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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向了黑羽,道:“鹿天藍不是在外圍守著嘛,把他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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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朝熙和空寰已經抵達東宮。

密道外的將士問:“陛下,這密道內情形複雜,陛下不得以身犯險,若不然,咱們直接拿炮炸,將這群賊人一網打儘。”

朝熙道:“不可,空歌和定遠還在他們手裡,朕要他們活著出來。”

東宮的一共有六處密道入口,當初,朝熙帶著花吱去的,正是寢殿內的那一條。

密道口錯綜複雜,花吱恐怕並不了解每一處機關,但是朝熙卻對這裡了如指掌。

準備好之後,朝熙一手拽著空寰,另外一邊讓齊沫跟上,帶著他們去了東宮後院的一處枯井。

朝熙讓齊沫搬開這枯井上的壓石,隨即齊沫給朝熙一個眼神,先行跳了下去。

接下來,朝熙看了一眼空寰,朝熙道:“我先跳,在下麵接著你,你怕不怕?”

空寰聞言笑了一聲:“臣君又不是什麼嬌弱的小郎君,這有何可懼?”

朝熙點了點頭,隨即一躍身而下,她在井下站著,仰起頭看著空寰道:“空郎,跳下來,朕接著你。”

其實,不用朝熙接著,空寰也可以穩穩落地。

而朝熙非要如此,空寰隻得笑了一聲,道:“那陛下可要接穩了。”

縱身而下之時,空寰不敢用力,偏偏朝熙功力極佳,竟也將小郎君穩穩地抱個滿懷。

這種時刻,沒時間給他們多溫存。

朝熙牽著空寰在前麵引路的時候,空寰突然小聲說:“陛下,今日是臣君授印之日,待此事一了,陛下莫要忘了補償臣君。”

這種緊張時刻,他還能想起這事。

朝熙語氣也輕鬆了不少,她道:“好,回去好好寵你。允你犯上,還允你肆意而為。”

空寰低聲提醒:“陛下,齊將軍還在呢。”

朝熙看了齊沫一眼,笑了:“人家齊沫如今都娶夫了,有什麼要緊的。齊沫,齊蕭氏可還乖巧?你們私下裡,可還和樂?”

齊沫紅著臉不說話,空寰卻輕輕杵了一下朝熙,嗔怪道:“陛下太沒正形了。”

朝熙接下來的話,可不想讓齊沫聽到,她湊到空寰耳邊小聲說:“等這件事了了,朕帶你來東宮寵你一回。”

第069章 藥丸

東宮是朝熙從小長大的地方, 聽到朝熙如此說,空寰果然來了興致,他蚊聲道:“那陛下,可要說話算話。”

空寰緊緊地跟在朝熙身後, 直到走到洞口的儘頭, 朝熙才透過密道的孔眼, 看清楚了外麵的情況。

這個時候, 正好有人去叫鹿天藍。

“鹿天藍, 花主子叫你,他說你的老相好空歌在此, 讓你親自去侍奉。”

鹿天藍臉色一凜:“侍奉?如今我已不在紅樓?為何要侍奉女人?花吱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命令我?”

花吱的人正要上前, 鹿天藍身邊的人也已經圍了過來。

鹿天藍冷哼一聲, 道:“傳話回去, 就說我鹿天藍,是堂堂男尊男子,雖身在神域,流落風月之所, 侍奉那些女人, 但是如今我已脫離紅樓,絕不可能再聽命於花吱那個賤人。主上如今被俘, 這裡, 我的職位最大, 讓花吱過來拜見我。”

其實鹿天藍並不反感空歌,他隻是反感他的身份。

神域男子地位低下, 神域流落在紅樓的男子, 更是人人看不起的存在。

這種壓迫, 他早就受夠了。

當初在永安王府, 鹿天藍之所以勾丨搭空歌,一則是因為空歌的身份,對他而言還有利用的價值。二則,便是找他的客人中,空歌還算是比較年輕貌美的那一類。

亦或者說,是他侍奉的所有客人裡,長得最好看的。

人都是喜歡看眼緣的,雖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愛,但是侍奉好看的女人,總比侍奉醜女人心情好。

花吱,在鹿天藍眼裡就是長得醜那一類。

當初,主上為了引花吱入套,最先派出的就是鹿天藍。

鹿天藍當時在紅樓也是頭牌,起初是賣藝不賣身,輕易不會接客。可正因為如此,他的價碼才會比旁人高。

花吱雖然不是他的第一個客人,卻是他不得不完成的任務。

花吱不僅長相不佳,惡趣味也多。鹿天藍侍奉她的那幾回,不僅被她喂了藥,還被她打得身上都是傷。

可是主上說,需得讓他忍過這一段,才能徹底收服花吱。

再後來,鹿天藍被永安王朝陽看上,娶回府做了小房。

鹿天藍沒辦法侍奉花吱了,便為他引薦了主上。

後來鹿天藍聽說,花吱在主子那裡,還算是老實,最起碼不會動手打人。

鹿天藍想想這事便覺得憋悶,他覺得花吱就是看人下菜碟,當初看他是紅樓出身,便欺負他。

後來一同為主上做事,鹿天藍被趕出永安王府之後,花吱竟然還要去找他。

而主上當時應接不暇,顧不過來花吱,便讓鹿天藍代勞。

好說歹說,花吱才同意不抽人,可她那張臉,還是讓鹿天藍惡心。

如今主子都不在了,鹿天藍在反女尊聯盟裡的職位本就比花吱高,他憑什麼要聽那個賤人的?

難道她還以為,鹿天藍隻是那個任她使用的小郎嗎?

