好看,他是朝熙見過,最美的男人。

朝熙再也忍不住,%e5%90%bb了上去……

而空寰,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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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宋啟不會武功,憑借他的腳力,跑到山腳下便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可是他不能停下,朝熙這會兒的藥效肯定是發作了。如果他趕不及的話,那麼一切都完了。

宋啟的腳腕都被地上的荊棘割破了,若是從前,他定然受不得這樣的苦。可是他在魔月後宮熬了那麼久,又在雲翠觀受過刑,眼下這點疼痛,算不得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他一邊哭一邊跑,他心裡隻有一個信念,神域的王君之位,一定是他的。

重來一次,他不能讓那空狗搶了先。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空寰雪白的長袍已經散落在地,他脖頸上的鈴鐺頸鏈,隨著朝熙的動作,叮當作響。

空寰和朝熙緊緊相擁,他在這一刻,已經成為了朝熙的男人。

空寰想,他要感謝宋啟那個蠢貨。若不是他給朝熙喂了藥,空寰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空寰原本和月憶商定,初七那日,月憶襲神域大營,搶走宋啟,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再許以承諾,讓宋啟甘心跟著月憶。

可是月憶撲了個空,宋啟那日,竟然不在軍營。

空寰的第一計劃失敗。

好在,接下來,空寰還有第二計劃,第三計劃……

沒成想,空寰的第二計劃還未徹底實施,宋啟便主動將朝熙推到了他的懷裡。

其實朝熙所中的毒並不深,大約一次之後,她的毒素就會慢慢散開。

可她像是不知饜足一般,緊緊抱著空寰,不肯鬆手。

從空寰第一次在戰場之上,將免戰牌交到她的手裡,他便看到了朝熙的眼神。

那一刻,空寰相信,隻要他再努力一點,朝熙一定會愛上他。

就如現下,她的毒明明已經解了,卻還是不肯鬆開他。

兩個時辰都過去了,朝熙還是緊抓著空寰的手,低頭望著他,隻靜靜望著,什麼話都沒說……

春日裡,還是有些冷的。

空寰渾身不著一物,不禁打了個寒顫。

朝熙撿起自己的外袍,將他牢牢裹住。

空寰想,他該說點什麼,逼著朝熙放棄宋啟,轉而娶他嗎?

不,不行。他是魔月人,神域不會允許朝熙娶一個魔月空家男人為王君。

而宋啟哪怕是犯了糊塗,他眼下依舊是朝熙的未婚夫,若是空寰逼著她取消婚約,一定會適得其反。

如果月憶今晚能趕得過來的話,那麼她一定會尋到宋啟,將人帶走。

可如果月憶再次失敗的話,空寰一定要想彆的辦法,留住朝熙。

空寰紅著眼,與朝熙對視。

他那雙美到極致的眼,忽然落下一滴淚來。

朝熙頓時慌了神,她伸手去擦他的眼淚,半響後才心虛道:“我讓你走,你不肯。如今這樣,也不能全怪我。”

朝熙說話越來越小聲……到了最後,她乾脆擰眉道:“我會負責的。”

空寰伸出胳膊,手腕上的守宮砂正在慢慢消退,那象征著清白的紅點,也就要消失了。

空寰起身撿起地上的衣裳,當著朝熙的麵,就那樣一件一件穿了起來。

朝熙見狀,也覺得自己這副模樣實在是太荒唐了。

她趕緊撿起地上的衣裳,利落地穿上。

等她穿好之後,空寰還是那身俊俏模樣,隻是,他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