嗬,他恨不能讓花吱立刻去死。

齊沫和朝熙默默盯著他們的動靜,忽而用傳聲跟朝熙說:“看來,他們內部並不和睦。”

朝熙小聲道:“朕與你分開行動,你從另外一條密道過去探一下,咱們需得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需不需要援兵進來。”

齊沫點頭稱是。

而花吱那邊,當她聽到鹿天藍的回話之後,便按住了手下人的衣領,厲聲喝道:“你說什麼?他一個萬人嘗的賤男人,居然讓我去拜見他?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黑羽輕嗬一聲,道:“反女尊聯盟男人為尊,花吱,你不會忘了吧?鹿天藍的職位是比你高,亦或者說,主上一旦出事,鹿天藍才是我們的首領。”

定遠當然知道鹿天藍的事,聽到這個名字,他下意識回眸睨了一眼空歌,眼中儘是不屑。

空歌垂首,有些心虛地小聲道:“我當時也是一時糊塗,再說當時,他們紅樓裡,用的都是催丨情的香料,我一時忍不住,也是情有可原。”

定遠冷哼一聲:“難不成,是鹿天藍逼你去紅樓的?”

這要是旁人,空歌肯定就大言不慚地說,我不就是去放鬆一下,女人偶爾逛一次紅樓怎麼了?

但是她知道定遠是什麼樣的人,這種不羈的話,她沒辦法同他說。

空歌歎了一聲,難得真誠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在魔月不敢去紅樓那種地方,我對那裡充滿了好奇,可我不敢。整個空家上下都盯著我,世家亦是恨不能我出錯。我那日去逛,不過是想瞧一瞧那紅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

說到這裡,她回首看了定遠一眼,可他們是背對背綁著的,她始終看不到定遠是什麼表情。◤思◤兔◤在◤線◤閱◤讀◤

罷了,原本空歌也沒指望什麼,這會兒她隻低眉道:“吃了這麼大的虧,以後我都不可能去那種地方了。”

定遠愣了一下,他還沒等回話,黑羽便去提醒花吱道:“花吱,我就說他們兩個關係不一般吧,在這種情形下,還在那裡偷偷說悄悄話。你不是說,這個郎君是你的未婚夫嘛,你未婚夫當著你的麵,和旁人打情罵俏,這你能忍?”

花吱本來被鹿天藍將了一軍,這會兒就已經很不爽了,偏偏這黑羽的話,又讓她怒火中燒,她上前一腳踹中了定遠%e8%83%b8口,怒罵道:“賤人,我對你不好嗎?你偏偏要吃裡扒外,喜歡這個女人?空歌有什麼好的?她不就是空有一副皮囊嗎?沒成想,你也是這麼虛偽膚淺的男人。”

花吱從小就在軍中訓練,力道很大,定遠被這一腳直接踹到吐血。

空歌見花吱居然敢對定遠動手,頓時怒吼一聲:“你敢動他?你想死嗎?你居然敢動他!”

空歌直接掙脫了束縛,直逼花吱而去。

變故來的觸不及防,黑羽也嚇了一跳。

雖說黑羽很想花吱就這麼死了,但是未出東宮密道之前,花吱還有利用價值。

何況,在外敵麵前,她們始終是反女尊聯盟的人,這個時候,若是再繼續內鬥,那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而且黑羽沒有想到,空歌的武功居然如此高,她身上的武器已經被清繳下來,僅僅赤手空拳,便已經把花吱打得節節敗退。

黑羽拔劍,一躍而上,準備幫花吱。

其實哪怕再來五六個她們這樣的廢物,空歌也不會放在眼裡,可是,他們的人聽到動靜,一窩蜂擁了上來,空歌這才看清,光是能擠在這片空地的,就有幾十人……

還有在兩邊洞口守著的那些,單憑她自己,再帶上定遠,是出不去的。

空歌武功再高,也終究是雙拳難敵眾手,當黑羽將劍刺入她肩膀之時,她連連倒退數步。

黑羽不想留下她,正欲拔劍結果她之時,花吱卻道:“留活口,她還有用。”

黑羽咬緊後槽牙道:“這個女人武功太高太危險了,萬一我們控製不住她……”

“那就想個辦法,控製住她。”花吱拿出三枚毒針,紮進空歌的血脈當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花吱才站起身,吩咐手下道:“綁緊她,不用再怕她掙紮,她隻要一運功,這血脈上的毒針便會流通她的七經八脈,到時候不僅會廢了她這一身武功,恐怕連命都要丟在這裡。她若是不怕死,就放馬過來。”

定遠一臉擔憂地看著空歌,空歌側首看了他一眼,後又擔心讓他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樣子,索性撇過頭去,一聲未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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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齊沫已經探尋到他們的隊伍,齊沫回報的時候,低聲道:“陛下,屬下去查探到了,少說也有百餘人在此。若是貿然闖進去,憑咱們三人之力,怕是不敵。”

朝熙倒是不慌,她道:“不要緊,花吱隻知道這東宮有處密道,她卻不知道這密道內的機關。不過你說得對,他們人數眾多,朕既然想要抓活的,便不能貿然闖進去。齊沫,你出去帶一支精銳進來,其餘人,守在東宮外侯命,速度要快,朕大約一刻鐘之後就要動手,所以隻能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咱們就在花吱所處的十字角彙合。”

齊沫連忙稱是。

待齊沫走後,朝熙便順勢抓住了空寰的手,對他低聲道:“好了,跟我來。”

朝熙一路引著空寰從夾縫小路往前走,一邊走,她一邊歎道:“今日之後,神都內反女尊聯盟的人,會被朕一網打儘。你我大婚那日,朕不希望任何賊人攪擾了朕的好事。”

空寰輕聲“恩”了一聲,眼下不適合說太多,他心中有再多的話,也要等到這事結束了再說。

朝熙終於帶著他到